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看看她有多少能耐,便也不着急出手阻止。
他低头看着元衾水手里握着不知从哪寻来的小短刀在发抖,伸手夺来一瞧,淡淡道:“既是懂穴位的大夫,理当知道何处是致命的位置才对。 ”
元衾水以为自己逃不了,适才跑的时候手里便一直攥着一柄短刀。刚才被谢浔一拖,她下意识就往他腰上捅,奈何力气悬殊,反被他钳住了双手。
谢浔把玩着那刀,问:“既瞧过人了,可认出来了?”
“他不是。”
元衾水眼中恨恨,少见的愤怒神情。
“那样丑态毕露的腌臜物,料想也不是,亏得这些蠢东西这么上心伺候着。”
那厢尚在莺歌燕舞有曲乐声传来,这头庭园正有十几个黑影缠斗打杀,丝毫无人察觉。
谢浔的暗卫矫健利落,那群黑衣人很快就躺了一片,连方才那些仆役也没有放过。
谢浔迈腿往那前院去,走了两步,见身后的人没跟上,便道:“不好奇他们怎么找到的人?”
元衾水还是没能习惯这种场面,做不到看着这么多尸体横在面前,淡定无事。
她阵阵反胃,面色也有些苍白。
不过略略缓了一阵,便跟上去了。
谢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房里出来的,里面的官员显然等得急了,便让一人出来寻他,正巧撞到进门谢浔。
陡然对上那森冷的目光,那小官员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
大部分时候,谢浔在官员面前都是极好相处的模样,并不为难人。但其实也知晓这样看似平易近人的世子,手段却出奇的狠辣。
那小官员胆怯又从没见过世子,是以表现得极为恐慌。连连跪地求饶的模样,就好像是面前之人,会因这么一撞就要了他脑袋。
有些过于激动了。
谢浔掸了掸衣袍,“无妨。”
其他官员皱眉暗道他不中用,崔知府忙走上前化解道:“下官这有一壶好酒,虽不及宫中的美酒,但世子只要尝过便知其中妙处。”
随即唤那胡姬前去拿酒。屋内,谢浔坐在书桌前看衙门带出来的供词,一旁的影卫正在回禀着今日处理的事情。
昨夜刺杀,唐家余下的几人也十分巧合地死在牢里,这让留下的供词成了最后的证据。
唐家人本就代罪之身,如今一死,算是彻底坐实了刺杀罪。但事情又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不然也用不着大费周折来灵州。
影卫回道:“行刺一事崔知府等人虽不知情,但宅子里养的那些刺客却并非不知,只是知晓背后之人不敢声张。怪道奉月堂的人怎么都杀不尽,原是被人豢养在府衙之地。”
“另外,属下也查了唐家的尸体,是服毒而死。赵愈来灵州便是打定了主意坐实唐家刺杀的罪名,好让他幕后主子脱罪。殿下既知道赵愈是章王的人,又有证据在手,何不一早将他拿了?”
谢浔面色平静:“若拿了他,又如何能知晓奉月堂的人躲在那宅子里?这样会办事的好狗,弃了多可惜。”
影卫应是,又道:“赌坊掌柜晚间找到时已经被人灭了口,想来假冒鹤老一之事都是一早谋划好的。殿下要如何处置他?”
崔知府等人自有羽卫刑部会处理,只那假冒之人不知作何处理。
谢浔翻完过最后一张供词便将它烧了,皱眉问道:“还没死?”
年过半百的老头,昨夜那一壶药下去,竟然还有命活着。
影卫低头,知晓自己不该替死人多问一句,忙将话题转移:“他们设局引殿下上钩,想来私底下也在找鹤老,若让他们先一步找到,鹤老只怕是凶多吉少。属下觉得与其这样浪费时间,不如殿下从舒姑娘那打听消息? ”
谢浔不言,脸色忽地幽冷。
因背着身,影卫没看见,继续说:“舒姑娘是鹤老的徒弟,殿下不妨先试试。倘若不行也与舒姑娘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有找到的鹤老消息。”
医术自然没什么怀疑的,能两三下就将谢浔多年发作难治的头疾给缓解了,这院子里上下谁不佩服她?
