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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伤痕殿下,会使刀吗?
“臣尚书左仆射谢韫,叩见太子殿下。”
谢韫垂下眼眸,撩开衣袍,屈膝而跪,恭谨地朝杨惜行了一礼。
杨惜怔了怔,轻抿自己焦渴干裂的唇,眸光落在谢韫曲伏着的清瘦脊背上。
谢……谢韫?
这不是《燕武本纪》里男主哥萧鸿雪的宿敌死对头吗?
杨惜记得这谢韫在睿宗晏驾后,和胞弟御林军将军谢韬一起平定魏后之乱,还政于萧成亭。
后来,在各大门阀世家的联合抗议下,太子萧成亭两立两废,谢韫又改扶昭王的幺子萧鸿雪登基。
到这里为止,谢韫都还是个忠君但不愚忠,以燕国利益为重的月白风清的贤臣。
不过,杨惜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大燕的栋梁肱骨、睿宗薨逝前钦定的辅政大臣谢韫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大奸佞。
萧鸿雪在位第十年时,谢韫突然起事造反、篡国自立,把挟天子、拥六军这一套国贼流程走得熟练流畅。
《燕武本纪》里没有把谢韫的动机想法交代清楚,就像他一觉醒来就被哪个造反爱好者夺舍了似的。
但如果谢韫真的想当皇帝,明明十年前平魏后之乱时便可以直接改国自立了。那时世家势大,谢韫又刚亲手诛杀祸踞长安的国舅魏添,正是民心所向。若他想登基,甚至都轮不着萧鸿雪上位。
杨惜实在不明白,这人到底图啥啊?
谢韫废萧成亭是因为他草包无能,乱世嘛,若君主连守成之才都不具备,确实难以服众,这可以理解,但他后来反萧鸿雪又是为了什么?
萧鸿雪可是那种宵衣旰食、勤勉治政的模范皇帝,他作风朴严,从不耽湎于酒色玩乐,一心治国安民,在位时被民间戏本赞为“天降紫薇”、中兴之帝的程度,谢韫为什么要造他的反?
难道单纯只是忠臣当腻了,突然想造个反,把萧鸿雪手里的玉玺抢来玩玩吗?
杨惜实在看不透这个人,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睿宗当时可是下旨任何人不得前来看望自己的。
于是,他看向谢韫的眼神不自觉多了几分探究和戒备。
“起来吧,谢大人。”
“不过,你方才唤错了,我早已不是太子了。”
谢韫微微一笑,抬脸与杨惜对视,轻声道:“只要殿下想。”
“复位,并不是难事。”
杨惜听了这话,惊愕地看了他一眼,正不知道作何回答时,谢韫忽地走到他身前,双手撑着几案,将杨惜笼在自己怀中。
“殿下,你当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杨惜疑惑地看着谢韫,谢韫见他面上神色不似作假,轻叹一声,到底没有将那句“前尘之事”问出口。
看来,携前世记忆重生的,真的只是自己一人。这个萧成亭,并没有前世记忆。
“臣知道了。”
谢韫微微颔首,量视着眼前杨惜的眉眼,忽想起了一些被前世的细雨沾湿的模糊记忆,有些恍惚。
*
那日,谢韫刚诛杀了魏皇后的胞兄魏添,捧着帝王衮冕亲自来宗人府迎萧成亭。
谁知他刚一进门,话还没说呢,那个满面尘霜、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青年当场给他下了跪,小心翼翼地告饶,求他不要杀自己。
“你,你是魏添的人对不对……他是不是要杀我了?”
谢韫愣住了,旋即打量起自己的模样。刚诛杀完魏添,一时疏忽,没反应过来自己一身素衣还浸染着鲜血,怕是把萧成亭给吓着了。
“你……你别杀我好不好?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萧成亭背倚着墙角,嗫嚅着,说话时身子不断瑟缩发抖。
谢韫看见他露出来的手脚上俱是伤痕淤青,自己往前一步他要后退十步,叹了口气,屈膝一拜。
“臣尚书左仆射谢韫,已将佞贼魏添诛杀,是来迎殿下还朝的。”
萧成亭听了这话,愣了很久,而后,他跑到谢韫身前,将他扶起,抱着他哭得涕泪齐下。
“六十二天了……”
谢韫一愣,“什么?”
