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山别梦(重生)》 30-40(第1/14页)
第31章 第31章天降传信灰鸽
没能和公子一同去太常寺,松闻坐在院门边,心中十分懊恼。
今日看见越承昀穿上官袍,他便自觉前往马厩牵马套车,谁知下一刻,自家公子却从他手中取过缰绳,止住了他与车夫的动作。
这是要独自前往的意思。
“可是,手臂……”还没等松闻说完,越承昀已翻身上马离了府。
想到这里,松闻捡起脚边的小石子,忧愁地打量着天色。心里正盘算着公子也该回来了,就看见一群人急匆匆地走来。
他迅速起身,当看清中间被架着的那人时,便噌的一下奔了过去。挤开旁边的一个侍从,接替他架起越承昀后,松闻神情慌乱。他不知在太常寺发生了何事,竟能让人好端端地出去,却病歪歪地回来。
“带他去清晖院。”
薛蕴容的声音响起,松闻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看着医官跟着进院,薛蕴容才回过神:“你差人探探,他今日见了什么人。”
竟将自己搞得失魂落魄一团糟。
看着秋眠连连应声,薛蕴容拧着眉跟进了里屋。
越承昀悄无声息地躺在榻上,面色通红、眉头紧锁。医官低声嘱咐了什么,松闻忙取来湿帕擦着颈侧。
过了片刻,医官起身:“禀殿下,驸马这是气急攻心引发的高热。臣开副药,待驸马饮下睡一觉便好了。”
女使跟着医官取药煎药去了。
看着榻上那人,薛蕴容只觉十分反常。
今日去太常寺,不外乎是为了春祭一事。可在宫中听侍从来报,一切章程未有不妥,到底所为何事。
联想起马车上他的呓语,人心瞬息万变?能让他如此伤心的人……
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薛蕴容叫住了收拾妥帖、正欲出门接替煎药的松闻:“他与秘书省那位程大人,最近可有联络?我记得从前,他们二人常聚一处。”
听她提及程束,松闻有些恍惚。毕竟,他已经许久没听公子提起了,但也没听说过不和之言。许是事务多不便相见,于是老实摇摇头:“回来后还未曾见面。”
正要补上两句,身后榻上传来动静。
“我与程束,断了。”越承昀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艰难起身。
“我与他非一路人,他……心思不正,需当心。”嗓音沙哑至极,越承昀眼圈通红,对上薛蕴容讶然的视线,目光悲怆。
而后几日,身体好些了,越承昀便又回了太常寺,与梁恪忙碌着春祭余事。秘书省几人仍在太常寺,可不知是程束刻意躲避还是真的如此巧,几人竟再也没有在此地遇见过,直到春祭那一天。
三月二十九,卯时三刻,天光未明。在东郊的祭台边,众人整装肃立,等待着春祭开始。
礼乐署诸人在太乐令的击柷声下,跟着奏乐。一曲《风回》毕,太祝令举起祭文高声诵读:“怀正二十年,昭告皇天后土:时为季春,敬授民时,祈五谷丰登,四海升平……”
景元帝领着公主与太子,一齐登上祭台。燃香三拜后献三牲于天,饮福酒后将余酒泼洒于地,以示福泽万民。
台下群臣依礼跪拜。
薛蕴容站在高台上,将台下诸臣子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因前几日越承昀的那番提醒,此次春祭从地点到流程细处,都被里里外外重新检查了个遍,好在并无异常。
她这几日也暗中差人跟着程束、留心他的日常去处,也未发觉不妥。
眼下春祭无事,薛蕴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太祝令焚烧祭文、币帛,青烟升腾,百官肃立。至此,春祭事毕,天光大亮。
越承昀侧立台侧,紧绷的神情有所松动。他的视线向右后方扫去,程束正面无表情地立在末尾。
冷不丁和越承昀的目光对上,他面色不改,又神态自若地挪开视线,侧头与身侧同僚说着什么。
这边景元帝终于抬手示意,群臣纷纷散去。越承昀向薛蕴容看了一眼,便转身扎进人堆里。
他还是想再寻程束问个清楚。
可毕竟离得有些远、人又多,待他好不容易赶至秘书省诸人身侧时,却被告知那厮先行离去了。
“越大人,程束说家中有急事处理,走得颇急。”一个面容憨厚的校书郎答道,见他神色焦急,又建议道,“不过应当也没走远,若您脚程快,能赶上的,他家就住在……”
