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你不甘寂寞另外找个野男人我都可以容忍。我活着回来,就杀了那个野男人跟你复婚,要是死了,也不需要你为我守寡。我能化作厉鬼回来当然是我的本事,化不成厉鬼,就当你这辈子没遇见过我这个人。”
文慎听他说这些狗屁不通的话听得要发疯了,说那么多不就是不想带他走嗎?王八蛋!狗东西!负心汉!他就知道这个混蛋没那么容易答应他,不过那又怎么样,他已经为自己计划好了第二条路,他又不是没长腿,不仅长了腿还长得特别长,不带他去,他自己去,这世上只要他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他,虞望也不可以。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文慎脸上泪痕犹湿,却不再放过任何一个反唇相讥的机会,“等你回来,我保证已经找了不知多少个比你温柔会疼人的野男人了!我会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要多风流又多风流,要多潇洒又多潇洒,你一个人去塞北喝西北风去吧!”
虞望却只是稍微牵动薄唇,淡然道:“你可以试试。”
文慎一拳打在棉花上,很不痛快,但虞望马上凑过来亲他的唇,这时候就该扭头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他想亲就能亲的,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可当虞望的气息真的逼近的时候,文慎却先一步张开唇瓣,露出一点皓白的齿尖和湿红的软肉。
虞望从他口中汲取了所有甘甜的勇烈和充盈的力量,足以支撑他面对残忍的离别和即将奔赴的戰场。他将最后一吻落在文慎的眉心,那从他三岁起就惯爱亲吻的位置,也是他八年来最喜欢吻在画像上的地方……千般珍重,万分怜惜。
——
晨时三刻,军队临行,战鼓宣天。
虞望这次还是没在城楼上看见自己想见的人。
文慎对他心有怨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没办法兑现曾经向他许下的诺言,是他不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马加鞭,速战速决。
知道这些事全都是文慎设下用来诓骗他的计谋之后,那个冒牌货没抓回来,虞望也没有再管,只是让虞六留在京城看顾。
上次离京,文慎还送了剑穗和护身符,这次什么都没有,但虞望却并不因此失落。他知道文慎已经把他能给的全都献给了自己,自然就不再看重身外之物。
话虽如此,虞望腰佩的长剑上,依然挂着那条灰扑扑的剑穗。烈日炎炎,一路行军数百里,几支精锐执旗开道,主帅领兵,副将和监军文官紧随,齐技击、弓骑营殿后。
虞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惜一切代价留在京城的人,居然策马跟在了军队的末尾。
弓骑营的士兵各自都相识,并且相当排外,这个新来的士兵不知是疏通了哪路的关系,居然能拿着主帅的虎符和亲笔信临时要求加人。趙鐵柱打眼一瞧,觉得这人也就是普通长相,只不过个子高挑了些,皮肤白净些,背着长弓,穿着行军作战的粗布麻衣,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马蹄飞逝,夜幕降临,军队在官道旁的林间短暂休整。弓骑营的士兵三三两两围坐,分食着尚还充裕的干粮。文慎独自靠在最外围的枯树下,视线模糊不清。
深山的夜好像要比京城更黑一些,除了几支火把,没有任何的光源,他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前几天下了雨,如今脚下全是枯枝烂泥,五军都督府制的军装实在有些粗糙,如果有人有心观察他,就能发现他脖颈和手腕处早已被磨得通红,他穿不惯这样的衣裳,身上到处都刺痛发痒,但也只是轻轻蹙着眉,一个人安静地呆着,没想过要当逃兵。
但眼下必须解决视线不清的问题。
军队只是暂时休整,马上又要北进,文慎不想因为这双眼睛出任何岔子,否则要是跟丢了,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正巧,一个皮肤黝黑、三大五粗的弓骑兵嚼着肉干挨着文慎坐下,问他:“你是哪个营的?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
文慎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默默啃着自己的干粮,信口胡诌道:“之前在禁军当差。”
趙鐵柱一听他曾经是禁军的人,脸色立马一黑,起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这人直接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说来也奇怪,这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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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骨节修长的男人的手,却十足的柔软细嫩,趙鐵柱愈发确定禁军那群人都是吃软饭的,这么细皮嫩肉的恐怕连弓都拉不开吧!跟着去打屁的仗啊!
