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韫的脸色,忙道:“昭妃怕是不知这规矩,殿下,时辰到了——”
她的话被郑初韫的一声冷笑打断。
安之愕然抬头,却见自家殿下道:“昭妃不知规矩,御前侍奉的人难道不会提醒吗?”
郑初韫的面容分外沉静,一字一顿道:“不过是陛下纵容。”
若素紧紧低着头,不敢说话,安之也有些不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
郑初韫随即收敛了笑,神色如常,语气平淡:“看来,陛下是发现了什么。”
安之心跳陡然加快,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能发现什么?她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不去深想。
明黄色的凤袍掠过她的视线,郑初韫已然起身下令:“摆驾安福殿。”
安之和若素毕恭毕敬地跟上。
……
坐上步辇后,沈听宜猛然看向前面的御辇。
跟随在侧的知月一脸笑意,声音压低道:“娘娘,奴婢问过繁霜姑姑了,陛下从前只同皇后殿下一同去过安福殿内。”
向来这待遇只是皇后能享有,除非后位空悬,才能轮上摄理后宫之事的嫔妃,可眼下……
闻褚这样,为她吸引了不少仇恨啊,尤其是对皇后来说,这是明晃晃地下了她的脸面。
沈听宜不禁想,郑初韫到底在他那儿犯了什么忌讳,竟让他做出这样不合规矩的举动。
提醒了知月两句,她的视线落在另一侧的和尘身上,稍稍低声:“去查一下郑家或是皇后那儿发生了何事。”
和尘什么也没问,躬身应下。
沈听宜压下心中疑虑,不再多言,直到安福殿外,才换上一副笑脸。
安福殿内因着圣驾未至,众人都轻松地说着笑着。
唐文茵看了看身边空着的位置,又隐晦地看了眼上首的椅子,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帝王午间去了昭阳宫是众所周知的事,眼看时辰要到了,沈听宜却还没来,莫不是……
正想着,一声尖细的唱礼传来:“陛下驾到——”
殿内倏然一静,众人纷纷离席请安。
紧接着,是一声:“昭妃娘娘到——”
霎时间,诸多人都短暂地怔愣了:皇后未至,昭妃竟与帝王相携而来?
行礼问安后,让人惊讶的事还在后面——帝王吩咐人,在御案右侧添上了一个位置。与之相对的,是左侧的皇后之位。
沈听宜目不斜视地坐了下来。
仍是那句话,帝王的意思,她需顺着来。
等郑初韫姗姗来迟,哪怕心里早有准备,可见到沈听宜的座位时,瞳仁也不可抑制地缩了缩。
然而她到底是世家贵女,很快稳住了心神,率领嫔妃向帝王敬酒贺寿。
说实话,沈听宜对郑初韫这个皇后没有什么感觉和想法。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郑初韫作为皇后,行事还算公允,在她的掌管下的后宫也算和睦。她对下宽容,不乏威望,哪怕是如日中天的荣妃和贞妃,在她面前也都能以礼行事。
郑家在北城的声望虽不及宋、赵二家,爵位也只是固安伯,可亦是有着数年底蕴的钟鸣鼎食之家,否则,先帝也不会选定她为未来的皇后。
从闻褚对于郑初韫的态度上也不难看出,他们为了共同的利益,相互扶持,携手共进。闻褚管朝廷,她管后宫。
一直以来,帝后二人都是同心向前的,可这会儿,怎么反而有些离心了呢?
沈听宜忖度了一番,没想出个所以然。
她抬头看去,郑初韫正噙着笑,与闻褚说着什么。而宗亲那边,闻缨身侧的赵幸冲她笑了笑。
赵幸原打算在宫里待几日就走的,可不巧的是,闻蕙重病在床,齐国公夫妇守着孝道侍奉在侧也就罢了,心里却不想让赵幸来侍奉,闻缨便顺水推舟说与赵幸投缘,想让她在宫中与自己一起听夫子授课。
如此一来,赵幸便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棠梨宫,与闻缨同进同出。
说是请了夫子授课,也不是幌子,毕竟赵幸从前连字都不识几个,以后要掌管自己的食邑和齐国公府,没些能力怎么行?因而,沈听宜没去打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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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与她好几日不曾相见。
沈听宜举杯遥遥敬向二人。
杯子里装的是果酒,味道有些涩,却胜在香醇,沈听宜嗅着嗅着,便较平日多喝了两口。
闻褚不知何时看了过来,略蹙了眉,道:“别喝醉了。”
说罢,竟夺去了她的杯子,将一盏蒸鸭推到她手边,“吃些垫垫肚子。”
蒸鸭是沈听宜喜欢的一道菜,鸭子是剔除了骨头的,盘子中还有糯米。
沈听宜点点头,乖顺地应了。
郑初韫抬手,将杯中的酒水一口饮尽,方笑吟吟提议:“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各宫嫔妃为陛下准备了贺礼,不知陛下可赏脸一看?”
