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伤了?”昏暗之间, 他越发柔和的话语也显出某种神经质, 恍似将要崩断的弦,他攥住她的手微颤,反反复复的捏着她的指尖,盯着她的十指, “为何不给我写信?为何总是害怕我?为何总是要一次又一次的从我的身边离开?”
“究竟是哪里伤了?为何总是不给我写信呢?”
他攥着她的手就要带她下床去, “这里太暗了,乘月, 听表兄的话, 下来, 我看不清楚。”
“皇表兄!”
明心已被他半拽下了床榻,她一只脚赤足踩到地上沾了雨水的纸鸢上头,出口的声音都是颤的,五指被他攥的剧痛, “你到底是怎么了?”
沈玉玹浑身定住。
他回过头,对上明心苍白的面庞,她紧紧蹙着眉,神情惧怕亦担忧, 柔弱纤瘦到好似易碎的瓷器。
从幼时开始,她便是这样的。
沈玉玹定定望着她,他攥着她的指尖微微放松,却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另一只手恍似在追寻什么一般,碰上她的脸颊,细细的抚摸。
冰凉的指尖,要她下意识打寒颤。
“下来,乘月,过来。”
他牵拽着她的手,明心本就身在病中甚是无力,本该唤家奴快些进来,却见他那张如面具般的笑颜在黯淡光火之间也残存几分幼年时的温和模样,明心没有说话,垂下眼正要穿鞋下榻。
却被他直接抱了下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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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短促,沈玉玹不止抱着她,还拿了地上的那两只纸鸢,坐到了炭盆的对面。
这张椅子本就小,是专给家奴坐着拨弄炭火的,沈玉玹将炭盆的盆盖取下,抱着她坐下来,近乎将明心整个人都圈拢在了怀里。
他像抱着自己的珍宝一般,抱的死紧,不敢放手,下颚贴在她的额头处。
“皇表兄?”
太近了,明心不禁呐呐出声。
沈玉玹没有再盯着她的手看了,明心抬头,见沈玉玹在盯着前头的火光,他浓黑的眸子也染上了颜色,似是看的有些出了神,觉察到明心的视线了,他才低下头来。
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
却半分也没有幼年时候的影子了。
有的只是恍似纹刻在面上的笑容。
“乘月,”他应她的话,“我要同你一起烧些东西。”
“什么东西?”
她明知故问。
沈玉玹自方才开始,便一直拿着那两只纸鸢,她微微抿起唇,“为何要烧了它们?”
沈玉玹没有说话,只是将两只纸鸢都交给了她。
这两只纸鸢太大,被明心拿着都垂落到了地上,明心瞧见沈玉玹幼时最喜欢的金鱼样式的纸鸢下摆已缺了一大块,似是已被烧过。
他始终未言。
明心不解,她拿着这两只极为精致美丽的纸鸢,这样精美的纸鸢,工匠定是下了这样一番苦功夫,就连蝴蝶的身上都绣了金丝线,若在晴天放飞定会璀璨发光,她触摸着这两只纸鸢许久,才在沈玉玹的注视之下,不解的将纸鸢放进了炭火盆中。
沈玉玹戴着白玉戒的手适时过来,用细柱拨弄了几下炭火,火光霎时更旺,同样的颜色映上他们周身,沈玉玹的双手圈拢着她,像是怀抱着他的珍宝,看着她天生便含带几分病容的面庞朝向前头的炭盆。
“乘月。”
明心回神,抬头看他,一双杏目经暖绒的火光映照,清澈又温柔。
沈玉玹戴着玉戒的手捧上她的脸,细细的抚摸。
“不要怕我,也不要想着离我而去。”
两人的影子交叠,沈玉玹并未更近一步,只是触碰着她的眉眼,脸庞。
“对你,我绝无可能放手,你我注定生死与共,这是天注定的事情。”
她微愣,浅浅蹙眉,似是欲言,沈玉玹却将她越发抱紧,他贴上她的墨发,微微阖上眼。
只是确定她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只是和她待在一处,便会要他心安。
