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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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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战栗。

    “下臣告退。”他将金橘揣入袖中,行了个标准的汉礼。

    耶律迟起身时眼底翻涌着前所未有的炙热渴望,赤/裸地不加掩饰。

    草原上的男人最懂如何驯马。

    他们挥鞭、套索、亮刀,专挑那些鬃毛如焰、蹄铁生风的烈马驯服。

    可真正懂马的人都知道,最野的马,骨子里是渴望着被征服。

    耶律迟就像一匹在风雪中徘徊多年的野马,终于嗅到能让他甘心俯首的气息。

    现在他不想征服顾怀玉了,他想被顾怀玉所征服。

    渴望顾怀玉骑在他身上,踩在他身上,彻彻底底地征服他。

    待这抹异域身影消失在门外,顾怀玉指尖轻轻叩了叩案几。

    铁鹰卫立即会意,无声地打了个手势。

    转眼间,侍从、书吏鱼贯而出,连笼中鹦鹉都被小心提走。

    最后离去的铁鹰卫反手带上门扉,殿内霎时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顾怀玉掀开匣子,取出那张厢军哗变的密报,在指间快速展开,“你来看看。”

    话音落下,几息没听到裴靖逸的动静,他才抬眸看向檐下。

    裴靖逸斜倚着雕花廊柱,日光在轮廓锐利的侧脸投下斑驳的阴影,鼻梁挺直,平日里那双野性不屈的眼睛,此刻竟用近乎虔诚的目光凝视着他。

    一瞬间,顾怀玉心头警铃大作,冷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对着本相——”

    他的目光直直投在裴靖逸下腹处,平坦的衣袍整洁一丝不苟,这才敛去眉间的怒火,言简意赅道:“宁州的厢军杀了监军太监。”

    裴靖逸眼睫一垂,突然大步上前,干脆利落跪在他脚边,胸膛紧紧抵着他的膝盖,以这个姿势接过那张密报。

    顾怀玉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案几,声音波澜不起地道:“宁州离京不过半月路程,驻军十几万。”

    “原本由严铮统辖,军纪尚称清明,这些年,厢军与文官、监军之间虽存龃龉,却也相安无事。”

    “自从严铮调进京后,董太师举荐他的门生赵儒接手兵权,名义上是辅佐监军。”

    “现在监军被杀,说明赵儒这废物已经被架空了,现在的宁州……”

    说到此处,他垂眼看向裴靖逸,轻嗤一笑,“就是一个在本相榻边的火药桶。”

    裴靖逸看完那一封密报,神情沉静地抬起眼,“请相爷把这件事交给我。”

    顾怀玉正有此意,否则不会叫他过来看密报,但紧接着,裴靖逸胸膛向前一顶,盯他的眼神灼灼明亮,“杀乌维的事相爷不交给我,是我还不够资格。”

    “相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给相爷看我的用处。”

    顾怀玉端详他片刻,倒是越来越像好狗了,除了对着主人发/情这一点。

    他微微地一点头,“好,本相就交由你来摆平。”

    裴靖逸将密报仔细折好,收入怀中,“我今日便带老严一同赴宁州。”

    顾怀玉只淡道:“宜早不宜迟。”

    话音未落,他忽觉膝头一沉,裴靖逸不知为何弯下腰,低低地把脸颊贴在他的膝盖。

    只是短暂的一息,裴靖逸嘴唇不着痕迹地在他膝上蹭过,偷偷地亲一口,才站起身来。

    “我可否问相爷一个问题?”

    顾怀玉挑眉,今日真是稀奇,一个两个都来问他问题,“你且问。”

    裴靖逸向后退了半步,目光却将顾怀玉整个人都笼住,“相爷初入朝为官时,朝局比今日还要污浊——”

    他那双惯常凌厉的眼睛此刻竟柔软得不可思议,连声音都放轻了几分,“相爷是如何找到希望的?”

    方才听耶律迟问出“为何”那一刻,他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少年时的顾怀玉,是怎么熬过那十年的?

