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指尖微顿,隔着那层发丝,眼底那点阴鸷阴沉压了下去。他缓了片刻,方低低应了声:“看好小姐,若她醒了……立刻来告知。”
“是!”
这一去,不过小半个时辰。
仆从匆匆来禀:“大人,小姐醒了。”
等谢执跨过廊阶回来,步子却在暖阁门口忽然顿住了。
他指节在袖中缓缓蜷起,心口那点本该藏得很深的怯意,忽然沿着脊骨一寸寸爬上来。
她醒了?她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是昨日密室里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是……恨不得他立刻消失的憎恶?
会不会像昨日一样,声嘶力竭地哭喊“你不是我阿兄!”?
会不会连看他一眼都嫌污了眼睛,瑟缩着只想逃开?
一瞬间,近乎懦弱的冲动攫住了他,他想逃。
可那点可怜的迟疑,转瞬就被更阴暗的执念狠狠碾碎,吞噬殆尽。
怕吧,再怕又如何?
他早已是地狱的常客,不在乎多背负一份她的恨意。
谢执阖了阖眸,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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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刺肺。再睁眼时,唇角勾起一点笑意,抬脚步入内室。
帐子半掩着,隔着一层柔纱,他看见她已经醒了,正坐在榻上,乌发散着,裹着雪白的中衣,像刚从梦里惊魂未定的小鹿。
谢执心口骤然一滞。
榻上的人听见脚步声,先是微微一怔,下一瞬,那双清润的眼睛忽然涌出一层水光,像是委屈极了的小孩终于寻到依靠,没来得及多想,便直直地扑了过来。
“阿兄——”
她声音还带着病后的嘶哑,喊出来却软得要命,像是怕他跑了一样,双臂圈住他衣襟,整个人都藏在他胸膛里。
谢执浑身骤然僵住,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冷眼,哭喊,咒骂,甚至厌恶到撕咬。
可他怎么也没想过,是这样。
像从前多少次,她跌了一跤,会哭着找他;在外头受了欺负,会气鼓鼓寻他去报仇;夜里做了噩梦,会拉着他一角衣袖小声喊“阿兄”。
这副依赖、信任、仿佛他是她唯一救赎的模样,早该在昨日便被湮灭的粉碎,此刻竟又活生生落在他眼前。
谢执低头,看见她湿了的睫毛,胸腔里阴鸷的冷意便被撕得粉碎,那点子冷硬心防,瞬时荡然无存。
“……昭昭。”
他声音低得发哑,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像阴影里一条毒蛇缓慢逼近:“怎么了,哭什么?……你还记得昏睡前的事么?”
谢昭听见他的话,整个人先是一怔,眸子里闪过一点疑惑,像是没懂他问什么。
她怯怯抬头,水光涟涟:“阿兄你在说什么?”
她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像只湿漉漉的小鹿,一遍遍求他:“阿兄……求你……救救沈郎,好不好……他若真去了那种地方……会死的……”
“……阿兄……沈郎……我做噩梦梦见他在岭南,又累又饿,还要被打……阿兄救救他,好不好……”
那一点点脆弱与依赖,像密不透风的缝合线,把谢执心口所有裂开的疯都重缝收拢。
谢执俯身,一点点把她从怀里剥出来,指节扣着她肩膀,冷眼盯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嗓音低沉,眼底一丝阴暗闪了又灭,像随时可能探出利齿:“昭昭,不许骗阿兄。”
谢昭泪光里浮出一点惊慌,像是怕极了他这幅样子,小声哽着:“我没骗你……阿兄……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吓到我了……”
她说着,又伸手小心地握住他腕骨,手心冰凉,却像是下意识寻求安全感。
他盯着她眼中真切的惊惶,感受着腕上冰凉颤抖的触碰。那点疑虑像毒蛇般噬咬着他,几乎要冲破喉咙。可当她的依赖如此清晰地传递过来,一种近乎毁灭的贪婪瞬间攫住了他。
算了……是真是假又有什么要紧?
