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旻允被茶水呛到,接连咳了好几声:“看……看上人家了?”
温朝神色微变,咬着牙朝他丢了个橘子:“谢斐渊,你找揍吗?”
“千万别,我打不过你。”谢旻允一把接住,自顾自剥开吃,“那姑娘怎么了?”
“她的眼神。”温朝说,“太凌厉了。”
谢旻允又剥了个橘子:“吃吗?”
温朝摇头。
“想多了吧?”谢旻允说,“边关上的人家穷得吃不起饭时,会把女儿卖给青楼,刚来的时候都恨着父母兄弟,日子久了便只想活着。她年纪不大偏又生得好,恐怕没少被人作践,性情不平也难免。”
他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
风情万种的美人倚着门,然始终不见有人搭理她们,一时进退两难。
空青俯身小声提醒:“公子,让人家进来呀。”
白微点头,也小声附和:“让两个大美人站门口多不合适……”
谢旻允回头瞪他一眼:“你喜欢?”
白微狠狠摇头。
“进来吧。”
美人识趣收起神通,抱着琴进来了。
“问你们几句话。”谢旻允让白微给她们一人一袋银子,“老实答话,谁敢往前来,小爷送你们归西。”
不过须臾的功夫,谢旻允宛如散财童子,银子哗哗地朝外流。
温朝长叹一声:“败家啊。”
谢旻允昂首挺胸,仿佛没听见似的:“你们是几岁进来的?”
两个女子一愣,像是没想到有人跑来青楼不为玩乐,反而盘问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稍高的姑娘行礼说:“这是我妹妹,我们姐妹五岁时被父亲卖进来的。”
“你们是哪里人?”
“云、云京人。”
谢旻允倏地低头看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十六年前。”
“云京疫病正盛的时候。”温朝稍顿,“他方才给你们的银两与旁人相比,算什么分量?”
她畏惧地瞄了眼他们的神色:“不、不算多。”
“嚯,这都不算多。”谢旻允语中戏谑,“不过一个边陲之城,玩乐时倒很豪爽,他们哪来这么多钱啊?”
“他们、他们……”她说着竟像要哭了。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不知道疼似的,不住地对着他们磕头:“别问我!求您了,别问我!”
谢旻允被她吓了一跳:“我不问就是,你们出去吧。”
屋内静下来,偶尔能听见楼下嬉闹玩乐之声。
谢旻允问:“怎么想?”
“只有猜测。”温朝说,“若真如此,沧州之败大有隐情。”
“关伯父血战沙场多年,你当真以为仅凭怀王和程柏舟那点见不得人的手段,便能将她战功赫赫的父兄一并折进去吗?”谢旻允冷哼,“如今我在沧州,蒋二也在,有侯府、顾家、蒋家并国公府撑着,这才难得安生几日。可若日后我们碍事了,他们也不会心慈手软,要查这个青楼,便是一起站在刀尖上,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温朝沉默须臾,叹气道:“若真是有人借这个地方外泄军情,此处便留不得了。”
“温大将军,您想的挺好,哪儿那么容易啊?”谢旻允笑着拍他的肩,“若真有这种事官府不会不知、朝廷也不会不知。一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不好轻举妄动,只能多加防备;二则军中机密并非那般好得,他们会只有这一处传递消息的地方?若人不在绀城,是飞鸽传书还是快马传递?”
“这是一张网,咱们要斗的,可不止朝堂上那群老狐狸。”谢旻允起身,“走,去看看。”
温朝也站起身:“去看什么?”
“不是你说楼下那小姑娘眼神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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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吗?”谢旻允说,“咱们把她带走。”
财神爷还在,那姑娘在一边儿跪着听他羞辱,发丝垂落遮住面颊,竟显得温顺。
大腹便便的财神爷将杯子摔碎,指着满地碎瓷片说:“去,爬过去。不乐意让爷好好疼你,喜欢找罪受。小娘子生这么好看的脸蛋,偏有一副臭脾气。名字里带个玉字,便当自己出淤泥而不染了?”
