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云棠一直觉得皇后娘娘对她甚好,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但听到她说这话,才后知后觉,杨姑娘方才神色不对,大抵是看到了她手上的痕迹。
倏地,一阵绯色自耳后一路蔓延,白腻柔韧的颈子泛起粉色。
一旁的陛下像是有了些精神,浑浊的眸光含着几分凌厉,扫过三人,最后着重在云棠身上落了落。
而后笑道,“陆家那小子,比你还小三岁,听说新娶的侯夫人已经有身孕了。”
姐姐有身孕了?
云棠心中一喜,但又不敢露出来,勉勉强强又把那上扬的唇角压了下去。
太子瞧着她这一番动静,眸中别有深意。
“思明在此项上一向上心,儿子自愧不如。”太子不咸不淡道。
皇后又睇了他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又落下目光看向怀中的娇娇儿,这也不是个安生的。
额角一阵跳动,懒得再看到两人,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他们打发走了。
太子在回东宫后,吩咐盛成办了两件事。
其一,暗中探查是谁向陛下透露陆侯夫人身孕之事。
其二,杨婉留不得了。
盛成低声询问,“杨姑娘和吕二姑娘一道进的东宫,吕二姑娘是否一道处理?”
太子想了想,那人心思单纯,日常能陪着云棠解闷儿,若突然没了,云棠大概会起疑心。
“不用。”
云棠没有太子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子,眼下她只想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比如,身边一言不发、面色沉郁的唤水。
“唤水,你瞧陛下面色是不是不大对劲?”
第64章 转机
因着太子晨间的那一句话,断了她的去路,心中愤愤不平。
听太子妃如此问,软中带硬地回了一句。
“回太子妃,陛下天颜,奴婢不敢窥看。”
啧,这熟悉的阴阳怪气劲儿。
云棠抬眸看了一眼这人,抓过案上的一把金瓜子,放到她手中,笑着哄人。
“往后如何尚不可知,新年伊始,总要开怀些。”
唤水看着她的笑颜,反应过来方才她僭越了,慌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谢太子妃赏赐。”
云棠不以为忤,将人扶起来,“去年在陆侯府,我见过你母亲,老夫人精神矍铄、身体康泰,想来是长寿之人。”
唤水眼圈一红,往年都是与母亲一道守岁过年,不知母亲昨晚是怎样的凄凉。
前几日看到太子妃开恩让吕二姑娘归家过年,她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羡慕。
她们虽是孤儿寡母、家中清贫,但一向相互依偎,心中十分安定,可往后怎么办?
母亲老了,一人孤苦,饿了渴了,都无人能照顾,若是生了病,后果跟不堪设想,要她如何能心安。
“谢太子妃吉言,家母高龄才生得奴婢,辛苦养育奴婢成人,如今正是该反哺的时候,却让她一人孤苦,奴婢心中羞愧不已,枉为人子。”
云棠沉默些许,心中羡慕这般真挚的母女之前,又惭愧自己对唤水的利用之心。
皇宫权势当真容易迷人心智,不过数月之间,她好似已经迷失本心,变成与太子一般只想着玩弄人心。
她说了一句真心话,一句本不该此时说的话,一句徒惹殿下怀疑的话。
但她若不说,良心不安。
“东宫是太子做主,若想劝他放你出宫,恐怕我说也并不管用。”
“但我可以允诺你,来日若有机缘,我定助你离开这里,这是我的承诺。”
唤水心中激荡,跪下连连磕头。
投桃报李,唤水言道:“方才在太初殿,奴婢悄悄看了一眼,陛下眼下青灰,眼中红丝带乌,或许是金丹中的银、汞之毒已入肺腑,但这也只是奴婢的猜测,若要确切,须得切脉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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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能确定。”
陛下服食金丹多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国师死后,陛下服用的金丹又是从何而来?
离太初殿廷告不过半年,怎得御体就溃败至此?
她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轻点紫檀木案几。
“半年前,我见过陛下,人尚康健,银汞之毒的进展会如此迅疾吗?”
唤水略略沉思,“这奴婢不敢断言,从前在医书上倒也有看到过,曾有道士以药物催动,残害贵人以谋夺家产的先例。”
听闻此言,云棠浑身一寒,背脊上瞬间冒起冷汗,手握成拳,隐隐痉挛。
“太子妃!”唤水见她面色突然发白,忙上前要给她诊脉,生怕又出什么差错。
云棠摆摆手,“无事。”
若是人为,偌大太医署竟无一人进谏?
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
如此神通广大之人,除了东宫太子,她想不出还有谁有此能力与野心。
母亲和淮王在柴山遭遇山匪刺杀,但王公出行,守卫必定森严,岂是一般山匪能赶尽杀绝的。
谋害君父、残杀手足,若这桩桩件件都是他所为,往后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她抬眼环视这华贵寝殿,雕梁画栋、奇珍异宝,身心却犹似坠入寒潭。
更往深一层去猜测,她中的丹毒,或许并非陛下所为,而是太子。
这个荒诞的念头一经冒起,就像一尾毒蛇盘旋心口,吐着猩红的信子,粘腻阴寒地盯着她。
云棠将人打发了出去,独自坐在窗柩前,看向外头的白雪红梅,纷纷扬扬,红得像是在流血。
李蹊不知为何,心神不宁,耐下性子批了几份奏折后,将御笔旁边一扔,隐隐泛着火气。
“太子妃在做什么?”
徐内侍立刻着人去问,又给殿下亲捧了一盏莲子茶,消气。
不过片刻,宫人回来,“回殿下,太子妃在歇午觉,一应宫人都候在外头。”
瞧了时辰,已到申时,怎地还在午觉?