况且他想着,自家殿下已经同意将人留下,还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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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跟着,不就是因为她是鹤老的徒弟吗?既然如此又何必舍近求远。
只是姑娘家不好动刑,且旁人也未必问得出来。
他耐心等待着回应,却仍旧是一阵沉默。
于是又道:“舒姑娘向来好说话,殿下”
地上的一团火焰烧成灰烬,谢浔就这么盯了一会儿忽地眼晃,险些没站稳。
这次的头疾发作比以往延缓了几天。
影卫急忙上前扶着:“属下去传舒姑娘来!”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舒姑娘”这几个字已然粘在嘴上了,谢浔起了身,太阳穴狠狠跳动,问道:“传谁?”
“舒姑”
影卫嘴收得很快,脸上的表情也吓得僵住。
怎么他每次提起舒姑娘,殿下都如此易怒?
谢浔眼神冷得彻骨,终于不耐烦说了一句:“滚。”
影卫连头都不敢抬,因知晓触怒后带来的后果,所以不敢多留,终于听见骂滚时,利落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谢浔眉头深皱。
从来害怕畏惧他之人都会逃他远远的,哪怕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唯有一人不同,嘴上说害怕,背地里却胆大妄为。
知道自己杀不了她,便有恃无恐地贴上来。
他后知后觉地想,兴许就该掐死她。
于是顶着难忍的头疾,将先前那张凑过来的脸,反复想了想。
谢浔抬手止住,却没说拒绝,看向元衾水:“去吧。”
元衾水没想当他的婢女,但这种场景下她也只能点头。
崔知府领略其意,便笑道:“这酒就在茶室,烦请姑娘一同前去取来。”
崔知府敏锐地感知到世子对身边的侍女比较特别,否则不会是这种语气吩咐下人。
穿过游廊,舞姬带着元衾水来到茶室,她似极为熟悉此地,与她搭话道:“这宅子依山傍水,后院的风景十分好,姑娘可随处去走走,前院自有我们去伺候世子。”
元衾水浅笑:“多谢。”
舞姬端出青玉瓷壶,先取其中一壶倒出一杯递上前,提醒元衾水一句:“此酒性烈,姑娘若不擅饮酒,可小心些才好。”
下属仆人给主子试毒这种事情,心照不宣。
谢浔让她来拿酒的意思,也包含此意,但元衾水不会傻到真的自己去试毒。
“诸位大人给世子设接风宴,没道理这点事都需要世子操心。”
舞姬见她不接酒杯,也明白意思,笑了一声,然后仰头而尽。
略等了十息,继而再另一壶也倒了一杯。
两杯酒水下肚,舞姬除了脸上已然升起红晕,并无其他反应,她媚笑道:“如此,世子可能放心了?”
元衾水从她手里接过托盘,无意中碰到的手背,十分烫热。
夜里尚凉,舞姬身上的衣服只是几片衣物遮挡,没道理会如此滚烫。
元衾水沉吟片刻,“我端过去就好了,你留在这儿吧。”
宴厅里,众人见只元衾水一人端着酒回来也没有多想,只嘱咐她快快给世子倒酒。
谢浔目光落在那群舞姬伶人身上转悠了一会儿,随即看向走近身前的人,略略皱眉没有说话。
元衾水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酒清透似水。随后又端起另一壶,给其余几人都倒满,再退到谢浔身后。
几人仰头而尽,催着让谢浔尝尝,可他低头看了一眼,连酒杯都不想端,只道:“听闻崔大人有鹤老的消息,不知是在何处见到?本世子也好亲自前去请一请。”
崔知府扶手道:”世子不必行远,那鹤老就在后院的宅子里,只需稍等片刻,便能来给世子诊治。”
说罢让人去请。
“鹤老昔年为圣上医治后便销声匿迹,下官费了些功夫才将人找到,相信定能给世子医治头疾。”
崔知府说得忠心耿耿,起身去给谢浔倒酒,腿堪堪迈出去,侍卫便将冒充鹤老的男子给提了进来。
“大人!小人冤枉啊!是有人威胁我冒充的!他们知道我见过鹤老,所以要我扮成他的模样!”
