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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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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盛誉想必也看出来了,苏家人在,苏家军便也安稳,漠北也才会安稳。这是一个平衡,他不敢轻易打破,至少在有人取代苏家人之前不敢打破。

    费尽心思才得到的皇位,他比谁都不希望出现变故。

    这些话,苏琯璋只在心里过了一遍,没有说出口。

    “你知道了什么?”宣槿妤想着他说的“这一路都是眼睛”,有人跟着他们?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苏琯璋轻描淡写,“昨日从我们出城便开始跟着了,不过他们没有恶意,便随他们跟着。”

    “那两位带队的知道吗?”宣槿妤十分好奇,压下了那一丝知道被人暗中窥视的不自在。

    像现在这样,他们边散步边说话,别人也在暗中盯着?

    “大抵是知道的。”苏琯璋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颈侧与耳道,痒得她忍不住要躲,却被他紧紧箍着腰肢,动弹不得。

    “外祖父和父亲也派了人来,我昨日去林子里时他们现身和我见了一面。”

    宣槿妤忘了挣扎,“果真?”她有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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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父和父亲既派了人来,又不想惊动龙椅上那位,想必派的是府中暗卫。说不定还是她眼熟的那几位。

    还未到余安府见到三哥哥,但她已经找到可以替她撑腰的人了。

    宣槿妤愉悦地想着,又想起她计划报复这臭男人的事来。

    今夜?但她现在心情很好,暂且饶了他罢!

    “真的,但暗中的人太多,过了这片林子,没有了遮挡,他们便应当不会再跟我见面了。”苏琯璋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只面色柔和地回答她。

    “咳咳,”苏老夫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苏声和一群小孩子,“慕哥儿竞走输了,要找小婶婶安慰呢!”

