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话,沈玉玹坐到了明心身侧的榻上,又唤沉清叶到近前。
明心只觉沈玉玹靠她极近。
近乎将她整个人都揽抱在怀里。
明心忍着身上的不适,看沉清叶低眉顺眼来到近前跪地。
他浑身都湿透了。
一瞬间,她心里都升了怒气。
别府有那么多的人,明烨偏偏喊了沉清叶过来。
“清叶,你怎的没有打伞?”
“奴急着想来看望贵女,没能来得及。”
他低头说着话,紧攥着指尖,一点点抬起视线。
少年一双桃花目从下往上,直直的望着明心,看了好片晌。
“贵女,您是哪里不舒服了?奴想知道您怎么了,奴问了其他贵人,他们都不告诉奴。”
第34章 汤药碗
少年跪在地上。
这一整座殿里的人, 怕的都是沈玉玹。
沈玉玹离他这样近,他却只望着明心一个人。
“清叶,”明心想擦擦他面上的雨水,却在沈玉玹的视线之下收回了指尖, “我没什么事, 只是伤到了脚。”
“伤成什么样子了?”他皱起眉心, “怎么伤的?”
“我——”
“乘月”,沈玉玹揽抱着明心, “你真是养了个好忠心的奴隶, 你瞧瞧他, ”
沈玉玹这样说着,却凑近了明心,近乎将明心原本落在沉清叶身上的视线全部遮住。
“对你这样忠心耿耿,”他笑意越发深了, “该赏才是。”
“皇表兄, 不必”
沈玉玹却置若罔闻,挪开了些身子。
“在他发间, 簪上你今日瞧过的那柄翠玉簪子如何呢?”
明心记得那柄簪子。
不知沈玉玹为何忽然提起, 明心只觉越发不安, 她忍着疼痛,抿唇笑道,
“皇表兄不要再开玩笑了,那柄翠玉簪可是皇后娘娘得生辰礼, 我的家奴万万禁不起这般玩笑,清叶,我没事,你先回——”
“那又如何?我当你待他与待其他奴隶完全不同呢。”
沈玉玹过高的身子倚靠在明心身侧, 近乎将明心整个人都揽抱在怀里,他打量着沉清叶,像在打量一样物件,
“他于你而言这般特殊,那柄翠玉簪子又怎么会配不得他呢?”
这番话,要四下霎时陷入死寂。
明心完全不知沈玉玹为何死抓着那柄毫无关联的翠玉簪子不放,正要说话,对面少年却先一步开了口。
“多谢七殿下美意,只是奴身为贵女的奴隶,担不起那样尊贵的簪子,”
少年话音一顿,他沾满了雨水的衣衫贴在身上,脊背始终挺直,第一次看向沈玉玹,“七殿下,您可否离贵女远一些,您身上的熏香熏的太浓,贵女身子不好,会——”
“沉清叶!”明心身上的冷汗涟涟,“你在说什么呢?”
沉清叶在她面前,一向乖巧,只是偶尔,会显现出极为执拗的本性。
很多时候,明心甚至能感觉到,沉清叶的眼里甚至是没有世俗礼法的,他自幼待得地方就是花楼,在那间花楼里受尽了凡人不能想象之苦楚,被明心捡到时,他早对世间再无任何留恋。
他不珍惜这条命,心里眼里只有她的喜怒哀乐,将满满当当的一切心意都捧给了她一个人。
但那怎么行呢?
他生这般相貌,又明显已被沈玉玹记恨,明心抿了下唇,到底自沈玉玹的怀里上前,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扇偏了少年的脸。
“还不回去寻嬷嬷领罚。”
明心没再敢看他。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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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而已,我怎么会生气?只是这就要他走了,”沈玉玹的声音贴靠在她耳侧,“不想再要他多留一会儿?”
“他认不清自己身份,口出妄言,便是忠心护主也需得受罚,”明心始终垂着视线,“沉清叶,出去。”
她的视线,不可自控落到少年垂落在前的青色衣摆上。
还有他紧攥的指尖。
心头情绪复杂,直到望见少年沾湿的墨发垂落。
他对明心弯下腰身,墨发都垂到了地上,被雨淋湿的发带白的刺目。
正要说告退之言,少年却微微起身回过头。
明心也望向他身后。
殿外传来宫奴的声音,“秋安姑姑,您怎么过来了?”
