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见绌。
连官家都忍不住赞了一声:“好字,好字,子瞻,令郎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啊。”
苏轼笑道:“仲合在书法一途上是下了些功夫,能得官家如此夸赞,三生有幸。”
米芾凝神评道:“东坡曾夸赞君谟与荆公的书法‘不可学’,如今看来还要再添上一位了,仲合的书法亦是如此,当得一句‘可爱不可学,学之不可成’”
官家挑眉,难得玩笑道:“今日朕也是开了眼了,在书法一途上还有你米元章看得起的人。”
大家闻言,不禁笑了。
王安石年事已高,被人扶着凑近了些看了片刻,他摸了摸干透的字迹,叹道:“还真是难为他了。”
这一局,苏遇赢得毫无压力!
正在众人纷纷欣赏墨宝的时候,苏遇悄悄退了出来,精准的寻到圆娘,将一双沾满墨迹的手伸到她面前,低声道:“脏了!”
圆娘拿了帕子,站在一处假山泉眼旁打湿帕子,一点一点的给他擦拭手上的墨迹,边擦边问道:“二哥刚刚手里拿的是什么毛?”
苏遇轻轻勾起嘴角,帕子拭过他的手掌,凉丝丝的很舒服,他没有明说而是卖了个关子,故意道:“圆妹猜猜看?”
“是某种动物的毛,多半是狼毛或者鹿毛吧。”圆娘猜测道。
苏遇轻轻摇了摇头道:“都不是,是猪鬃。”
“啊?”圆娘惊呆了,“听说他们胡人会将自己猎到的第一头猎物的毛发装饰到礼袍上,一般胡人为了表示自己勇猛都会朝狼下手,这野猪毛不扎手吗?”
苏遇笑了一下,解释道:“不是野猪毛,是家猪毛。”
圆娘更不理解了!
苏遇道:“刚刚辽人怕我作弊,非得派人跟着我去偏殿的伙房监督我,我一眼就瞧中了那人袍子上的毛,这才讨了些,这个人我有些印象,他袍子上点缀的是猪毛,是因为他身体羸弱家人也不放心放他跟狼去搏斗,找了只家猪冒充野猪了事。因此在强者为尊的辽国并不受欢迎,偏偏他的姐姐是辽国皇帝的皇后,因着这层关系才将他塞到使团里的,但那些宗室压根瞧不起他,才将跟我去伙房的差事派给了他。”
圆娘笑道:“果然苍天有眼,不过你借他就给吗?”
苏遇回道:“他也无法容忍自己袍裾上的猪毛,我们属于一拍即合了,我借了他的猪毛,等回头还他一把野狼毛,有借有还的,他为什么不肯?”
圆娘看了他一眼,姑且信了这个说法。
当年她们给全黄州的公猪做绝育手术时,为饕餮小筑挑选食材时,可没少跟猪打交代,恰恰碰上米芾来黄州找苏轼请教学问,苏迈和苏遇在一旁作陪,也没少跟着操练,苏遇不仅熟悉猪毛,鸡毛,兔毛,狼毛各种千奇百怪的动物毛发都做过他的笔,就连金猊奴换毛的时候都没躲过苏遇的摧残,更更奇绝的是他拿一把狗尾巴草蘸水也能练字。
这世上天赋异禀的人并不算罕见,罕见的是天赋异禀还肯下苦功夫的人,恰恰苏遇就是这样的人。
他手上的墨迹被圆娘一点点擦拭干净,露出莹白如玉的手掌,掌中食指处有薄薄的茧子,都是握笔握出来的。
人群里传来一阵欢呼,内侍官寻到苏遇,兴冲冲道:“小苏大人,这次又是你赢了。”
苏遇睨了圆娘一眼,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圆娘见状,疑惑道:“没有,脸上没有溅上墨点子,干净的很。”
苏遇幽幽道:“没有墨点子,可也没有人亲一口,这该如何是好?”
圆娘大窘,这么关键要紧的时候,这人怎么还没个正形?!她一把捉住旁边路
过的御猫,将狸奴怼道他脸上道:“好了,这下你再也不是没猫要的野人了。”
苏遇一把接过御猫,将它平稳的放在假山上,然后低头猝不及防的亲了圆娘一下,笑容灿若朝霞,道:“我也不是没有娘子的野人了。”
可恶!他居然有样学样!
第165章
第一场书法,苏遇全胜!