    那时候的顾怀玉,还不是宰执,不曾权倾天下。

    他也要站在那些肮脏谄媚、满目昏聩的朝堂之上,一步一步,走过浮沉。

    顾怀玉难得露出几分怔忡,瞧着他的眼神似春雪消融般温和,唇角却讥诮般的轻勾,“本相才不会像你这般坐以待毙。”

    他说得很快很果敢,举重若轻般随意,“既然没有希望,那我就去成为别人的希望。”

    “当别人都有了希望,我也就有了希望。”

    夜幕降临,京城华灯初上。

    朱雀大街沿街灯楼高悬,火树银花不夜天,流光溢彩间映出熙攘人群笑语喧哗。

    老严与裴靖逸并骑出城门,老严勒马回望,感叹道:“我在宁州待了十几年,从没见过京城的元夕灯节。”

    他抬头望向远处高悬的灯楼,“听说今年最大的一盏‘朝日照天宫’,整整三丈高,点亮时能把整条街映成白昼。”

    “你见过吗?”

    裴靖逸忽然扬鞭催马,将满城灯火抛在身后,声音丢在急促的风里,“见过。”

    “比这亮千万倍。”

    第56章 必须爬得更高,更快,强到……

    新年一到, 整座帝京仿佛从骨缝里都溢出腾腾热气。

    街道两侧商铺门前悬起桃符,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人群川流不息, 热闹非凡。

    一顶青色轿子停在恒泰钱庄的门前,轿帘低垂, 只露出一截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叩窗棂。

    门迎是个机灵人, 见惯达官显贵, 一眼就瞧出这轿子虽不张扬,可用料讲究, 抬轿的仆役也规矩森严,绝非寻常人家。

    他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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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堆着笑迎上前, 躬身道:“这位大人,可是要办银票兑付?”

    那跟在轿后的随从说:“我家大人要见你们管事的。”

    “小的这就去请掌柜来。”

    门迎说罢正要走, 轿中忽然传来一声淡漠打断:“我要见的是魏青涯。”

    那门迎愣在原地,魏青涯是恒泰钱庄背后的东家这件事, 鲜少有人知晓。

    可对方竟直呼其名,显然来头不小。

    他不敢怠慢, 连忙点头哈腰:“好好好,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魏青涯的宅子就在钱庄临近的宅院,外墙低调不起眼, 内里却大有乾坤。

    钱庄掌柜听到门迎的通报,一路急匆匆地赶到宅院深处的暖阁。

    阁内, 魏青涯斜倚在榻上听书, 身旁两名侍女一个捧着暖手炉,一个正在温酒。

    说书先生是从和月楼请来的,讲的正是近日大热的《顾相智斗东辽使》。

    “话说那东辽使臣乌维仗着蛮力, 竟敢当众挑衅,满朝文武噤若寒蝉,连皇帝老儿头上都冒冷汗——”

    “只见顾相虎目一震,就这么看一眼,竟吓得乌维手中弯刀‘咣当’落地!”

    “顾相厉喝一声,‘蛮夷之邦,也敢在我大宸放肆?’,那声如洪钟,吓得东辽使团个个面如土色……”

    魏青涯听得津津有味,手还在膝盖打着节拍。

    这段书他听了不下十回,换了三四个说书先生,内容每次都不一样,越讲越离谱。

    前一个说顾相眉头一皱,便让东辽头号使臣跪地求饶。

    今日又讲成了顾相一声厉喝,使团就吓得转身就走,连夜收拾包袱要逃出京。

    故事荒诞不羁,一听都是胡编乱造的,但魏青涯听得起劲,爱听,是真爱听。

    民间传说嘛,越传越神,他觉得就算十有八九是胡扯,剩下那一分真,也够叫人折服的。

    如今整个帝京提起顾怀玉,哪个不是双眼放光?

    掌柜不敢贸然打断,直到一段书说完,才上前低声道:“东家,外头有位贵客要见您,轿子就停在钱庄门口,瞧着是朝廷来的大官。”

    魏青涯端起桌上温好的酒,不慌不忙地抿一口酒,“我又不是哪家青楼的花魁,他点名要见,我就得见?”

    掌柜一噎,神情为难。

    魏青涯知道他要说什么,手指一弹杯沿,“就说他来晚了,我死了七天了,尸水都从棺木流出来了,怕惊贵人,不方便见客。”

    掌柜声音更小地劝道:“东家无官职在身,若朝廷挑刺……”

    “挑刺?”

