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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76(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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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只是运气好罢了,居然能找到这座宅子……”

    没有等他说完,梁平径自将他带走了。

    而后便是崔茂,他双手被绳索缚住,被两名兵卒左右牵制。整个人失魂落魄,几乎是被半推着才得以挪动步子,连崔蘅音的呼唤也置若罔闻。

    文通巷内的兵卒空了一半,穿巷而过的风声渐渐小了。一缕曦光穿透云层,天光大亮。

    薛蕴容心里默念着薛琢所说的运气,忍不住回望了站在不远处的越承昀一眼。无人知晓此处有这么一座特殊的民居,他为何会知晓?

    越承昀自说出了那番话后,几乎再未开口。此刻薛蕴容望去,莫名觉得他周身一松,不知为何,看起来像是刚从经年的噩梦中解脱,整个人如释重负。

    见她定定看过来,他忽而笑了笑。

    但谁都没有先说话。

    “殿下,”燕起点完兵卒,从门边走来,打破了沉默,“城中或仍藏有贼子暂存的手下,属下想带人在城中搜查收尾,殿下与驸马可要先行回府歇息?”

    薛蕴容正要作答,却听从身后传来一声“不必”,声音有些沙哑。

    越承昀以券抵唇清了清嗓子,看向薛蕴容:“我随燕起一道,你回府中吧。”他垂眸看到她脸侧的血污,想要为她仔细擦去,可抬起手后又瞬间发觉自己手上也尽是污渍,最终只是笑笑作罢。

    随后他又偏过头看向燕起:“我带些人去南边。”

    燕起愣了一愣,旋即便点了队人给他。

    “你……”薛蕴容这才从方才一瞬的怔松中回过神,忽然叫住他,“我与你同去。”

    说完,暗自吐了口气,越过他向巷尾走去。

    原先的马匹皆束在西城门边,薛蕴容走在前面,心中浮现出近一年来的许多事。

    她想,等事情了了,再回府问问他。

    看着前方渐渐远去的身影,越承昀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则是庆幸。

    薄雾渐散,天色既明,熬过了惊心动魄的昨夜,前路应尽是光明。

    他余光扫过身后的一队兵卒,正要示意众人跟上,忽然发现其中一人低着头,似乎因为疲惫有些站立不稳。看身形竟莫名有些眼熟,还未等他开口,一道寒光直冲他的面门而来,他下意识朝右侧一偏,拔剑欲挡,却见那人骤然换了角度。

    下一瞬,他听见一道闷闷的声响,紧接着感觉有什么尖利的物体穿过身体。他伸手欲扣住刀柄,可却慢了一步,那人猛地将长刀抽出。

    鲜血喷涌而出,地面、墙上都被溅出星星点点。

    越承昀脑中嗡嗡一片,耳边什么声音都有,眼前的人与景在他眼中忽然变得极慢,在这些慢动作中他只能听清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事发突然,在场的众人都整愣在原地,直到越承昀踉跄着后退几步,终于有人回过神来。

    燕起发了疯似的上前扣住那人,却在看清那人面容时瞬间愣住。

    郑钰扶着墙勉强站稳,右腿传来的阵阵钻心般的痛意叫他几乎无法再坚持。昨晚偷逃出府后,恰逢陈奉带兵入城、杀了巡防的一队兵卒。于是他换上了武卫营的甲胄,又趁着梁平与叛军厮杀之际,趁乱混入了燕起的队伍中。

    这一夜如此漫长,他几次都差点因腿伤露了破绽,但好在——

    郑钰笑着看向向后倒去的越承昀。

    “你去死吧。”他笑得浑身颤抖不能自已,尽管已被众人死死制于墙边无法动弹,尽管,他眼睁睁看着薛蕴容径直略过了他、朝着越承昀奔去。

    越承昀能感觉到有大股温热的液体正在从伤口涌出,他欲伸手去掩住,可唇边又忽然溢出缕缕血丝。

    他躺在地上,只觉好冷,和那年小重山的雪夜一样冷。

    还好,前世的遗憾已了。

    阿敏身子康健、并未意外身故;薛琢并未得逞,不日必将伏诛;阿容在意的亲人皆在身边,往后大晋繁盛,她的烦恼也会消去不少。

    从吴州到建康,这仿若偷来的、弥足珍贵的一年,虽然兜兜转转生出诸多波折,但好在并未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上扬。

