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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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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茂德痛呼想要逃走的时候,沈竹漪抽剑,直接挑断了他的脚筋。

    柳茂德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中。

    沈竹漪双目透着戾气:“她能忍耐你们这些泥猪疥狗,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柳茂德的妻子被吓得尿湿了裤子,哭喊着:“你们蓬莱一向都是以仁德闻名,你这是在威胁人!”

    “说。”沈竹漪的语气干净利落,像是刺穿水面的箭矢。

    柳茂德不敢再动心思。

    他在赌坊摸爬滚打多年,早已是阅人无数,更是有很敏锐的直觉。

    这种眼神,他只在那些杀人如麻的凶犯匪寇上见过。

    他颤声道:“我说、我说,我知道它们在哪,它们就在后山……”

    云笙紧紧注视着那个棺材。

    半晌,棺材被推开,里头坐起来一个人。

    和云笙想象中的恐怖模样不同,那是一个身穿喜服的年轻男人,他身披红绸,眼下带着厚重的乌青。

    他起身后,便一直贪婪地盯着云笙,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你比之前的那些女人,都看起来要可口,闻起来也香甜许多,想来能助我修为大涨……所以我允许你在成婚时,由我亲自献祭,死后也有荣幸和我同卧一棺。”

    云笙一阵恶寒。

    年轻男人阴恻恻笑了一下,缓步朝她走来。

    云笙祭出袖中剑符,符纸化作一道锋利的剑风,直接朝他心口袭去。

    年轻男人伸手一挡,那剑*符便打在他的胳膊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云笙注意到他身体周围有一道煞气形成的屏障护体,又取出一张符纸,年轻男人轻蔑一笑:“我有浊气护体,刀剑尚不能伤我分毫,你这些符纸又有何用?”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拍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

    隐隐有沉闷的雷声响起。

    云笙没有理会他,两指拈着符箓,取出匕首划破手掌心。

    鲜血淅淅沥沥落在符箓上,云笙持着符箓朝他飞掷而去。

    年轻男子避也没避,只是这次的符箓在接触到他之后,便在他腹部灼烧出一个大洞。

    云笙捂着掌心的伤口,一副早就料到如此的神情:“那婚书上新郎的生辰八字,果真是你的,李常德便是你的名字。你为了延续寿命,用金银贿赂柳茂德,让他为你献上村里的女孩。”

    这些邪祟的弱点,一是尸骨,二是生辰八字。

    云笙在看过那帖婚书后,便在画符的时候,做了两手准备。

    李常德目光一变,近乎凶恶地盯着她:“你敢伤我,毁我修为!我要将你生吞活吃了!”

    他有了提防,再想命中他便格外不易。

    云笙躲避的同时,尚在犹豫要不要干脆取心头血加持这符纸。

    心头血比她划破手掌取血祭出的符纸威力要高上不少。

    但若取了心头血,等于将她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力损伤大半,这般行为格外伤身,不知要再过多少年才能恢复……

    在她犹豫的这一瞬,李常德便一掌朝她肩头抓去。

    云笙虽反应过来,险些避开,却也被他的掌风震碎了肩头的衣物,新菱一般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五条血红的抓痕,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全身。

    云笙暗道一声糟糕,她的血对这些邪祟的吸引力似乎不小。

    血腥味显然刺激了他,李常德伸出舌头舔过指甲上的血迹,狂热地盯着云笙肩头的伤口,咧开嘴角笑道:“我是新郎,是你的夫君,你将血肉奉献给我也是应该的。”

    眼见李常德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云笙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刻取出匕首对准了胸口,欲要取心头血。

    就在李常德的爪子快要触碰到云笙的衣角时,只听“唰”得一声——

    一把雪白的长剑贯穿了房内贴着“囍”字的窗棂,横贯在了二人中间。

    寒芒的剑身映照出云笙惊讶的双眼。

    案上的红烛跳跃一瞬,便听“刺啦”一声,窗纸被长剑撕破。

    沁凉的风混着泥土的气息呼啸进来。

    卷起一地白色的铜钱,像是漫天落下的暴雪。

    伴随着蜂拥而至的雨水,窗外滚滚乌云压下来。

    身着红色劲装的少年踏在破碎的窗棂上,他一手握着长剑,另一手修长的五指提着纸新娘的头颅,猩红的血顺着他玉白的指节滚落。

    他身后的灵堂燃起熊熊烈火,火光内灵堂内的纸人都化为灰烬,尚存一口气息的阴童子在火中痛苦地挣扎着。

    “主人……”

