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把我救了回来,可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草药?”
经她提醒,应见画细细回想一番,迟疑道:“确实用了一味罕见的草药,但我只有那一株,给你用完便没有了。”
杜知津大喜,“蹭”地站起身,忙问:“是什么?”
他沉吟片刻,提笔在药方旁画下草药的样子,见她将药方揣进怀里跃跃欲试,忍不住提醒:“我听我母亲说,这株草长在高山悬崖边上,旁有鹰隼盘旋,十分凶险。你是想亲自取药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试试能不能找到,尽量早点带着药回来,这期间十二就拜托你了。”
听她要为十二奔赴险境,应见画内心没有一丝意外。
他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就像当初他救了她,她便说“我的命可以还给你”。
在她心里,人和人甚至人和妖的命均无高低贵贱之分,该她还的,她从不拖欠。
不如说,如果她就此退却,他才会感到意外。
“好,我等你。”最终,应见画只说了这一句,然后杜知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守了一夜,赵终乾来看过一次,只说需要什么直接上药阁拿。邬题想打听宫里发生了什么,被他遣伴竹敷衍过去了。
到了后半夜,十二的状态好了些,他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便走到院中对着月光发呆。夜凉如水,应见画不禁想起当时他潜入承端郡王的书房,那束为他指引的月光。
母亲会是什么妖?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尘封许久的妖丹,好奇地打量着。
据杜知津所说,越强大的妖结出的妖丹维持得越久。母亲去世已有十年,妖丹依旧完好,这是不是说明,母亲曾经也是大妖?
既然是大妖,为什么会被承端郡王的手下杀死?还是说,母亲根本没有死、她还活着?
不,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不死也能取出妖丹,皇帝也不会那般煞费苦心了。他忽然后悔自己没有阻止兰花妖复仇,应该留皇帝一命,让他说出更多真相。
可惜,皇帝已经死了,他无从得知母亲究竟为何殒命。
今晚注定不安稳。不仅幽篁院内灯火通明,整座建昌侯府乃至琉璃京都彻夜不眠。建昌侯被赵太后宣入宫中,朝臣至今未能归家。侯夫人大病初愈,操持侯府的重任便落在了赵终乾身上。
帝崩,满城尽着白衣冠,哭声震天,却没有几人真心为皇帝落泪。赵终乾告诉应见画,如今,年幼的五皇子尚在襁褓中便被立为新帝,太后垂帘听政,胡大监身死,内宦失权;孙太师亡故,群臣无首。这座琉璃一般华美的城,一夜之间碎了满地。
听完他的话,应见画瞬间明白了星象的含义。
王朝更迭之象祸起萧墙,五皇子并非真正的皇室血脉,梁朝的江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易了主。皇帝,不,先帝如果知道自己不光没能长生不老永驻宝殿,反而断绝了祖宗传承,恐怕会气活过来吧?
然而这一切都和他,和杜知津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只是两个偶然路过琉璃京的普通百姓,不日便会离开,因为和赵终乾是朋友,因此见识了一些富贵,除此之外,毫无干系。
第二日清晨,杜知津空手而归。
琉璃京附近找不到。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她笑笑:“没事,是野兽的血,不是我的。”
他瞥她一眼,不知信了还是没信,翻出药膏让她擦擦。她捧着药膏在一旁坐着,不知想到什么,打了声招呼又走了,说是要去皇宫里找个人。
一号三人被十二反杀了,但十一没有,她下手有轻重,只是将人敲晕。
救十一的原因很简单,十二与她亲厚,往后十二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身边有个亲人朋友也不错。
作为重要证人,昏迷的十一被关在锦衣卫的地牢里。然而任何地牢都难不倒杜知津,不消一刻钟,她便拎着人回到幽篁院。
可在看清十一的面容后,应见画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她疑惑:“你之前认识十一?”
他摇头,神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道:“你一看便知。”
说着,他引她入内,指着榻上的十二道:“十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杜知津愕然。
两人有着如出一辙的眉眼,仿佛是一对双生子。
她顿时反应过来:“该不会,那二十个吃过妖丹的人全都长一样吧?”
应见画颔首:“很有可能。十二不是说过他们完全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吗?也许也是受了妖丹的影响。”
闻言,杜知津沉默良久,半晌才叹出一口气。
皇帝死时,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应该是害怕服用妖丹会有后遗症,故而找了二十个孩子试药。可他在目睹十二他们的异样后,仍旧一意孤行。
何其残忍、何其自负,何其愚昧。
死不足惜。
“那,他们和兰花妖的阿姊,有关系吗?”她突然想到。
应见画:“这恐怕只有它知道了。你想见它吗?”
杜知津不解:“阿墨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兰花妖出现?”
他含笑点头,当着她的面从匣子中取出一枚药丸。她惊得瞪大了眼,恍然大悟:“这是从邬题那得来的仙药?对啊,吃了仙药就能被附身我怎么没想到!”
她一抚掌,刚要拿药,被应见画躲过去。
嗯?为什么不给她?
应见画道:“你吃了,它要是发狂怎么办?”