    越承昀最后看见的,是狭长的天空,以及满脸无措绝望的薛蕴容。

    她的脸颊还是有块血污。

    他努力想抬起手,用足了力气,却只是艰难动了动手指。

    早知道,刚刚不该犹豫的。他想。

    “阿容,我很想你。”越承昀动了动唇。

    过往数载,一直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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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颈项湿湿热热的,他抬眼望去,视线定在她盈满泪珠的眼中,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别难过。”

    下一瞬,眼前模糊起来,天光尽消,他重新陷入死寂的黑夜中。

    周围一片混乱,燕起遣人备车的嘶吼与郑钰陷入癫狂的低笑不绝于耳,可薛蕴容的耳边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

    她试图用手堵住那个血洞,可鲜血仍旧从指缝中溢出。血迹洇湿了他的衣袍,也浸湿了她的衣摆。

    薛蕴容托着他的头止不住的颤抖:“你别睡,别睡啊!”声音几乎变了调。

    却见他渐渐阖上双目,原本与自己相握的手忽而无力垂落。

    有风吹过,分明是暖风,可吹到身上却阵阵发寒。

    好冷。

    第74章 第74章长梦未醒,梦与谁说

    日头高照,已是第三日午时。

    前夜的惊心动魄已过,贼子被俘、皇城大捷的讯息早已传遍各家。没了战鼓与兵戈马蹄声,悬在头顶的烈日直射而下,阵风吹过,似将先前建康城内的血腥气都吹散了。至此,终于有百姓走出家门,街头巷尾也恢复了点生活气息。

    许辉带着休整完毕的军队押送囚车从东城门而入,穿过人流量最大的长街,向大理寺驶去。有些胆大的百姓围在街边,对着囚车内衣着不俗的几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从家中取来烂了一角的菜叶水果,试探着向囚车掷去。

    中领军许辉驭马走在押送队伍的最前方,听见身后的动静也权当没听见,其余兵卒亦心下了然,或向前挪动几步或慢行几步,总之,囚车两侧便空出了一块。

    见兵卒并未阻拦,沿街的百姓胆子便大了些。于是在默许下,囚车一路押送至大理寺诏狱时,木栏杆与缝隙间皆已挂满了脏污。

    景元帝无意召见他们,也不愿再听几人巧言令色,因此全权交由大理寺卿办理。话虽如此,但几家的结局明眼人都能预见。

    可另有一人除外——

    崔茂被一路押入金殿,他缩着头跪于阶前,不敢挪动半分。在景元帝发花钱,他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听见右前方一声悠长的叹息。

    “陛下,微臣教子无方。”

    崔茂甫一听见那声叹气,便浑身一震,抬头看见前方衣冠齐整、抱印而立的父亲后更是悲喜交加。悲为羞愧,喜为生机。然而下一刻,崔父的一句话却叫他遍体生寒,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为惊恐。

    “微臣自知犬子罪恶深重,此番前来不为求情,而是斗胆向陛下谏言。寻常刑罚恐难以警示诸世家,臣听闻古书中有载极刑凌迟,臣自请担这掌刑官一职,亲自送这不孝子上路。”

    崔茂心知自己做出此等祸事难逃一死,原以为父亲出现于此是为了向陛下求情留自己一条生路,或杖责流放,或监禁于府衙。无论哪一种,总比死了好。

    可他万万没想到,父亲竟会说出这番话。

    他难以置信地匍匐上前,紧紧攥住崔父衣袖,正要嚎出声,然而却被崔父振臂一甩。只见崔父面不改色,伏跪在地,将自进殿起便小心托于掌心的玉印高举过头顶。

    “此印乃高祖时期亲授于崔氏本支,以嘉奖崔氏清慎勤勉、秉性方正、世代为公,可如今却……”崔父语气一顿,身形瞬间佝偻下去,“崔氏难承此嘉奖,羞愧万分,请陛下收回此印。”