第二场出题的主动权来到了大宋这边,苏轼道:“恰逢官家寿宴,不如以赋得‘试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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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为寿’为题,各作三首《清平乐》为官家贺寿,之后需匿名编号送入教坊司供歌姬选用,谁的作品被传唱的次数最多谁胜出。”
王安石捋须道:“也好,很有旗亭画壁之雅。”
这次不是宋辽两边的大臣做评审官了,却又意外的公平了不少,毕竟匿名之下知道谁是谁?
耶律平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想出什么话来反驳,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诗词歌赋对于读书人来说是信手拈来之事,毫无难度,苏遇与耶律津又俱是才思敏捷之辈,几乎是略一沉吟辄笔而就。
内侍官们煞有介事,按照殿试的流程,给卷子弥封了,甚至执笔太监用相同的字迹将六首清平乐各自誊抄了一份,又换了个不知情的太监将其捧到教坊司,给正在排演的乐人们过目传唱。
乐人们不知前因后果,还以为是席间各位大人们词瘾犯了呢,纷纷凑上前来,想抢得一首唱熟去前面演唱领赏,仔细一看才六首。
乐人们纷纷抱怨道:“公公,这也不够分的呀,怎地才六首?大好的日子,我们姐妹们挣破头可就不好了。”要知道,平时这些相公们写诗多则上百首少则也有七八十首的,六首就送过来,教坊司这边是真的会因为抢不到诗词而打架的。
内侍官笑道:“无妨的,每个人都有演唱机会,自己喜欢哪首就唱哪首吧,今日是同天节,待演出之后通通有赏。”
红香绿玉叽叽喳喳的扑过去,内侍官又道:“每人只得唱一首,选吧。”
却说宴席上,苏遇和耶律津填完词后搁笔归作,众人案上的佳肴又新换了一拨,酒博士将贵人们的银樽玉杯里斟满美酒。
小饕餮急得上蹿下跳,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即知道结果,它问圆娘道:“你说苏遇会胜出吗?按说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法,唐朝时王昌龄、高适和王之涣他们就这么玩过,若说这群歌姬们水平不高,看不懂复杂词汇典故也不尽其然,教坊司里收容的都是罪臣女眷,这些可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既唱得了下里巴人,也唱得了阳春白雪,难猜,太难猜了。”
它理了理自己爪子上的鳞片继续说道:“而且,苏遇平日里也不大作诗作词的。”
圆娘轻轻抿了一小口桑葚酒,说道:“谁跟你说他平时不作诗不作词了?他写的折子戏不是挺畅销的吗?我的云水间指着他的戏本过活呢。”
说着,她情不自禁的朝苏遇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见苏遇朝她微笑,并晃了晃手中的银杯一饮而尽。
圆娘也跟着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见章援在一旁冲她比划,苏遇的杯子本来就是空的,他在隔空假喝还诓圆娘喝了满满一杯酒。
圆娘:“……”等宴会结束的!她不找他算账,她就不姓林。
苏遇遥遥见圆娘柳眉倒竖,气成一只小青蛙,有点好笑,他拎起旁边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在圆娘的注视下一饮而尽,这才了结了这段公案。
二人正隔空玩笑着,内侍官忽然引了教坊司的人来唱曲,小饕餮挠耳挠腮道:“这……哪个是苏遇的作品?”
圆娘道:“这只有苏遇和耶律津知道了。”
一旁的内侍官悄悄地画正字记次数,一个时辰后,教坊司的歌姬俱都演唱完毕,官家赏了人,便命人揭晓答案。
六首《清平乐》,分别记作甲、乙、丙丁、戊、己,其中丙被唱的次数最多,有十五人,其次是己有十人,其余三四人不等。
由官家亲自揭开弥封,六首《清平乐》原迹明晃晃的摆在世人面前,丙是苏遇作的,己是耶律津作的,三首叠加,苏遇的词被传唱了二十二次,耶律津的词被传唱了十八次,这次比试又是苏遇胜。
耶律津看向苏遇的目光愈发深沉了,他比苏遇虚长几岁,平心而论,苏遇的词是写的还可以,他是服气的,只是面子抹不开,因此涨红了脸,暗生闷气。
连着被压了两局,耶律津心里暗中焦灼,耶律平说了两句场面话,将耶律津叫下去,二人走到僻静的角落,耶律平道:“别比了,你不是苏遇的对手。”
耶律津脸色愈发难看,梗着脖子问道:“这才两局兄长就失了信心吗?”
