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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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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冷肃语气,“岂止是不光彩,简直是卑劣下流,禽兽不如!”

    “江大人,你父亲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那地方本王亲自去过,藏于深山之中,只有遍窟的蛇,没有修设舞台歌榭。所有窟中宾客皆着白衣,以金面具覆面,彼此之间都毫无交流。”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遮遮掩掩,是因为他们在窟中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拍卖乡民的女儿。出价最高的人,可将她们单独带入石室内,肆意妄为。”

    江宁面色陡变,嘴唇嗫嚅着,有些答不上话,这时,杨惜又问了一个略显突兀的问题,“令尊平日里……可讲究排场豪奢?”

    江宁一怔,“臣的父亲平日里生活十分清苦俭省,痛恶铺张浪费。”

    “是吗?那他在那个地方,倒还挺舍得的。”

    “依大人方才所言,令尊只是去饮酒听曲,但大人知道吗,那地方……连竞价用的都是珍珠。”

    “令尊不辞辛苦,跑到一处离京城那么远的偏僻山野,一掷千金,只是为了听首曲子,呵……”

    “江宁,”杨惜眯着眼,猛地上前一步,用力揪住了江宁的衣领,“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你知不知道,丰乐乡那些姑娘在那暗无天日的蛇窟被折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你告诉本王,她们拿什么唱的曲儿?”

    “你也是个满腹儒家诗礼的读书人,可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竟只学会了愚孝和是非不分么?”

    “你心疼你家老父,害怕案情披露后,他会声名扫地,便费尽心思为他粉饰遮掩,紧张至此……可谁又去心疼那些姑娘?”

    “她们失去的,是半条命!”

    杨惜想到窟中那些少女浑身伤痕、表情惊惶的模样,气得声音有些发颤。

    “……江大人,敢问令尊今年贵庚啊?”

    “六、六十有五。”江宁明显被杨惜突然发作给吓着了,脸部肌肉僵硬地抖了抖,半天才回答。

    “是吗,六十五了啊。”

    杨惜松开攥着江宁衣领的手,抱袖悠悠地踱起步来,“方才听大人多次强调自家老父是被友人怂恿,是‘无心’的,说得本王还以为他是心性稚嫩,能被人随意哄骗的黄口小儿呢。”

    “欲盖弥彰。”杨惜冷笑了一声。

    “令尊都六十五了,已做了多年的人夫和人父,却为了一己私欲,对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做出这等禽兽行径,现在竟还能觍着脸来求本王帮他遮掩——你们不要脸,本王还要呢。”

    “抹掉簿上名姓……呵,手眼通天的人,说起话做起事来,还真轻松啊。”杨惜唇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江大人,你将抹去名姓说得轻飘飘的,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解救回家的失了神志的少女,若有一日回想起在窟中的经历,看见那些作恶者丝毫不受此事影响,依旧快活度日,会有多痛苦?”

    “她们可能终生都要被这段梦魇一样的日子折磨,这种她们要背负一生的沉重窒息的苦痛,你说勾销便勾销了?”

    “抹除名姓,不是消弭罪孽,而是又一次朝那些姑娘挥去尖刀利刃——恕本王良心尚存,帮不了大人这个忙。”

    “请大人回去转告令尊,名册必会‘原封不动’地转呈大理寺,一切依我大燕律法办事,律法当前,不讲人情,饶是皇亲国戚,也一视同仁。”

    杨惜刻意加重了“原封不动”的读音。

    “至于名声……名声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本王给的,本王给不了,更不可能替那些姑娘原谅他。”

    “不过,江大人此举倒是提醒本王了,”杨惜顿了顿,望向正在府门外焦急等候的其他人,“想通过人情往来把自己摘干净的人,还不少呢。”

    “本王会亲自下场督办此案,确保每一个涉案官员的名姓,都不会‘凭空消失’。”

    “殿、殿下……”江宁听了杨惜的话,面色发白,嘴唇翕动着,明显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杨惜振了振衣,朝府门外比了个“请”的手势。

    “江大人今日登门太早,相王府的茶水都没还烧好,恕本王不留大人吃茶了,请。”

    “是……殿下秉公无私,真乃我大燕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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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气,是臣枉读这么多年圣贤书,为人腌臜鄙陋,臣告退。”

