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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安黎元书
霍彦与霍去病刚回长安不过三月, 霍府的门槛却几乎要被踏平了。各色描金绘彩的拜帖、名刺如同雪片般飞入府中,堆满了门房的案几。前来拜谒的车马常常从府门前的闾巷排到街口,华盖如云, 仆从如织。
吵吵嚷嚷,活像一堆云雀。
虽说这些喧嚣, 泰半并非冲着他霍彦, 而是奔着那位年仅弱冠便已位极人臣,官拜大司马骠骑将军,秩比三公的国家新贵, 霍去病,他阿兄来的。
自漠北凯旋后,圣眷之隆,权势之炽,一时无两。天子大手笔的益封,连带着他身边那些亲信部将都鸡犬升天,得了厚赏。他阿兄是这长安城中最炙手可热、鲜花着锦的顶级权贵。
反观大将军卫青的府邸,倒是门庭冷落了许多, 昔日的车水马龙仿佛一夜之间转移了方向。
霍彦烦透了这种捧高踩低的世态炎凉,每每回家都像要穿过敌阵。索性包袱一卷,住进了舅舅卫青府上。这可捅了马蜂窝,刘彻派人申诉,他别扭坏了,申诉也要私下里来, 还要霍彦滚到他宫中住。
霍彦不搭理他,他现在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盐铁、均输、平准, 哪一样不是千斤重担?没空哄爹。
刘彻就这样气着, 平日里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又舍不得当众骂他贬他,毕竟他说不干就不干的狗脾气上来,以刘彻现在缺钱跟缺血似的,除了桑弘羊和他,谁敢接烂摊子。所以霍彦也就顶着几句阴阳怪气,该干嘛干嘛,心里只嘀咕:姨父还是太闲了!
在卫青府上住着倒也清净。卫青的几位心腹旧部时常登门,多是些耿直的武人,私下里总为自家大将军抱不平。霍彦深知刘彻不干人事,把平衡卫霍势力的锅甩给了阿兄背,但他作为小辈,不便多言,只能时不时在这些叔叔伯伯面前露个脸,充当个“人质”,表示卫霍两家还是铁板一块,亲密无间。
可这些叔伯的心眼全长肉里去了!非但没看懂他的用意,反而觉得他上门是来耀武扬威,想逼卫青退位让贤。他们自认一心为大将军,便把这份“忧虑”捅到了卫青面前。卫青失笑,转头叫霍彦来给几位叔叔奉茶。霍彦面无表情地端着玻璃漆耳杯进来,听着那几人故作拐弯抹角的笨拙试探,心头火起,手一扬,一杯温热的君山银针就泼了过去,“脑子被狗吃了?老子是来做质子的!两国友好邦交,差点毁你手里!”
茶水顺着那将领的络腮胡往下滴,场面一时凝固。
卫青的旧部们:……
阿言孩儿,有时候这官儿真就得你来当!
霍彦泼完茶,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心里还在滴血,“浪费我的好茶!”
他压根不怕得罪那些武将,因为那些武将都拿他当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阿言就那个脾气,哎呀,他就泼我,他又不泼旁人。
果然被泼了一身茶的将领们非但不恼,看着霍彦那熟悉的傲娇背影,反而都乐得呲牙咧嘴,互相打趣。
“我的个乖乖,阿言亲自奉茶,可把老哥几个吓坏了!”
“就是就是,阿言这性子,还是这么直来直去!弯弯绕绕的他嫌累,咱也听不懂!”
“要不怎么说咱阿言年纪轻轻就能当大官儿呢?这气势!”
“阿言就泼了一盏茶,这脾气还是好了不少!”