耶律平面色凝重道:“你莫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和宋臣一较高下,而是志在真定府,只有将真定府拿到手,大辽才有我们兄弟的位置。”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继续道:“如今你能赢苏遇的几率十分渺茫,我们不大可能赢来真定府了,只能靠诈上一诈了。”
耶律津眸光明明灭灭,沉默良久,方才启口问道:“怎么诈?”
耶律平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耶律津越听脸色越和缓,他不禁朝圆娘的方向多看了两眼,这才点点头:“我可以一试,但要我主动认输是不可能的!”
耶律平见他态度松动,也没有狠逼,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兄弟二人悄无声息的回到席上,等待苏轼出第三题,第三题是乐题,苏轼手中拿着一卷乐谱残卷道:“大中祥符八年,荣王宫走水殃及宫室两千余间,数万本典籍受到不同程度的损毁,包括这本古乐谱,此本记录的是周廷雅乐,最后两页被烧掉了,限尔等在一个时辰内将其修复,可以运用任何手段,当然也包括向他人讨教。”
耶律津脸色晦暗不明,闻言抬眸问道:“苏学士口中的可以向他人讨教,包括宫中乐师吗?”
“当然。”苏轼颔首道。
“不知贵国是否有完本,不然怎么知道谁修复的最为妥当?”耶律平道。
“并无完本。”苏轼道。
官家轻咳一声,接过话茬儿来说道:“宫中有奏古琴的老乐师曾听她的师父奏过此曲,不过她的师父作古多年,后人也无从问起。苏遇和耶律津修好曲谱之后可以命宫人直接演奏,哪个更接近她听过的原曲,谁便胜出,当然了,她也不会知道乐谱是谁修复的,也无需指导你们两个,以示公平。”
苏遇和耶律津拿到乐谱残本拓本后,看了又看,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圆娘命人搬来自己的彩凤鸣岐给苏遇助力,耶律津亦问宫人要了一把古琴,二人试着弹奏乐谱的前半部分,感受乐谱的整体基调。
其实修复乐谱是个精细活儿,一个时辰根本不够用,只是受限于寿宴时长,只得这样安排,那对于修复乐谱来说,最看中的就是完整框架了。
圆娘问小饕餮道:“你的资料库里有全谱吗?”
小饕餮道:“不好说,我看不懂乐谱,我只懂吃吃喝喝,如果你给我做西周宫廷美食的话,与西周相关的资料都会自己蹦出来,到时候你自己再挑挑拣拣如何?”
圆娘叉腰道:“你果然不学无术,只知吃喝!”
自己的统子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养着咯,圆娘思索片刻道:“西周太久远了,西周流传下来的菜谱可不多,今日咱们索性就返璞归真吧。”
小饕餮乐得像条舔狗,连忙问道:“那我们吃什么呢?”
圆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准是你爱吃的!”她问着宫人去了膳房,着手给小饕餮做回忆餐去了。
台上,苏遇和耶律津一遍遍的弹奏着古琴,一边执笔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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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纸上写写画画。
章惇问苏轼道:“子瞻,你觉得这场仲合表现如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个五音不全的吧,当初令尊因不通韵律屡屡落榜,你们苏家旁的都好,只有这点儿着实捉急。”
苏轼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穿道:“说的好像你这个给人做师父的通音律一样。”
王安石捋须笑了笑道:“虽然老夫也不懂,但拙荆是音律大家,曾指导过仲合几日,仲合天资颖慧,领悟的极好。”
章惇缓缓松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万一一会儿仲合向我们请教怎么办?”
苏轼摆了摆手道:“你放心,他不会!”
几人正说着,忽然闻到一股很奇特的焦香味儿,像油脂被火炙烤的味道,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几人嗅了嗅鼻子,都觉得胃里空空的。
苏轼的脑子一向好使,他忙向官家告退,理由是人有三急,章惇眨了眨眼,痛饮一口酒,煞有介事的喊道:“哎呀,酒喝多了,我也急!”
王安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他本来不好饮食,但那是他在朝的时候,为了树立威信不得不如此,现在政事不归他管,他心道他确实不好饮食,但他到底要看看把苏轼和章惇都勾走的香味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他也缓缓向官家说道:“官家,臣年纪大了,臣也急。”
话音未落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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