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阿娘的病好了,她也没收到他递过来半句话,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托人四处打听,都没听说过他们家去哪儿瞧病。
冯照顿时心灰意冷,别管究竟是崔慎在家避而不见找的借口,还是其中横生了什么误会,当时她满怀期待到了门口却被拒之门外的悲凉之心是确确实实的。
她忘不了那种绝望的感觉。
崔慎愕然出声,“前月……不……我根本不知道你去找过我!”
他忽地激动起来,“前月什么时候?我一直在家,我没出去过,哪个门吏说的我去找他!”
他的反应不似作假,原来其中果然有误会,冯照的心一下掉下来,不知说什么好了。
“前月廿六,午后时分,我到你家门前。”她低低吐出字句。
事情已经过去,阿娘也好好的,现在怪罪崔慎还有什么意义?
她只是心累,从前在一起时两个人快快活活的,一遇到事就慌不择路。别人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两个却是分飞了都要撞到一起,然后两个人都飞不起来了。
“阿照,”崔慎慌张地解释,“你信我,我视外姑为亲母,怎么会不见你!其中一定有异,阿照你等着!”
说着,他匆匆回去崔家,一路上恨不得飞回去,脑袋里将家中所有人都过了个遍,偏生想不到是谁在欺上瞒下。
到了崔家,崔慎阴沉着脸将所有门吏都招过来,“上月二十六日,是谁当值?”
几个人互相打量,而后站出来一个粗汉,弯腰恭敬回道:“公子,是奴当值。”
“砰”的一声,一脚过去只见那人立即撞到在地,躺在地上呻吟。
崔慎走到他面前阴森森地盯着,“娘子来找我,你为何不报!”
他高声疾喝,将所有人心里都震三震。
“公子饶命!”那人捂着胸口爬起来,“奴不知啊,奴真没见过夫人回——”
他骤然睁大眼睛,脸上涨得通红,“不,不对,那天是三元当值!就是他!他还说没见过有人来,肯定是他故意的!”
崔慎陡然愣住,随即怒气翻腾,“滚出来!”
躲在人后的三元终于颤颤巍巍地钻出来,一瞬间跪倒在地,“公子!奴是冤枉的,公子去查当值的记簿,真不是奴呀!”
他本就白的脸这么一吓就更白了,脸上涕泗横流不成样子。
“你!你这混账!”粗汉忽然大叫,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你是故意的!你肯定是记恨被公子赶出内院,撒气撒到主人头上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三元霎时脸色一变,眼睛狠狠地瞪出来,像是要把他吞了。
两人在这儿不依不饶地吵,崔慎却越听越觉得荒谬,不过区区两个苍头奴,竟然就让阿照对他抱恨,他苦苦维系的夫妻情分就要毁在他们手里!
天杀的狗奴!
崔慎猩红着眼,抖着手指向二人,“拖出去!给我打!”
二人在众多仆婢的注目下被打得血肉模糊,围观的婢女不忍心道:“这么打下去,十天半个月也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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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凉薄地戏谑,“还想着治?二公子动了真火,他俩打完这五十板就得被赶出去,还要扔到城外,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喽。”
“啊……”婢女惊恐捂住嘴巴,不敢说话了。
外间不断传来叫嚷求饶声,崔慎只当不闻,急匆匆赶去冯家解释。
然而冯照听他说了一大堆,面色始终平静如常,她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既然你不是有意,我也不能怪到你头上。”
崔慎欣喜地点头,“我已经吩咐过全府的人,往后阿照再回来一定毕恭毕敬地迎你,谁敢拦你就乱棍打出去!”
谁拦着他和阿照在一起,他一定不死不休。
冯照冷淡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挣出来,轻掀唇角道:“不必,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家的门槛我高攀不起。”
“阿照!”崔慎倏然傻眼,不知道她怎么会如此决绝。
冯照站起来,冷静注视着他,“我当初嫁你,不看你品阶,不看你才华,因为你听我的话,我跟你在一起很快活。如果没有意外,我是打算跟你过一辈子的。可是你的包袱太重,我救不了你,不想把自己也拖下水,如今果然应验了。”
“阿照!”