    又被人撞见亲昵之事,宣槿妤面色微红,推开苏琯璋,绕到后头安慰小侄子去了。

    不多时,苏二婶便来唤人进殿歇息。

    昨夜温暖的月色被眼前浓郁的苍绿替代。

    “我们今日能走到最近的驿站吗?”宣槿妤问。

    她仍是趴在苏琯璋背上,王虎昨日的冷脸和今日的黑脸交织着在她眼前掠过。很快,脑中便只剩下昨夜这男人难得的促狭样。

    再想起他阴阳怪气内涵狗皇帝的那些话,宣槿妤险些笑出声来,忙将脸往男人脖间藏了藏。

    苏琯璋察觉到背上微微的震动,脸上也露了笑,“出了这片山林,路就好走多了,当是能到的。”他回。

    宣槿妤“嗯”了一声,让他专心走路。

    眼前的山野翠绿在不断变换着,身前身后偶有朗笑声传来,是不长眼的兔子撞到行路中的人,当了他们无聊路途中难得的消遣。

    走走歇歇,时间竟也很快过去。

    午膳时,方才的消遣成了美食。

    宣槿妤也尝到了烤兔肉,鲜美肥嫩,滋味极佳,惹得她多吃了一点。

    再起身时,她便不肯趴在苏琯璋身上了,怕吐出来,实在吃得多了些。

    她红着一张脸,坚持要自己走。

    “好,我扶着你,小心脚下。”苏琯璋了解她的食量,知道她吃撑了,也没笑话她,只答应下来。

    今日路虽说没比昨日好走多少,但好歹不会偶尔一踩一个泥坑了。

    天晴,路上的积水都被晒干了,他们便只需要小心莫踩进浅坑里便行。

    宣槿妤小心谨慎地绕过浅坑,走了约莫一刻钟,肚腹便也好受了不少。

    再过得一刻钟,苏琯璋来背她,她便也顺从地趴上了他宽厚的背。府医叮嘱过她,每日走的时间须得控制在半个时辰以内,为着孩子,她也不敢再走了。

    半下午时分,他们终于走出了这片绵延的山林。

    这一日,他们终于住上了驿站。

    终于能好好擦洗一番了。

    她还好,其余人都在荒野草丛中踩了一天,身上不是草籽就是草汁,一不留神衣裳还被勾破了,须得好好洗洗,再做下缝补。

    流放第三日,苏琯璋的三个哥哥追了上来。

    他们是急行军,当日苏二叔失踪的消息一传出来,便被藏于军中的几名禁军压着从漠北出发,一路往燕京城方向疾行。

    不过还未至燕京城,便收到陛下旨意,道是苏家人已经被流放,不必入京,直接转道前往广虚府即可。

    于是一行人不作停留,从才抵达的佟城一路匆匆追了上来。

    孩子们终于见到了几个月不见的父亲,一个个欢喜得不行,黏在父亲身边不愿意离开。

    一家子缓过了重逢时的喜悦,便开始叙旧。

    此时已经快到晌午时分,陈阳带着官兵们到附近的山里打鱼捕猎去了,很是识趣地将空间留给了一行人。

    就连王虎,也带着禁军们退到了远处,捡着柴火,并另寻了一处空地烧火做饭,并不打扰他们。

    苏家人分作几处,每

    个小家都有自己的贴心话要讲。

    只苏二婶落寞地跟在苏老夫人身旁,一言不发地替她捏着腿。

    苏老夫人将手搭上小儿媳正为她捏腿的手,满脸怜爱地安慰着,“别担心,老二会没事的,他出征前我替他求过签,说是他命大。”

    苏二婶停下手中揉按的动作,抬头看婆母。

    苏老夫人将她拉到身旁坐下,“你看文小子和武小子,他们多沉得住气。”她指了指苏琯文和苏琯武这对双胞胎兄弟。

    苏二婶下意识找寻两个儿子的身影,很快便欣慰地看到他们两家人皆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

    她轻叹,觉得自己是不如两个儿子,甚至不如两个儿媳妇。

    两个儿子,他们的父亲刚失踪,他们便被安上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一路被押着回京。

    不仅担心杳无踪迹的父亲,还要担心家中被牵连的祖母、母亲和妻儿,这一路可难熬。

    而两个儿媳妇,自大伯苏国公接到丈夫出事的传信,想放她们归家,却被拒绝了。

    她们舍不得丈夫,更舍不得孩子。硬是陪着他们在刑部死牢里熬了大半个月,如今又随他们流放。这一路都不见她们有什么抱怨,照常照顾着孩子们。

    “会好起来的。”苏二婶紧紧握住婆母的手,目光逐渐变得坚毅。

    第26章 第26章谁让你这样哄人了?

    大房这边。

    苏声、许玉娘只对坐着,含笑看着长子苏琯煜一家团聚。

    苏琯煜不负他苏国公府世子的身份,自幼性子便沉稳有度。但他和弟弟苏琯璋不同,他很爱笑,又兼容颜俊美,在漠北百姓中有着“玉面将军”的雅称。

    这大半个月的急行军,一路奔波并未折损他的容颜。

    此时许萱娘正看着小半年未见的表兄夫君。便是成亲将将十年,她仍是轻易地被他吸引,忍不住耳垂微红,脸上的笑也一直没下来过。

    不过,自最初苏琯煜追上他们之后给她的一个拥抱之外,她也还未能沾得他的身,只跪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哄孩子。

    苏琯煜也只是匆匆从妻子面上掠过,还未解得相思之苦,便被孩子们一声声的“爹爹看我”缠住了。

    毕竟启哥儿和彤姐儿两个孩子再是乖巧懂事,也不过是才几岁大的孩子,在父亲面前自是维持不住早前的沉稳样儿。

    此时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占了父亲的怀抱,两双充满思念和依赖的眸子看着他,让视线偶尔飘过去的宣槿妤不禁抚上自己的小腹。

    她很快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苏琯璋留意到她的视线,“三位兄长来了,往后嫂嫂们照顾孩子们也会轻松许多。”

    孩子们脚程慢,也容易累。

    虽说他们精力旺盛,玩闹起来时能将一个普通成年男子心神尽数消磨殆尽。但他们毕竟年纪还小比不得成人,一旦累了便再提不起精神来。

    他需要一直照看有孕的宣槿妤无暇顾及孩子们,母亲和二婶又要时刻留意着祖母,只父亲偶尔会给三位嫂嫂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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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七个孩子,只四个大人看着,也是顾及不来。

