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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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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星空延伸到远方,檐下只留了一盏灯照明,风声在耳边细细吹响。

    乔青纨那时候仰起头问,日月山庄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有人将她抱在怀中,温柔地回答了她。

    二十年光阴倏忽而过,赫连父子强占山庄,鸠占鹊巢,乔青纨始终记得这个名满江湖的日月山庄最开始的意思。

    鉴悬日月,辞富山海。

    百龄影徂,千载心在。

    第125章 本是江湖寂寞人

    魏危将沾着赫连知途鲜血的霜雪刀丢给百越护卫,大步流星踏进日月山庄。

    贺归之被钉死在日月山庄那块日月昭昭的石碑上,赫连知途则被两位巫咸联手限制了手脚,魏危亲手砍下了他的脑袋,用以祭奠徐安期的魂灵。

    其余潜伏在扬州的望西人,被同为情报组织的九重楼以夏辟疆为引子,连根拔起。

    至于孔成玉知道了这些事后,如何铲除其他地方隐藏的望西人,如何清查这二十多年的真相——这些都是后话了。

    徐安期的骨灰是在日月山庄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找到的。

    赫连知途身为望西人,既惊叹徐安期的功夫,又忌惮他的身份。在对方身中美人泪身死之后,且喜且怜之,到底是留下了那柄太玄剑。

    至于徐安期的遗骨,赫连知途惧怕东窗事发,又想夸耀杀死中原素冠的战绩,命人烧为骨灰,封在了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瓷坛中。

    随着一年又一年的时间过去,上面逐渐落满灰尘。

    魏危找来干净的帕子,擦干净上面的尘埃,将赫连知途那颗凝固着惊骇与不甘的头颅端正地摆放在坛前,接着撩起沾着血污的衣摆,屈膝郑重地跪了下去。

    楚凤声眼中满是悲悯,燕白星同样一言不发,同样屈膝而跪。

    魏危看着那个小小的坛子,难得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

    “赫连归之那个时候年纪不大,没有参与过最开始的灭门案,我亲手用日月刀结果了他。”

    “赫连知途是下命令的那个人,我射中了他的肩膀,报了那一箭之仇之后,替你砍下了他的脑袋。”

    “至于赫连一族的罪魁祸首,木槿长老与澹台月已先行出发。百越与中原若是联手都不能战胜靺鞨,那便是我们无能。”

    沉默了一会,魏危的视线垂落,看着那柄太玄剑,五指触碰冰冷而坚硬的剑鞘,似乎想从其中感受到什么。

    “我……并没有见过你。”

    她顿了一下。

    “但我来中原之后,你的每一个朋友都记得你。他们告诉我,你是世上最好的朋友。”

    房间里一时只有几人的呼吸声,楚凤声等人感到了某种隐隐的钝痛,很轻微,就像风一样飘散。

    魏危的声音同样飘散在这样的风中:“木槿长老说,母亲也很想你。”

    “是我来晚了。”

    魏危将骨灰坛抱在怀里,平视前方,一步一步走出了昏暗的房间。

    她带徐安期回那个二十一年未曾到达的儒宗。

    ……

    ……

    魏危走在前面,紧随其后的燕白星见到魏危伤心,自己也跟着难过。

    他心中想起将自己视为己出的北越长老,一时间感同身受,虽然强忍着抬头,但泪水忍不住,仍旧唰唰地掉了下去。

    旁边传来的压抑抽泣声实在太大,尚在伤感中的楚凤声被惊动,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一旁仿佛是自己死了亲爹的燕白星。

    她拱了拱燕白星,燕白星哭得更加涕泗横流。

    楚凤声:“……”

    从那个房间出来之后,魏危似乎就恢复了和以往一样的神情,青衣女子的属下跟上来,低声禀报着另一侧的情报进展,魏危一一答应,直至走到某处,魏危忽然把怀里的坛子递给燕白星。

    “拿好。”

    “……啊?”

