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将正歇息的冯成叫醒。
被扰清梦的冯成气极:“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毛病这么多年也不改。”
魏乾对他也没好气:“赶紧起来去劝劝你徒弟!”
冯成莫名其妙看着他:“我如今还能管他吗?”
“他要带人进山里打仗。”魏乾咬牙切齿,“你教的好徒弟。”
“那巴图一向是个疯的。”冯成仿佛很无所谓,“对付疯子,就得这么疯着来。”
魏乾彻底不吭声了。
冯成咳嗽两声,正色说:“他如今是上司,让点兵你就去,问东问西反惹人嫌。”
魏乾气得掀帘要走:“你往日是最谨慎的,怎么教出个疯子?”
望着他愤愤离去的背影,冯成倏地有些心虚。
等事过找坛好酒,哄两句了事。
他们出发前,魏乾脸色黑得能于夜色融为一体,他自嘀咕了句什么,听着约莫是“让冯成记着若死了去给他们收尸”一类的。
但军队依旧如期拔营。
冯成领五千人在外等候,作为援军。
林子里静得出奇。
川连打了个寒颤,小声嘀咕:“这地方也太吓人了。”
温朝侧首,发现只有他一个:“小五呢?”
“他在后头呢,没跟公子回去之前他还是绀城的斥候,该跟着自己的队伍。”川连说着回头张望,“诶?怎么不见了?我刚刚还看见他呢。”
温朝沉默。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林子里光线依旧很暗。
巨大的声响忽然炸开,大地跟着抖了抖,战马扬起前蹄嘶鸣,山谷深处传来嘈杂的人声。
远处的天际亮起来,灰暗顷刻间被点燃。
“娘的,老子就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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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火!”魏乾一夹马腹,“往外冲!”
他们迎面遇上久候的精锐。
前狼后虎。
火光裹着血腥味冲入鼻腔,弥漫在山间的空气里。
冯成在外侧,并不能及时抵达。
魏乾拔出刀,回身又将它插进另一人的胸膛,他抹掉脸上的血,一把将温朝拉回来:“你他娘的还不走!老子今天要是死了,你这小兔崽子记得替我给父母送终!”
魏乾被人猛地掀翻在地,刀锋闪过眼前时,他缓缓合上眼。
箭矢破空声骤然穿透山间。
大地深处传来汹涌的马蹄声。
谢旻允翻身下马,将温朝拉起来:“怎么如此狼狈?”
温朝抹掉面上的血,回身扶魏乾:“你再来晚点,就能收尸了。”
“这不是来了吗?”谢旻允顺便踹了地上的北狄将领一脚:“呦,等我呢?你主子没来?”
“面都不露就想把钉子都拔了,他倒挺会算计。”
—
魏乾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先前被他们瞒着又着急,一时没回过味儿,这会儿全想明白了,在帐里黑着脸,吓人得很。
冯成和温朝双双心虚不作声。
谢旻允则全然不知何为脸皮:“魏将军,还气呢?”
魏乾偏过头哼了声。
“您找关月去啊。”谢旻允说,“去定州寻我家老头的旧部,这事儿是她不让告诉你。”
“你寻老侯爷的旧部,要是不成呢?咱们还能在这喘气吗?”
“尧州往绀城传信得过定州。”谢旻允避开他的怒火,“若不成,我自会将人拦下来。”
“那也太冒险了!要是打输了呢?谁来担这个后果?”魏乾怒道,“你们当那巴图是什么人?”
三人异口同声:“疯子啊。”
魏乾一噎。
“我昨儿都跟你说了,对付疯子,就得比他还疯。”冯成说,“你看,这不就栽跟头了嘛。”
魏乾冷哼:“回去得好好说她几句。”
这便是哄得差不多了。
冯成正色说:“往后的仗可不能这么打,巴图是疯子,却是个精明的疯子,敢下重饵、担重损,败则惨败,胜却都是大胜。这回是他想赌,姑娘也想和他赌,单看老天更向着谁,日后再不会有这般好打的仗。”
“他轻敌了。”
魏乾缓过神问:“那些俘虏怎么办?”
温朝平静道:“杀了。”
“那个将领呢?”
“杀。”温朝抬首,“将他的头砍下来,丢去交战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除了一个被秃鹫撕裂的头颅,他们什么都别想找到。”
魏乾原本怕他年轻心软,准备了一肚子话劝他狠心,然温朝所言正合他心意,于是转身就要走。
冯成一并离去。
谢旻允饮了茶问:“川连呢?平日人一出去他便来了,今儿怎么没见?”
温朝轻叹:“说要跟着打扫战场。”
谢旻允将茶盏扣放在桌上:“听空青说你给他找了个玩伴,那孩子死在里面了?”
“大约是吧。”温朝平静道,“小孩子心思,谁知道呢。”
谢旻允说:“川连还小,让他回关月那儿吧。”
“他在军中是斥候,今年十四……”温朝忽然笑了,“不对,十三岁,我答应带他回沧州去。”
战场不是什么能一诺千金的地方。
谢旻允叹息:“川连还小,在云京时我爹最喜欢他。”
“空青。”温朝吩咐,“去寻他回来吧。”
春日里的明快诺言,终究落在了暗色的河谷里,与大火一道深埋焦土之下。
待来日青葱再起,也不会有谁再记得了。
日渐偏西,掀开帘子便是天际金黄的云海。
谢旻允清清嗓子:“你睡醒了吗?”
“就没睡着。”温朝揉着因彻夜不眠发昏的脑袋,“你怎么还在这?”
谢旻允合上书:“等你啊。”
温朝还在犯困:“有事吗?”