她一声不吭爬起来挺直脊梁,靠膝盖缓慢地往前挪。
马上要碰到碎瓷片时,谢旻允上前将她扶起来。
那人丢掉酒杯冲他吼:“你他娘的是谁?敢碍着老子寻欢作乐?”
藤萝般攀附他的姑娘立即温言软语请他消气,他哼哼着接过新斟的酒“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不想活了?”
“不知道。”谢旻允施施然撩袍坐下,“阁下同我说说?”
“口气不小。”财神爷坐直身子,“一个毛孩子也敢教训我?你们……”
他还在喋喋不休,谢旻允听得头疼:“白微。”
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响彻小楼,白微拧着他的胳膊将人死死摁在地上,任他哭爹喊娘也不松手。
“世间之大,何止一个绀城。”谢旻允指节轻叩桌案,“遇见谁都口无遮拦容易大祸临头,这个道理我今天教你。”
那人跪伏在地上小声嘀咕:“没见过啊……”
“没见过不要紧,但要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谢旻允往后退几步,坦然地一指温朝,“此刻绀城上下,应该没人能管他了。”
温朝并不很想替四处惹人仇恨的谢小侯爷收拾这个烂摊子,他沉默须臾,转身吩咐:“拖出去吧。”
老鸨尴尬地赔着笑:“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怎么拖人呢?”
谢旻允并不理她,拂去衣袖上的灰尘说:“我要买这个丫头。”
“啊?”老鸨显然愣了愣,“玉、玉娘吗?”
“不然呢?”谢旻允对她笑笑,“你楼里这些胭脂俗粉,小爷要多少有多少,也就这个勉强能看。”
白微自顾自叹气,小声嘀咕:“又开始了……”
谢旻允剜他一眼,又对老鸨重复道:“我要买这个丫头,你耳朵聋了吗?”
"这、这不成。"老鸨说,“玉娘她、她脾气不好,平日里就总笨手笨脚的惹人不快,除了脸蛋好些别无他长。我这儿聪明伶俐的姑娘还有许多,长得比她好的也不少,叫来给您看看?”
“这生意你不愿做,那也行。”谢旻允不紧不慢,“好好想想以后做什么营生吧,明儿你不用开门迎客了。”
老鸨面上的笑几乎挂不住:“您、您这说的哪里话。”
“做买卖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温朝轻笑,回身吩咐,“空青,去报冯将军一声,说此处有异请他调兵,我在这里等他。”
老鸨眼见拗不过,便赔着笑脸道:“那容我带她去梳洗打扮,如今这样子实在不成体统,别污您的眼睛。”
“梳洗什么,我瞧着挺好。”谢旻允说,“温顺可人的见多了,这样有脾气的才新鲜。白微,把人带走。”
财神爷眼见他们将玉娘带走,揉着胳膊冲进小楼。
老鸨看见他,哭嚎着对他说:“我早说她这脾气咱们捏不住要发卖了,弄死也行,你偏喜欢人家生得好好说歹说不肯,现在怎么样?人给带走了,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呐!”
那人有些烦躁:“绀城的生意这么多年了,他们真摸清楚又能如何?上头有人护着呢,妈妈且将心放肚子里。”
第28章
回程前夕,名唤玉娘的姑娘抽抽搭搭,无论问什么她都不答。谢旻允和温朝轮番问过都不成,随行的近卫接过重担,然他们只要稍靠近一点儿,她便要往角落再缩一缩。
一众人等随即放弃,一致决定将这桩麻烦事儿留给关月。
“麻烦是关月给找的,便留给她吧。”谢旻允轻叹,“我是拿她没法子,问不出什么了。预备什么时候回去?”
“明日吧。”温朝说,“等魏将军将这几日的军报拿来,我看过就走。”
他这一提,谢旻允倒想起要问:“魏乾是跟我们回去吗?”
