; 沈听宜从妆奁里挑了一支簪子,插进发髻,笑道:“时候还未到,不急。”
沈媛熙只是失了宫权,被禁足而已,还没彻底倒下来,即使她有证据,汝絮也不会轻易变心,更遑论常尚仪了。沈媛熙最大的靠山,是赵家,而非沈家。
只有大长公主和赵家倒了,常尚仪和汝絮这颗棋子才有用处。
知月并不多问,忽然低下声音:“奴婢方才看见章院使去衍庆宫了。主子,二皇子到底怎么了?”
沈听宜摇摇头,没有向她说出实情:“过几日便知晓了。”
众人以为荣妃被禁足会牵连沈听宜,没想到沈听宜不仅丝毫不受影响,还愈发受宠。一连几日,帝王不是将她召去乾坤殿,就是亲自来德馨阁。
这日,刘义忠将她从乾坤殿送出来,见她没有乘坐轿辇回宫的意思,便问了句:“贵嫔主子是要去何处?”
沈听宜并不瞒他:“我想去内侍省看看。”
刘义忠会意道:“奴才已经给贵嫔主子查过了,先前那位机灵的小太监叫阿尘,如今正在内侍省,负责杂役。”
他说到这里,有些踌躇:“只是此人的品行恐怕不如贵嫔主子所想。”
“不妨事,劳烦刘总管了。”沈听宜向他微微颔首,便带着知月往内侍省走去。
刘义忠虽然欠她人情,却不能次次都用,况且御前人多眼杂,沈听宜并不想暴露这段关系。至于她为何去内侍省,理由很简单,方才闻褚的话语里已经透露了要给她晋位的事。晋位之后,她身边的太监便要再添两位,她此去提前挑选,任谁也找不出破绽。
刘义忠回到殿内,准备像往常一样躬身侍立在闻褚的侧边。
闻褚忽然看向他,目光带着审视:“方才昭贵嫔同你说什么了?”
刘义忠弯腰,镇定道:“昭贵嫔先前在梅园看中了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向奴才打听了一下,方才说要去内侍省挑两个小太监。”
他说得模棱两可,闻褚的注意力却不在前一句,而是问:“她去内侍省了?”
“是,奴才还见昭贵嫔没乘坐轿辇。”
闻褚缓缓放下朱笔,理了理衣袖,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刘义忠忙跟上他,“陛下是要摆驾哪位娘娘的宫殿?”
“凤仪宫。”
凤仪宫?
刘义忠立即想起了方才昭贵嫔的话,莫不是……
他暗暗吃惊地往内侍省的方向看了两眼,又很快收回心思,专注于侍奉帝王。
内侍省在离乾坤殿不远的南边,位置离各宫都不算近。沈听宜到时,院子里正跪着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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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头上顶着水盆,身子不断地颤抖着,想来是跪了许久了,而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位面容出众,眉眼妩媚的小太监,正是沈听宜要找的阿尘。
阿尘站在走廊下,晒不到一丝太阳,肤色白皙如雪,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如霜般的冷意:“两位哥哥,还有半个时辰哦。”
察觉到沈听宜的视线,阿尘抬眼望过来,看清她的身份后,瞳孔陡然一震。
沈听宜走进了院子,才发现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都站着许多小太监。
立即有人认出她的身份,走过来谄媚一笑:“奴才内侍省内侍曹川,见过昭贵嫔,贵嫔主子怎么来了?”
内侍省下有两位内侍监和两位少监,往下便是内侍,从四品。沈听宜看了他一眼,含笑道:“曹内侍,昭阳宫缺了一位太监,我想过来看看。”
按照贵嫔份例,她并不缺人,然而曹川却不多问,立即道:“您吩咐一声,奴才带一些太监过去给您挑选,何须您亲自过来一趟?”
沈听宜目光微转,淡淡扫了一圈,“方才从乾坤殿出来,正好顺路瞧一瞧,曹内侍现在可方便?”