闻褚轻颔首:“皇后安排吧。”
第175章 第 175 章
郑初韫招了招手,让安之呈上自己的贺礼。
“这是妾身让人从宫外购得的一幅画,陛下不妨看一看?”
这是一幅山水画,展现的是万象升平的景象。
闻褚不禁欣然:“朕很喜欢,孟问槐,将此画挂到御书房。”
又说:“皇后有心了。”
郑初韫面露喜色,“陛下治国有道,大陵才有如今的繁荣盛景。”
胡修仪立即附和:“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嫔妃也不甘示弱,跟着夸了几句,朝臣那边也自发夸起了“陛下圣明”云云。
闻褚脸上保持着笑意,与郑初韫敬了一杯酒。
皇后之下,是贞妃薛琅月献礼。让人意外的是,她也准备了一幅画。
沈听宜一眼望过去,倒是有些惊愕。
百子千孙图。她怎么敢的?
薛琅月站在殿中,一字一句道:“恭祝陛下江山永固,愿大陵千秋万代。”
祝词都是大同小异的,可搭配上那幅画,真真让人多想。闻褚膝下子嗣单薄,这可不是在戳人心窝子吗?同时,她更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顶着众多的视线,她状似未觉继续说:“不知陛下可满意妾身的贺礼,这幅画可是妾身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得到的真迹呢。”
闻褚眸光深深地看着她,让孟问槐将画卷收起来,平静地道:“贞妃费心了,比起千秋万代,朕更希望大陵能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闻缨见此,忙提起了孝德皇太后来转移话题:“陛下生辰,母后可送了什么礼?”
有了这个岔子,众人纷纷回神,不由自主地揭过了这个话题。
薛琅月回到位置上,她坐在唐文茵的左侧,因而轻易地听到了唐文茵的话:“贞妃,你这是何必?二皇子的死,你难道要怪陛下吗?”
“我知你心中难过,可今日这般举动,你实在有失体统。”
对于唐文茵的说教,薛琅月拢着袖子一嗤:“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唐妃,你真是自以为是。”
唐文茵无声叹息,摇头道:“我只是提醒你,你听不进去便罢了。”难道陛下还能让自己吃亏不成?今日当着宗亲和朝臣的面,陛下不好说什么,可过了今日呢,陛下寻个由头发作她还不简单吗?
何必因着二皇子,与陛下闹得这样僵?二皇子之事已成定局,何不往前看?这都是唐文茵的想法,可看着薛琅月的态度,她将这些话都咽了下去。
说出来,薛琅月也听不进去的,她何必自找麻烦?
薛琅月之后,该是沈听宜,她看着闻褚和郑初韫投过来的眼神,笑一笑,起身道:“妾身请父亲去国定寺求了一道平安福送给陛下。”
莲淑仪缓缓道:“既是沈大人求的,这心意可不算是昭妃的。”
沈听宜一哂:“本宫话还未说完呢,莲淑仪何必这般着急。”
她掀起托盘上的绸缎,露出另一件贺礼:“鹿”——雕刻得栩栩如生,威风凛凛。鹿是祥瑞,有天下太平、仁德和长寿的象征。
“妾身寻人特意为陛下打造的,愿大陵年年风调雨顺,也愿陛下圣体康泰,福寿双全。”
闻褚蓦地笑道:“朕很喜欢。”
说罢,便让人将贺礼送上了御桌前,端详并抚摸起来,颇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样子。
之后的贺礼都是中规中矩,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嫔妃们的送礼结束后,便到了大皇子和两位公主。
大皇子送了自己写的字,还背了一篇诗文,虽磕磕巴巴,也能看出他的诚心,两位公主则是献上了自己的画作,并乐呵呵地说了几句吉祥话。
宗亲和朝臣们这样一瞧,也不禁暗暗感叹起宫中的皇嗣稀少,远的不比,就是先帝,膝下也有七位皇子和五位公主,况且,陛下都二十又二了。看看先祖的年岁,说个大不敬的话,陛下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活上个二十二年。
陛下不重女色,身边又无人劝谏,再这般下去,岂非后继无人?