有问题。
本就心神不宁的人,愈发不安起来,端起莲子茶一饮而尽,“咚”地一声,茶盏被重重地敲在书案上,薄薄的瓷胎磕出一道碎纹。
李蹊再按捺不住心中这没来由的不安,起身要往寝殿走去。
恰巧,盛成回来禀告差事。
太子脚步略停,看向他的脸色似含着浓霜,看得盛成心头一跳,暗道不是回话的好时机。
但已经进来了,只能跪下回禀。
“回殿下,经暗卫秘密追查,近日出入陆侯府中的医士不多,其中前太医院院判雷知明,日日都会进府请脉。”
“属下又翻阅数月前陆侯府的密卷,侯夫人受杖伤时,便是请了雷知明医治。”
“他近日可曾进过太初殿。”太子皱眉道。
“回殿下,不曾。”
“他那尚在太医署的徒弟呢,曾经的旧友呢,可曾私下会面,那些人又有没有接触过太初殿的人?!”
太子言语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句句诘问如重石砸向盛成的脊背,直砸得人直不起腰来。
“殿下恕罪,属下即刻再探。”盛成额角冒出细汗,心中畏惧又不得不从怀中拿出那只百鸟朝凤金步摇,言道。
“殿下,杨婉拿出了皇后娘娘御赐的金钗,直言她是皇后娘娘的人,不可滥杀。”
太子瞥了那金钗一眼,一个字都懒得多言,抬脚就走。
盛成跪伏在地,只能看到身旁掠过的石青长袍与玄色皂靴。
徐内侍紧跟了上去,又给徒弟使了个眼色,将人扶起来。
盛成擦了擦满头的冷汗,来回深呼吸后,拱手朝小内侍致谢,而后走出书房,朝人一招手。
一暗卫走上前来。
盛成将金钗扔给他,“去罢。”
暗卫见左右无人,悄声问:“首领,真要杀?”
“她暗中给皇后娘娘传递东宫消息,太子爷岂能容得下有异心之人。”
“但皇后娘娘是殿下的生身母亲,这也要防着?”
盛成瞧着他天真模样,天家王权富贵面前,血缘、父母、兄弟又算得了什么。
大力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好似要将他方才受到的惊吓拍出去。
“闭紧你的嘴巴,不该问的别问!”
太子出了书房后,冒着风雪往寝殿快步行去。
轻轻推开两扇雕花檀木门,他悄声往寝榻方向走,帷帐未落,榻上也无人。
李蹊俊眉蹙起,面色愈发难看,脚尖一转,看到了珠帘后,双手交叠伏在窗台上睡觉的人。
窗台边的香炉里,丝缕白烟袅袅而上,窗檐上的冰雪化了,水声滴滴答答,窗外的红梅傲立雪中,不时飞过几只青雀,清啼几声后站立枝头,晃落一片雪雾。
李蹊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就这样慢慢安定下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云棠身边,以手背探了探她的面颊。
迎着冷风睡,竟还是温热的。
他坐在旁边,单手支颐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拢在她眼睛上,替她遮挡天光。
云棠并未睡熟,听见动静知道是殿下来了,朦朦胧胧的神经一下子吓醒了。
这个人手上沾着无数人的鲜血,往后有一日,他不想忍了,或者对她厌了,她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心脏好似被一双魔爪攥着一般,难以呼吸。
她强逼着自己装睡,但心中的畏惧却忍不住。
长长的眼睫卷翘着,眼皮抖动间,末梢几不可察地扫过李蹊掌心,犹如一缕柔软羽毛、一支新抽的柳丝滑过,撩拨着他日益沦陷的心。
李蹊将手放了下去。
云棠无法再继续装睡,在心中深吸一口气,咽下畏惧,乖巧地笑着给人请安。
“殿下躬安。”
李蹊很轻地哼笑一声,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抿入耳后,温声道:“怎么趴在这睡?”
“方才在这看白雪红梅,一时看迷了眼睛。”
她依旧趴着,双手垫着脸颊,粉的面,黑的眸,笑起来时一对浅浅的梨涡格外惹人心弦。
李蹊忍不住俯首想亲,云棠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柔软的手心虚虚贴在他的脸上,剩下黑白分明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
这一眼,更是心慌手抖,越想掩饰就越明显,慌乱间她转移话题。
“我方才做了个梦。”
李蹊观人于微,眼前人的异样怎能瞒得过他的眼,但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抓着她的手,拢在宽大的手心里,细细地摩挲着柔软的指根,细腻温热的触感,颇为爱不释手。
“什么梦。”
“梦见,在一处崖边,有棵高耸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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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树,枝干庞杂,上头系着长长短短的红绸,于风雪中好似美人长袖,随风舞动。”
李蹊手上一顿,继而十指紧扣,抬眸看向她眼底,清浅坦荡,并未看到试探之色。
“还有吗?”
云棠又道:“我在踮着脚好像想往树上系着什么,但一阵风来,就把我吹下去了,我*就被吓醒了。”
圆上了,圆上了。
总算是把她的惊慌圆过去了。
李蹊心中闪过诸多猜测,自今日从太初殿出来后,他就隐隐觉得心神不宁。
真是梦?
还是曾经被药物影响遗忘的记忆回来了?
抑或是有什么人,对她说了什么?
“确有这棵树,我们从前一起去过,想去看看吗?”
云棠略有犹豫,但能出宫的机会太珍贵,“想去。”
“等天晴,等风小,我们一起去。”
李蹊将滑落的红狐毯捡起来,将人团团裹起,只露出个圆滚滚的脑袋。
不管是什么缘由,也不管云棠在打着什么主意,更不用管是不是有人欲在背后兴风作浪。
只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这风浪就掀不起来。
他手上用着劲儿,如从前般掐了掐她的翘鼻,白皙的鼻翼泛起一层红,看着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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