曹川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恍然一笑,态度愈发恭敬:“方便,方便,奴才这就将内侍省的小太监都叫过来给您瞧一瞧。”
沈听宜摇头,指向阿尘:“方才瞧着这位公公倒是有趣,便他吧。”
曹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昭贵嫔,可这位……”他有些难以启齿。
而被她开口要的阿尘已经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这好事落到了他的身上。
沈听宜不欲多说,只道:“他合我的眼缘,就他吧,等过几日我让人来接他。”
话音一落,她便不顾众人的想法,旋身离开了内侍省。
“恭送昭贵嫔。”
等沈听宜一离开,院子里的小太监一下子都将目光集中到阿尘身上,或艳羡或嫉恨,但眼底都有隐隐的不屑和鄙夷。
阿尘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关门时才发觉脖子不知何时僵硬了。
他伸手摸了摸衣领下的伤痕,眼中划过一丝狠意。
沈听宜回到德馨阁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陈言慎去查清阿尘的底细,她叮嘱道:“查得越清楚越好。”
陈言慎却在听完以后这个名字后皱起了眉头:“主子,您确定是叫阿尘吗?”
沈听宜眸子微挑,“怎么,你认识他?”
陈言慎道:“他与奴才是同年进宫的,年岁比奴才是要小许多,长相却是十分出众,奴才在内侍省时,与他相处不多,却听过他的名声……不太好”
他斟酌着字句道:“他、好男风。”
沈听宜着实一惊。
也就是说,当时他领子下的红痕并不是受了虐待,而是……
她不敢往深处想。
“你曾亲眼见过,还是只是谣言?”
“奴才亲眼见他和曹川内侍出入一间屋子。”他补充,“在夜里。”
“不止是奴才看过,还有很多宫人也都看见了。”
难怪,刘义忠当时吞吞吐吐不敢直言,难怪当时曹川分明在院子里,却让一个没有品阶的杂役太监处置其他两位小太监,原来如此。
“罢了。”沈听宜微叹,“你不必去了。”
这样一个人,可不能小觑了。若是他不愿意过来伺候,便不强求了。
她原以为他是受了旁人虐待,看着是个不卑不亢且机灵的,要到身边来没什么,可他有这样的经历,恐怕是不愿离开内侍省的。
有曹川在,他即便只是个杂役太监,想来也不会被旁人欺辱。
沈听宜想明白后,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沈媛熙被禁足后,她最得圣宠,薛琅月次之。她先前一直因为闻褚说二皇子将离开人世的话而担忧,没想到过了十多日,也不见二皇子有任何异常。衍庆宫还是一如既往地每日传唤太医,紧闭宫门,不让除了帝王之外的人进去。薛琅月自然也没有出来请安。
郑初韫前两次还派安之去询问情况,可在帝王来了一次凤仪宫后,她就再没有让人去过了。也因此,帝后的态度实在让人忍不住去怀疑,去好奇。
许贵嫔便总在沈听宜耳边说着:“二皇子也没什么事,衍庆宫怎么一直关着宫门?”
这样的好奇和疑虑一直等到三月二十日才有了解释。
三月二十是薛琅月的生辰。可一大早,沈听宜就听到了宫人们的谈论声,话里话外都在说二皇子得了呆病,是个痴儿。
沈听宜很快让繁霜将德馨阁所有的宫人叫到院子里,冷声询问:“这些话你们都是从何处听来的?”
兰因道:“主子,奴婢开了宫门后,从路过的两个小太监口中听到的。”
她一开口,其他宫人都跟着附和。
沈听宜皱着眉,一言不发。半晌,陈言慎喘着气走进来:“主子,奴才打听了一圈,宫人们私底下都在传,尚不知哪里是源头。”
二皇子得了呆病的消息一直被隐瞒得很好,除了太医,就只有她偶然间听到了,而后告知了沈媛熙而已。难道,是沈媛熙?
沈听宜心底有思绪翻涌,面上不动声色地将院子里众人的神色与举动看在眼里。
她垂眸,眼里一片冰寒,“旁人如何说我不管,可是在德馨阁,我不希望从你们嘴里再听到关于二皇子的一个字。明白吗?”
