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士子之德,在明是非,担道义,在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心存黎庶,方为真德!”
“中者,非独权术平衡,乃循天理,顺民心!为政为学,当知‘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民意即天意!”
“民者,社稷之本!《尧典》言‘平章百姓’,《洪范》定‘农用八政’为首,禹王足迹遍布九州为治水安民!此乃我私以为《书》之精魂!”
众生皆有所悟。
霍彦目光如炬,扫过台下万千年轻面孔,轻道,“敢问诸君!读圣贤书,所学何事?!”
台下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声浪此起彼伏。
“为光宗耀祖!”
“为觅封侯!”
“为求闻达!”
霍彦微微摇头,郎朗之声,压过万籁。
“非为觅封侯!非为夸博学!”
“当立天地心,承圣贤志,为活万千生民。”
他起身,玄衣广袖在晨风中展开,如同垂天之云。“亦为大汉万万年太平。”
“愿我诸生,君子之行,且从立志始。”
“为我万民!为我大汉!”
言罢,他轻一拜,台下万千学子,无论贵贱,无论学派,皆热血沸腾,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跟随着呐喊!
“为我万民!为我大汉!”
声浪汇聚成一股改天换地的精神洪流,直冲云霄!
霍彦连日讲学的疲惫仿佛被一扫而空,唯剩下几分意气风发。
太学外听完全程的董仲舒突然之间的气松了。
江公也在听,他这个学生不像他教出来的,又像他教出来的。
“老夫胜不过你,老夫之徒是否胜你?”
他问董仲舒,那场在天子面前的辩论,先生耿耿于怀。
董仲舒朗声笑道,“你这老头运道好罢了,我与此子有提点之谊,他算不得你之徒!”
江公笑他强词夺理,霍彦可不认学他。董仲舒第一次被江公噎住,乐得江公大笑,“你也有今日!”
太学外的绊嘴多的是,太学内的霍彦不再言语,对着下方沸腾如海、信仰如潮的人海,对着天下汇聚于此的瞩目,轻轻拂袖又一拜。
旋即,从容转身,步下玉台。玉佩随着他沉稳离去的步伐,发出清越而冷冽的叩击声。
他为新生的太学敲定第一声!
今日过后,若论尚书,必言霍彦!
身后是万千学子狂热呐喊的余音。
太学气候大成!
霍去病的马车,就停在太学宫最僻静的后门外。这位横扫匈奴、名震天下的冠军侯,竟也耐着性子,在马车里听了整整五日弟弟的讲学。
像他这样“陪读”的家长,在长安并不少见,整个帝都都被霍彦这五日讲学彻底惊动。不过,能驾车直入太学宫禁地接人的,唯有他霍去病一人。
后门吱呀一声轻响。
霍彦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但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眉宇间充盈着夙愿得偿、大展宏图后的意气风发。
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叔,快步迎上,将手中厚实的玄色貂绒大氅仔细地给霍彦披上,系好带子,低声道:“君侯在车里等着呢,等了许久了。”
霍彦踩着精巧的小凳子上了马车,掀开厚厚的锦帘,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钻了进去。车厢内暖意融融,炭盆烧得正旺。他抬眼一看,不仅霍去病在,连霍光和霍嬗也在。
“阿兄。”他唤了一声,又看向霍光,“小光。”
霍去病没说话,直接从一个温着的小提梁壶里倒出满满一杯深褐色的汤汁,塞到了霍彦冰凉的手里,语气不容拒绝:“快喝了,驱驱寒气。”
杯中是熬煮得浓浓的姜枣茶,辛辣中带着甘甜。
霍彦捧着手炉般的陶杯,依言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暖流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得有些发僵的手脚顿时活络起来。
“同样是读书,一个先生,你怎么比我强这么多了。”