“这位兄台,不知能否麻烦你一件事。”
文慎一时心急,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松了手,这人的手腕比虞望还粗,还烫,脉搏突突跳动时感觉掌心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什么事?”趙铁柱没好气道。
“我眼睛不太好,不知待会儿行军可否跟在你后面,我会在我手腕上绑一根麻绳,到时候劳烦你牵住我,别让我跟丢了。”文慎从怀里摸出一支素金簪,忍痛割爱道,“这是我娶媳妇用的本钱,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行了行了,我老赵岂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禁军兄弟,以后你就叫我赵大哥,我罩着你!”赵铁柱乐呵呵地收了金簪,找了根麻绳来给文慎系上,“听说那林子里有狼群,你待会可跟紧我。”
文慎轻咳一声,刻意压低的嗓音里仍带着几分清润:“多谢赵大哥。”他仰头做出喝水的动作,将藏在壶底的草药丸吞了下去。苦涩的药味瞬间在舌根蔓延,这是他捡了清心汤的药渣自己调配的药丸,苦是苦了些,但药效一点都不比清心汤差。
子时将至,被药丸强行压制的药瘾如期而至。文慎借口解手钻进灌木丛,颤抖着解开衣带。月光从枝叶间隙漏下,照见腿心处肿烂的针眼,新伤叠着旧痕,有些已经泛青。他咬住束发的布带,中空的银针精准刺入会阴穴时,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谁在那儿?”
文慎猛地僵住。赵铁柱提着灯笼拨开灌木,昏黄的光影里,只见“贺殊臣”正提着裤子站起身,苍白的小脸上还蹭着树枝的印子。
“贺兄弟,是你啊。”赵铁柱尴尬地挠挠头,“我以为是有人罔顾军纪,在草丛里做那种事。”
文慎心情差到极点:“不是跟你说了我出来小解?”
赵铁柱赔笑道:“别生气别生气!你继续吧!我给你放风!”
文慎很想说自己不需要,可此时针还刺在会阴穴里,用棉堵住才没有滴滴答答往下淌血,于是他转身去了更深的一处草丛,背对着赵铁柱将银针抽出来,咬紧牙关不泄出一丝声音,随后用手帕擦拭干净、迅速敷上止血的药粉。
“好了没啊?”赵铁柱还在问。
“该你给我放风了。”
文慎沉着脸往回走,赵铁柱见他出来了,急急忙忙地把自己的东西掏出来释放,文慎只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丑、那么恶心的东西,他忍住呕吐的欲望,站在树下给赵铁柱放风,赵铁柱解决完,手都没洗,就打算过来揽他的肩。
文慎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而此刻,虞望正负手立于潠江水畔,和副将楚以卫、卞嘉、封齐等人商议军情。林鹤站在他身边,提议将行军速度压慢一些,北雁关有何如霖扛着,暂时还不至于失守,不急于这一天两天,但如此夜以继日地行军,恐怕会极大地消耗将士们的体力。
虞望垂目看着滚滚东逝的江水,未置一词,江水映照出隐约的火光,拍打着嶙峋的岸岩。卞嘉看了眼主帅的脸色,回话道:“林监军,飞虎营的情况,没有人比大帅更了解,大帅心里有数。”
“子深,你真的心中有数,而不是以权谋私,不顾大局,赶着回去见你的心上人吗?”
第106章 牌位 一个柔软窄小的怀抱。
六月, 正值雨季。潠江浪头腾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虞望的军靴,他缓缓转身, 甲胄在月光下泛着青冷的暗光。
“林时羽, 就凭你方才那句话,我可以立马把你遣送回京。”
“但我不会这样做。”
“不是因为我对你还剩多少耐心, 而是因为你一旦回京, 就会给文道衡可趁之机。”虞望冷眼看着林鹤,这个总是在他面前挑拨离间的儿时玩伴, 不知从何时起已经非常陌生,“要是朝廷真把他送来给我当监军,我不会弃塞北于不顾, 但也绝不会再担任主帅。”
林鹤气结:“你……!”