以繁霜为首的宫女率先跪下道:“是,奴婢遵命。”
以陈言慎为首的太监也赶忙跪下,异口同声:“是,奴才遵命。”
平心而论,沈听宜并不是一个难伺候的主子。从前德馨阁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繁霜和陈言慎管理,她一概不问,在浮云从长乐宫调过来以后,她也只是偶尔查一查、问一问她们的情况,从不苛责、处罚他们不说,还时常有各种赏赐。
干的活轻松,待遇还好,甚至有时候,他们得到的赏银比起寻常宫人的月俸还要多。
有荣妃娘娘作为倚靠,又有帝王的圣宠在身,德馨阁的宫人行走在宫中,也都是受人追捧、避让的。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他们能有昭贵嫔这样的主子。
沈听宜心里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对此并没有多少想法,宫人也是人,她待他们的态度多少能影响他们对她的态度。威信,并非是要靠各种手段立出来的,而是在于善用人心。
毕竟人心,才是最难测的。
她的目光从一干人身上划过,并不多停留。
日久见人心,她暂时还等得起。
德馨阁宫人被沈听宜训斥以后,不敢再谈二皇子的谣言,可其他各宫却没有收敛的意思。
这次的谣言来得是异常迅猛,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薛琅月听闻消息时,顿时怒不可遏:“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衍庆宫的宫人慌乱地跪了一地:“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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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琅月眼神冷冽,如刀剑一般,扫视在众人身上,众人都战战兢兢地垂着头,屏住了呼吸。在她的盛怒之下,只有冬也敢上前轻声道:“娘娘,衍庆宫一直紧闭着门,这期间从无人出去过。”
跪在地上琼枝恍然想起什么,抬眼,迫不及待地道:“娘娘,奴婢记得,昭贵嫔曾来了一趟,当时娘娘忙于照顾二皇子,奴婢并未告知娘娘。”
“哪日?”
“三月一日。”
太医说二皇子恐怕会有呆病的那一日。
薛琅月身形一顿,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双眼茫然失措,身体僵硬而冰冷。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沈听宜听到了这件事,那么,沈媛熙呢?她定然也知晓了。所以这次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那么,她想法设法的隐瞒真相,到头来竟成了她们眼中的一场笑话——
一场笑话!
薛琅月这样一想,死死咬住嘴唇,扯唇想笑,可一提唇,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她抬了抬手,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娘娘,娘娘——”
闭眼前,她看到了一道逆着光走进来的人影,那人朝她走近,越走越近。
“贞妃!”她听到那人这样唤。
是贞妃,不是琅月。
第134章 第 134 章
宫中出现关于二皇子的谣言,郑初韫作为皇后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她眉头微皱,对着镜子将发髻上插好的凤钗取下,放回妆奁里,换上了一支牡丹花纹的发簪,朝安之吩咐:“安之,你去查清谣言是从哪个宫传出来的。”
安之脸上颇有些为难之色,迟疑着道:“殿下,这谣言能一夜之间传的人尽皆知,只怕是……”
有这样能力的人,怎会留下线索让人去探查呢?
郑初韫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宫中有这样能力和手段的,唯有一人罢了。她目光直视前方,平静道:“若没有证据,光是猜测如何服众?”
安之只好道:“是,殿下放心,奴婢这就吩咐尚局的人去查。”
安之话语的尾音还未散去,便见汪勤躬身走进来,小声道:“殿下,圣驾已经去衍庆宫了。”
安之不自禁地望向郑初韫,却见她神色平淡,唇角还牵起了温和的弧度:“看来此事陛下已经知晓了。只是,若查不出宫中是谁传出的谣言,本宫也该亲自去向陛下请罪了。”
她的语气里含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安之听得垂下了眼。
请安时,各宫嫔妃一路走来,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因此彼此见面后,都不禁面面相觑。事关贞妃,听闻陛下已经直接赶去了衍庆宫。
沈听宜因着训诫宫人,来得比平时晚一些,彼此见过礼,堪堪落座,许贵嫔便满目担忧地问看过来:“昭妹妹,这事你如何看?”
“许姐姐,我也不过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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