    江宁见自己费尽口舌也说不动杨惜,反倒被他揪着领子一阵讥刺,实在难堪。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对了,本王不受私贿,大人走时记得将礼物都带走,别遗落下来,挡了我相王府进出的路。”

    杨惜对着江宁的背影悠悠说道。

    江宁听了这话,将指掌攥握成拳,转头狠狠剜了杨惜一眼-

    江宁走后,立刻又有府门外的人围了上来。和杨惜猜测的一样,这些人与江宁的来意相同,他们各有借口缘由,一个劲儿为自己或自己的父伯兄弟脱罪,将他们说得清白无辜。

    若不是杨惜亲眼见识过那些白衣人摘下面具后的嘴脸,可能还真要信了。

    杨惜一想到自己是被这样一帮卑劣无耻的人以这么可笑的理由吵醒,就倍觉窝火。

    他以对待江宁同样的态度回绝了诸人后,便派侍从将那些礼物原封不动地送回,称自己身体不适,后面几日都要闭门谢客,若有人再于相王府门前集聚吵嚷,一律视作刺客。

    随后,杨惜躺回了榻上。他本想睡个回笼觉补补精神,但大清早被闹了这么一遭,再怎么辗转反侧也睡不着了,他索性爬了起来,到府中的前堂品茗平复心情。

    火炉上架着一把提梁壶,咕嘟咕嘟地煨着泡茶用的沸水。杨惜正坐在茶案后摆弄茶具时,侍从忽然来报说,尚书左仆射谢韫登门拜见。

    谢韫这个时候来,杨惜的心情略有些微妙,但还是颔首让侍从请他进来。

    谢韫今日身穿一袭青色长袍,衣袂飘飘,满头乌发仅以一根木簪挽就,气质分外儒雅,浑若仙人。

    谢韫向杨惜行过礼后,杨惜笑着招呼他坐到自己对面,“大人来得正是时候。”

    “茶水刚煮好。”

    谢韫微笑颔首。他不愧是世家大族养出的芝兰玉树的贵公子,坐姿端方,长袍曳地,举手投足间都是一派优雅气度,不言不语地看着眼前杨惜行云流水的点茶动作。

    “请。”杨惜将茶盏轻置于谢韫面前。

    “多谢殿下。”谢韫伸出手,白皙的手腕上佩着一串檀珠,他用素白的指尖描摹了一下茶盏上的瓷纹,漫不经心地问道,“殿下此去丰乐乡,收获如何?”

    杨惜抿了一小口茶水,向谢韫娓娓道来。

    “……最后,我在梅恕予的房间内找到了一份载录了所有曾到场的官员的身份名册。”

    “今早还有许多与此案有涉的官员,来求我放他们一马。”

    然后,杨惜又讲江宁对他说的话转述给了谢韫。

    “但我回绝了他们。今日之内,名册便会移呈大理寺……说话间,茶水都要凉了,我给大人重新倒一盏?”

    杨惜伸手去拿谢韫面前的茶盏,却被谢韫轻轻按住了手腕,“不必麻烦了。”

    “殿下今日好兴致,与臣闲坐烹茶,可臣却满腹忧思,食难下咽,恐要扫了殿下雅兴了。”

    谢韫面色平静地看着杨惜,杨惜怔了怔,旋即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不知谢大人为何事烦忧?”

    “为了……殿下。”谢韫眸光深邃,轻叹一声。

    杨惜闻言,目带疑惑地望着谢韫。

    谢韫悠然起身,缓缓踱步到杨惜身后,然后俯下身,将两只手按在杨惜座椅的扶手两侧。

    这是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杨惜有些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

    谢韫将手覆上杨惜的肩,按住他,开口道:“殿下可知,臣为何非要您去丰乐乡走这一遭?”

    “难道只是为了让您查清蛇窟案的案情真相吗?”

    “查案,是应由刑部去做的事,而非殿下该做的。”

    “殿下临走前,臣和您说过,您的复位之机在丰乐乡。”

    “殿下,您觉得,查清一桩牵扯诸多朝臣的丑闻,便足以让您复位吗?”