“多谢,不必了。”
越承昀打断了他的言语,谢过好意,却停下了脚步。
程束在建康城独自人居住,春祭刚了,今日又休沐,“急事”想必是托词。
这是不愿再见面的意思了。
他在心中苦笑。
*
程束匆匆离开人群,骑着马拐入一处民巷。将马拴在门边,掏出钥匙打开铜锁,却因心思焦躁几次未成。终于在他耐心将要告罄之际,锁开了。
他向四周看了又看,旋即一个跨步迈过门槛,快速掩上大门。
程束如此急着回来,一方面是不想与越承昀再作交谈,另一方面——
他背靠着大门,侧耳听着附近的动静,又等了一刻,见并无异样,这才在门内落锁、向屋内走去。
另一方面则是,近几日,他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可猛地回头,附近又没有可疑之人。料想是与越承昀摊牌后,自己过度紧张了。
对于这个昔日旧友,纵使他与自己彻底了断了,程束也不得不承认,越承昀与自己心性截然不同,他不是会背后捅刀子之人。倒是自己……
此刻,程束心底难得有了一丝歉疚。可想到抽屉中新得的钱财,这点歉疚便犹如将要燃尽的残香上的最后一缕青烟,不用吹就断了。
他揭开抽屉上的小锁,伸手去摸,手心金锭的重量让他顿感愉悦。可旋即,他忽然想到那个神秘人已经几日未曾联系他、给他下达新的指令了,又紧张起来。
莫不是自己与越承昀的断交坏事?也不能吧,自己与他争吵时没有旁人,无人会知晓此事。况且人生在世十数年,谁能保证友谊长存?
思来想去,程束又恍惚觉得高官厚禄的许诺要消散了。一咬牙,撕下一张纸条,提笔写了什么,唤来一只不起眼的灰色鸽子,将纸条塞进它脚边的小筒中。
看着展翅飞去的鸽子,程束有些忐忑。
这只鸽子一向只作收信用,自己从未主动传讯。神秘人每隔一些时日便会在夜间传来新的消息,随后自己位点食,留这灰鸽待上一宿,第二夜它便会自行离去。可眼下这只鸽子自上次来这后便再未离开,实在古怪。
此番主动放飞,瞧它飞得迅疾,想必能找到归路。
自己此举不过是积极办事,想要尽快得到下一步要做什么罢了。对!积极办事!那大人定然不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更加欣赏自己。
程束安下心来,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又把玩了一番金锭,心满意足地将抽屉合上,仔细锁好后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山别梦(重生)》 30-40(第2/14页)
向床榻,他决定先行歇息再等待新的指令。
可程束没有注意到,在他掩住房门后,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根细香正悄悄燃起,散着淡淡的青烟。
*
这只灰色的鸽子在巷中低空掠过,吸引了几个半大孩童的注意力。盖因城中白鸽常见,这种颜色的鸽子却甚少碰到。
大一点的孩子举起弹弓瞄准,却只是擦过了灰鸽的翅膀,将它身子打得一歪。很快,鸽子又踉跄着向前飞。那孩子不死心,又蓄力打出去一颗石子,这下终于正中翅膀,灰鸽掉了下来,却掉入了一名素衣女郎的怀中。
越素吟今日出府是为买书,回程时抄了近路,谁知却天降一只鸽子,笔直地砸在手中装着书的包袱上。
见来了个陌生大人,为首的孩子有些畏缩,但还是强壮镇定开口道:“这是我们的鸽子,你还给我们。”
越素吟看向怀中的灰色鸽子,又看向那几个孩子,以及努力向身后藏手中弹弓的发话的孩子,心中大致了然。
料想是见这鸽子新奇,他们想捉去玩玩罢了。
“你的鸽子,为何要用弹弓打下?”看着面前渐渐*涨红了脸的孩子,越素吟板起了脸,佯装生气的模样。
可还未等她继续说话,几个孩子却一溜烟跑了。
越素吟愣在原地,本来只想提醒他们小心一些,没想到这群孩子竟这般胆小。心中叹了口气,这才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鸽子上。
灰鸽胸膛微微起伏、气息微弱,只是翅膀折了大半,再也不能飞了。
还是先带回去吧,越素吟心有不忍。
她伸手抬起灰鸽的翅膀摸了摸,却忽然发现,这只鸽子脚边绑了个小筒。因它先前在包袱上扭曲挣扎,小筒的盖子开了,里面的纸条掉了出来。
越素吟一惊,这只鸽子竟是传信用的?
