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近处又再次传来左泊川的声音,紧接着车厢就有了摇晃,似乎是正在走上马车。
吓得我立时手足慌乱,只好连忙将玉佩塞进怀中,又躺直在醒来时的位置。
车帘被掀开,一阵冷风直灌进来,差点给我吹哆嗦。
“欸?之前她就是睡得这么直挺挺的吗?”
左泊川自言自语地进了车厢:“……终于还是死了吗,这都睡两天了……”
我:“……”
随后我耳边传来窸窣声,一只手抄到我背底下,我被他拢进怀中,额前传来温热的掌心触感。
见他如此还算温柔的举措,似乎有商量余地。正当我犹豫着要不假装刚醒,尝试了解左氏的意图进行谈判或谈情的时候。
兰辞的声音抢先一步在车厢内发出:“她刚醒了,只不过听到你声音又吓得躺了回去。”
我:“……”
之前也没觉得,这兰辞的声音怎听起来这般的冷漠绝情。
都是从京城流落到这的,大家团结友爱一点不好吗,非得这么睚眦必报……
心中正在忿忿时,却忽而发觉自己被左泊川抱得更紧了。
他身上香香的,和上次娶侍宴那天,去尘为我身上所熏的香味竟分外相似。
就在我专心捕捉车厢内的动静,在没想到对策之前仍是不敢睁眼时。
忽而我胸前一动,有只手伸了进来摸摸索索,与我方才在兰辞身上动用的手法如出一辙……真是天道好轮回,不得不感叹,有时候人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报应就是这么的离谱。
我豁然睁眼,抬手想拦,可还是晚了——才刚从兰辞那搜刮来的玉佩此时正吊在左泊川的手中。
从我的视角看,玉佩黑色绑带缠在左泊川细白的手指上,他对着车窗漏进来的晨光微仰目的看,精雕般的下颌线,使他的侧颜显得完美小巧。
和来京城时不同,此时他的穿着更具这边的地方特色,衣领袖口都镶一圈软绵绵的毛领,衣服配色色彩也更鲜亮,红蓝为主,看着更显活泼了。
可当他眼珠一转,垂眸往下看向我的时候,他对我顽皮一笑。
“……为何装睡呢?”他声音清脆,却故意显露出一股子委屈的意味。
“我……”
我迟钝地眨眨眼,脑袋的那股持续的钝痛感让我思维都变慢,一时间心思都在那唯一“路费”玉佩上,只下意识伸手想去捞玉佩。
然,玉佩却被他收入了掌心握紧,我愣然转而看他。
下一刻便被他紧紧抱住,垂首将额头抵在我肩膀上,竟毫无预兆地就低低啜泣起来:“世女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为了照顾世女,我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我:“……啊?”
……真的假的啊?
我转动眼珠向一旁的兰辞求证,而兰辞将视线落在左泊川握着玉佩的手上,不理我。
“不止……”左泊川抬起了头,泪眼朦胧,掰着我的脸与他对视,继续道:“其实从听闻世女要来我们三州从官,我便再也没睡好过,可左等右等,等来的竟是世女遇难的消息,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我不顾一切阻拦的驱车赶到了盘山来救世女,这才能如此及时地找见世女,若是再晚一步……”
若再晚一步,说不定我就被其他真正好心人救走了是罢?
且你最好是只是为了相见我而没睡好觉,不是为了算计我而日夜苦思……
说到这他像是说不下去一般,一滴豆大的泪珠就从他脸颊滑下。
我望着这一幕,有些哑然,一时竟有些难以分出真假。
虽然理智在告诉我,他这句话里,至少六分是假的。
但……老天奶!
我对正在哭泣的男人真的很难有抵抗力!