那男子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腿骨也被打折站不起来。
崔知府也一脸惶恐,欲解释:“世子这”
谢浔拿过他手里的酒壶,走上前朝那男子兜头浇了下去。
那人腿弯被压折跪着,身上被酒液浸湿,仰头吞咽不及,呛得咳嗽不止。
酒空,玉壶碎裂,谢浔颇是惋惜道:“这酒倒是可惜了。”
男子面色滚红,挣着脖子青筋暴起,一边撕扯着身上官袍,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随即瘫软地伏在地上如同一条求欢的狗。
片刻便起了药效,元衾水不敢想,这酒里到底放了多少料。
因画面实在不堪入目,她背过了身子。
其余官员见状皆吓得蔫软在地上,一点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谢浔擦净了手,乜斜着他们:“看来崔大人并非真心要给本世子医治啊。”
与此同时,舞乐戛然而止,那些伶人瞬间抄出刀剑,朝人群里跃来,直直刺向谢浔。
暗卫严阵以待,从房顶破入,那些伶人尚未近身,便都断了气。
独有一个靠近了谢浔,却被他用剑击穿了胸膛。
鲜血涌出,迅速洇开,将将倒在了元衾水的脚边上。
她想起自己也曾在火光之夜也这样被人穿透了胸膛,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躲开,只是忘记抬头又撞在了谢浔身上。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什么教她惊吓成这样,慌张跑出了门外。
夜宴混乱收场,除了那些伶人舞姬,行刺之人甚至包括了这宅子里的仆人,躲藏在此半年之久,崔知府等人却一无所知。
“今夜之事下官等实在不知情,还望世子明察!”
以他们能随便找来个蠢货供着,谢浔岂能不知他们没这个胆量和计谋。
没打算在他这逼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问:“崔大人是不打算要告知本世子,人从哪儿来的吗?”
崔知府适才为表忠心说自己费劲才请到人,此刻又支吾起来,“在听泉馆”
“何处?”
“赌坊”
谢浔若有所思,“你凭什么确定此人就是鹤老?”
崔知府:“半个月前赌坊掌柜被仇家下毒,奄奄一息时,有人亲眼见到他递解毒丸救人。”
那因冒充鹤老的男子此刻瘫在地上,怯懦哀嚎的模样,根本不像能随手救人生死的药圣鹤老。
谢浔瞧着觉得厌恶至极,抬腿便往外走。
元衾水站在廊下,半幅裙摆上都染了血,很是显眼。
她见谢浔过来,低头想绕过去,他却不让,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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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问:“那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民女也不知道。”
她依旧垂着头,往旁边挪了几步。
除了害怕,她现在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谢浔皱着眉,本以为是因看见血腥在害怕,没想到竟然是在躲自己。
这样突如其来的害怕,有些怪异。
“你如此表情不像是不知道。”
谢浔知道面前之人对鹤老极为敬重,便是知道什么也极有可能隐瞒不说。他故意走近,逼问道:“鹤老好赌不是吗?”
“民女只是害怕”元衾水捏紧手心,抬头道时,眼里竟然有些湿润,“殿下或许忘了,我是个女子也是个正常人,没办法做到看见杀人的场面而不害怕的。小人只是想尽力做到接受,不想让殿下觉得民女没用。”
她这会儿神色没什么不对劲,也不像是撒谎。
“民女身上腥味重,殿下还是不要靠过来了。”
谢浔反倒不适应她这样,带着怀疑又多看了她两眼。
院子里很快来了不少官兵在处理尸体,崔知府等官员尚留在那厅房,不知是吓软了,还是怕谢浔革职查办,没有出来。
准备出府吗?可这是不是太快了。
元衾水望着他的脸,听见自己道:“……跟谁,你不是说跟殷姑娘的婚事作废了吗?”
河风拂过他的衣袂,谢浔望着她的眼睛,觉得元衾水好傻,他重新拉住她的手,无奈道:“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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