想到旁人的信件不可看,越素吟感觉怀里揣了个烫手山芋,有些后悔。
正欲将纸条重新塞回去,纸条上熟悉的字迹冷不丁撞入眼中。那一瞬间,越素吟神情凝滞。
愣神了片刻,她扭头看向四周,见并无人留意此处,便快速将袖子掩住灰鸽,朝着府中跑去。
第32章 第32章程束死了。
春祭后连着三天皆为休沐日。
这日清晨,女使们如往常一般端着木托将早膳送至侧轩。菜式简单清淡,唯独多了一盅人参黄芪炖鸡汤。
女使将陶盅轻轻放在越承昀右手侧,便退出了侧轩。
“你近日频发风寒,医官嘱咐需滋补,喝了吧。”见他仍没什么反应,薛蕴容出言提醒。
越承昀今日像是有什么心事,晨起后几乎没开口,此刻也只是垂着眼盯着面前的粥饼走神。听见声音,他才惊醒似抬眸,旋即朝薛蕴容展露出笑容。
他的笑容中难掩疲惫,薛蕴容微微拧起眉,犹豫一瞬还是说出了口:“你那……”
“阿容,多谢你。”越承昀揭开了汤盅盖子,笑着止住了话头。
你那朋友,我还着人留意着。
但见他如此,薛蕴容便没再继续提起。
越承昀难以开口。重生一言本就荒诞,叫他如何能说出。更何况,程束与前世那些事,自己并没有别的确切证据,只是疑心罢了。那几个世家,也未露出端倪,仍需暗中观察。
冷静下来细想起过去与程束的往来,他的手段,实在算不上聪明,几乎全用在挑拨上了,料想程束也并未深入计划之中。
只是挑拨,却不失一手好棋。
越承昀在心底自嘲一笑。
侧轩安静极了,他不想让此间氛围再沉闷下去:“我听闻春水初涨,东南满山紫藤开了。今日无事,你可想去看看?”
“你难得与永嘉想到一处了。”薛蕴容放下长箸,取过帕子擦手。
越承昀眉心一跳:“郡主与兄长向来形影不离,想必兄长也会去。”
“那倒正巧了。这几日用了兄长送来的许多珍藏药材,实在不好意思,分明他也是无心之失。今日同往,倒想叫他宽心。”
薛蕴容捏着帕子的手一顿,但只是静静听完了他的话,方才开口:“我拒了。”见他怔然,薛蕴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他的左臂,“我有些乏了,懒得远游。”
她的视线来得快,收去也快,可还是被越承昀注意到了,一时间眼底浮起零碎的笑意。
这边碗箸的动静停了,廊下的女使略等了一刻,便进来收拾物件。恰此时,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
薛蕴容侧过头,见秋眠面色凝重,想起自己交代她的事,心中不安。待其余女使走出侧轩,便立即问道:“出事了?”
秋眠先是看了一眼一旁的越承昀,才一字一句吐出:“程束程大人死了。”
“门房一整日未见他出来,自行前去查看,发现……说是睡梦中心悸而死。”
“砰”的一声,越承昀猛地站起,不慎踢到圆凳。那凳子晃了几下,咕噜噜倒下了。
*
宜阳公主府门前不远处的街口,越素吟有些犹豫,来回踱了几步,又摸了摸袖口,咬了咬牙,径直走向府门。
门前侍卫自然认出了来人,客客气气唤了一声“越娘子”,便立即请人通传了。
越素吟忐忑地跟在前来引路的女使身后,手指仅仅捏住袖口。眼见快到前厅,她赶忙拉住女使:“公主与兄长可在忙?”
女使摇摇头:“殿下与驸马刚用完膳。”将人带至门前,女使敲门后,便躬身告退了。
门被秋眠打开,越素吟向内看去,却见二人面色不佳。想起刚刚临近门前时听到的只言片语,以及兄长的那句“他是幌子”,心底又犹豫起来。
&nb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