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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场上顿时就默了。
众所周知,崔慎是崔家二郎,他前头的兄长是杨夫人所出,就是因为卢夫人嫁到崔家之前,崔英已经有了侍妾杨夫人。
杨夫人是崔家侍婢,与崔英相伴多年,比卢夫人这个后来人要长得多,而她偏偏又在卢夫人入门前被纳为侍妾,甚至她的儿子也先一步出生。
卢夫人为此耿耿于怀多年。若是崔英是个风流的人倒也罢了,可他偏偏这么多年也只留了杨夫人一个,她怎么能不介怀。
卢夫人的态度已经不加掩饰,崔英陡然站起来高声呵斥,“行了!你看着,这是你儿子娶妇,你阴阳怪气给谁看,非得把所有人都折腾不高兴吗!”
卢夫人哪甘被当众下面子,她冷笑道:“我儿子……呵……他不是你儿子吗!”
她越说越激烈,“你有把他当做你儿子吗!你心里只有你的大郎,连阿慎自己找的婚事你都要拦着,生怕他抢在大郎前面!”
卢夫人爆出惊人消息,连冯照也没想到崔慎在崔家的处境竟然是这样。
她悄悄看了眼崔慎,但他却很平静,好像众人争论的中心与他无关一样。
另一边,杨夫人却忍不住了。她眼眶湿润,脸色惊惶,小声地嗫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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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误会了,大郎,大郎还未定亲呢……”
杨夫人生得娇美怯弱,性子也格外柔弱,说话间泫然欲泣,任谁看了也觉得可怜。
但在卢夫人眼中,她出身贫贱,在子嗣上矮她一头是奇耻大辱。她又怯懦不堪,令卢夫人格外不喜,跟她计较实在是拉低了自己身份,于是厉色道:“这里没你的事,我没跟你说话!”
卢夫人又对准了崔英,“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跟阿慎说让他先别成亲,等大郎成亲了再说。你不替他考虑,他自己挣来了亲事你还要阻拦,天底下有你这样的父亲吗!”
崔英神色异动,看向崔慎,卢夫人更怒,“你别看他,我有我知道的法子。倒是你,不假思索就怀疑自己的儿子,你配做他的父亲吗!”
崔英沉声道:“长幼有序,先长后幼有何不妥?再说我何时阻拦过,如今先成亲的不是二郎吗,你简直无理取闹。”
卢夫人讥笑,“我无理取闹,我看是你无用罢了,找不到士族女子来配你的好儿子”,她居高临下地扫过杨夫人母子二人道:“卑贱之人还想与士族为伍,简直异想天开。只有脑子进浆糊了才这么干!”
崔英脸色难看,多年来每每吵架,最后总是会吵到这里,他早已不耐烦,他也无话可说。
他别过头,对着杨夫人和崔怀冷喝一声,“还不走!”说完就大步冲冲出门去了,也不管后面人跟不跟得上,连对冯照的场面话也顾不上说了。
卢夫人见他油盐不进,也气得够呛,勉强对着二人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跟崔英一左一右相背而行。
杨夫人看看堂中留下的夫妻二人,又看看怒而离去的崔英和卢夫人,神色惶惶不决,又像找救星似的寻自己的儿子。
此前崔怀一直低头沉默,此时才站起身,冯照才注意到他眼圈也有些红,但还是低声安慰母亲。
他先是对着夫妻两个道贺,“阿弟,弟妹,我这做阿兄的尚未成亲,没什么经验可授,惟愿你们二人白首偕老,福泽长存。今日家中不宁,叫新妇看了笑话,实在是对不住。”
冯照摆摆手道无事,没想到崔家长辈靠不住,却是唯一的兄长撑起了体面。
崔慎也颔首道:“多谢阿兄。”
冯照琢磨这兄弟二人的反应,竟然还不错的样子。
俗话说子女不合都是老人无德,崔家父母不合又偏心,这样长大的两兄弟竟还能互给体面,看来崔家养人的风水确实好啊。
崔怀陪着母亲慢慢走了,留下新婚的夫妻两个独留在堂中。
崔慎一直是他们争论的焦点,但期间一直没说话,此刻看着外面人渐渐离去,他脸上忽然一下子免得空茫起来,连声音也幽幽的,“今日叫娘子看笑话了……”
冯照往靠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问他:“你早就知道?”