“我说,我在这儿呆了六十二天。”
“魏添他把我和母妃关在宗人府,入夜便摸上门来,和我母妃同宿一屋。”
“我母妃不堪受辱,投井自尽了。他便转头来逼迫我,说我的模样也生得不错……”
“他说,我若是不愿意帮他泄火,他……他就要阉了我,还要折断我的手脚……”
谢韫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害怕得不住发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脊。
“不会了,魏添已死,他的首级是臣亲手取下的。殿下是大燕的太子,没有人敢对您做这种事。”
“谢仆射,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萧成亭松开谢韫,两眼通红,满面泪痕。
“魏添他废我储位,辱我母亲……我在这里猪狗不如地呆了两个月,我……我被逼着扫茅厕、吃狗饭,我被太监摸,还被他用泡过盐水的鞭子笞打。”
“我听着魏添欺侮我母亲,我母亲在隔壁泣啼惨叫,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我连他身旁的侍卫都打不过,他朝我肚子上踹一脚,我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父皇留给我的皇位,我没守住,父皇让我好好照顾母妃,母妃却被那姓魏的贱人活活逼死……”
“若不是你今天唤了我几声殿下,我都快忘了,‘殿下’二字原来是称呼我的呢。”萧成亭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愁惨的笑。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救我母亲?”
“我母亲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井底臭水中的一堆骨骸,若我父皇还在,若我舅舅还在,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这种事了?”
谢韫被萧成亭问得良久沉默,脸上依旧没什么浓烈的情绪,他将自己眼睫上的血眨掉,然后把怀中的帝王衮冕奉上。
“……是臣无能,令殿下和淑妃娘娘蒙尘了。”
萧成亭再度扑进谢韫怀里,放声嚎哭。
谢韫叹息一声,抬首望着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天亮了。
*
谢韫回过神,凝眸望着眼前的杨惜。
故人眉眼犹似当年,只是……神情气质似乎有些不同了?
谢韫转过头,瞥见了摆在案角的散发着馊味的一碟饭菜。他执起箸筷拨了拨,碟内菜叶蔫黄,糙米里掺着沙砾,心下了然。
“殿下在这儿……受了不少委屈吧?”
“阉臣大都冷酷险狠,身体不合自然,心性也就与常人不同,折磨人的手段多残酷极端。”
谢韫一边轻柔地抚着杨惜的脊背,一边将一样物什放到了杨惜掌中,然后虚虚拥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轻语: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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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贵为金枝玉叶,岂可被那等腌臜奴才这般随意欺辱?”
杨惜见谢韫将一柄匕首放在自己手心,惊愕地转过头看他。
谢韫面上神情沉静如水,眉宇间却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悒郁。
“殿下,会使刀吗?”
他微微俯身,轻轻握住杨惜的手,带动他的手给他演示,“用刀刃锁人咽喉要害,轻轻抬一下手,推进脖颈的血管……”
“在臣将您接出之前,殿下要把自己护好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臣知道殿下是被冤枉的。”
谢韫自怀中取出一方绢帕,将它摊展开,其内盛着一些焦黑的草木屑渣。
“这是什么?”杨惜好奇地看着绢帕内的草屑。
“能证明殿下清白的东西。”
“此物名为惑心花,服用入体便是极烈性的催/情药,会对服药后第一眼看见的人产生强烈的交合欲望。”
“如果只是单纯焚烧,惑心花本身无味,烧出的烟气除了安神助眠以外,并无其它效果。”
“可若是以前就误服过惑心花,体内有残余的人,再度闻到这惑心花焚烧时的气味时,便会觉得异香扑鼻,然后彻底丧失心智,完全沦为被欲望控制的畜兽。”
“惑心花本就入体无踪,自然切诊不出任何异常脉象了。”
“黄金台一案疑点颇多,臣实在奇怪。殿下岂会做这种一旦被揭发顷刻便会受到重罚的蠢事?”