“皇后娘娘要我送药来给明二娘子,”颇为爽利的女声越发近了,“明二娘子可睡着呢?”
原本一直揽抱着明心不放的沈玉玹直起身,他拢了下墨发,绕过沉清叶前去相迎,“秋安姑姑。”
“奴给七殿下问安。”
秋安姑姑端着药打帘进来,“明二娘子可好?”
“多谢母后记挂,乘月一切都好,”沈玉玹淡声答道,“秋安姑姑放下汤药,我来喂便是。”
“殿下不必急,奴也得瞧上明二娘子一眼才好跟皇后娘娘交差啊。”
秋安姑姑笑,径直端着汤药往前。
“二娘子,脚踝可还痛呢?”
“姑姑好,”
明心冷汗淋漓,她先对秋安姑姑打了声招呼,注意力不免一直落在旁侧的沉清叶身上,
“不大痛,多谢皇后娘娘挂心。”
“应该的事,在宫内出了这种岔子,皇后娘娘忧心不已,方才便交代下去要宫人们将莲花池那边的鹅卵石全换了。”
秋安姑姑不免唉声叹气,又瞥见旁侧的沉清叶,没看全,便知这少年相貌出奇的好。
“明二娘子,这位是?”
“他是,”明心看向沉清叶,后者,竟也抬起头来望向她。
明心迎着少年那双干净桃花目,“我的家奴。”
“明二娘子真是妙人,自己花容月貌便罢,身边跟着伺候的也这般齐整。”
明心微蹙起眉心,对沉清叶暗中使眼色,少年往日七窍玲珑心,现下却像是没能明白般,只跪在一侧望着她。
“秋安姑姑,让我来喂罢。”
沈玉玹冷不丁出声,要明心一顿,她垂下眼睫,身子不可自控的随着沈玉玹的靠近越发僵硬,秋安姑姑朗笑,“好好,殿下来喂。”
白瓷碗被送到沈玉玹手里。
他坐到明心的身侧,不似方才那般靠近,边用白瓷勺捣着汤药,边与旁侧的秋安姑姑闲聊。
明心只觉不适。
她的脚踝伤了,动一下便刺痛非常,沈玉玹又这般箍着她不放。
他不同意退婚。
自回到京城之后,两人一向相敬如宾,明心从没想过他会如此决绝不放手。
且竟要鱼死网破般,绝不允许她独身脱离。
明家的支撑于他而言,如此重要吗。
明心神思恍惚,白瓷勺递到唇边,她抬眼,沈玉玹面上还残留与秋安姑姑说话时的莞尔,他看着她,凤眼里却一丁点笑意也没有。
冷汗淋淋,明心正要低头去喝药。
“秋安姑姑。”
少年沉静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明心甚至没反应过来,如坠梦中般抬起眼。
原本递到她唇边的汤匙也停在半空。
“明二娘子身体不适,”沉清叶面朝向秋安姑姑,“奴来接明二娘子回府,不然,放心不下。”
“嗯?”秋安姑姑头一回瞧清了他面容,怔愣愣的没回过神来,“你哦”
她没问是谁放心不下,不问也知道,肯定是明府的老太太不放心,明府老太太年岁已高,又才被圣上提及,秋安姑姑不敢耽搁。
“原是这样,你是特意过来接人的?”