    这两日他见着孩子们,尤其最小的慕哥儿、龙凤胎桓哥儿与雯姐儿都累得不轻,晚间等不及用晚膳便睡着了。

    可让大人们心疼得不行。

    宣槿妤不禁想起今晨慕哥儿苦着一张小脸,跟她诉说他半夜饿醒找娘亲要吃食的委屈来。

    她移开了视线,很快看到此时一脸兴奋地骑在四堂兄苏琯武脖子上的慕哥儿,他嘴里还嚷嚷着让父亲再将他举高一点。

    她脸上含了点笑意。

    “我们还有多久能走到余安府?”她问苏琯璋。

    “照今日的行走速度,还得十余日。”苏琯璋答。

    竟还要这么久?

    宣槿妤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记得三哥哥宣文晟曾告诉过她,从城西坐马车出发到余安府,日夜兼程,也不过是一日的路程。

    即便他们脚程慢了些,也不至于要走半个月吧?

    而且,他们虽是从城南出发的,但需要绕这么远的路么?

    “陈副尉求稳,并不按照普通百姓日常赶路的方式来让我们行走。”苏琯璋解释道。

    他靠近宣槿妤,低声道:“他采用的是大军行军的方式。你看我们这一路都在沿着水源走,前方还有官兵开路放哨。”

    他这样显得神秘兮兮的。

    这话不能被旁人听见吗?可她没发现有旁人在窥视他们。

    还是说,暗中的人跟紧还跑到他们近处来了?

    宣槿妤被他弄得紧张兮兮的,身子不由贴近他。

    苏琯璋面上仍是一贯的清淡模样,但此时眼里却含了笑。

    不过宣槿妤一心留意着四周,并未发现。

    然后便听得他继续压低了声音,“至于我们,你就当成辎重车队,走不快是正常的。”

    苏琯璋说得十分简单,通俗易懂到对于军事一知半解的宣槿妤一听就懂了。

    宣槿妤狐疑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这有什么不能被旁人听见的吗?”

    他们是辎重车队,换个不好听的说法就是他们是整个队伍的拖累,所以才走不快。

    这她很是清楚,被当成负累她也没什么不满与不快的,毕竟这是事实。她素来心胸宽阔,且有自知之明,不会为这种事着恼。

    苏琯璋微微颔首,和她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对上,丝毫不见心虚,“孩子们虽小,但有了自己的判断;尤其启哥儿也已经在学兵法,他们听到了会难过的。”

    好哇,在这儿等着她呢!

    宣槿妤伸手掐他腰间软肉,“我听到就不会难过了么?”

    臭男人!

    平日里不会哄她就算了,居然还拿她寻开心。

    亏得她轻易地就上了当。

    苏琯璋明面上瞧着是清雅君子,但内里是个粗莽武夫,皮糙肉厚的,对腰间这点痛并不放在心上。

    但他思及那日宣槿妤恼了之后背对着他的模样,忽地有点慌,但到底不会哄人,只任由她掐着。

    憋了许久,见宣槿妤没有松手的迹象,便配合着“嘶”了一声,“槿妤,我错了。”

    宣槿妤惊得松开了手。

    这男人这几日是见鬼了?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你发烧烧坏脑子了?”

    在力气这一道上她是藏了个秘密,但她用了几分力气自己清楚,且她寻常不会展露出那个秘密的。

    手下感觉温凉,是被山间凉风吹过后的清爽。

    没有发烧。

    “说实话,苏琯璋,你这几日是不是撞邪了?”可分明这男人瞧着和往日并无二样,还激不起她的害怕情绪来。

    苏琯璋憋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哄人招数,却被这样质疑。他将宣槿妤的手拉下来,亲了亲,“你不是让我多哄哄你?”

    素日里他不知什么时候招惹了她的时候,她便闹着要和离,问原因,说是他不会哄人,是块木头。她不想跟一块木头桩子过日子。

    宣槿妤还未来得及为他青天白日里便这样当着家人的面和她亲昵而感到羞赧,便被他直白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心里的一点羞意都没有了,剩下的是恼羞成怒。

    顾忌着不远处的家人,宣槿妤压低了声音。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人,显得她像个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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