卫青含笑听着老部下们七嘴八舌,待他们笑够了,才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去病与我亲子无异。”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众人心头那点“不平”堵得严严实实,再无波澜。
大将军的衣钵与未来,早已注定要交到霍去病手上。
霍去病顶上,卫青乐得自在,索性告了假,将每日练兵校阅的繁琐事务一股脑儿推给了霍去病。自己则换上轻便的胡服,或是去城西的马场与人酣畅淋漓地打上几场马球,带上家中孩子女眷踏青。或是到戏楼斜倚在铺着软垫的胡床上,听着新排的戏,就着温好的浮光,捻几块精致的胡麻点心,神情悠哉,着实羡煞旁人。
霍彦就是那个最羡慕的人!今晨,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层,不知不觉深秋己至。霍去病派人捎了信来,一早卫青就催着霍彦回自己府里去,理由都懒得编。然后大将军便自顾自地招呼平阳公主备马,马蹄声嘚嘚,又打算出门跑马散心了。霍彦看着舅舅潇洒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瞅瞅自己案头堆积如小山的简牍、账册和待批的文书,心中那份嫉妒简直要溢出来——他也想放假。
霍去病前段时日不在家,门外的情况倒好了很多。
官署。
窗外几竿修竹在微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堆积如山的简牍侍从早搬好了,霍去病一上马车,几乎要将那张宽大的书案的简牍淹没。
霍去病紧锁着剑眉,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正伏案奋笔疾书。墨汁在纸张上飞快地晕染开,发出细密的沙沙声。他感觉自己活脱脱像一头被套上轭头的犟驴,整日里只能闷头拉磨,不得片刻喘息。
前天是为了阵亡将士抚恤补贴迟迟未能足额下发,他亲自去寻主管国库的大司农桑弘羊。那老狐狸端坐官署,慢条斯理地拨算盘,眼皮都不抬一下,只丢下一句“军国重事,自有流程章程”,便将他打发了回来。昨天又为安置归降的匈奴部族、增派朔方戍卒之事绞尽脑汁。匈奴王庭虽破,但广袤的漠南漠北,处处需要分兵镇守。更头疼的是,战事已歇,那些被征召入伍多年的农家子弟也该解甲归田了,这遣散安置的千头万绪,样样都需他过问。还有今年的军费预算尚未去争抢,虽然天子有旨意专供他们,但今年又没了匈奴人,依咱大汉的规矩,预算这东西,向来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去争,就等着被人分薄。
他烦闷地搁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赵破奴那几个夯货,只会瞪着眼睛“阿巴阿巴”,万事皆言“全凭将军做主”。真正有点头脑、能分担的宁乘,早就被他支使得脚不沾地,忙得团团转了。
“好烦!”霍去病低咒一声,将手中批阅完的简牍重重丢在一旁,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恰在此时,车驾行至府邸前的大道,又被一人拦下。霍去病不耐地掀开车帘一角,冷冽的目光扫去。那是一个身着儒衫、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士,正对着他的车驾深深作揖,口中滔滔不绝,自荐其才。
这已是本月第三十个试图拦车献策、以求进身之阶的人了。对方的长篇大论霍去病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敏锐地捕捉到一句“卫霍之势,权倾朝野……”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头顶,他想一脚将这人踹飞!
他们以为他是舅舅呢,还给三百金和太守之位呢!
他没那个闲心!
霍去病心中烦燥,“叉下去!”
侍从如狼似虎般扑上,将那还在惊愕中的文士拖离了道路中央。
马蹄声响起,“还得问阿言要钱,”霍去病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心中盘算,“桑弘羊那老东西,忒抠!”
回到霍府,那几株高大的梨树早落了叶,霍彦还没回,霍去病绕了一圈,然后信步走进内室,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目光落在了榻上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身上。
霍嬗刚满周岁,裹在柔软的细葛襁褓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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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一见霍去病进来,小家伙立刻兴奋起来,咿咿呀呀地叫着,手脚并用地朝他这边奋力爬过来,小屁股一撅一撅,憨态可掬。
按常理,霍去病久经沙场,一身凛冽的杀伐血气,寻常孩童见了无不畏惧啼哭,便是姨母所生的孩子们幼时也对他敬而远之。可霍嬗这小东西偏偏不怕,反而粘他粘得紧。霍去病故意板着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在霍嬗软乎乎的小肚皮上,稍微用力,便将他推得仰面倒在厚厚的锦褥上。小家伙非但不哭,反而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地傻笑起来,手脚胡乱挥舞着,像是在玩开心他爹陪他玩。
“好玩。”
霍去病紧绷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索性盘腿坐在榻边,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孩子圆滚滚的后脑勺,继续用另一只手轻轻推搡着爬过来的崽子。霍嬗乐此不疲,被“欺负”得口水横流,糊了霍去病满手湿漉漉的。霍去病也不嫌弃,只是沉缓地、带着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用霍嬗身上柔软的小衣襟,仔细地擦去那些亮晶晶的口水。
“医官说你身子骨弱了些,”霍去病看着怀中咯咯笑的小人儿,声音不自觉地放低放柔,“不过没关系,你仲父说了,他会保你长命百岁,你仲父从不会无的放矢。”
霍彦的驷马安车碾过长安城平整的朱雀大街,车轮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辘辘声。暮色渐合,晚风带着市井即将收摊的喧嚣和远处飘来的炊烟气息拂过车帘。平日里因霍彦不喜人打扰,加上霍去病不在,霍府门前还算清净,顶多几个门生故旧来访。可今日大不一样,门前依旧候着几十辆不甘心离去的马车。霍府那两扇新漆的朱红大门开合不停,守门的苍头跑前跑后,霍彦瞧着他脚上那双半新的麻履鞋底竟生生磨薄了一层,露出里面的苎麻内衬来,这是鞋都被磨破了。
家里都没人,往哪儿跑?
禀刚满周岁的嬗儿吗?