“林监军不如趁着休整的间隙稍作歇息。”卞嘉抱拳一礼,甲叶在夜風中轻响,“大人久居庙堂,不惯这千里奔袭原是常理。去年这时候,我军还在不眠不休地追击匈奴残部,眼下这般行军,已算是難得的从容了。”
林鹤重重地冷哼一声, 入帳和衣而眠。
虞望右手按着长剑, 指腹細細地摩挲着剑穗脱线的流苏,玄色披風猎猎作响,鹰隼般锐利深邃的眼睛里漆黑一片, 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帅,回帳歇一会儿吧。”卞嘉劝道。
虞望左臂微抬,玄鐵护腕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手下的副将知道他不需要任何打扰, 便安静地退后离开。
虞望一个人,站在營地的最高處,俯瞰着脚下万古不變的江流。
父亲曾经告诉他,一个出色的将领,必然要舍弃常人所沉溺的儿女情长,虞氏子孙最高的荣耀就是战死塞北,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值得骄傲。
在虞望的记忆里,虞氏祠堂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牌位,香火缭绕中,每一个乌木灵位都刻着相似的结局:战殁于某地,享年几何。父亲总是让他跪在虞家世代忠烈的灵位之下,向他讲述叔伯祖辈的往事,他必须铭记所有人的荣耀,必须继承所有人的遗志,虽然那时候他还非常年幼,并不能完全理解父亲的苦心,却已经接受了自己既定的命运。
后来父亲去世,祠堂里的灵位又多了一个,放在密密麻麻的牌位里根本不算什么,可当年的虞望却失魂落魄。他跪在祠堂中央,被所有人注视着,被所有人期待着,被所有人同情着,仿佛自己也變成了牌位中的一个。
他快死了。
自那以后,他噩梦缠身,夜不成眠,短短几日瘦脱了相,夜里常常听见道士叹息他生魂寂灭,乃早夭之相。
那年他才三岁。
如果就那么死了,就进不了虞氏的忠烈祠,不用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了。
不是也很好吗。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直到一个雪做的糯米团子噗叽一下跪他身邊,结结实实地磕了两个响头,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他不知道,虞氏的忠烈祠是不允许外人上香的,若是父亲还活着的话,肯定第一个把他赶出去。
但虞望没管他,他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虞望也没有往心里去。
直到午夜,他实在撑不住了,直直地往地上倒去,以往父亲还在时,绝对不允许他在祠堂如此失仪。他疲惫不堪,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父亲的牌位似乎在不断逼近,但比质问和责备先一步到来的,是一个柔软窄小的怀抱。
——
京城和北雁关相隔数千里,其间山隘险峻,江流不息。飞虎營驻京畿營队连日疾行,终于在第十七日和塞北大部汇合。
广袤无际的草原,如今正是水草丰茂的时节,极目望去,浓绿的風浪席卷过嶙峋的隘口,绿浪下埋葬着锈蚀的箭镞和白骨,还有无数将士长年浴血的光阴。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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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一路风尘仆仆、跋山涉水,终于抵达虎崖关——虞望部下大将何如霖的驻守地。此處城防坚牢,雨季水源充足,城建优越,关内贸易往来频繁,非但不是所谓的不毛之地,反而百姓生活富足,宴饮娱乐之风盛行。虞望带兵入关,下令休整一日,禁色禁酒,违令者斩。
何如霖调守北雁关,前来接待的是他的副将。虞望解下满是尘土的披风,在虎跃府中堂主位坐下,副将弓身为他铺开虎崖关至北雁关一带的军事驻守堪舆图,一群镇守一方的将领围在堪舆图邊,商议明日的行军路线和作战策略。
“直接飞渡密云河是最快的,弓骑营和齐技击的弟兄们都有渡河经验,没必要绕远路。”楚以卫提议道。
虞望沉眉思量,未置可否。
“北雁关形势不利,不过是因为那几个柔然细作把水搅浑了而已,但的确也损失惨重。此战宜速战速决,万不可在城中逗留太久,否则容易生变。”卞嘉道。
“何如霖那邊什么情况?”虞望问何如霖手下副将。
“回大帅,两军还在对峙。”副将抱拳答道,“北雁关布防特殊,柔然的细作也还没抓干净,何将军没法放开拳脚,只能采取保守战策,稍微有些被动。”
“城内百姓如何?”
“已经全部遣送至虎崖关、鹿鸣城等附近比较安全的边城地区。”
虞望微微颔首:“做得不错。”
副将難掩激动地抱拳道:“分内之职。”
“明日渡河,暂时只出动斥候、弓骑营、齊技击、弩机营和轻甲营,辎重绕后,速战速决。”虞望轻点堪舆部署战力,“楚以卫、卞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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