从幼时开始,他便最喜走在她的身后,与他自幼定亲的表妹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在对世间一切尚未有更多了解的幼年,他最开始明确并履行的,便是要守护她。
想将她束之高阁。
想为她搭建一座金屋。
“这世间复杂亦恐怖,乘月,你与我的归宿只有对方的身边。”
他痴痴的一字一句落入她心口,唇贴蹭着她的面颊,额头,含疯的话语要她面色苍白,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生死与共。
生同衾,死同穴。
她被他无形的手紧紧牵拽着,闺阁是她如今的囚笼,那座连鸟儿都快要飞不出去的皇宫,便是他亲手送给她的,她与他未来的墓葬。
*
沈玉玹出来时,外头雨越发大了。
他捏着没有佩戴耳珰的右侧耳垂,缺了常佩戴的物什,总会觉得右耳空空如也,云山撑着伞侯在他旁侧,见沈玉玹下意识的动作,忍不住道,“七殿下,今日奴去问了,工匠说明日下午那裂了纹的耳珰便填补好了。”
“填补”云山的话,不知何缘故似是讨得了他的欢心,云山只见沈玉玹凤目微弯,笑意清浅。
“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填补不好的。”
云山虽不知沈玉玹此言何意,但顺他心意道,“七殿下说的没错。”
本就如此。
只要有心修补,世间一切裂痕,皆能完好无损。
更不要提,他与他的乘月。
他自她出生开始,便与她紧紧相牵。
他们永无可能分开。
永无可能。
他反复捏着右侧的耳垂,多年佩戴耳珰的耳洞明显硌在指尖,旋即,沈玉玹视线掠过廊下明家别府的一众下人,不知想到什么,沈玉玹唇畔微弯,“你们府上那个叫沉清叶的家奴呢?”
*
沉清叶是被宣隆急匆匆带着过来的。
贵人忽然传唤,宣隆几乎一路拉扯着沉清叶过来,没来得及披蓑衣戴斗笠,过来的时候,早淋成了落汤鸡。
他深灰色的奴仆衣裳贴在身上,墨发尽数湿透,宣隆一过来便急忙忙的先到廊下跪地。
沉清叶却停在院内,任凭雨滴砸落在他的身上,他抬起苍白的脸,望向远处台阶之上,身穿银白色外袍的沈玉玹。
恍似与沉清叶此刻的狼狈不堪恰恰相反,沈玉玹只是站在那里,便贵气天成,似是等的闲乏,他把玩着胸前垂挂着的金玉翡翠朝珠,闻听见宣隆发出的动静,那双端方之下暗含几分阴翳的凤目才淡淡望过来。
相距甚远。
那双蛇一般满腹思忖的眼睛偏偏一下子便与沉清叶对上了视线。
继而,沈玉玹微微勾唇,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怎的这样狼狈?淋的这满身雨水。”
“奴想着殿下唤他,便急了些喊他过来。”宣隆接话道。
沈玉玹拿了方纯白的软帕叠在鼻尖,浅笑了声,“如此倒像是我有心磋磨,我与明家亲同一家,你们都是勤勤恳恳伺候在乘月身边的,乘月待你们亲近,我亦不忍你们着凉受冻。”
话落,他微微弯下腰身,将手中那方纯白的帕子递到宣隆面前,“擦擦吧,勿要着了凉。”
“多、多谢七殿下。”虽沈玉玹从前便性子颇好,却从没有这般礼待过下人,宣隆嗅见这方帕子上头他闻都不敢多闻一下的贵重香味,整个人都恍似梦游。
“嬷嬷,我这便回去了,听闻这名唤沉清叶的男奴伺候认真,此次便要他相送罢。”
每次沈玉玹过来,都会多加赏赐明府的下人。
尤其是送他出门或迎他进来的,不知要领多少金银。
这是天大的好事砸到了沉清叶的头上,众人都羡慕,宋嬷嬷正要应声,想起什么来,却又皱了下眉。
“殿下,清叶年岁小,又被二娘子买来不久,二娘子对他多是关心,若他伺候不周得罪了七殿下可不好,宣隆是个老人儿,不若要宣隆也跟着一块儿,如此便齐全了。”
宋嬷嬷说完一番话,迟迟没听见沈玉玹应声,她纳闷抬头,只见沈玉玹一下一下拨弄着胸前垂挂的翡翠朝珠,低垂着眼,脸上一丁点表情都没有。