只要她愿意陪他演下去,他就甘心沉溺。
“……好。”
谢执低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撕裂后又强行粘合的疲惫与妥协,指腹小心地拭去她睫毛上的泪。
“别哭了,过段时日等圣上怒气暂消,阿兄会在圣上面前替沈家求情的。”
他俯身将她揽进怀里,眼神森冷却又缱绻,话语藏在舌尖:“只要你别跑……别丢下我……”
谢昭亦回拥住他,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带着一丝未散的鼻音:“我就知道,阿兄最疼我。”
——
谢昭从昏睡醒来后,那场噩梦般的暗室,仿佛在她眼里真就被抽走了全部痕迹。
她每日半倚在榻上,脸色还未恢复多少,见到谢执来,总是眸子一亮,含着一点病中的湿意,带着软软的依赖。
这日,天色微霁。
谢执从外间批完折子回来,隔着竹帘便见她斜倚在榻上,小臂撑着绣枕,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檀木炉边的流苏穗子,见他进门,眼睛顿时亮了些。
“阿兄回来啦……”
嗓音软得像只刚睡醒的猫,带着虚弱,却偏偏甜意沁人。
谢执迈步过去,俯身在她榻沿坐下,抬手探了探她额温:“嗯,今日可好些?”
谢昭乖乖任他探,反握住他手腕,扬起脸来,眸子亮晶晶:“自从换了方子后便好多了,阿兄,近日……有没有沈家的消息?”
谢执眸色微动,指腹滑过她颊侧的发丝,“阿兄已经写信吩咐岭南那边官员照拂一二了,想必日子不会太难过,昭昭不必忧心。”
“多谢阿兄!阿兄对昭昭最好了!”谢昭笑的眉眼飞扬,那笑容灿烂得几乎晃眼,又撒娇似地紧紧抱住他手臂。
他望着她,心口那点阴翳仿佛都被她这句软声撩开了个口子,丝丝缕缕渗进些微光亮。
“昭昭乖。”
谢昭被他一句夸,睫毛颤了颤,忽然又抿了抿唇,似有些犹豫。
谢执垂眸,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底那根名为怀疑的弦无声地绷紧,却又被几近自虐的期待压了下去。指节轻敲她的手背,似笑非笑:“嗯?还有话想同阿兄说?”
“阿兄,能不能别拘着我了,我都已经快好了,我……我想出门散散心嘛。”她说着,抱着他的胳膊小幅度晃了晃。
谢执眸色瞬间一冷,指腹一顿,语气淡淡:“去哪儿。”
谢昭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缩了缩肩膀,嗓音也怯怯的:“只是想去见见晚音姐姐……我好久没同她说话了,我日日在这院子里闷着,都快要被闷坏了!”
她说着便红了眼眶,一把甩开他的手臂,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带着任性的哭腔:“阿兄你凶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犯人!”
谢执眸色沉沉,许久没开口。
他当然疑心过。
她是真的失了那段记忆,还是……装出来的。
可这念头只在他心底盘旋一瞬,便被更汹涌的浪潮吞没。
即便是假的呢?他亦会甘之如饴,不是么。
“……只能去见她。”他声线低沉,指腹摩挲她手背,“府里要多派人,顾长安也随你一同去。”
谢昭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细微的光亮,却又迅速埋起来。
她又拧起眉,不满道:“阿兄,我现下是被禁足了吗?我不过是出门逛逛,何至于如此谨慎。”
谢执没答她,只是看着她这幅有些赌气的小模样,半晌,唇角像是笑了笑。
她的埋怨与怒意像是小猫炸了毛,逞强里带着无措,偏又没真的要反抗。
那点委屈,带着湿漉漉的依赖,黏在他心口上,哪怕明知道可能是她演的,偏生还是叫他恨不起来。
“你要出门,阿兄便给你出门。”
他嗓音低得近乎沉溺,指节一点点抚过她耳侧的温度,缓缓落在她颈后那点还未散去的旧痕上:“昭昭要什么,阿兄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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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谢昭在顾长安与夏枝的陪同下,邀了晚音一同闲逛了大半个时辰。