实际上,是他有事想问兰花妖,而有杜知津在,某些事无法诉之于口。
或许附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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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和兰花妖通过所谓的识海沟通。
杜知津一听他要自己吃仙药,立刻表示反对。应见画问她:“那你打算让谁吃?侯夫人和邬题都不行,且其他人吃下未必会起效。”
“既然其他人未必会起效,阿墨你为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她抿着唇,脸上写满抗拒。
她越是反对,应见画越是暗爽。
看,她在关心他,她很关心他。
“无妨。你知道的,我对妖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吸引,比如幻妖。”
事实胜于雄辩,杜知津无话可说,只能闷闷不乐地看着他吃下那枚药。
他冲她浅浅一笑,手掌轻拂过她的脸颊,似是为她挽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也有些害怕。
害怕兰花妖绝望下与他同归于尽。
可他又想到,自己若是为她而死,不就能在她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自从得知母亲是妖、自己并非纯粹的人以后,应见画的一些观念便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而他浑然未觉。
他轻声安抚:“有你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他心思已决,杜知津不再阻拦,安静地等候在旁,目睹他陷入沉睡。片刻后,“应见画”重新睁开眼,只一眼她便知道,这是兰花妖。
“跟我来。”为了不浪费时间,她直奔主题。兰花被她带到院子里,一见两张相似的面孔,顿时愣在原地。
它看看榻上的十二,又看看昏迷不醒的十一,不自觉落下泪来:“他们是、是”“算是你阿姊的‘孩子’吧。”
听此,它走近了,目光珍重地将两人仔细端详。杜知津无声地叹了口气,别过脸,假装没有看见它流泪。
半晌,兰花妖低低道:“或许天道并非不仁,阿姊终究还是有一点东西留在了世上。”
她附和:“善恶有数,因果有报。”
它点头,忽又绽开一个苦笑,喃喃:“可惜我醒悟得太晚,已经酿下大错。你不会放过我的,对吗?”
杜知津平视着“应见画”,没有一丝犹豫道:“对。”
报仇不假,可伤害了那么多人也是真,她不会因为一时怜悯而动摇。
对于她的回答,兰花妖并不意外。它最后看了一眼十一和十二,下定决心,道:“他活不了了,把我的妖丹给他吧。”
杜知津一顿。就在她怔愣的瞬间,应见画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被一束白光笼罩,待光芒消退,空中浮着一株含苞的兰花。
紧接着,兰花迅速开花、凋谢,结出一粒小小的妖丹。
她扶住意识尚未苏醒的应见画,对着那枚妖丹沉默。
地图上属于兰花妖的红点消失了。
顷刻,她喉间逸出声轻叹,垂首看着散落一地的兰花瓣道:“如你所愿。”
第77章 失忆
◎装进鸢飞鱼跃、也装进了他的身影。◎
被附身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像隔着一层薄薄的膜看这个世界,看什么都朦胧、听什么都不真切。“灵魂”从躯壳中抽离,应见画只能以另一个人的视角旁观“自己”和杜知津交谈。
他尝试着在识海中呼唤兰花妖,也确实得到了问题的答案。之后,兰花妖现出原型自献妖丹,他的灵魂由一阵旋涡吸了回去,重新获得了身体的主导权。
这个过程比灵魂抽离所需的时间更漫长,待他睁眼,已经是烈日当头,正午时分。
他立刻找到杜知津,询问十二的情况:“怎么样?人还活着吗?”
杜知津目露迟疑。见她这副表情,应见画以为妖丹也无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去街上买一只新出生的狗告诉她这是十二转世,她会信吗?
没等他想出好的解决办法,她道:“人是活着但,出了点意外。”
意外?兰花妖都剖出妖丹了,十二还能有什么意外?
怀揣着深深的不解,他掀帘进入特意为病人准备的房间。一进屋便看到十二已经醒了,正半坐在榻上,脑袋上缠了一圈厚厚的棉布。
他清楚记得,自己没有给十二这样处理,那么棉布便是杜知津缠的。
缠在脑袋上莫非十二脑子有问题?
他停在门口,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
听到声音,十二转过头来,面上露出浓浓的疑惑:“你是谁?”
应见画愣住。
他这是
杜知津跟在他后面补充:“十二他好像,失忆了。”
————
应见画翻遍了建昌侯府的藏书,也未能找出关于治疗失忆的只言片语。杜知津推测可能是吸收妖丹的后遗症,根本无法治好。
他看她一眼,从她语气中听出了别的意思:“你不想十二恢复记忆?”
杜知津顿了顿,承认:“是。总归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忘了也好。”
当初,她第一次杀妖杀得血流成河时,足足两天两夜没能合眼。一闭眼,脑海里全是那些妖狰狞的表情。十二杀的甚至是自己曾经的同伴,是活生生的人,她不认为这份回忆有重新记起的必要。
也许,失去以前的记忆,是十二自己的选择。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让十一和十二待在建昌侯府?”他问。
她摇头:“越靠近龙脉他们越不舒服。而且留在琉璃京,随时有暴露的风险,他既然已经遗忘前尘,不如给他机会重新开始。”
有赵终乾在,替两人捏造新身份根本不在话下。十一醒来后听了这番话,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如果有的选,没人想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应见画:“趁宫里还腾不出手拷问剩下的人,你们走得越快越好。”
一旦锦衣卫中的任意一个开了口,十一和十二都别想走了。
杜知津也是这样想。她手上拿了两份空白的身份文书,问十一:“想好取什么新名字了吗?”
十一稍思片刻,道:“卫时衣。”
代号跟了她太久,虽然未必是她本人的意愿,但这个名字已经融入骨血之中,再也无法割舍。
从前她是锦衣卫十一,往后,她是卫时衣。
应见画:“那他便是卫时洱?”
杜知津觉得有必要征求十二本人的意见,虽然榻上那个人什么都不记得了。她隔着窗唤他:“时洱?”
他循声回首,诧异:“你为何,认得我?”
居然没把三字经治好。应见画挑眉,提笔在身份文书的空白处写下“卫时洱”。
挺好,起码还是三个字,自我介绍的时候不用念叠词了。
那边,醒来不久的时洱终于找到一位疑似认识他的人,忙问:“为什么。我在这。”
杜知津戳戳时衣,示意她来解释。时衣脑子活络,片刻就想好了说辞。
他们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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