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伺候吧?”
他声音字字清晰,落入沉清叶的耳中。
感觉到少年越发慢了的僵硬步子,明心下意识蹙了下眉。
“这可以吗?”秋安姑姑倒是挺高兴的样子,还当沈玉玹是为给那男奴多一分出路,“若是能够自然是好——”
“恕我不愿割爱,”
明心要沉清叶停了步子,回头直直望向沈玉玹,对上沈玉玹晦暗不明的视线,她心觉压抑,不敢看他,“七殿下,秋安姑姑,我们先走了。”
话落,明心才又拍了拍沉清叶的肩膀,在他耳畔轻轻说了句,“清叶,不怕。”
*
直到上了马车。
明心才松懈下来。
发烫发晕的身子要她浑身无力,一上马车,她便依靠在靠垫里,但到底不是她做惯了的马车,这靠垫并不舒服。
脚踝上一跳一跳的刺痛要她忍不住皱眉,马车前行,明心看向一直在她身侧跪着的沉清叶。
“清叶,起来。”
见他依旧跪着,明心正纳闷要拉他起来,沉清叶却试探的揽住她伸过来的手。
马车内光火暗淡,少年苍白的右脸颊上,红指印清晰可见。
“清叶”
她烧到温热的指尖被他冰凉的手指牵住,正想为方才打了他的事情与他道歉,却对上少年的目光。
“贵女,您厌恶奴了吗?”
他牵着明心的指尖,想要亲吻她的手,却只是低下头,用额头蹭她温热的指尖,
“奴做错了事情,奴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贵女,对不起。”
他早已什么都不奢求,也对世间一切不抱任何希望。
只是想跟在贵女的身边。
但他也早已经做好,贵女厌恶他,不喜他,抛弃他的准备。
贵女,于他而言,是唯一的生。
若是被贵女抛弃,死,与他而言也好过继续活着。
“贵女,对不起,对不起”
勾着她小指的指尖,冰冷,含颤。
“清叶?”心头的情绪越发怪异,明心想要如从前一般碰触他的脸,却碰上了他右脸被她打过的红痕。
明心微顿,明白过来不禁在心中气笑。
“清叶,方才我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
牵着她的手指一顿。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明心忍不住捧上他的右脸,“白你平日里那样聪明——”
说着话,因不小心动了下脚踝的缘故,明心一下子紧皱起眉。
“贵女,”他一下子揽住明心汗湿的手,“很痛吗?”
“嗯……我还没看过,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一整条右腿都很痛。”
“贵女,奴可以看看吗?”沉清叶护住明心不稳的身子,“您踩在奴的身上,奴带了阵痛的药。”
“你带了药?”
“对。”
明心闭了闭眼,任他冰凉的指尖揽住自己的小腿。
沉清叶的动作很轻。
明心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脚尖接触到了寒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脱了鞋袜,明心忍不住绷直了腰,“清叶”
“怎么了?贵女很痛吗?”
话落,她才意识到自己怪异。
——沉清叶是伺候她的家奴,给主人脱鞋袜,没有不妥。
她忍着心头莫名的不自在,摇了摇头,“无事。”
马车内只有一盏昏暗的宫灯。
沉清叶将宫灯放在身边,他跪地,明心的脚踩在他的大腿上。
少年的衣襟早已被雨淋湿。
导致明心的脚掌之下,踩到的是一片寒凉的湿.润。
四下马车声粼粼,雨也下的越发大了。
明心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
他冰凉的指尖寸寸拂掠过她的脚踝,逐渐往上,原本微蹙的眉心也浅浅松懈。
“太好了,贵女,小腿没有伤到,只是脚踝扭伤的厉害,奴这就给贵女涂药,大抵会有些痛。”
“嗯”
明心看着他低下头,“清叶。”
沉清叶抬起眼望她,右眼下红泪痣明显。
“是我兄长点名要你过来的吗?”明心依旧因此心存怒意。
明烨明知沉清叶相貌如此。
若出现在沈玉玹的面前,不知会引出什么岔子。
明心害怕沉清叶出事。
少年拿着药瓶的手停在明心泛着淤肿的脚面之上,他微微抿起唇。
“不要包庇明烨,你尽管说便是,”明心知沉清叶乖巧善良,“是不是他硬要你过来的?”
“不是”
“不是?”他声音太小,明心微微弯下腰身,凑近了他。
她的靠近,要少年越发僵硬,只怔愣愣望着少女莹白的面庞,她的嘴唇,眼睛。
“是奴,自主过来接您的”
明心的心中早有自己的猜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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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来到别府,威逼你来宫中了,是也不是?”
“不是的,贵女,”沉清叶的双手揽住明心的衣角,他无法想出更切实的谎言了。
而且,他并不想对明心说谎。
对谁说谎话,都可以。
唯独贵女,他不想有任何欺骗。
“是有宫里的公公过来,在雨夜走错了路,来了别府,要奴前去主宅通知一声贵女受了伤的消息,”
沉清叶的指尖越攥越紧,
“奴问那位公公贵女怎么样了,那位公公回答的不明不白,奴放心不下贵女,想要进宫看看贵女,没有人要奴过来,是奴胆大妄为,自作主张,贵女”
明家主府与别府一向称为一府。
想必是皇后娘娘派了个大太监前去坊间,才没识得清楚,听到他越来越焦急的声音,明心回过神来,“清叶,我没有怪你。”
所以竟是他自己过来的。
只是为的看一眼明心的伤势到底如何。
难怪他方才说带了许多药来。
明心知道宫内的人一向讲话弯弯绕绕,尤其是太监这些人精,无论是什么,都不会说明了。
才会要沉清叶焦急。
“原是如此。”明心看着他,不禁叹出口气。
她浅浅的叹气声,要少年浑身紧绷,极为不安。
明心温热的手却落到了沉清叶的头顶上。
“多谢你过来,清叶,”明心的感谢由衷,“只是往后再不可如此了,知道吗?”