午后未过多久,她便早早回了府,脚步轻快,裙裾仿佛还沾着外头初霁的阳光。
顾长安小心捧着一个描金漆盒,轻手轻脚地在书房案前摆下。
“姑娘今日兴致颇高,”顾长安垂首回禀,声音平稳,“与赵家小姐所谈,皆是些时兴的珠钗式样、新开的香粉铺子,还有……赵小姐家新得的那窝雪白滚圆的狸奴。”他顿了顿,补充道,“旁的,半句都无。”
谢执的目光从堆积的公文上抬起,落在顾长安脸上。
今日窗外的天光似乎格外清透,檐角残雪映着日光,细碎地折进窗棂,在木案上投下几道暖融的光斑。
那光仿佛有温度,一点点渗入他执笔微凉的掌心,连指间搁着的檀木镇纸都似带了股子润气,不再冷硬。
“姑娘说,是在漱玉轩里偶然瞧见的。想着大人近日案牍劳形,便买了来。”他稍作停顿,似乎在回忆谢昭当时的神情语气,“姑娘还说……盼着大人得闲时,能与她同用这一方新砚,随意勾画几只憨态可掬的花猫儿给她瞧。”
说罢,他又将那封系在漆盒上的小纸签递过来,字迹娟秀,末了落着一个俏生生的“昭”字。
谢执的指尖,比意识更先一步,轻轻拂过漆盒光滑的边沿。他打开盒盖,一方墨色温润的砚台静静躺在锦缎中。砚台一侧,精雕着一个笔力遒劲的“执”字。
他缓缓摩挲过那字,心口都像被什么软绵绵云絮轻轻包裹住,透着令人四肢百骸都松弛的暖意。他沉了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过分汹涌的甜意,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弯起一个愉悦非常的弧度。
“……好。”
只要她在他身边,叫一声“阿兄”,笑一笑,撒个娇……他这辈子还要什么呢?
旁人,旁事,旁的念头……都不重要。
他小心翼翼地将砚台从锦缎中取出,指腹再次眷恋地滑过那个“执”字,才将其珍而重之地收入书案最上层的抽屉里。又将那枚纸签轻轻叠好,放进怀里,指腹还在衣襟处摩挲了许久,动作轻缓小心,像生怕把那一点甜意给压皱了。
自此之后,谢昭出门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有时是去城郊新开的梅园,与晚音踏雪寻梅;有时是流连于朱雀大街的琳琅铺面,挑选些精巧的珠翠胭脂。每一次,夏枝与顾长安必定寸步不离。
谢执从不追问细节。她想去,他便允。
她的要求,也变得琐碎而鲜活。
或许是晚膳时,她咬着筷子尖,眼神亮晶晶地提起:“阿兄,听说东街酥玉坊新出了梅子馅儿的果子,酸甜口的,晚音姐姐说好吃得紧呢。”
话音未落,又像忽然想起什么,托着腮,语气里带着点向往:“对了对了,前日路过云裳阁,瞧见里头挂着一件雪青色的披帛,滚边是银线绣的云纹,说是又轻又暖……”
又或者,是午后在暖阁看书时,她拈着块点心,状似无意地念叨:“听夏枝说,南边新来了批商船,带了些南海的软糖,说是用椰汁和什么果子做的,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跟咱们京里的都不一样呢。”
这样的话落在旁人耳里不过是娇娇惯惯的小性子,唯有谢执,将这些细碎的话语一字不漏地听进心里,视若圭臬。
不管他府外事务如何繁冗,哪怕回府时已是深夜,那些被她提及的物件,总是一样不落地出现在她的妆台或案头。
新鲜的梅子果带着采摘不久的水汽,被油纸仔细包好,打开时清甜的香气扑鼻;南海的软糖装在琉璃小罐里,揭开软木塞,椰香混着果香便丝丝缕缕逸散出来;而那件雪青银纹的披帛,更是被妥帖地装在锦盒之中,递到她手上时,锦盒外壁还带着冬夜特有的微凉。
谢昭每一次接过,总会弯起眉眼,颊边漾开纯然欢喜的笑意,甜甜地说一句:“阿兄最好啦!”他便觉得再折腾,也值得。
时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拨回了从前。
谢昭还是那个心思单纯、满心满眼只有兄长的妹妹,出门的兴致来得快也去得快,更多时候,她都是待在府里陪林氏,或是在后园里,与夏枝追逐笑闹,清脆的笑声能惊起枝头栖息的雀鸟;又或是在他书房外的廊下,抱着一只暖手炉,安静地候着,待他搁下笔,便立刻推门探进半个身子,眼睛亮亮地央求:“阿兄忙完了么?陪昭昭说会儿话可好?”
连沈家的消息都问的少了。
顾长安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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