    闪电像是白日焰火一般闪过,照亮少年被雨水洗濯过的清隽面庞。

    阴童子彻底化为灰烬,那纸新娘的头颅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一圈。

    白鸿剑剑锋对准了李常德,少年唇角噙着讥诮的笑:“披上了喜服,就是新郎了?”

    第24章 第24章

    李常德面色大变:“你是何人,如何闯进来的!”

    沈竹漪不置可否,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那双桃花眼里掠过一点嘲弄:“你在棺材里躺久了,怕是不知,现在就算民间娶亲,也讲究三书六礼,四聘五金。”

    他擦了擦剑,笑得格外温柔:“既什么也没有,便以头骨作聘吧。”

    云笙吐出一口气,立刻道:“师弟,他腹部有伤,往他腹部攻……”

    见到沈竹漪,云笙似乎放松了些,侧了身,便露出被撕碎衣物的左肩。

    那一片雪白的皮肉上,五条血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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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的抓痕格外刺目。

    沈竹漪面上的笑也褪去,面色阴沉得骇人。

    眼见那李常德暴起,沈竹漪仍旧不为所动。

    云笙急得团团转,不要命地将符箓全部朝李常德的后背掷去。

    沈竹漪忽然暴起,一个瞬间他便闪身来到了李常德面前,伸出手死死掐住了李常德的脖颈。

    他动作暴戾,用了十成的力道,手背上的青筋脉络都一一突起。

    沈竹漪柔声道:“我改主意了,你要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一声闷雷落下,他右手的白鸿剑便似是游龙闪电般破空而出,直接将李常德周围护身的煞气击碎,穿透李常德铜墙铁壁般的身体。

    李常德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迅疾的剑风带着向身后的屏风撞去。

    屏风顷刻间便“轰”得倒塌,便连屋内的门扉也都在剑风之下隐隐振动。

    “嗬……”

    屏风倒塌溅起一地烟尘,屋顶的红绸四散飘逸,云笙不由得眯起眼。

    待到烟尘散去后,云笙望见,李常德无力地垂着头,被白鸿剑牢牢地钉在了灵堂的棺材内。

    李常德挣扎着要起来:“我练就一身功力护体,你们奈何不了我!”

    云笙兀自吃惊时,沈竹漪已来到了她身侧,“念咒。”

    云笙会意,拈着符箓掐诀道:“屠割鬼爽,风火无停。千千截首,万万剪形。魔无干犯,鬼无祆精。如律令,摄!”

    待符箓成形时,沈竹漪攥住她握着匕首的手,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入。

    云笙的手被他宽大的掌心包裹着,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得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匕首的尖端没入他的心口。

    耳边传来衣襟刺破的声音,她甚至能感受到,匕首破开皮肉时的震动。

    一滴血珠自沈竹漪的心口飘出,涌入了符箓之中。

    瞬时符箓金光大作,直直朝着被钉在棺材上的李常德飞去。

    在接触到那符箓时,李常德发出尖利痛苦的哀嚎,仅在短短的瞬间,便同那棺材一起化作了一地齑粉。

    整个灵堂瞬时陷入一片静谧,雪白的纸钱纷扬而落。

    角落的十二连枝青铜灯散发着幽幽的光晕,唯有窗外的雨声仍连绵不绝。

    眼见那李常德彻底湮灭,魂飞魄散。

    沈竹漪眉间的戾气才消散在眼角眉梢中,转而慢条斯理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还给了云笙,唇角绽出一抹温和的笑:“师姐做得很好。”

    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红唇被血色浸染。

    擅取心头血加持符箓本就是极为伤身之事。

    更何况他还并非画符之人,这种反噬便会更加痛苦剧烈。

    云笙道:“你不用做到这般地步,只需制服了他,将他封印在棺材内便好了。为了他伤害自己,不值得。”

    沈竹漪抬起手,以手背拭去唇角的血:“我若来晚一步,师姐是否便要取心头血?”