    燕白星整个人都懵了,他手足无措地捧着自家首领的亲爹,两条眼泪还滑稽地挂在脸上,吸了一下鼻子。

    魏危并未看他,只是微微仰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色,似乎意识到这并非一个适宜的日子,几不可闻地、极轻地蹙了一下眉头。

    “我去见我的朋友。”

    燕白星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看着魏危与不知何时等着的陆临渊一起进了面前屋子。

    他坐在地上,本来想抬起袖子擦一下鼻子,差点忘了手中还有个坛子,白瓷坛在怀里咕噜转了半圈,楚凤声吓得一激灵,连忙帮忙抵住,还好燕白星并没有脱手。

    她瞪一眼燕白星,警告他:“你要摔了这个,徐安期就是真从里面显灵了也救不了你。”

    燕白星:“……”

    **

    在得知真相后的这几个月,乔长生见到的最后一个外人是姜让尘。

    与开阳城时下流行的鲜艳绸缎纱衣完全不同,姜让尘依旧如初见一般穿着素色的道袍,沾着山野自由的气息,卓然脱俗,像个毫无牵挂的仙人。

    姜让尘也是乔长生在游历江湖时遇见的第一个友人。

    他看着眉目未改的姜让尘,陈郡买剑,荥阳游庙,清河薛家……这些事情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乔长生将自己信物托付给姜让尘,亲眼看着她走出这方囚笼般的庭院,离开扬州,去向遥远的儒宗。

    那个曾承载着他最意气风发年华的地方,那里有他肝胆相照的好友,更有他一生中宛如梦幻泡影般美好却已遥不可及的岁月。

    沉重的朱门在姜让尘身后合上,也仿佛彻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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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某个曾光芒万丈的世界。

    送走姜让尘后,乔长生一人坐在廊下,檐角垂落的雨点闪烁着微光,宛若点点坠落的星子,坠落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沉寂许久的身体深处,那熟悉的、细密的疼痛再一次一针一针刺了出来,乔长生的心脏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再多的酒也不能镇痛,何况他想清醒着体会这种痛苦。

    他握住自己的衣襟,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无法呼吸。乔长生撑着廊柱,踉跄地站起身,鬼使神差般伸手去接那些冰凉的雨水,那些痛苦顺着指缝流淌出去,最终成为润湿浇透他的鲜血。

    一只温暖的手,坚定而轻柔地覆上他冰冷的手腕。

    乔青纨握着乔长生的手,将他的目光从迷离的雨幕中牵回。她凝视着自己憔悴不堪的孩子,一点一点用帕子擦干流淌到他任由流到自己小臂的冰凉雨水。

    她问:“姜道长和你说了什么吗?宝月,你为什么这么狼狈?”

    乔长生摇了摇头,想要开口,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他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去,很轻地唤了一句娘。

    乔青纨却明白了什么。

    她蹲下来,那双温柔且悲伤的眼睛看着他,清晰地映照出其中的痛苦。

    她说:“宝月,如果从一开始就抱着牺牲自我的想法,那是没有办法达成所愿的。”

    “……”

    乔长生肩膀颤抖了一下,手中握着的银色匕首缓缓松开。

    在很久之前,魏危将这把匕首交给他,告诉他见此物如见巫祝亲临,百越永远会为他敞开大门。

    那个时候,乔长生还不知道徐安期的死与赫连知途有关。

    他就这么怀揣着友人的情谊,探寻着薛家灭门惨案的真相,然而当真相水落石出,这份真挚的情谊化作同样的利刃刺穿了他。

    乔长生已经做好一切都无可挽回的决定,如果魏危陆临渊不再回到扬州,如果姜辞盈孔成玉不曾发现藏在书中的真相,作为望西人与日月山庄之间结合的恶果,他打算用自己的性命揭露日月山庄的真相。

    可是就在被乔青纨抱住的瞬间,乔长生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无畏,那么坦然地面对死亡。

