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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门房见女郎所有所思,真有想去的意思,又哭丧着脸,架起来要拦的架势。
冯照叹了口气,“我不为难你们,既然他说街角那就街角,多一步我就不走了。你们过来几个人跟在我后面,再跟着我回来。这样行了吧。”
几个门房互相对对眼,神色踌躇,犹犹豫豫的还是点头了。
就这短短的路,应当不算出府了吧?
于是众人跟在身后,便看到冯照一人当先抓住绥绳,脚踩上车辕,那僮仆没赶上递绥绳,生怕落了恭敬,又毕恭毕敬地轻扶住女郎的胳膊,递到了车轼上。
掀开门帘,马车上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崔慎是坐着的。她还以为他躺在马车里,就像那日在营房中躺在床上一样。
崔慎见她上来自然喜不自胜,“冯娘子!”见她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神色不由黯然,“叫冯娘子见笑了,我那日实在……懦弱。”说罢又抬抬手,看向她,“但我如今已经大好了。”
冯照不动声色,忽然伸手袭向他的腿。
“啊——”崔慎轻叫了声,又忽然停住。
冯照收回手,“崔郎君不必逞强,也不必为被救而羞耻,人非钢筋铁骨,受伤不是常事吗?”
崔慎一愣,顿在那里。
这时外面一阵风吹过来,方才掀起的轿帘又轻轻落下来。
冯照探过身去又将它掀起来,又回去坐下。
是她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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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黑暗中好像看见崔道安的脸上似乎在又哭又笑。不过适时亮光进来,刺得里面透亮,好像是她花了眼。
只听见他轻叹了一声,轻得要烟消云散一般,“女郎高义,我所不及也。”
她看向她,崔慎面上带笑,“我心悦女郎,女郎定然知道。”
冯照当然知道,不过他今日这么挑明了说,要她怎么回才好。
她兀自思索着怎么拒绝这样一个伤患,又听见他说:“我也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顿了顿,毫不躲闪地看她,“女郎身边定然有许多才貌双全的郎君相求,我愿做其中一人供女郎择选。”
冯照这下是真惊住了,现如今还有这么自甘下风的郎君吗?
崔慎见她神情讶异,却不见有心动之迹,心中有些黯然,却并不气馁,“也许如今女郎心有所属,但我待女郎之心世无可比。”
他面带羞赧,轻声说道:“七宝池中有三千莲花,就算两千九百九十九朵都往生了,最后一朵也会留下来,等着菩萨只见他一个。”
据闻西天极乐中有一座七宝池,池中莲花三千朵,去往极乐世界的人都经由莲花化生,不能化生的将由菩萨点化,再入一次轮回。
冯照抚着额角,哭笑不得,她的确曾入佛寺,可又不是做了尼姑,怎么就成菩萨了。他怎么像刚破壳的小鸡,见着谁挡在他前面,都像是认定的母鸡似的。
“崔郎君,你这嘴怎么长的?”
崔慎见她不信,忙不迭动了动身体,俯身前倾要表明真心,“我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冯照比了个手势,又朝门外看了一眼,“打住,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家的仆人眼睛就要把我盯出个洞来了。”
她回头看着这个痴郎君,笑叹一声,“多谢崔郎君的厚爱,但我恐怕无福消受了,我下回出府还不知是猴年马月呢。”
崔慎还要说什么,她却已经扶着门框跳下了车。
车外传来一声,“崔郎君,后会有期。”
车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半晌,方才那吵架的僮仆慢慢进来车内,跪坐在地,“郎君,依您所托,已办妥。”
“——咚!”
那僮仆被一脚踢翻撞倒在车壁上,“谁叫你碰她的。”
僮仆忙不迭爬起来,“奴知罪!”
**********
这日代城刚刚迎来一场大雨,天色暗沉,仍有阴云拢在上空。冯照跟着父亲上了进宫的马车。
宫中有令,哪怕是下刀子也得去,更何况这还是他们求来的机会。
“到了太和殿,你先向太后请罪,就说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想要进宫侍奉太后。”冯宽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仔细叮嘱她。
冯照耷拉着脸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告诉你,屈居人下可容不得你摆脸子,是我们求人,不是人求我们。你这样以后还有的罪受。”
冯照当然知道,可她就是不快。早知道后面惹出这许多事来,她当初就不该撩拨人,但想想自己的性子是改不了的,于是又揪着自己的头发不说话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身后,再次走进了殿中。
冯照低着头,自然也看不见太后从座上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只听到太后问她:“阿照的病好了?”