“我不是你的菩萨,我就是这样一个以我为先的人。”
**********
几日后,太子抵达代都,承皇命而来为冯太师吊唁。
许是近来迁都事繁,加之路途遥远,太子一路颠簸竟瘦了许多,乍看过去像是突然抽条一样,再持重的臣子也不能
拿他当作孩童了。
太子驾临太师府,冯家人当然不敢怠慢,整整齐齐地前去迎驾。
冯照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太子,除了一样的高,跟皇帝真是不像。但多年以后,这样一个人就会成为大卫的下一任皇帝,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微妙的古怪。
几人迎着太子前去灵堂祭拜,行走间太子忽然问:“这位就是冯大娘子?”
冯家人顿时停住,太子歪着头,饶有兴味地看过来,似乎突然对冯家人有了浓厚的兴趣。
冯照抬头看去,对上他毫不掩饰的充满探察的目光,平静回道:“是,殿下。”
太子昂着头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圈,忽然轻哼一声,然后转头就走。身边一群人的目光随即在太子和冯照身上来回打量,而后急匆匆跟上太子的步伐。
冯照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去的太子神情意味不明。
太子虽然和冯家没有亲缘,但皇帝对冯家格外看重,他奉旨而来,半分的感情也显出十分来。留守代都的臣子齐聚一堂,共同绘成这幅君亲臣忠的场面。
不过太子此行的目的不止于此,陛下有旨,要将太师之灵迁葬洛阳。除此之外,早已身归黄土的昌陵长公主也要被开掘旧墓,灵柩随冯宽一道运回洛阳下葬。
赵夫人一听险些昏过去,今人讲究落叶归根,他们生在代都长在代都,结果死后却要葬去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去了那儿岂不是魂体再也不能回归故土?
但此时赵夫人的话哪里作数,冯修巴不得奉迎皇帝,何况太子还在跟前,当即就答应了。
反倒是冯宽的同僚们停了反应激烈,难以接受这等大逆不道之举。皇帝的决心显露无疑,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去洛阳,死也不得还北。冯宽恰好就被他拿来做了筏子,往后代都所有人都要跟着死葬洛阳。
但冯家人都答应了,旁人就算看不惯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好在心里忿忿不平。
为冯宽南葬,冯家一众人定然要随行,于是顺理成章的,冯家也要跟着南迁新都。
就在一家人即将出发的前夕,澄儿匆匆忙忙从外面带进来一个消息:“女郎,游娘子出事了!”
冯照惊问:“玉宁出什么事了?”
澄儿摇头,“我出门时恰好碰见游娘子身边的女婢,她很着急,只说出事了,但我问何事她也不肯说,着急慌忙地不像是什么小事,说女郎过去就知道了。”
冯照紧蹙眉头,思忖一番后吩咐道:“你派人去阿娘那儿知会一声,要是我晚上没回来就直接去乐陵王府找我,最好带上二郎。我们现在直接过去,人不用多,挑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就够。”
一行人赶到乐陵王府,原本冯照预想的阻拦劝离通通没有,她们就这么顺利地进来了。为她们引路的似乎还是玉宁的人,熟门熟路地就把她们带到了后院的主屋。
屋舍内外一片寂静,一个下仆也没有。几人正欲进去却被拦住,“我家王妃说只要冯大娘子进去。”
婢女们闻言有些不安,冯照面色凝重,但还是抬手示意她们留下,放慢脚步缓缓走进去。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只能看到日光透进来的朦胧光亮,玉宁低着头歪坐在地上,全无平时的端雅姿态。
玉宁看起来没事,冯照顿时松了口气。但玉宁身边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乐陵王世子元誉。
他紧紧靠在玉宁身边,拉住她的衣袖不放,以一种紧绷的姿势缩在她身边,见到有人进来顿时浑身戒备。
玉宁见到来人是冯照,登时卸下浑身竖起的冰壳,抖着声音喊道:“阿照!”