尤其还是这种懂得利用自己美貌,哭得梨花带雨,泪如珍珠的男子。
但不管真假,我若再被继续牵制着,真让左氏把我身死的消息坐实了,我都不敢想后面会有多少再也难理得清的麻烦事发生。
且我现在连左氏对我这个人的带去沣州后的打算到底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于是,我灵机一动,两手撑起小川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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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露出茫然,使自己的声音显露出一种呆滞,缓缓问道:“你是……?”
对对对!
我失忆了——我想让左泊川这么认为。
失忆能将一切洗牌。
让对方对自己放下戒备心,暴露破绽。
然后我就有机会找回官印和信物逃跑,没机会跑的话至少还能更轻易的摸清左氏的目的。
是的。
总结就是,我又尝试开始乱押开赌!
“……什么?”左泊川微拢起眉看着怀中躺着的我,反应了会后,捏了捏我的脸颊,道:“你再说一次?”
不是……人失忆了,是要被捏脸对待的吗?
我乱押,他乱来?
怎么我和话本里的那些主人公的待遇不太相同?
“我……”我声音弱弱,没再做过多解释,完全一副两人不认识,懵然无比的状态,指了指他指间缠绕着的玉佩说道:“能将那个还给我吗?我醒来身上就剩那个了,虽我什么也记不清了,但总感觉这个玉佩应该对我而言挺重要的。”
为什么我会执着这个玉佩?因为玉佩值钱,且我还发现这个玉佩似乎对兰辞而言挺重要的……总之拿到手,感觉一定会有用。
“这个吗?”左泊川松开手掌,玉佩重新吊在空中晃悠。
他半信半疑将视线挪向玉佩,眯着眼仔细看了会:“可这上面刻了‘兰’字。‘兰’……淮北王氏族之姓,这玉佩不是你的。”说着左泊川微微侧头盯向兰辞。
担心暴露身份的兰辞立即垂着目光,显得对这边正在对话的内容全然不感兴趣。
左泊川打量了兰辞片刻,忽而问我道:“那你对他有印象吗?我救你时,你抱他很紧……”
我模糊道:“我都不记得了,或许,原本是认识的罢……”我回答的毫无破绽,甚至还反问左泊川道:“所以……他与我们同乘一辆马车,为何要将他绑起来呢?”
看样子兰辞男扮女装的身份并未在左泊川面前暴露。
不然,就算要将兰辞带回去讨好亦或是威胁兰氏,应该也不至于这么草率对待。
闻言,左泊川并没有接我这句话,他沉默了会才道。
“你是真的都不记得了吗?”左泊川声音略显落寞地道,“那你怎不向我问问你的从前,你的事我都记得啊,可以由我来告诉你。”
“……”
他此话一出,我顿时愣住。
哇塞,让他发现盲点了。
我要是向他问了,那我装失忆与否的意义是?
我陷入了某种沉思。
“扑哧!”
角落里的兰辞没忍住笑出了声,可又因牵制了伤口而疼的低咳出两声。
但这也没能打扰这边正在相互对视着猜对方心思,“过招”着的两人。
见我沉默良久,左泊川竟将玉佩朝我送近了些,就吊在了我眼前,然后接着道:“来,既真的想要,就拿走哦。”
虽心情觉得忐忑,但良机不可失,我便伸了手。
一时间,车内的三人神情各异,可眼睛的视线皆关注着我手指与玉佩间的距离,就在即将触碰到时,左泊川又出声了,声色甜蜜:“但玉佩到手,就得娶我哦。”
我:“欸?!”
兰辞:“……?”
谁的玉佩啊这到底是?关我和他成亲什么事?这左泊川是欺负我“失忆”吗?
那我不失忆了还来得及吗?