好似往常常带笑的观音一下子被擦去了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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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人心蓦的一沉。
“乘月疼他,我知道了。”
他牵起唇道,云山在旁撑伞,沈玉玹带着奴仆们出了明家别府。
没了屋院遮掩,外头寒风卷着雨丝,冷得出奇。
除沉清叶之外的奴仆们都穿了蓑衣斗笠,宣隆一贯是个钝的,都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儿来,没敢离沉清叶太近,只在后头跟着人堆走。
奴仆们围着一辆不打眼,却处处精细的华贵马车,马车垂挂着火浣布,两侧奴仆提着的琉璃灯在这昏黑的瓢泼大雨夜里亮的摇摇晃晃,沉清叶没提灯,跟在马车旁侧。
沈玉玹方才的吩咐,独独要他跟近些。
马车里头渡出暗淡的光来,没过一会儿,马车帘子掀开了,沈玉玹坐在里头,探出张笑意清浅的脸来。
明家别府的奴仆,都极为喜爱这位七殿下。
说他简直像观音。
当下,他捏着右侧的耳垂,瞧着外头的沉清叶,他本就太瘦,又淋了满身雨水,加之当下心境失魂落魄,乍然看过去,形容甚至可堪悲惨。
“你在乘月身边伺候有一阵子了吧?”
“是,将满五个月了。”
他回答的声音落在雨里,甚至都有些听不大清了。
与那次,他喊出‘乘月’二字时的声音,一丁点都不一样。
沈玉玹蓦的笑了。
苍白的光影照在他那张‘观音’面上,显出一股怨鬼般的死气,笑意也越发显得怨毒得意,“怎的了?回去想了想知道害怕了?”
“乘月心善仁慈,但怎么也不会一直都护着你,你这样的,我又并非没见过,”他捏着耳垂,声音浅淡,慢慢悠悠的晃荡进人耳朵里,“乘月太心善,才染上了你们这些不怕死的腌脏东西。”
“拿命肖想,你说,这有意思没有呢?”
马车行的缓慢。
那纤瘦少年走在马车一侧,他垂着纤长的眼睫,淋湿的一张脸,越发显出其清艳姿容。
他生性聪慧,性情敏感,怎会听不出沈玉玹话中敲打。
当下,他却在发怔,好片晌,才抬眸回望。
少年那双桃花目,在雨夜里黑白分明。
“肖想”他怔然喃喃,“我确实是在肖想。”
贵女于他,宛若天上的明月,亦好似云中的仙灵。
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好的人?
遇到她,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幸事。
不想放手,更不能放手。
他付出一切,不要名声,不要身份,他什么都不要,只想换得一个留在她身边的位置。
“我付出我的命,付出我的一切,只肖想留在贵女身边的位置,我不可以肖想吗?”
夜雨淅沥,银铃炸响,是马车内的沈玉玹一下子将银铃的坠子拉到了最底。
马车陡然因此声而停,沈玉玹的手里紧攥着银铃的坠子,云山愣住,忙候到车帘处,却被沈玉玹一把夺过了油纸伞。
他没用任何人,独自撑伞行至上前,依旧端庄肃穆衣着整洁的矜贵模样,一张观音面却笑得僵硬,陷在油纸伞下的阴影里,越发显得古怪。
“你说什么?”
少年过瘦,身量亦尚不及沈玉玹。
可他直直对上沈玉玹探来的视线,不躲不避。
回回都是如此。
他的眼神,是明确知晓自己会死的,可他根本就不怕死。
雨淋了沉清叶满身,他形容狼狈不堪,却也笑了。
那只戴着玉戒的手一下子攥紧沉清叶的领口,将人拖到近前。
“肖想?你要遭天谴,便是死你也永不得安生,你要五马分尸,沦为人牲”他压抑到手不受控制的发抖,“云山——”
第43章 想要去死
“无所谓, ”那张清艳绝美的脸还在笑,声音却用力至极,“我自知低.贱,用命肖想, 那五马分尸沦为人牲也是应当, 却是好奇, 不知殿下为何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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