“是。”沉清叶点头。
现下天已要过子时,皇后娘娘早歇了,但这男奴自明家淋着雨过来,身上都湿透了,又说放心不下,秋安姑姑担心明府老太太在这深更半夜的雨天里还在等孙女,她起了身,合计一番,倒是越发急了。
“哎呀,那是不能耽搁了,蓝琴,快要外头备车来。”
明家的千娇女,在宫内出了事,明府老太太怎么能睡得安稳。
秋安姑姑一向妥帖,忙要沉清叶起身。
“明二娘子没受大伤,只是此次到底是我们疏忽,隔日皇后娘娘便送新鲜的灵芝燕窝到明府给明二娘子补身子。”
明心愣愣听着这一来一回,不禁下意识望向跟着秋安姑姑往外走的沉清叶。
耳边,却听见“噹”“噹”的轻响。
沈玉玹手中端着药汤碗,他许久没动作,只是面朝小跑出殿外的蓝琴,墨发垂落的缘故,明心瞧不清他面容。
只能听到,他手里拿着的汤勺一下一下,磕碰着碗底。
恍似一下一下,敲上她心头。
明心硬着头皮抬起脸,与沈玉玹微弯的凤眼对上了视线。
他面上带笑,浓黑的瞳子在晦暗不明的阴影里,似一口干涸的枯井。
“乖乘月,喝药,来。”
他拿着汤匙递到明心唇边,酸苦的药味直冒上鼻尖,明心不禁僵涩不动,沈玉玹却蓦的笑了。
“我真想要你看看你现下是什么表情,”他注视着她,唇边含笑,似是有些失神,早已冰冷的汤匙贴到明心唇上,“那么害怕我的样子。”
“你受了他的蛊惑吗?”
汤匙寸寸划过,到她唇侧,又掠过她下颚。
明心脊背不自禁绷紧,失重般的窒息感让她喘不上气,直到脚步声到她耳畔,少年苍白瘦弱的手臂一下子护到了明心的身前。
他身上还沾着雨水的潮湿气息。
明心被他带的后退,后背又被他稳稳撑住,冷汗早已湿了眼睫,少年那张面若好女的脸庞近在咫尺,这次,却没有在如从前一般,只带着浓浓的专一眼巴巴望着她。
“七殿下,”
少年声音一字一顿,竟含满明心从未听过的尖锐锋利,“贵女夜里没有用饭,此时喝汤药只会伤胃,马车已经备好,奴要先带贵女回去了。”
他挡在明心之前,遮住了明心的视线。
秋安姑姑也过来了,闻听此言,连忙点头,“是是,都怪我疏忽了,没来得及提前问一嘴。”
“无事,回去之后奴会亲自给贵女熬药,”沉清叶退后,单膝跪到地上,“七殿下,您可否先起身,奴要背着贵女出去了。”
沈玉玹手里还端着汤药碗。
好片晌,才浅笑安然,将药碗慢条斯理放到旁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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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奴递来的托盘上,又拿了手帕,凑近了明心,替她细细擦了下巴上沾了的浓药印子。
“可以啊,”他声音放低,话音也显得越发阴柔,说着话,视线却只盯着明心一个人,
“我之后再去看你,乘月,我们有的是时间,就算是病了,也记得每日都看我的信啊。”
第35章 更衣
“真是的, 到时候要七殿下去送补品便是了。”
秋安姑姑听见沈玉玹的话笑道,沈玉玹也在一侧笑意更浓,他拿着擦过明心唇上汤药的帕子擦手,直到每根手指, 全都擦得干干净净了, 就连秋安姑姑都在他极慢的动作之下感到怪异, 他才不紧不慢的起了身。
沉清叶没有说话,只是背着身单膝跪在明心面前。
“小郎君可行吗?”秋安姑姑有些不放心, “若是吃力, 我唤其他宫奴过来, 这回保证稳当当的。”
“不必。”
明心也不想再出任何差池,她浅呼出一口气,直接上了沉清叶的后背。
少年的后背,她曾亲手量过。
无成年男子的宽厚壮硕, 却纤薄而有力, 带着雨水,与浅淡的花香。
他肌理寒凉, 恍似天生冰肌玉骨, 明心只是贴靠上去, 过于温热的身子便有了缓解,虽脚踝还是刺痛非常,但起码精神松懈许多,忍不住埋到少年颈侧。
似是她错觉, 少年微停顿,明心正要耳语问他怎么还不走,沉清叶便抬步往外去了。
“秋安姑姑,”沈玉玹的声音一向端庄雅致, 他捡起地上的白玉耳珰,对着烛光细看上头的碎裂,“你瞧那男奴好不好?不若我寻乘月将他讨来,往后留在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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