    杨惜愣了愣,没有答话。

    谢韫语气平静,接着道,“最关键的东西,分明已被殿下握在手中,可殿下却不知善加利用。”

    第74章 玉玦我们两个关系好,就喜欢抱着睡。……

    “大人是说……那份名册?”杨惜听了谢韫的话,很快反应过来。

    “是。”谢韫轻轻颔首。

    “那份名册,不是用来让殿下揭露真相,令作恶者伏罪的。”

    “那是送上门来的,辖制一些朝臣的极好的筹码啊。”

    “这件事的真相究竟如何,其实并不重要,说到底,受到侵害的不过几个草芥之人,谁会在意草芥的悲欢?”

    “但是,那些朝臣爱惜羽毛,定会为了自己,或是为了他们的父伯兄弟的声名,全力奔走。”

    “殿下也看见了,这份筹码握在殿下手中,就连公主派的重臣江宁都要放低姿态,主动来求您。”

    “……大人想让我用那份名册去威胁册上诸人,为我所用?”

    虽然杨惜知道谢韫这人冷性冷情,绝非善类,但听了谢韫这番过于冷血的话后,杨惜还是觉得讶异。

    “不。”谢韫轻笑一声。

    “不是威胁。只靠威胁,怎么可能真正聚拢人心?”

    “殿下可曾听闻过,高祖焚信?”

    高祖……那不就是萧成亭他太爷爷,那个据传曾和三位开国功臣乱搞男男关系的大燕开国皇帝?

    不过,除了这桩风流逸事之外,杨惜对他毫无了解,于是迷茫地摇了摇头。

    “昔年高祖一统北方后,麾下兵士在敌军主帅邝良的大帐中搜寻战利品时,意外发现了几箧燕军内部将士与邝良私通的密信,信中泄露了大量燕军的军情机密。”

    “高祖身边的谋士们,纷纷要求彻查并严惩这些通敌背叛之人,以正军纪。”

    “这消息迅速传遍军营,一时间,军中人心惶惶,许多将士都惶恐不安,犹如头顶悬剑。毕竟,北征之前,高祖为了肃清内部,处死了曾教唆前朝皇帝废除高祖将位的皇后和国丈。”

    “军营中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不少人开始互相猜忌,甚至有心虚之人开始暗中打探,那些箱箧中到底都有哪些人的信件。”

    “就在众人以为高祖会依照密信开始血腥屠戮时,他却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高祖命令将士们在营地中央升起一堆篝火,将士们不明就里,依言去做了。后来,高祖亲自捧着那几箧密信走到高高燃起的火堆前,直接将数个箱箧抛入了火中。”

    “火焰很快吞噬了箱箧和其中的信件,高祖负手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道,‘予时犹不自信,况人乎!’”

    “高祖说,当时敌我力量悬殊,连他自己都不自信能够战胜邝良,更何况其他人。”

    “这一幕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高祖的烧信之举。他们看着飘着纸屑灰烟的滚滚火浪,火光映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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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脸上,他们原本紧绷的神色开始缓和,纷纷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笑。”

    “殿下,您听了之后,有何感想?”

    谢韫顿了顿,望向杨惜,将他眼中的惊诧之色看得分明,笑着道,“通敌自然是万死难赎的重罪,战时,只消一封十几行字的密信,就极有可能导致军员死伤惨重,甚至直接决定了战局的胜败。”

    “多少军士,甚至连高祖自己都曾因这些自己人的通敌书信而被置于险境。从古至今,对于内奸的惩罚都是最为严苛残忍的。”

    “但面对这些足以掀起腥风血雨,可对麾下异心之人来场彻底的清洗的通敌罪证,高祖他却一声令下,将信件付之一炬。这个消息传开后,不少人都赞叹高祖心胸宽广豁达。”

    “表面看来,高祖焚信确实是一个以德服人的明智之举。”

    “可事实上,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曾亲手掐死前朝皇帝的草莽枭雄,会是如此宽厚仁慈之人吗?”

    “高祖的这把火,其实有着更深的用意——聚拢人心。”

    “前朝最后一位将军邝良被高祖逼得自刎殉国后,高祖改国号为燕,可新朝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涌动,政治时局十分复杂。”

    “虽然前朝皇帝昏庸无道,但高祖弑帝自立,在民间一直饱受诟病。世家大族呢,又同样难以信任平民草莽出身的高祖,他们表面臣服,实则各怀心思,在暗中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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