冯照快步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走近了才发现玉宁脸上面无血色,唇色发白地像是得了重病,眼眶含泪迟迟不落。她抬起手缓缓指向身后的床榻。
一个人斜趴在床上,半身掩盖在帷帐和被褥之后,半身耸拉着拖到地上,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
冯照瞬间身体僵直,脑中似乎有什么嗡嗡作响。
她懵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飞速上前掀开帷帐,眼前赫然是死去的乐陵王!
他脑袋上有一个窟窿大的血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因为出血太多已经变成深黑色,染红了大半床铺,方才被帷帐掩住才没看出来,
冯照猛地转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厉色,她压低声音斥问:“怎么回事!”
玉宁慢慢张口,哑着嗓子道:“我杀了他。”
第84章
冯照脸色大变,快步走到门口张望。身后玉宁低声道:“我把人都支出去了,一时半会儿没人过来。”
这可是堂堂亲王、元氏皇亲,玉宁这样鸡都不敢杀的性子怎么会杀人,冯照百思不得其解,问她:“发生了什么?”
玉宁抿唇沉默,旁边的世子这时开口了,他的嗓音清凌凌的,说出的话却让人惊骇,“夫人不必替我揽罪,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敢连累夫人。”
“住口!”玉宁喝止他,疾言道:“你不过是个小孩儿,有什么罪不罪的,我亲自动的手怎么也推不到你身上去。”
“但夫人是为了我——”
“别说了!”玉宁忽然崩溃失声,“他就是个畜生!”
世子陡然住口,低下头不说话了。
冯照一瞬间心头震荡,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世子,然后目光慢慢转向床上的乐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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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屋中三人坐立各异,一时半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惊喘与零星的抽息。
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乐陵王这幅尊容还摆在这里,再拖下去会出大事,冯照不得已打断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他处理干净再说!”
玉宁很快镇定下来,吸了吸鼻子哽咽道:“阿照,多谢你。这种事,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冯照深吸一口气,然后语气飞快地说出计划,“世子,你去找家里的酒过来,然后全部泼到他身上。等到入夜再把他拖出去,在池边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把他沉下去。”
“失足落水?可要是捞上来有人发现——”玉宁还没问出口就被打断。
“到这里还没结束,你要一路守着他的尸体直到下葬才算安心!你先装作他失踪,然后派人去找,记住要派你的心腹去,捞上来以后立刻入殓盖棺。别人一说你就哭,哭得越伤心越好。”
劈头盖脸说完,冯照对着世子也毫不客气,“世子,乐陵王已死,你就是王府的主君,你和玉宁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凡是要出面的你都要站出来,否则出了事大家都跑不掉。”
世子虽年纪不大,但秉性却很镇定,遇上这种事也没慌了阵脚,定定地允诺,“冯娘子放心,我一定和夫人共进退。”
为掩人耳目,冯照和玉宁先行出来走动,世子在里面清理屋子。但玉宁放心不下一直绕着屋子走,时不时回头看,生怕突然出事。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世子带着两个贴身僮仆悄悄将人运出来,此时元康身上早就已经浑身酒味,嘴里被灌满了酒。几人找了个假山掩映的地方,将元康拖住,摁住腿在岸上狠狠擦地,随即将人慢慢推入水中。
“扑通”一声,在宁静的黑夜中引起波澜,结实的一具身体就这样没入水中,水
面荡开一圈圈涟漪,像是被几人的喘息声震开。
此刻后面矮山上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几人一惊,霎时躲进假山里。等了好一会儿,矮山上的灌木里忽然窜出来一只狸奴,周围再无旁的动静,众人方才放下心。
元誉扶着山石站出来,然后走进晦夜中静静地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湖面,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躲在后面的僮仆听了都不由一颤。
如此平静一夜,直到次日清晨,王府中传来一声破空的尖叫,代都再次迎来一场葬礼。
冯照如常去乐陵王府吊唁,灵堂上玉宁一身丧服,眼睛红红的,看到她来了才终于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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