    崔父抬起头,将玉印端端正正置于成柯手中,最后缓缓解下头顶笼冠轻放于身前。

    “草民有负委任、教子无方,无言立于陛墀之下,昨日已书信至华亭。惟愿纳还官绶,请陛下降罪。”

    崔父神情认真,半点也不似玩笑。

    前夜动荡过后,得知崔茂所行悖乱之事,崔夫人当即便晕了过去。崔父冷静过后,便决定待天明后求见陛下,先行请罪。奈何战后陛下事务繁多,一直未有空闲。

    直到今日,他携玉印跪在阶前许久,才被召入殿内。

    话音刚落,金殿内安静非常,一瞬后便响起崔茂绝望的哭嚎。

    景元帝拇指转动着环于食指之上的玉扳指沉吟不语,成柯立于身侧,暗自揣摩帝王的神色变化,随即便唤了值守于殿外的梁平入内。

    崔茂被拖了出去,金殿内又恢复先前的安静。

    景元帝扣动扳指的手指一顿,终于出声道:“离下场科举尚有两年,工部人手不足,崔卿且留意些。”他语气和缓,示意成柯将玉印归还,“高祖赐崔氏玉印,一为嘉奖、二为……”他并未说完,只是指节重重扣了两下御案。

    堂下的人身形一震,又深深伏了下去。

    “崔芃这孩子是年轻了些,朕看他已有两年未与你们相见,想必崔卿与夫人思念至极。既如此,朕此番便召他回建康,暂且留在崔府歇上一阵。”景元帝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从语气上听来甚至颇有几分与臣子唠家常之态,可下一瞬却道,“至于崔茂,勾结反贼,罪无可恕。极刑未免太过惨无人道,改判腰斩,监刑一职……既然崔卿自请,朕便准奏了。罢了,退下吧。”

    随着最后一句重音落下,崔父以头叩首:“微臣谢陛下。”

    成柯暗自觑了觑景元帝的脸色,旋即便上前虚虚扶起崔父,只见崔父面上虽有不安之色,但仍朝成柯扯出一抹笑,随即便躬身退出金殿。他打着晃渐渐远去,看上去瞬间老了十余岁。

    御座上又传来一声叹息,成柯迅速回神向景元帝走去。

    “封赏诏令皆已拟好,今日戌时由你送至各府。”景元帝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还没有消息吗?”

    前夜过后,晨光照满城头,本应是大捷欢庆之时,可巷中的惊变叫众人措手不及,旋即宫中的医官与全城有些名望的医师皆被召去了公主府。眼下已是第三日,却仍未有好消息传来。

    成柯袖中的手一紧,两个时辰前,他再一次替陛下前往公主府,可驸马的情况实在算不得好。

    正在他思忖之际,却见景元帝忽而站起:“朕亲自去瞧瞧。”

    成柯连忙挡在其身前,劝道:“公主府上眼下乱得很,驸马实在情况不妙,若不是及时救治,恐怕眼下已经……医官位于堂前争论不休,”他叹了口气,“陛下此刻亲至,那些医官怕是要生出几分惶恐来,恐对驸马养伤不利。”

    见景元帝步子停住,成柯一咬牙,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公主府亲卫眼下将……小侯爷暂扣于侯府,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

    此前,或是不愿面对刻意忽略,或是心神大乱不知如何作解,眼下都需陛下授意。毕竟,郑钰先前与薛琢勾结之事虽未有旁人知晓,但今日当街无故捅伤驸马并念叨出与反贼有关的语句,却是被武卫营许多人都瞧见了。

    景元帝默然立于原地,成柯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眼景元帝,却见他神色颓然,沧桑与痛苦萦绕在周身。

    “是我没教好阿钰,实在愧对……”良久,他终于开口。

    愧对越氏、愧对郑氏、愧对故去的宣平侯夫妻,愧对许多人。最后,愧对当年立于金殿之上的那个言语傲气但着实才气逼人的青年,亦愧对提起那人便笑眼弯弯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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