崔慎
慢慢低下头,“是……”
见她有审问之意,崔慎底气越发不足,“我原以为他们最多说两句怪话,没想到直接吵起来了,让娘子难堪了。”
他原本是坐在冯照一侧,说着说着话又慢慢挪到她身边,坐得更近。
他拉住冯照的一只手放到脸颊边,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娘子要是不高兴就打我吧,千万别与我置气,我与娘子夫妻一体,离了你一刻也活不成……”
冯照反手在他脸上揪了一下,瞬间出来个红印记,“说着听我的话,小心思又多得很,你不老实。”
“不过呢,看你在家也是个小可怜,怎么长这么大的?”
崔慎怔愣了一下,继而眼中溢出湿意,“娘子担心我是不是?我很高兴,只有娘子这么关心我。”
冯照轻抹去他眼角的泪珠,又伸出一指点他的额头,“油嘴滑舌。”
崔慎痴痴地看着娘子温柔的动作,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吻去指上的泪珠,“油嘴滑舌才能好好伺候娘子,”
他悄悄观察冯照的脸色,又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什么,惊得她一下子喊出声,“这儿人来人往的,你要不要脸……”
她的话蓦地停住,堂屋的大门“砰”地被关上,隐隐约约传出含糊的声音。
“明日……回门……”
翌日,冯照领着崔慎回冯府,两个人带着一众仆从,并满满当当十余辆马车一同出发。
这回门的队伍声势浩大,两个人原以为沿途围观的人很多,早做了准备,挑了许多身强力壮的部曲围在左右,但走着走着发觉街上都没什么人。
冯照正觉得疑惑,怎么京城忽然空城了,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哄哄的叫嚷,像是许多人聚在那里做什么,她好奇心起,派人去打听何事。
那人去了一阵,回来后却兴奋异常,“夫人,郎君,今日陛下率大军回京了!”
第43章
延熙十五年,柔然寇边,南及于武川,帝亲讨之,步骑十万,越大碛至鹿浑海。
柔然闻军至,溃散不止,豆仑负伤奔逃,西走数千里。以穷寇远遁,不可追,乃止。
史书上薄薄两句话轻而易举地掠过波澜动荡的时日。
这是对皇帝而言极为重要的一战,此一战证明了他亲政的本事,朝臣不再将他视为太后羽翼下的木偶。
自京中到六镇,他远离宫城,却反而更能体会到皇帝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宫中规矩多,他能见到的无非就是太后、朝臣和宫人,如此按部就班十数年。然而此次出征,一路走来他见过生民百态,万人瞩目。
战场瞬息万变,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大军动向,乃至于这场仗最后的走向,这和他在奏折上看到的冷冰冰的几句话全然不一样,让他心里激荡起伏,难以平静。
元颐和陆睿提心吊胆地看着陛下举止,生怕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把自己交代在这里,所幸他自己有分寸。
此二人资历老,经验足,皇帝知道他们心里并不服气自己,尽管他们口口声声称陛下。
直到他戎服持刀,御马而出,在大军中杀了个来回,他们看他的眼神才真正有所转变。
那是微妙的服从和惧怕,掩藏在诚惶诚恐的敬意之后。他很熟悉这样的目光,朝臣就是这样看着太后的。
这一切都转变于皇帝率军从鹿浑海汗帐回来后。
陛下亲征,率大军平定柔然的消息在几天之内像插翅一样传遍了整个六镇。
这里的军民战后还要重铸城防,譬如重修城墙,施粮施药等琐事,城中一时间热闹不停,街头巷尾都议论着陛下的事迹。
皇帝微服出来时不断的听到这些话,很是满意。一夜之间,皇帝的权威就笼罩在武川上方,在此之前他们或许根本不知皇帝是谁,尽管他的诏书年年到达这里。
粗粗待了几日,又巡幸了稍近的怀朔镇,皇帝便考虑回京了。
十万大军留在这里,多一日就有一日的粮草,早几天回原籍也能节省些口粮,再者,这么多人留在这里容易生乱。大战之后有大灾,当务之急便是要尽快将人带走。
从柔然俘获的俘虏在六镇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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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民屯田,或为奴为婢。卫军缴获的战利品中,约莫十万牛羊马匹,柔然驻地的诸多金银宝物也被充作奖赏。
诸事已定,三万宿卫军拱卫着前方华盖宝顶的车马浩浩荡荡回京了。在帷幕之下,车架座上,就是带领着他们北伐胜利的陛下。
皇帝车架周围,抱巍一直驰马跟随,谨防陛下有吩咐。