霍彦下了车,不少人眼都亮了。尤其那守门的苍头,见到自家主君的车驾,如同见了救星,老远就小跑着迎上来,压低声音急道,“主君,你快进去,君侯说一会儿就锁门。”
霍彦面无表情,瞥了一眼那几个探头探脑的访客,立刻被眼疾手快的家仆近乎是“架”着护送入府。他前脚刚迈过高高的朱漆门槛,守门的苍头后脚就“哐当”一声将沉重的府门关上,落下粗大的门栓,彻底闭门谢客,还不忘扯着嗓子吩咐:“快!把后角门也闩上!”
霍彦:……,你今天就锁门呗,我还知道东墙根有个狗洞,非开个破门。
苍头面对他的神经病,很是习惯,只当没听见,抹了把汗催促,“主君快进去吧,君侯等着您呢。”
霍彦乐了一下,然后风风火火地去找霍去病,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庄重的玄色朝服,宽袍大袖,腰间束着金镶玉的革带,显然是听闻霍去病找他,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下便匆匆赶来。
霍去病一见他,如蒙大赦,立刻将怀里还在傻乐的霍嬗像递个小宝贝似的捧到霍彦面前。“喏,给你抱!”
霍嬗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换弄得有些懵,他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眼前这个一身华服、气息温和的仲父,又扭头看看榻上那个穿着轻便深衣、眉目冷峻但刚刚还在逗弄自己的阿父。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俊朗面孔,对于刚满周岁的小娃娃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认知挑战。小家伙左瞅瞅,右瞧瞧,小脑袋歪着,一脸的茫然困惑,似乎在努力分辨。
霍彦连忙摆手后退一步,示意霍去病把孩子放回榻上,“快放下!我这一身朝服,金钩玉饰的,棱角锋利,万一刮伤了嬗儿细嫩的皮肉可如何是好?”
他说着,俯下身,目光落在霍嬗粉嘟嘟的小脸上,眼中自然而然地漾起一片暖融融的笑意。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捏了捏霍嬗胖乎乎、带着小窝窝的手背,声音温润,“乖孩子,小嬗儿真乖。”
霍彦的目光在霍嬗天真无邪的笑脸上流连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信手从腰间繁复的绶带下,解下一方小巧玲珑、温润莹白的羊脂玉印,塞进霍嬗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他手指的小手里。那玉印雕工精湛,印纽是一只憨态可掬的辟邪兽。
霍去病眼尖,一眼便认出那印纽的独特形制和上面用精美小篆刻着的两个字——平阳!
电光火石间,霍去病立刻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春日午后。他跟阿言一群半大少年纵马驰骋,玩疯了竟踏坏了平阳侯曹襄封邑的麦田,被一群愤怒的农人当贼扣下。彼时年少气盛又怕被舅舅卫青责罚的霍彦,急中生智,一把扯过同行、正吓得脸色发白的曹襄腰间符信,冒充平阳侯本尊,板着小脸一番“训斥”,竟真唬住了农人,大摇大摆地脱了身……
“哈!”霍去病忍不住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内室回荡,惊得窗外枝头栖息的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他指着懵懵懂懂抓着玉印、正试图往嘴里塞的霍嬗,戏谑道,“你小子好福气啊!这么小就得了平阳侯的信物!以后想去哪片麦田撒野都成,多大的福气!比你阿父和仲父当年可强多了!”
往事历历在目,带着少年时特有的莽撞与鲜活。
霍彦闻言也轻笑出声,眉宇间是一片难以掩饰的浓重倦怠,连眼下也泛着淡淡的青影。他揉了揉眉心,动作间带着深深的疲惫。
他太累了。
盐铁官营、新推的“均输平准”调控国计……这些千斤重担几乎全压在了大司农桑弘羊的肩上。桑弘羊是个彻头彻尾的“聚敛之臣”,他眼中只有如何快速为天子、为国库攫取巨额财富,对民生疾苦视若无睹。他迫不及待地要在全国推行盐铁官营,广设“盐监”,严刑峻法打击私盐,试图通过垄断获取暴利,根本不顾及沿海郡县普通百姓是否还能吃得起盐。
这与霍彦的想法背道而驰。霍彦主张先将在胶东郡试验成熟、能大幅提升海盐产量和质量的“滩晒法”推广至所有沿海郡县,待产量稳定、盐质提升后,再商定一个兼顾国库收入与百姓承受能力的合理价格。如今“滩晒法”成效斐然,桑弘羊已奏报刘彻准备向各郡推广,其用意只为敛财。
仅仅因为这定价高低之争,霍彦便与桑弘羊在私下里争执了不止一次,面红耳赤,互不相让。桑弘羊拍着桌子骂他“崽卖爷田不心疼”,霍彦则冷笑着讽刺他“竭泽而渔,蠢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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