    云笙没有反驳,不知为何,竟还生出一丝心虚,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是情急之下才……”

    沈竹漪的目光继而落在云笙肩头的伤痕上。

    空气中弥漫着她血液的香味,弥漫过他鼻尖,像是一种甜腻芬芳的花香。

    云笙被他这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她的眼神四处张望,最后蹲下身撕了喜服的裙摆,作成一个简易的披肩,盖住了露在外头的肩膀。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莫名的,像是被在乎的感觉。

    在蓬莱经年累月的忽视,还有那些根深蒂固的“以旁人为先”的教导。

    云笙早已习惯了不被关心和重视,也从不认为自己值得这样的对待。

    肩上的在她看来只是小伤,她没想到沈竹漪会这般动怒。

    她甚至觉得自己将伤势露在外头,有种故作柔弱、大做文章的嫌疑。

    她裹紧了披肩。

    这些认知令她莫名有些慌乱和羞耻。

    云笙垂下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他是心疼那些药材,毕竟往日里她要是伤着了,更是要用无数名贵的药材做成药浴养回来。

    云笙心中千回百转,低垂着头,盯着手中的符箓,开始胡乱地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破符烂纸么,怎么现在又夸我的符画的好了。”

    云笙一怔,一抬眼,便见那张薛一尘给的传音符竟到了沈竹漪的手上。

    她望向自己空落落的荷包,不知他是何时拿了去。

    橙红色的烛光落在沈竹漪乌黑的眼底,像是燃起了一场腾腾烈火。

    那枚传音符的尾端落入烛火之中,很快便焚烧殆尽。

    沈竹漪笑了笑:“不能护主的符纸,才是无能无用。”

    云笙没有阻止。

    这枚传音符已经用过一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现已化作一张废纸,不能再使用了。

    云笙转而望向了灵堂外:“这李常德利用年轻新娘的精血修炼邪功,他所在的这栋宅子,必然还有蹊跷,我打算去探查一下这个宅子,说不定还有幸存的人。”-

    李常德所处的宅子就坐落在乌长山一处瀑布的上方,其下是一片茂密的竹林,被雨水润泽,越发显得青翠浓郁,曲径清幽。

    红日西坠,暮色四合。

    雨势越发大,云笙并未找到生者,只在一个宗祠内发现了十几具新娘的尸体。

    那些尸体干涸枯槁,稀疏的白发散落下来,如树皮一般的皮肤紧紧贴覆着仅剩的一把骨头,一看便是被吸干精血而亡。

    想到她们生前都是及笄年华的少女,云笙便觉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顾不得她们凄惨的死状,云笙很快发现端倪。

    这些新娘被倒挂在房梁处,而在这宗祠的四个角落都摆放着归阴灯。

    云笙曾在万物志尚看过这种灯,知道它是用来将束缚死者魂魄的,魂魄无法转生,便会化为怨灵,供那些邪修驱使。

    可这些怨灵却仅仅是被关在这里,并未用去害人。

    云笙狐疑,便看见一缕缕黑气自那些归阴灯中飘出,涌向一个香案上供奉的神像。

    云笙从未见过这种神,它紧闭双眼,左手抓着血淋淋的心脏,右手握着一把匕首。

    在那神像坐下,绘着这神像图腾的阵法。

    很显然,这些怨鬼产生的戾气便是用来滋养这个法阵的。

    云笙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竹漪忽然道:“有人来了。”

    夜色渐深,祠堂的三合院中有很多连接的花梨木浮雕隔断屏风。

    云笙拉着沈竹漪躲藏在了东厢房的屏风之后。

    虽在下雨,她仍不放心,询问沈竹漪是否有隐匿气息的方法。

    沈竹漪绘出一个结界罩住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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