如今正是隆冬,北地辽阔萧瑟,遍地黄土,从车窗外看出去了无生趣。
但这里正是暂做修整的好地方,背靠缓坡,有小河穿过,背风迎阳,极目所至可一览无余。
再过一日就能到京城了,将士们无不欢欣,脸上俱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在战场上死里逃生,又可因战功封赏,还即将回到京城家中,而这些喜上加喜都来自于带着他们打赢了柔然的陛下!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亲下战场,与他们并肩作战。
众人停歇饮食之时,皇帝走下车驾,在军中走过一圈,依次慰劳军士,许多小兵平日里无人无津,当下乍一见到陛下亲自征询,嘴里的炊饼都顾不上吃了,激动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发誓要为陛下出生入死。
皇帝只是温和地笑笑:“汝等出生入死不是为我,是为拼死挣活,是为护卫父母亲人安康,是佑我卫安宁,此之谓精忠报国。”
一时间,将士们动容不已,营帐中许多人抽泣不止。代城与六镇相距不远,宿卫军大多出身京城附近,许多人中亦有亲眷住在北部六镇。
柔然侵袭是卫国大患,多年前甚至到达过京城脚下,死于柔然铁蹄之下的卫民数不胜数,诸人听到这里无不伤心慨叹。
此时不知有谁吹起了胡笳,凄美哀婉之声悠悠地传遍整个营帐。
皇帝慢慢走出营帐,看着前方的一片平野,忽然问起:“从前大军经过这里也是歇在此处吗?”
元颐回道:“陛下,通常都是选在此处一般的平地。”
皇帝蹙着眉,一手指向前方道:“我虽长在宫中,但也知道这是小农的田地”,他又指着脚下的土地道:“我们就踩在田垄上。”
陆睿看着皇帝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抢先说道:“陛下,此地不种麦,种粟,春种秋收,此时地里已经没有种粮了。”
但几万人马踏过,再松软的土也会被踩得板实,春耕时还要费大力气翻土,不过此时说这种话就过于扫兴了。
抱巍适时上前道:“陛下若是担心农人收成,可给赏赐弥补一二。”
皇帝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于是下诏此地亩给榖五斛,众人纷纷赞颂陛下仁德。
他沿着田垄慢慢走过,周围一片辽阔土地,抱巍跟在他身后,看他负手而行,不知为何竟从陛下的背影中也看出了一丝惆怅之意。
抱巍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正想小心开口问一句,皇帝忽然停下来问他:“抱翁,小时候我问你长大以后是不是就会了无烦恼,成为天底下最快活的人,你对我说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也是最快活的人。”
抱巍一时失语,“陛下……”没想到陛下竟还记得多年以前他随口说过的一句话。
皇帝似乎并不想他回答,“但是,最尊贵的,不一定是最快活啊……”
抱巍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小心试探道:“陛下有什么烦心事吗?”
“倘若与人争吵,该如何重归于好呢?”皇帝轻轻说了一句,抱巍却大为骇异,忙问道:“何人胆敢冒犯陛下?”
他不回,只是自顾自地说,“我很生气,却更想和好,就像从前一样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呢?”
一瞬间,抱巍想到了陛下要送出去的那把弓,不由大胆猜测,“臣斗胆,不知是女子否?”
皇帝别过头去不作声。
抱巍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乐呵呵地笑:“能让陛下如此牵肠挂肚的定不是寻常女子,有点脾气也不奇怪。”
皇帝显然是想找个台阶,碍于面子想让别人提出来,他自然得搭上这个梯子,“臣虽不曾成婚,但听闻民间夫妻吵架,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他嘿嘿地笑,暗示陛下如何如何,但谁知陛下听了却沉了脸。
他一惊,不知为何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又绞尽脑汁重想法子,“陛下身为天
子,心胸宽广,何必与小女子计较。”
“女子性情柔弱,与陛下争吵后说不定偷偷流泪不让您知道,悄悄等着您过去哄呢,倘若好好哄哄她,叫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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