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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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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遇晚提着剑推门而出,仅是几步的距离,不消片刻就听见他一脚将隔壁的房门踹开,嘴里喊打喊杀地叫嚣着。

    而在他之后,裴瓒并没有急着去看邻屋的好戏,慢条斯理地卷起桌上的堪舆图,攥在手中,再将陈遇晚留下的手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这才不紧不慢地出门。

    “大人!不能杀,还不能杀!”

    “黄毛小子!有种你就杀了我,难道我还怕你这一剑不成!”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我这就成全你!”

    裴瓒还没进屋,里面已经闹成了一团。

    看着地面上投射的影子,俞宏卿死死拽着陈遇晚,却又担心那剑不长眼落到自己身上,陈遇晚也不着痕迹地避着他,县令却是个不怕死的,虽然被五花大绑难以动弹分毫,但依旧抻着脑袋向前,恨不得让陈遇晚砍死。

    一眼看上去,三人的动作十分滑稽,就像是在演一出夸张的舞台剧。

    直到裴瓒彻底迈进去,屋里才安静下来。

    顿时鸦雀无声,几人齐刷刷地看着负手站在门框处的裴瓒。

    “什么狗屁御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动手。”裴瓒微微垂眸,视线搁置在地面上,避让着接下来的剑光血影。

    而他话音刚落,陈遇晚的剑便以谁都预料不到的速度刺了出去,故意避开县令的胸口,刺进了锁骨下一寸的位置。

    “噗”得一声,鲜血四溅。

    这还没完,在血水飙出来的瞬间,他抽剑回刺,刻意调整了角度刺进了相同的位置,然后转着剑柄,搅着伤口处的血肉。

    顷刻间,惨叫声响彻县衙。

    第65章 异心 三族无亲,异土异心

    月华如瀑, 伴着寒意倾泻。

    整个县衙府邸,甚至是整座城都被漫漫长夜笼罩着,静谧, 荒芜,从长街到院内,除了偶尔的几声犬吠,能听见的,便只有痛不欲生的吸气声。

    鲜艳的血珠顺着剑身, 一滴滴地坠落, 在青灰色的石砖上绽开, 犹如颓靡的花。

    最撕心裂肺的惨叫已经过去了。

    县令被一圈圈麻绳捆得动弹不得,半跪在地上, 在那张白如死灰的脸上, 豆粒大小的汗珠不间断地滚落, 眼珠颤动,难以聚焦,整个人更是不可控制地颤抖着。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愿开口。

    裴瓒扫过地上的那滩血迹, 微微蹙着眉,似乎不想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便调转视线看向浑身僵硬的俞宏卿。

    稍稍在对方身上停了片刻, 俞宏卿像是被吓到了,完全没想到陈遇晚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此刻正眼神呆滞地站在原地, 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明显一副还没能接受此事的表情。

    对于他的惊颤,裴瓒没说什么, 在身后攥紧那张舆图,径直从三人当中走过。

    他无声地看着俞宏卿审讯过程中做的记录,内容不算多,短短时间便能看完,让裴瓒留意的是纸面上的几点墨迹,看起来像长时间悬笔未曾书写,才导致墨汁滴落,在纸面上晕开。

    造成俞宏卿久久不落笔的原因无非就两个,一是在斟酌措辞,疏通思路,二就是被审讯的那人不配合,导致俞宏卿无从下手。

    先前在门外站了片刻,裴瓒无需费心,也知道是因为后者。

    “辛苦俞典史了。”裴瓒的视线依旧盯着桌上那薄薄的几张纸,神情晦暗,烛光也不明,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俞宏卿惭愧地觉着,裴瓒是对他的进度缓慢感到不满,这才特意过来。

    想到这,俞宏卿满眼愧疚,即刻俯身对着裴瓒拜了拜,作势要离开:“下官能力不足,拖累大人了……”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裴瓒直接伸手阻住他后面的话,语气温和地说道:“万事开头难,典史未有经历,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等滚刀肉呢。”

    “下官承揽此事,却没做好,实在不该。”

    裴瓒:“典史不必自责,留下来瞧瞧,也好为我出谋划策。”