这时候,他们都没看得上大皇子,心里想的都是若陛下能有位嫡出的子嗣,就好了……他们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又隐隐看了看皇后,皇后嫁给陛下好几年了,怎么一直无所出呢?莫不是凤体有恙?
陛下不喜欢踏入后宫,难道是因为嫔妃侍奉的不称心?
闻褚从上面扫过他们的神情,眉心不由一跳,声音压低:“听宜,他们是不是觉得朕膝下子嗣太少了?”
沈听宜一怔,顺着他的话将视线转了一圈,才笑道:“妾身瞧着,大人们大抵是为陛下担忧。”她顿一顿声,“毕竟陛下今年夭折了两位皇嗣。”
听到此处,他已然拧了眉头,又想到方才薛琅月的举动,绷紧着脸冷冷扫过众人。
沈听宜见状,忍俊不禁地笑了声,好在声音并不大,可坐的近的几人都看了过来。郑初韫温声问道:“昭妃这是怎么了?”
沈听宜笑吟吟地看着她,“妾身无事。”又向闻褚说:“陛下福泽深厚,何必为此事自扰?”
郑初韫仍含着笑,却不着痕迹地转过了头。
闻褚从前心里倒从未想过此事,只是今日一过,却不得不放在了心上。
宴会结束后,他便招来孟问槐询问:“朝中向朕这般年纪的人,膝下都有几个子嗣了?”
孟问槐细细想了想,斟酌着字句道:“陛下,朝中并无陛下这般年纪之人,不过恭亲王膝下有两子一女,肃亲王至今还未娶亲。”
见闻褚点头,他补充说:“太后殿下也是年过二十五才有的陛下。”
他说的太后,自然是文懿皇太后。闻褚默了默,打发他退下:“罢了。”
本以为此事便过去了,没想到第二日他就收到了来自孝德皇太后的亲笔书信。
此时闻缨正在他身边,见他脸色有变化,忙问:“怎么了?可是母后那儿出什么事了?”
闻褚将信递给她,不禁揉了揉额角。
闻缨一字不漏地看完,喟叹道:“宫里接连有皇嗣夭折,母后都心急了。”
她话锋一转,“我听闻昭妃还在调理身子,陛下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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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这事儿还得天时地利人和。”
“朕何时急了?”闻褚短叹,“朕还年轻,何愁没有子嗣?”
闻缨略有迟疑,凝视着他,隐晦地问道:“章院使给陛下瞧过吗?”
闻褚一噎,皇姐这是什么意思?
闻缨见他这副模样,失笑道:“你若是身子康健,后宫嫔妃也没问题,便顺其自然罢,若是再过十年还是如此,才该急呢。”
闻褚神色一松,“皇姐说的是。”往前的几位先祖,大多没活过五十,他可没想过自己能活太久,却也不希望自己临了时,后继之君尚且年幼。
闻缨旋即又问:“皇后呢?她若能生下嫡子嫡女,陛下也轻松些。”
她有此问,也是因为向来嫡出的皇子继承大统的几率大些。闻褚听完,却垂下眼,下意识地拨动起手腕上的珠串。
闻缨见她不说话,也怕他多虑,须臾的踌躇后,她偏了偏头,预备寻找新的话题,却不想,闻褚忽地冷笑一声:“皇姐,你以为皇后为何至今不曾有孕呢?”
提到这件事,他都觉得荒唐至极。
闻缨短暂的怔忪后,脱口而出:“陛下这是何意?”
发髻上的流苏微微晃动,恰如此时闻褚不平静的内心。
闻褚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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