沉清叶定定望着她,沉默的点了下头。
药粉也跟着洒落到明心的脚面上。
贵女在担心他。
明明这是,最要他开心的事情了。
但现下,沉清叶却莫名,心下落寞又怪异。
*
数日未归,别府内,明心的卧房虽每日都有沉清叶细心打理,到底因主人未在,少了几分鲜活。
明心被沉清叶背着一路从后门回来,在这深更半夜的没惊动几个人,回了卧房,沉清叶点灯燃炉,原本只留一盏宫灯的卧房内霎时温暖了许多。
做好一切,沉清叶到明心的面前单膝跪地。
方才一路匆忙。
虽有宫奴撑着伞,却没仔细注意,要明心的裙摆跟鞋袜都沾湿了些雨水。
沉清叶动作极轻的给明心脱下鞋袜。
少女脚面是最不常见光的私密之处,她脚踝扭伤的一片淤肿,因寒凉的缘故,泛粉的脚趾微蜷,沉清叶指尖一顿,方才在马车内心头只有担忧她伤势的焦急。
现下,却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毕竟贴身伺候明心的,一向都是莲翠。
今日之前,他又许多日,没有见到贵女了。
“清叶?”明心有些尴尬,“我自己来吧?”
“不,”沉清叶下意识一口回绝,他抬起头,“请要奴来吧。”
明心无言片刻,到底还是对他点了下头。
脱下鞋袜后,沉清叶攥了下明心沾了雨水的衣摆,“贵女,您要换衣服才行。”
莲翠与宋嬷嬷等人,都和谢柔惠回了主宅。
她腿又伤着,这就有些难办了。
明心也想换掉身上的衣服,这上头沾着的沉水香浓,只是这时候若遣人去主宅,定会惊动了其他人。
明心不想这半夜三更的再折腾其他人为自己奔走,毕竟明烨一向风风火火,若是闹腾着过来,定会惊动了老太太。
“我自己试试看。”
沉清叶好一会儿没说话。
只是望着明心苍白的面色,他知晓她此时定是动一下都极疼的。
“贵女,还是要奴来帮您吧?奴用布带遮住眼睛,您自己换衣物,需要动到右腿时,奴来帮衬您,这样可以吗?”
确实没办法了。
明心点了下头,沉清叶去拿了明心要换的里衣搁在明心身侧,解下发间的白色发带,展开了围绕住眼睛。
利落的在脑后系了个结。
接着,便侧过身,静静地跪坐在明心的面前。
明心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少年身型纤瘦,又有力,他脊背一向是挺直的,此时墨发披散,青衣肤白,白色发带遮着他最漂亮的那双眼,却凸显他其余五官越发优越。
恍似天工巧匠精心雕刻出的美丽人偶。
“贵女?”沉清叶生来敏感,目不能视的情况下,旁侧探来的视线要他浑身僵硬,“您在看我吗?”
明心回神。
“嗯,”她解下外衣,“第一次见你这样,有些新鲜。”
视线一片漆黑,沉清叶清晰听到旁侧传来衣衫摩擦的窸窣声响,“很奇怪吗?”
“不是,很好看。”
少女含着浅笑的声音落入耳畔,沉清叶一点点攥住指尖,唇畔却不受他控制的微微抿起。
好高兴。
只是与贵女说话。
与贵女待在一起。
就好高兴。
“这些日子我不在,你可是又为难了自己?我见你面上有些疲惫,是不是没睡好觉?又多做了活计。”
“没有的,贵女。”
“是吗?你可要注意一些,还有我临走前要莲翠给你的字帖,你练完了没有?”
她边说着话,边解着身上的衣衫。
衣衫落地,轻轻的窸窣声响,在夜色之间,牵动着少年隐藏至深的心神。
莫名的,沉清叶并不想从贵女的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
他努力,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与贵女的闲谈之上,“字帖?莲翠姑娘,好像并没有给奴。”
“没有给你?我明明嘱托了她呀。”
“嗯”沉清叶微微低下头,“莲翠姑娘好像不太喜欢奴。”
明心皱起眉。
“待我见了她,定要好好说说她,”
明心确实有几分不悦,沉清叶清晰听到了她话音的变化,这要他心头情绪起伏。
贵女在心疼他吗?
“但你也真是争气,没练字帖字迹都长进许多,你今日白天交给我的字,我都看过——”
明心解着腰带的指尖一顿。
脑海里,跟着那练得越发好的字迹一同闯入脑海的,还有一整张,写满了她名字的纸张。
“真的吗?”发带遮眼的少年转过头来,他下意识面朝着她的方向,明明没有看到她,却像是一直极为专注般,全心全意的注意着她,
“奴写的字,真的好了很多吗?”
“嗯。”
他忍不住弯起唇,离明心更近了一些,双手上前,明心回神,将脱下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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