“留下。”温朝毫不犹豫,“他是受罚,哪能这般轻易放过,留他在绀城多些时日,也好帮着练练兵。”
谢旻允闻言笑了声:“我方才还听魏将军说要回沧州喝酒。”
“你晚些去趟郑崇之府上。”温朝道,“我不便再登门,但他还需人敲打。”
“还有件事。”谢旻允稍顿,“今晨城下有些乱,魏将军带人压下了,我觉得仍有不妥。”
“空青来报过了。”温朝看着他,“死了个孩子,这会儿民怨鼎沸,我们既不能放他们进来,便要设法安置。”
“这本是郑崇之这个知府的事,可他……”谢旻允没再说,转过话道,“魏将军支应不住。”
温朝淡淡嗯了声,端着茶盏一直看他。
谢旻允忽然一个激灵:“你不是有钱吗?”
温朝哑了一瞬:“没带。”
他放下茶盏,心虚地移开目光:“想着你一向财神爷似的往外扔银子,大约不缺钱,这收揽人心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
谢旻允冷笑一声:“你和关月还真是,有一个是一个的喜欢算计我。”
温朝坦然递了杯茶给他:“谁让你有钱呢?”
话说到这儿,谢旻允只好再当一回财神,说明了绀城绝不容他们,请城下众人领了银钱返程,若再纠缠不休,他们只好公事公办。自有人不乐意,闹过一遭,魏乾领着人去处置,便都识趣散了。
至于郑崇之,他酒囊饭袋一个,看着就让人生气。可他是实打实的朝廷命官,任谁也不能拿他如何,只在心里骂他几句作罢。温朝和谢旻允都去过,想来够他安分一阵子。
魏乾高高兴兴收拾好了,准备跟他们回去。这回他们仗打得挺漂亮,他心里舒坦了不少,同温朝说话时便不再夹枪带棒。
然而,他没能高兴太久。
冯成打点好军务,带着定州军返程。谢剑南的旧部随谢旻允返回沧州。风刮得人面上发疼,却将旌旗扬得漂亮,魏乾目送他们远去,又险些将自个气死。
—
今日云京的朝堂上依旧不怎么安生。
蒋淮秋北境诸事一并上报,称户部拖延军资,江淮固然要紧,四境更不可轻放。程柏舟照旧含喊穷,又称户部已经调配了不少东西过去,然实在力不从心。
蒋淮秋一状告上去,自是想将兵部摘干净。程柏舟岂能让他如愿,于是今日朝会,众人便照例看着两部尚书打了一早上的糊涂官司。兵部和户部虽没扯出个一二三来,但事情总算有了眉目,药材启程,数量虽不多,但能应个急。
云京这会儿乱得让人糟心,沧州刚得了捷报,此刻倒是很清闲。医馆近来日渐忙碌,叶漪澜照管着,好几日都见不到人影。
于是温怡在府里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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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看医书少有事做,闲暇时便同关月在一处。有要紧事时她便自己避开,关月忙时便安安静静看书,只闲暇时笑吟吟闹一会儿,
关月才搁下笔,温怡便端了一碗甜粥给她:“姐姐。”
“过来。”关月将她拉到身边坐好,接过碗说,“你日日在我这儿坐着,且不嫌闷。”
“不闷呀。”温怡趴在桌案上笑眯眯看她,“姐姐好看。”
“油嘴滑舌。”关月舀一勺甜粥,“如今我晓得了,家里有个小姑娘真是不错。”
难怪褚老帅总想要女儿,褚策祈小时候也总嚷着要妹妹。不过那时候褚老帅说,让他将关月当妹妹看,他是很不乐意的。想来是她太闹腾,只能当一起疯玩的伙伴,不好当作小妹的。
“不过你比我乖巧多了。”关月轻笑,“讨人喜欢。”
温怡迟疑片刻,含糊道:“看着喜欢那定是别人的妹妹,自己家的都嫌烦呢。”
关月扶正她发间的簪子:“你哥哥可不嫌你烦。”
“那是因为在外头,哥哥不想当着人教训我。”温怡小声说,“而且……我在外面确实比在家里乖一些,家里我可烦人呢。”
关月将案上的书信递给她:“你哥哥的信。”
温怡接过来拆了,又小心塞回去:“我能看吗?”
“能看。”关月笑着捏捏她的脸,“不
能看的我都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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