“想来多半是遭人算计而不自知。”
“所以,臣留了个心眼,元宵宴第二日,便借着去御书房觐见陛下的由头,去章华宫偏殿外探查了一番。”
“那地方被有意清扫过,但臣在一旁的假山石丛中找到了被夜风吹至其中的余烬。”
“此物极其罕见,臣此前闻所未闻,花了近一月时间,命人遍寻各地,昨日方才查明是何物。”
杨惜沉思了一晌,恍然大悟。
萧鸿雪大概也觉得直接把催/情药下在酒里太没技术含量,太医一诊便知,所以使了个更高级的手段。
只是,照谢韫的说法,自己在元宵宴之前,就应该已经服用过一次惑心花了,萧鸿雪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药?
倏地,他想起那日在偏殿,萧鸿雪和他说什么还是喜欢他除夕夜卖乖撒娇的模样,表情一滞。
难道是除夕宴上萧鸿雪敬自己的那一杯酒?
怪不得那天萧幼安殷劝他去黄金台散心,原来早在除夕时他们就想动手了。
自己那日因为萧淮流的事心情不好,提前回了显德殿,误打误撞之下先看见了萧鸿雪。
怪不得,第二天会一醒来就看见萧鸿雪躺在自己身边啊!
杨惜想通这些关节后,第一反应是“我那天不会性骚扰萧鸿雪了吧……他竟然没有趁我中惑心花攮我两刀?”
然后,杨惜抬起头,对谢韫勾唇一笑,“大人费这么大功夫偷偷混进宗人府,只是为了替我申冤鸣不平?”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在杨惜的记忆里,这谢韫绝对不是一个温柔纯善的圣母型人物,和原主也没什么私交,否则也不会废萧成亭废得那么干脆了。
谢韫身为门阀士首,晋阳谢氏的家主,做任何事情当然都是为了给氏族谋利。
谢韫愣住了,细细地量看起杨惜的眉眼,微笑道:“殿下聪慧。”
“不过,不是我想要什么,是谢家想要什么。”
“那谢家想要什么,金银财宝、田地山林、三公之位?”
“这些,谢家好像都不缺啊?”
“不,都不是。”
“谢家要的,是一直和殿下站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地站在一起。”
好,听懂了,谢家是来站队投诚的。
而且他们显然也明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个道理。
虽然杨惜还是很疑惑眼前这个后来废萧成亭时眼都不眨的人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但他现在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杨惜低头摩挲着掌中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轻声道:“那就,有劳仆射救我出去了。”
谢韫颔首,眸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杨惜胳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痂疤和伤痕,一顿,道:“……臣晚些时候会再来一次,为殿下送药。”
“多谢。”
杨惜神情淡漠的脸映照在匕身上。
第52章 赤衣横扫男主,做回自己!
谢韫离去后,杨惜再度趴伏在桌案上,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边沿,凝眉思忖了起来。
在《燕武本纪》中,萧成亭是没有将萧鸿雪接到碧梧院中照料一月的,因此萧鸿雪自然也不曾和萧幼安接触,黄金台案根本就没有发生,原主在是睿宗驾崩,魏后作乱时才入的宗人府。
而现在,萧鸿雪和萧幼安合作提前把自己送进了宗人府,竟然引发了谢韫来宗人府搭救自己的蝴蝶效应吗?
其实杨惜穿书之初也想过要不要去试着争取谢韫的支持,毕竟魏后之乱被平后,萧鸿雪能越过正经太子萧成亭登基,谢韫这个世家代表绝对居功至伟。
但当时有件棘手的事是,谢韫这个人物就像雾一样捉摸不透,卡着许多关键节点,可《燕武本纪》里又没有任何他的第一视角剧情,杨惜二刷了小说也看不透他。
而想要和萧鸿雪抢皇位,就好像参加评委是谢韫的选美比赛一样,杨惜自认自己并不比原主强多少,要在这场选美比赛中胜过头顶男主光环的萧鸿雪,除非谢韫有恋丑癖。
很可惜,谢韫的审美那是相当的正常,二度被废的原主就是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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