见我手僵在了半空中,左泊川娓娓道来:“所以你是真忘啦?你这个负心小娘……这可是你我的定情玉佩,也难怪你失忆了也会觉得它熟悉。在一次我去京中赴宴时,你一见衷情于我,多次引了我的注意,两人就此结识相爱。可惜我留京时间太短,两人分离前我才答应你的询亲,便留了这个玉佩在你手上,约定下次再交换此玉佩之时,便是你我成亲洞房之时。你这次在盘山遇险,就是为了来沣州向我提亲才遭遇了山匪而遇险的。”
他说这一段话,中间完全不带卡,顺溜无比,给我听得一愣一愣又一愣。
我觉得我好像终于碰见了说瞎话这方面的对手。
这……我盯着自己即将够到那玉佩的手,恍惚不已……要是我在这种情况将玉佩拿到手中了,后面还怎么洗得清?
犹豫不决之间,我转目看向左泊川。
他也在看我,看起来纯真活泼的少年,此刻正在憋着笑,然后冲我调皮眨眼着一只眼睛。
“……”
……爹的……害我白折腾,原来人家早看出了我是装的……
我无语地将他推开了些,默然从他怀中坐起身。
扭头看向窗外。
虽不识路,风景全都陌生,但也确实新奇。
这里其实不似我想象般的落后,只不过人文习惯确实和京城有着很大的区别。
各种装束的人都有,位于边关,别国的商贩也很多,我视线盯盯看着一个方向。
这时左泊川又倾身地追了过来,先是顺着我的目光也向窗外投去视线,挨得太近了……他的头发轻蹭着我的脸侧和脖颈,有些痒,我又想推他。
他却这时转过了头,对我轻声道:“这是我们沣州最热闹的早市,可这里人多混杂,等世女身体养好些了,我再带世女来。”说着他拉过我的手,将玉佩推进我的手心然后握着,又接着说道:“方才世女就那般顺着我的话娶了我,这不好吗?”
说实话,不太好……
小川这人虽看起来活泼,但性格争强好胜,什么都爱抢,凡事争个“赢”字,不甘居于任何之下。
且背后家族也过于活跃贪心,这看起来就不是玩玩就玩玩的角色,很难驾驭……
他望着仍是想别开目光不接话的我,眼眸一转间,就直戳我心窝地又接着道:“想清楚哦,娶了我,我不就什么都依世女的了?……接下来,世女想在三州做什么,我可都能支持世女。”
但话又说回来,男人这种东西不就该多多益善吗?
可我现在人都被拐到沣州了,他居然还这般愿意毫无条件地只想嫁给我?那他将我死讯传回京城的目的是?
似乎是看见了我的犹豫,左泊川弯唇笑了笑,亲昵的抱着我的胳膊将我往车厢外拖:“好了,说笑的!就准世女与我假装失忆的玩笑,不准我反击啦?”
“我们下车罢,欢迎来到沣州。”
左泊川身着红蓝绒服,一手掀开车帘,迎着斜照进来的朝阳,笑容灿烂无比。
215
第215章 ☆、第215章
◎两肚子坏水◎
下车的时候,我转头看向车厢角落的兰辞,然后就不动了。
左泊川与我僵持了会,几次轻拉我胳膊之后退一步地问我道:“这男子莫非对世女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额,他……他是我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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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带来云州伺候的侍男。”我还补充道:“他从小就在我身边了,我的所有习惯他都清楚,他必须时刻跟着我,我才有安全感,才吃得下饭。”
也方便我看着他,不让他自己偷跑了。
不然进了左府,左泊川肯定更紧盯着我这个有身份的,而他这个转眼被我安上侍男身份的人反而会相对自由些。
且我这么做,也是在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毕竟,在兰辞那些手下人眼中,她们的少家主是被我拐消失的。
若到最后我活着,兰辞却真被当作普通的男子俘虏,任由他伤口裸露不给医治,冬日始终穿着那身落过水的湿衣,在这夜间极寒的地方挺不了几天的。
他要是有什么闪失,兰氏第一个得找我。
且我现在的目的是拿回官印,想办法离开这里去云州,而兰辞目的首要的当然也是离开这里。
我和他目标大致相同。同在沣州时,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虽出言救他,但也是要将他绑死在我身上。
思及此,兰字玉佩在我手中被握更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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