冯照小心回话,“回殿下,去岁已经大好了。”
太后点点头,“是么,那就好。”又说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身上留了疤总归是不大好的。”
冯照提着心,“幸得殿下垂爱,在寺中修养得当,如今身上也不曾留下什么遗症。”
冯宽这时候适时插话,“她就是太过顽皮,不过殿下教导后她的性子都沉稳了不少。”
“父亲说的是,我从前太过任性,叫父亲为我操了不少心,如今一番大病,也叫我想明白了许多,再不能像从前一样耍小性子了。”冯照耐着性子说道。
太后听了,终于漏出一丝笑意来,“小孩子么,哪有不耍性子的,知道改了就好。”
冯宽此时给冯照使了个眼色,冯照见状立刻起身。
太后佯装没看见他们的眉眼官司,只慢条斯理地搅着自己的茶,等着他们说话。
冯宽略一沉吟,“阿照性情粗野,我这么久也拗不过来,想来想去便想斗胆请殿下教导,就让她在身边服侍一段时日,也好改改性子。”
上回罚这个侄女入寺,兄长求情她也没应,想想也是在尼寺里待了不少时日,苦头也吃够了。这次特意带着过来想必也是求得一个安心,她的气也消了,乐得做这个人情。于是便也点了头。
见太后终于答应,似乎不打算追究前事,父女二人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冯宽走后,徒留冯照一人留在太和殿中,面对着满宫一动不动,静如顽石的
宫娥内侍,还有一尊殿中的大佛,她该如何是好?
她又要如何在太后眼皮子底下见到陛下?
冯照抬头看着四方天空,真想长叹一声,阿耶,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第25章
九月初一,万里无云,天朗气清。
一场秋雨铺洒而来,将这四方禁宫洗了干净。雨过天霁后,宫城飞檐翘角不时滴落水珠,映出破云射地的金光。
高高耸立的石阶那头,是巍峨壮丽的太极殿,坐落于宫城中央,俯视着玉阶之后绵延不绝的中轴大道,将宫城与皇城一分为二。
大道两侧,羽林卫佩刀握枪,凛凛注视着往来临朝的臣子。
今日是每月朔朝之日,朝中百官均要参会,因而殿前人头攒动,臣僚们也借机攀谈,殿外的广场上时不时有私语之声。
文臣武将分列而立,各自成团,一眼看过去泾渭分明。本朝以武立国,太祖携八部征战,世祖又率骑兵横扫中原,因而朝中向来有重武轻文的传统。
汉人在舞刀弄枪上当然比不过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鲜卑人,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汉人世家大族以诗书传家,都是一心想着走文臣的路子。本朝立国已久,早不是当年区区白山黑水八部落,光想着继续征战以拓大业已经行不通了。中原生民经十六国之乱,凋敝已久,唯有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才能留有余力再征南北。
元卫若想坐稳中原,固北图南,势必要重用汉臣以经略天下。
崔慎身为主客令,从六品的文官,堪堪不到进殿的资格,但也不必站到广场上受晒,只是和同僚们一齐站在大殿之外。
一旁同僚动动胳膊,戳了戳崔慎,头略偏过去,挤眉弄眼说道:“崔主客想必要擢升了吧。”
崔慎微微一笑,“升与不升,都是太后与陛下的恩典,下官可没法知道。”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但崔慎出身清河崔氏,年纪轻轻就能站到太极殿前,任谁都知道将来是要受重用的。君不见,高高玉阶之下,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可都是大卫的官呐,这里面少不了白头老儿,临到了了都看不到太极殿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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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年纪轻轻就这么滴水不漏的样子,那人意味深长地一笑,“崔主客说的是,升与不升都是天家的恩典。”随即又歪头朝着大殿中示意,“若是崔主客将来进去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旧时的人呐。”