霍去病看着他喝,发出疑问,顺手揉了揉霍彦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顶。
“我家春和就是聪慧过人。”
《世说新语》中多次出现“我家安石”的表述,霍去病的我家春和倒真类这书里的“我家安石”了。
霍彦咽下姜茶,暖意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闻言笑道:“那骑射冲锋,同样是一个先生,阿兄你把我按在地上打十个来回不带喘气,我又找谁说。”
他故作忧愁,“我家绥之就是这般天神临凡。”
霍去病被他逗乐了,哈哈一笑。
霍彦喝完姜茶,霍去病又把手边一个暖烘烘的鎏金铜手炉塞进他怀里。霍彦便抱着手炉,身体放松地靠在舒适的锦垫上,和旁边的霍光、霍嬗轻声说话。
霍光的眼睛亮得很,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随身带来的书囊,抽出几卷竹简,显然是霍彦讲学时提到的内容。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蹦出来,从《洪范》九畴的关联到《禹贡》中某处地理的今昔对照,问得又快又急。
霍彦虽然疲惫,但看着他如此好学,心中欣慰,强打精神,一一耐心解答,引经据典,深入浅出。霍光听得入迷,翻着书,正欲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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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关于“五行”与“五事”对应的问题,话还没出口,就被霍去病抬手拦住了。
霍光疑惑地看向兄长。霍去病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霍彦的方向。
霍光顺着目光看去,只见霍彦已经抱着暖烘烘的手炉,裹在厚实的大氅里,头歪在车壁柔软的靠垫上,呼吸均匀绵长,不知何时,竟已沉沉睡去。
连日殚精竭虑的讲学、应对,此刻放松下来,巨大的疲惫终于将他彻底淹没。
霍去病看着弟弟沉睡中依旧难掩倦意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动作极轻地拿过一张柔软的羊毛小毯,小心翼翼地盖在霍彦身上,仔细掖好被角。然后对车夫低声吩咐:“慢些走,稳当点。”
马车缓缓启动,驶离了太学宫。车轮碾过铺满落叶的长安街道,发出沙沙的轻响。晚秋的风带着凉意,卷起落叶,在车窗外纷纷扬扬。
温暖如春的车厢内,炭盆散发着橘红的光,手炉暖意融融,霍彦睡得昏天暗地,不知西东,眉宇间那指点江山的意气,化作了沉睡中的恬静。
霍去病靠在对面,目光落在弟弟熟睡的脸上,轻声说了句狂话。
“人皆道我卫霍只识弯弓扬鞭,我之幼弟,幼年即学文,刻苦数年,今日天下便知,诸生才再高,也不过我阿言。”
这话说得任性狂妄。
他说罢,就用手抹了一下嘴唇,轻笑,声音低却极畅快。
长安寄客三千,天下谁人不识你与我!
第125章 大结局下
深秋的长安, 天高云阔。太学府邸的朱漆大门前,车马如龙,冠盖云集。庭院中古老的槐树已染上金黄, 落叶铺满青石小径,踩上去沙沙作响。学子们身着深衣, 或三五成群激烈辩论, 或独坐廊下苦读简牍,空气中弥漫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五日讲学之后,霍泰安之名, 再次如惊雷般震动朝野,引得无数学子心驰神往。
太学此番招生,盛况空前,堪称大汉立国以来难逢的文教盛事。人流如织,几乎要将太学的门槛踏破,其中十之七八,皆是慕霍彦之名而来。
霍彦见此形势,立马又贴告示, 太学即日招生,凡入我太学者,食宿全免!岁末段考优异者,更有机会,得见天子!
他这一手让太学直接变科举预备班加天子门生直通车,并且穷也不要紧, 知识改变命运,你只要优秀, 包吃包住还包见皇帝。
你进来, 也不用担心是不是会被排挤, 我太学的先生都不怕事。
太学是为官之校,与他普及的基础教育不同,在他执掌之下,绝不可鱼龙混杂!