“我原想着让你睡上两个时辰。”谢旻允说,“既然没睡着,那便出去追会儿冷风清醒清醒。打仗几天不合眼都是常事,你这般不经熬可不成。”
温朝很坦然:“前几日也没睡好。”
“先去办正事。”
温朝点过头又觉得不对:“什么事?”
谢旻允定定看了他半晌,一字一顿道:“去、青、楼。”
温朝这才想起,先前关月嘱托过,有个地方要他们走一趟。
“别小瞧了勾栏瓦舍。”谢旻允顿了下,“不知有多少消息是从这些地方出去的,老狐狸们素日里装得持重端方,床笫之间说得话最真。”
温朝许久未言语,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谢旻允以为他是不信:“先前在云京同你提过一处暗园子。你表兄闯祸来求人那回。许多年前刑部有一桩贪墨案,当时的刑部尚书姓韩,他原本可以明哲保身,却偏偏扯出了这处园子的事情。”
温朝颔首:“有所耳闻。”
“他既扯出这桩事,便是不打算要全家老小的命了。”谢旻允说,“那案子不小,非他独力所能为,但最终由他一人承担。毕竟那园子若真查起来,半个朝廷都陷在泥里抽不出身,于是他们不谋而合,将罪责一概推给韩府。”
“父亲提过,韩尚书为人公正磊落,或许只是给人当了替死鬼。”
“他是否公正磊落不要紧、是否真有罪也不要紧。”谢旻允笑了笑,“恶人成群,自保的上佳之道是与其为伍,次之则是视而不见。因为斗不起,也斗不过。有韩尚书的血,他们便不会互相背叛,若有人想追究旧事,也只会落得一般无二的下场。”
“嗯。”温朝起身拿披风,“只是你为何如此清楚?”
谢旻允应道:“从小见得多了。”
温朝停步,回身看着他:“我不是问这个。”
他问的是谢小侯爷为什么如此清楚
青楼。
谢旻允一噎,清清嗓子说:“我在云京就是玩儿,除了混迹勾栏瓦舍还有什么事可做?”
温朝淡淡嗯了声。
青楼这种地方,温朝是没去过的,别说青楼,他连歌舞坊都没怎么去过。
一是温瑾瑜和冯成一文一武压得他没空喘气,二是他于音律一途不甚精通,在定州又没什么好友,总不能带温怡去。那他回家就得被爹娘打断腿。
侯府的家教其实并不算宽松,虽然谢旻允嘴上说得很像一回事,其实他只去过歌舞坊。云京城里的往来交际围着勾栏瓦舍打转,自然避不开。
谢旻允同他走出帐子,终于察觉不对,急道:“那暗园子我没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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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思乱想!想了也没什么,但别跟人乱说!”
温朝并不理他,继续往外走。
“温朝!你听见没有!”
第27章
谢旻允天真了。
他以为这地方该和云京的歌舞坊差不多,不过是多做一桩不大干净的生意,却未想……
门前魑魅魍魉云集,老鸨挂着一身金银迎来送往,两颊的肉随着她的动作晃,看得人犯恶心。
他同温朝在青楼门前站了半晌,一齐陷入沉思。
温朝嫌弃地瞥谢旻允一眼:“谢小侯爷,您先请。”
空青和白微默默憋笑。
老鸨恰好送走一位烂醉如泥的酒鬼,转眼瞧见他们,她身旁的女子得了眼色,便娇娇弱弱朝他们摔。
温朝一侧身避开,她便不幸跌在台阶上。
谢旻允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打算扶她的意思。
他收回目光,理齐衣袖镇定道:“进去。”
嫌弃是真嫌弃,进却必须进。
“小时候我们偷溜去青楼,被我爹和关伯父抓回去狠狠责罚。但她的玩心却一直没丢,估计是回沧州之后偷偷去过,恰好看见我们今日这番场面。”谢旻允轻叹,“我终于明白她为何不自己走这一趟,就是想准了要算计我。”
他们在楼中绕,身后忽然传来动静。
“捡,爬过去给爷捡回来!捡回来就是你的!”一旁油光满面宛如财神爷样的人往远处扔银子,原本攀绕在他身边的女子便真的像丧家的野狗一般爬过去捡起来,又笑着趴进他怀里去。
温朝狠狠地一皱眉,往别处去了。
谢旻允深感民风开放,大受震撼,立即跟上去。
他们上下绕了半晌,竟没找到一个能勉强说句话的地方。
谢旻允充分发挥他常年混迹勾栏瓦舍的能耐,干脆地整袋的银子塞到老鸨手中:“找间屋子,叫两个会弹琴的姑娘过来,这外头太吵了。”
老鸨掂着银子的分量应下,神色却没怎么波动。
她一边故作风情的带路,一边还念着:“要说琴技,我们家的姑娘可比隔壁好太多了……”
原来隔壁人来人往,做的也是这生意。
“这条街都热闹。”谢旻允说,“不过我来时瞧见巷尾那院子冷清。”
“那院子……”老鸨含糊道,“从前也是热闹的,后来不知谁买下了。二位先坐,我去唤人。”
待她掩上门离开,周遭总算静下来。
谢旻允打量过屋中陈设:“方才那些银子足够绀城一户人家半年的吃穿,她倒像习以为常。”
温朝未答话。
“诶,你以为我去过暗园子的事还没跟你算账,这一路还不理人。”谢旻允将茶盏重放在案上,“我惹你了?”
“在想事。”温朝回过神,“你方才说什么?”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谢旻允端起茶问,“想什么呢?”
“楼下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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