    他早就想过,眼前这位跪趴在地的县令是一定会死的,但这人死了之后,城中诸事一时无人负责,而他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朝廷安排人手,所以就只能找位可靠之人暂时顶替县令的差事。

    除了那位主簿外,旁的虽不说助纣为虐,但绝不无辜,整个县衙里,暂时能站出来主持事务的,便只有这位前任县令的属官,现在的典史,俞宏卿。

    裴瓒栽培他也不只是为了顶一时之用。

    日后如果顺利回京,举荐俞宏卿时,他也希望这人能有些真本事,而不至于让人觉得,他是收受了什么好处才硬着头皮去举荐的。

    寒暄几句,裴瓒站在桌前,正对着跪伏在地的县令。

    审视的目光自上而下垂落,明明一言未发,氛围却不由得严肃起来。

    他没像俞宏卿那样,循着县令的错处一点点盘问,而是知道这么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便直接说出县令的心思:“明知死罪难逃,所以一个字也不肯说。”

    县令怨毒瞥他一眼:“没用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坚决的态度,裴瓒早有预料。

    对这人威逼利诱没用,打感情牌也没用。

    无所畏惧,更没什么软肋,所以行事才如此的肆无忌惮,不在乎朝廷的报复。

    他猜想着,因为县令在犯下恶事,或者领命做出这种种事情之前,就应该清楚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

    然而,县令还是敢做这些事情,便应该是早就没了后顾之忧。

    裴瓒紧盯着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忽然嗤笑一声,道出心里的猜测:“无妻无子,孤家寡人,怕是死了也无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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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啊。”

    “……”县令不语。

    “不过县令大人也别怕,来日将你的尸身弃在山野,任由豺狼虎豹啃食,也无需收尸的。”

    “你用这几句话就想激我?”

    县令不明不白地笑着,声音颤抖,明晃晃地讽刺着裴瓒的话太幼稚,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却彰显着肆无忌惮的表情,恰好印证了裴瓒的猜测。

    这人不会怕自己无人收尸。

    “当然不是在激你。”裴瓒摇摇头,他的想法还不至于如此简单。

    只见他将手中舆图放置在桌面上,挪动椅子,调整到合适的位置,随后不慌不忙地铺展开几张宣纸,研磨提笔,克制着力道放慢了书写的速度,将县令的所作所为一一写出,还没忘了边写边念,让在场的几人都清楚地听着。

    “私征商税,逼死百姓……”

    前面几句都是事实。

    落到县令耳朵里,也只觉着裴瓒又在写这些没用的陈词滥调,反正他被抓后一心想死,认不认这些罪根本没有区别。

    不过,裴瓒却没有一味地陈述过往的事实,反而写到:“三族无亲,孑然一身,无所牵挂亦无所顾忌,所以任为他人所用,戕害百姓,屡造孽果。”

    任为他人所用。

    裴瓒没差人打听过县令的身世,但是在后院里,无论是书房还是卧室,都没有任何关于妻儿的物件,甚至连件属于女子的东西都没有。

    可以说,他这十年里兢兢业业,一心作恶。

    倘若他妻儿尚在,还无所畏惧地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要么是他的妻儿被人拘束着,受人胁迫不得不这么做,要么就是他丧心病狂了。

    可他没有妻儿,甚至也无父母宗亲……

    无牵无挂,不受约束,所以行事肆无忌惮,不在乎下场。

    可裴瓒好奇,驱使他这么做的缘故是什么?难道就是单纯地为了报复社会……

    背后,必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县令费劲地直起上半身,明明嘴角微微抽搐,眉眼间却换上了嘲讽质疑的意味,话里话外也都是贬低:“没想到大周朝廷已经颓败至此,都要靠编故事来定罪?”

    大周朝廷……

    裴瓒微眯双眼,琢磨着这简短的用词。

    寻常人绝对不会这么称呼,至少同为官员,裴瓒从没用大周朝廷四个字,形容过自己所在的官府。

    “朝中的确人才凋敝,否则不会让大人在县令之位上稳坐十年。”裴瓒不急着审他,说完这句后,再度提笔写着,“藐视朝廷,身份可疑,追问之下方知异族异心。”

    “你诬陷我!”

    “嗯?!”