崔慎听了一笑置之。同朝为官,站在身边的人是敌是友都不知道,好话不代表好人,坏话不代表坏人,他要是连嘴都管不住,也不配站在这里了。
正说着,殿内出来了一个谒者,往左右看了看,继而看向了崔慎处,“宣主客令崔慎觐见。”
众人瞠目,虽已有预料,但这未免也太快了。于是崔慎在身侧众人艳羡中走入大殿。
大殿内轩敞宏大,御座踞于高台之上,稍偏左,陛下身着冕服,头戴冕冠,面容隐于十二旈之下,看不清神色。御座右侧又摆了一方宝座,其上玄衣绣金,大带垂地,如此端坐着的便是冯太后了。
朱红立柱之间,殿中重臣跪坐于东西两侧,他们的眼睛都盯着这个新进来的年轻人。崔慎施施然拜倒在地,“臣崔慎叩见皇太后殿下,皇帝陛下,恭请圣躬万安。”
太后温声道:“起身吧。”
崔慎便起身恭听圣训。
太后打量他一眼,颇为满意,“崔主客,前岁宋使臣来访,你尽心尽力,为我大卫宣扬国威,震慑南朝。如今使臣已离去,我与陛下欲嘉奖,擢升你为给事中。望你夙夜匪懈,勿负圣恩。”
崔慎面色惊喜,恭敬拜倒,“臣区区凡资,谬荷殊宠,非万死难报其一,今仰赖圣训,不敢不竭力以报天恩。”
如此一番,今日的第一件事算是了了,只是众人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
依照惯例,朔朝议事由太后主持,但陛下也会时不时出言。陛下向来不会违逆太后之令,碰上这种升官之事也会诫勉几句。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始终不发一言。
众臣暗自猜测,莫非陛下今日心绪不佳,还是对太后有所不满?如此一来,殿中的氛围也越发严肃。
但于崔慎而言,升了官自然就能留在殿中,不必再受外面的风吹日晒了。崔慎退居人后,在满殿重臣身后寻了个空位坐下了。
朝会第二件事,便是议一议历城王元思率兵南下夺取云阳之事。
历城紧邻云阳,是南北交界的前线。前些时日,云阳爆发流民之乱,大批流民在城中作乱,最终冲破城门,部分流民往历城而来。恰逢宋国皇帝驾崩,群龙无首,朝中无暇顾忌边线,元思便趁机率兵南下夺取云阳。
开疆拓土按理是要受敕封的大喜事,但殿中却肃穆沉默,无喜可言。
缘由便是元思此番行事颇有争议。
本朝封君向来是虚封,封君有食邑租税,但不在封地治理。陛下几个弟弟封王之后都留在京中,甚至有从没去过封地的,这样当然是为了防他们在封地拥兵自重。
历城王当然也常驻京中,此番回封地是奉命驻守,以防宋国动荡之时生乱。但谁也想不到,竟有如此良机能一举夺下云阳。
适时,元思于历城中得知流民入城,才知云阳有乱,多方探查后又知晓宋国朝廷还没派人来此地镇压,他便动了心思。
元思派人快马送信回京中报由太后,但时势不等人,他很快得知宋国派下的兵将就在来云阳的路上,而云阳易守难攻,一旦错失这次良机,很难再有机会攻入,于是先斩后奏,不等回信便率兵占下了云阳。
若是寻常僭越之事倒也罢了,偏偏是兵权这么棘手的事,几乎是动了太后和陛下的命脉,轻易是绕不过去的。
元思此刻跪在殿中请罪。
底下臣子们吵吵闹闹,有的说要嘉赏,有的说要治罪,说不到一块去。几个亲王当然闭嘴不言,唯恐惹火上身,生怕陛下这个长兄也记恨到自己身上。吵了半天,尚书令和侍中都觉得当赏,御史中丞在其位谋其职,当然说当罚,众臣意见不一,都看着太后和陛下发话。
太后看了皇帝一眼,又面向群臣,面上露出笑容,“历城王虽鲁莽,但为大卫南下拓土,功当抵过,该当嘉赏。”
皇帝不见生气,也点了头,“六弟机敏,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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