“入我门墙,必经考核。”他语调平缓,“若胸无点墨,大字不识,纵有冲天之志,太学亦不敢纳之,恐误国误民。”
此告示与此言一出,不少寒生也没有离开长安,就等着招生。霍彦每天美滋滋的准备卷子,他的印刷厂连日不停,递了上万张卷子。
弹幕觉得他整个人松驰的像只猫儿,每天瞎逛,跟着这个说一句,跟那个聊一头的,直到那三道题一出,弹幕这才知道,他小子是真敢写,前面搞了几个截句,后面直接不装了。
三道试题,问策天下诸生。
一曰钱粮赋税,国之命脉,何以丰盈?
二曰冠军侯、大将军昔年如何慑服诸胡?今又当如何?
三曰何解民之饥谨?黎庶冻馁,根源何在?良方安出?
半月大试,累卷盈万。
霍彦并太学所有饱学博士,连日挑灯夜战,审阅答卷。
灯火摇曳,映照着他们或蹙眉、或叹息、或无奈的神情,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忙碌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的清香。
霍彦时而蹙眉沉思,提笔在简侧批注。时而无奈叹息,将一份卷轴轻轻推到一旁。被捉来看第二篇文章的霍去病则显得更为烦躁,手指不耐地敲击着案几,偶尔发出一声压抑的冷哼,就差没嘲讽出声了。
辞藻华丽如锦绣,却空洞无物,尽是陈词滥调。
有拾前人牙慧,拼凑成篇,俯拾皆是。
更多的学子,只见眼前一方一隅,眼界狭窄,难窥全局。
霍彦为太学所求,乃万花丛中最绚丽的那一株,更是那冠冕上最耀眼的明珠。
他反复拣选,慎之又慎,案头合意的答卷不过十余篇,心中不由泛起深深的沮丧。
霍去病比他更不耐烦,对着满桌简牍简直如坐针毡,心道还不如去杀匈奴人。
他又拿起一份卷子,只粗粗扫了几行,便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将那简牍重重拍在案上,对着众人抬首,掷地有声地吐出四字评语:“浪费纸张!”
其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霍彦都懵了。
这么暴躁的吗?
弹幕哈哈大笑。
[病病:好浪费我弟的纸,把这个废物砍了!]
[言言,能让去病破防的卷子,快让我看看!]
霍彦也好奇,顺手接了过来。粗粗浏览,皱眉道:“文笔虽粗劣不堪,倒也勉强可读,阿兄何至于此?”
霍彦被这动静吸引,好奇地伸手接过。展开卷轴,目光快速掠过那些略显稚拙的字迹,眉头微蹙:“文笔虽粗劣不堪,不想读。不过你不是不看这个的吗?”
霍去病发出一声短促的哂笑,修长有力的食指带着怒气,重重戳在卷面一处关键论述:“阿言,看这儿!他说要把大宛和楼兰一起打了!毕其功于一役!”
霍彦的表情有一刻空白。
霍去病补充道,手指在空气中虚划着,“大宛在西域腹地,楼兰扼守东端门户,两国之间,隔着何止三个国家!东西相去千里之遥!戈壁沙漠,雪山连绵!这厮怕不是连舆图都未曾铺开看过一眼?”
班门弄斧,太岁头上动土,都不过如此。
关键是吹得华而不实,言语间又有几分扇动之意,仿佛在说卫青少智,霍去病无谋,天下他最牛,区区一个西域,他手到擒来。
这让霍去病想起了战前动员的刘彻,不知四六。
“这不会是陛下写的吧!”
他急忙去看糊名,径直揭开糊名的封条,看清落款之名,歪歪扭扭的李广利。
霍去病皱眉,“李,广,利。”
霍彦:……
这怎么不算被他阿兄猜中了呢?
沉默片刻,霍去病手腕一扬,那份卷子便精准地落入了角落。
“不录。”
语气斩钉截铁,不留半分余地。
[是二货将军李广利,哈哈哈。]
[是贰师将军,但是二是真的,他与刘彻征大宛至今仍是佳话。]
[出师多年,未尝一胜。这次更绝,未曾出师,先被去病KO!]
[去病真的忍不了一点儿,给自己都整笑了。]
[人在无语时真的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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