    县令的怒吼和陈遇晚的疑问撞到了一起。

    连一旁的俞宏卿也没弄懂是怎么回事。

    分明谁也没有漏听裴瓒的话,却也都没弄明白,他为何直接说县令异族异心呢?

    况且,也没经过追问啊。

    陈遇晚心怀疑惑,三两步走到裴瓒身后,盯着他落在纸上的字迹。

    本以为裴瓒会解释几句,没想到仅仅是抬了下眼皮,忽视了县令的怒喊。

    “你这是栽赃!我不会认的!你休想让我认罪!你休想!”

    “您不是觉得认不认罪都无关紧要吗?”

    裴瓒面带笑意,看不出任何急躁情绪,反观县令,已经从原本的漠视变成暴怒,一步步按着裴瓒的设想踏入圈套,一步步地按着裴瓒的想法说出他想要的“证据”。

    没有证据,裴瓒断然不会污蔑任何人。

    可也没说,不许骗人。

    打心理战而已,裴瓒也没想到县令如此经不起刺激。

    他轻轻捏着笔杆,眼神玩味,不知不觉间便击溃了对方的心思,顺利到让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如此质问,县令难免底气不足,眼神飘忽。

    是人都清楚,越是心虚便越要装足门面,不能让人从皮相上瞧出破绽。

    于是,县令怒声狡辩:“我是寒州子民,生于斯长于斯,绝非异族!”

    “身为大周子民,为何会对大周百姓痛下杀手!这就是你所说的绝非异族吗?”

    裴瓒气势如虹,驳斥的话不知比县令有力多少倍,“即为大周子民,担任县令一职,想的不是如何为百姓谋福祉,而是残害百姓,恶事做尽,就算如此大人还要说自己并非异族,真是其心可诛啊!”

    县令被斥得一愣,浑身僵硬地挺着腰背,心里慌乱,表面却看上去一副无所畏惧,正直到无以复加的模样。

    他朗声道:“我,问心无愧。”

    “死不要脸。”陈遇晚讽刺道。

    裴瓒舒出一口浊气,没像陈遇晚一般犀利地讽刺着,而是慢慢向后仰躺,有些无奈地靠在椅背上。

    他捏了捏紧皱的眉头,动作有些迟缓。

    并非是他对县令束手无策,而是意识到,说这些话除了徒增怒火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县令不会因为他的几声斥责就认罪,反而会逐渐知道他说的这些不过是诓诈,知道裴瓒手里其实也没有实在的证据。

    真让县令看穿,可就难办了……

    裴瓒还不想看着事情进行到此,却功亏一篑。

    他转念一想,既然“异族异心”这四个字能戳动县令,就足以说明这人的确不对劲,从方才那句“大周朝廷”上也能看出分毫,就算他并非异心,也绝对没什么坦荡的想法。

    看来还是要从此处下手,才能一点点地撬开真相。

    “你并非问心无愧,而是无惧。”

    回想着县令十年间所作的一切,裴瓒越发心凉,在他眼里,任何一个人,一个大周子民都不应该平心定气地去残害同族。

    哪怕是以高高在上的角度,在以施粥名义坑骗城中百姓出城,直至将人冻死的时候,也不敢说一句无愧。

    犯下这种有损阴德的事,只能说明他“无惧”。

    不是不怕无人报复,而是知晓短时间内无人敢报复,不考虑代价。

    就像京都城里那些权势滔天的王公贵族,在心里已经把自己和平头百姓分为了两个群体,他们并不惧怕残害百姓的代价,甚至是认为根本没有代价,踩死百姓,无异于踩死只蚂蚁。

    但眼前这位,不过是个县令,还没到权势滔天的地步……

    裴瓒盯着桌面上卷起的舆图,冷声说道:“十年间,为非作歹,只手遮天,是因为身后有人,才敢这么做。”

    县令背后的人,才是在寒州只手遮天的那位。

    县令闭着眼,嘴唇轻颤:“荒谬。”

    如此心如死灰的表现,实在是让裴瓒满意。

    他放软了语气,假模假样地在话里留出余地:“这一切,也不是你想的,而是有人授意。”

    “有人又如何,无人又如何,御史大人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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