    他想要活下去,他想活着与自己的亲人、朋友见面,他被最爱他的母亲拥抱在怀中,他像最普通的孩子那样哭泣,根本控制不了。

    乔青纨说,长生,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

    日月山庄外隐隐传来的喧哗与脚步声,穿过厚重的门墙,飘入乔长生耳中,但他没有什么力气。

    他靠在廊下的角落里,蜷缩着收紧自己的手臂,抱着膝盖,一身白衣好似与渺渺天地融为一体,像是一堆雪,就要这么融化着死去。

    大门被人打开。

    光线涌入的瞬间,乔长生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又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牵引所触动。

    他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睫。

    时隔四个月,乔长生再一次见到了魏危与陆临渊。

    乔长生肉眼可见地瘦了,他穿着棉白寡淡的颜色,深重的倦意如同潮湿的水雾,他的头发也长长了一些,半遮住他的眼睛,幽幽暗暗。

    夏末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暑气,然而乔长生的身上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暖不起来的冰冷。

    魏危伸出手,她的手是温暖的,落在他的背脊上,像是给予了什么,让乔长生有足够的力量得以在这残酷得令人窒息的世间,勉强支撑着抬起头来。

    有光落在魏危身上,美好得如同空中悬浮的虚幻楼阁,倒映着乔长生触不可及的东西。

    他说:“你们来了。”

    “……”

    魏危与陆临渊来到自己面前,他们的声音穿过四个月的分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已经面目全非。

    魏危看着乔长生,下意识地伸手触碰他皱起的眉头。

    “你很难过。”

    乔长生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发出一声极其难堪的、短促的低笑。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第126章 彩云易散琉璃碎

    傍晚,绚烂近乎喧嚣的红金云霞,层层叠叠、铺天盖地,将整座日月山庄都笼罩在一片盛大、辉煌却又转瞬即逝的光晕之中。

    然而乔长生知道,这虚假的盛景都是建立在累累血债之上的海市蜃楼。

    半生弹指中,转头时皆梦。

    乔长生喉结很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或许是因为疲惫,他的嗓音是沙哑的。

    “魏危……你的父亲身死山庄,二十多年不得安息,而我作为少庄主在扬州锦衣玉食,安享富贵。”

    “你的母亲忧思成疾,血崩离世,我在山庄享受天伦之乐,被他人追捧为画中国手。”

    乔长生凝眸看着眼前,肩膀不住地颤抖,却哭不出来,实在太多痛苦了。

    他问魏危,也在问自己:“魏危,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魏危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他:“因为你觉得自己有错,长生。”

    她握住乔长生的手,冰凉的一颗心与温热的手掌相触。乔长生瑟缩了一下,但对方仿佛没有用什么力气,就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窘迫不安的他。

    魏危:“你确实在他们身上得到了这些利益,但选择权从来没有在你的手上。你是我的朋友,他们的罪孽不属于你,不用感到愧疚。”

    “我和陆临渊来日月山庄,是为了找你。”

    他们和乔青纨一样,知道乔长生根本没有办法在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活下去。

    “……”

    闻言,乔长生沉寂的眼中似乎漾开一丝涟漪。

    天性与身份这两者一起铸就了魏危,她开口,或是平静的语调,或是精准的命令。这种从不顾虑太多,不加修饰的表达,对某些习惯了婉转安抚的人,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刻薄。

    然而,对于那些被沉重的愧疚感压得喘不过气来,在自我憎恨的泥沼中苦苦挣扎的人来说,这样没有出于委婉的同情,没有无力开脱的言语,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可以攀附、得以喘息、重新审视自己的支点。

    她对陆临渊说,痛苦毫无意义。痛苦就是痛苦,不会因为结果如何而减少一分。

    她对薛长吉说,不要想着自己的亲人是如何死的,今天过后,她要想自己如何活下去。

    她对徐潜山说,我不会指责你,因为与你同生共死度过那些时光的是你的朋友,不是我。

    如今,她也这么安慰乔长生。

    魏危没有佩戴霜雪刀,陆临渊也将君子帖卸下,两个人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柔软的、包容的,好像在这样宽慰乔长生。

    陆临渊慢慢弯下身子,开口:“乔先生,今天我与乔庄主谈了很久。”

    乔青纨与陆临渊在日月山庄中单独谈了很多事情。

    乔青纨想告诉自己的孩子,他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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