    魏青涯手中酒盏“砰”地落回几案,身子往后一仰,窝进那一张锦绣软榻里,“小爷巴不得他们找茬,挨几鞭子也好过给那些穿官袍的龟孙下跪。”

    掌柜实在劝不动,只能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他刚踏出门槛,便听里头那人一声高喊,带着几分张狂的醉意,“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魏青涯这一嗓子,吓得说书先生一个激灵,醒木都掉在了地上。

    “继续啊!”

    魏青涯突然来了精神,从软榻上直起身子,眼睛亮得吓人,“说到哪儿了?相爷是怎么让那帮东辽蛮子吃瘪的?”

    说书先生手忙脚乱地捡起醒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东家,说到顾相爷在朝堂上……”

    “对对对!”

    魏青涯一拍大腿,像个听戏入迷的孩童般催促道,“就是那段!再说一遍相爷让乌维那厮跪下的那段!”

    说书先生继续讲起《顾相智斗东辽使》的故事。

    *

    裴靖逸与严峥一路疾驰离京,宁州厢军哗变的消息还没传到京城,事关重大,他便没对严峥明说。

    直到第二日傍晚,两人在驿站歇脚时,正遇上一队风尘仆仆的驿卒。

    那为首的驿丞脸色煞白,正与驿卒低声交谈。

    严峥隐约听见“宁州”、“兵变”几个字眼,手中茶碗“当啷”一声落在桌上。

    他脸色大变,豁然站起身:“宁州出事了?”

    裴靖逸目光扫过那几人,一把拽住严峥的衣领,将他拖到空无一人的驿站后院。

    二话不说,他掏出顾怀玉给的密报拍在严峥胸口。

    严峥每读一字,脸色便难看一分,读到最后,他整张脸涨得通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你他娘的怎么不早告诉老子?!”

    裴靖逸慢条斯理地收回密报,顺手抚了抚树下拴着的马鬃,“早告诉你?让你在京城就急得跳脚?”

    “老子该去相府负荆请罪!”

    严峥挥出一拳狠狠砸在树干上,震得枯叶簌簌落下,“我带出来的兔崽子闹出这种幺蛾子,给相爷添堵,我……我……哪还有脸再见相爷?”

    竟急得眼眶发红,声音都哽住了。

    裴靖逸按住他的肩膀,“现在赶去宁州,就是给他分忧。”

    “那还歇个屁!”严峥一把扯开缰绳就要上马,却被裴靖逸牢牢按住。

    裴靖逸倒是稳如泰山,力道极大,将人摁在原地,“别急,跟我说说宁州的厢军,你呆了十几年,他们为何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哗变?”

    严峥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强自镇定下来:“我带他们十几年,都是些苦水里泡大的孩子,当兵就为混口饭吃,平日里最安分守己,现在顾相颁了准武议政令,文武同俸,大好的日子来了——”

    “这个时候闹哗变,吃饱了撑得慌?”

    裴靖逸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顾怀玉贵为宰辅,身居中枢高阁,难以知晓营中底层兵卒的苦楚。

    但他一清二楚,大宸的兵能忍过这么多年,一个比一个能忍。

    真要闹到哗变、杀监军的地步,那就是被逼到了绝路,没活路可走了。

    老严被他这么一问,越想越不对劲,一把攥住裴靖逸的手臂,“这帮兔崽子……肯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说到这儿,他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军队哗变,历朝历代都是最忌讳之事。

    尤其是大宸,忌兵如虎。

    一旦被定性为“兵乱”,朝廷必然调兵镇压,甚至为震慑人心,株连整营,斩尽杀绝。

    那就不是几个领头的死,而是整个宁州厢军血流成河,几万人命如草芥。

    裴靖逸看穿他的心思,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相爷若想镇压,何必派我们?直接调禁军岂不是更快?”

    顾怀玉将那份密报给他时,他就明白了顾怀玉的想法——

    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这件事,能不流血就不流血。

    但他想得更远。

    这一手若成,不只是平息兵变,而是借这场兵变,在血未流、刃未出之间,收下一支真正肯为顾怀玉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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