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也死了很多人,有些家破人亡,用不成的。还有些——”他咬着牙,“不肯来。”
关月一怔,随即明白缘由。她看着面色苍白的好友,提了剑说:“在哪?我去——”
“强行叫来的哪会尽心呢,我来吧。”叶漪澜径直坐在榻旁,“你副将让人给我留了信,我
见着便赶过来了。”
她用火烧过刀锋,同十四说:“扶稳了,血肉和衣衫黏在一起,得割开。”
“叶姑娘。”十四看着她,“多谢。”
“谢什么。”叶漪澜将干净帕子塞进褚策祈嘴里,“你主子从前的桂花糕,可有好些都进了我的肚子。”
她手上动作未停:“一会儿我师妹来了,你让她将药端进来,那丫头你见过的。你副将是日夜不休赶过来的,他去一趟青州只怕也没怎么合眼,你赶紧劝劝吧,别明儿又倒一个。”
温朝坐在门外的阶上,似乎睡着了。
关月小心地在他身边坐好,趴在自己膝盖上看着他。他一直很浅眠,在她推门时就该醒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关山月》 80-90(第3/15页)
了。
她其实也好累,只是睡不着。
“醒了?”她轻声说,“那边还有空着的屋子,去睡一会儿。”
“不了,还得赶回去。”温朝轻叹,“我担心斐渊。”
关月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
“明天再走吧。”她说,“好好睡一觉,近来辛苦你了。”
连日的积攒的疲惫潮水一般涌,关月轻轻靠在他肩上,眼睛有点红。她已经忍了很久,不知为何,忽然忍不住了。
微风柔和地拂过她的发梢,有点痒。
“……你们定过亲?”
她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关月立刻坐起来:“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不许翻旧账!”
“只是临行前魏将军提了。”温朝说,“你慌什么?”
“你这人真奇怪。”关月看了他好一会儿,“当初、当初还是你陪我去见的褚伯父!当时没怎么,这会儿你那醋坛子摁不住了!”
“当时——算了。”
“当时怎么?”
……当时他还没起什么贼心。
关月低头笑了,眼泪却一起流下来。她侧身抹掉泪珠:“还是要替十四多谢你,若是漪澜不来,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夭夭。”
“嗯?”
她抬头,恍惚间觉得他眼睛里柔和得像盛着月色。
“以后做什么事,要给自己留好退路。”
她心虚地喃喃:“……不是给你留信了么?怎么没退路?”
温朝被她堵得说不出话。
“哎呀知道了!”关月清清嗓子,学他道,“那我们要在青州耽搁了呢?要是你那随手写的鬼画符一般的字认不出呢?万一没看见呢?”
她长长叹了口气:“……当哥哥的都这样吗?”
“那倒不会。”温朝坦然,“别人的母亲还是很细心的。”
关月啧了声:“这话改日我学给郡主听。”
—
傍晚时分。
叶漪澜长舒一口气,嘱咐十四道:“一会儿喂他喝药。”
关月怕吵他,将叶漪澜拉到屋外:“好点了吗?”
“哪儿那么容易呀。”叶漪澜小声说,“我尽力了,剩下的看他造化吧。这边交给我,你回去送送老侯爷吧。”
“嗯。”关月应声,“快去睡吧,十四也连日辛苦,今晚我看着。”
叶漪澜点头:“有些发热无妨,但若是夜里高热,立刻来叫我。”
今天夜里格外安静,连虫鸣声都不大有。
他们从小就认识,从前他生病也不忘同她说笑,还曾经染着风寒陪她爬上屋顶看星星。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安静的样子。
寂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声闷哼。
关月连忙探他额头,却正与一双涣散的眼睛对上。她还没开口,听见一声轻语散在夜风中——
“夭夭,我好难受。”
“我知道。”关月温声说,“快睡吧,睡醒就好了。”
“……你自己去看星星吧。”
她怔住了。
“你别生气。”他声音很轻很轻,“明天我们去看星星,若是、若是关伯父要走,让我爹去同他说。”
“别乱动。”关月小心地摁住他的手,“当心伤。”
他似乎还是不小心蹭到了伤口,看向她的眼神瞬间清醒了许多。
“躺着别动。”关月起身,“我去要一碗镇痛的药。”
“夭夭。”
夜里安静,时间也显得漫长了。
“他有没有欺负你?”
她忽然很想哭:“没有。”
“……好。”
重归寂静,关月怕自己哭出声,捂着脸缓缓坐在地上。
周明说自己对不住小将军,她斥责他虚情假意。
其实她也对不住他,不是对不住小将军,她会永远愧对于陪她长大的少年郎。
第二日清晨,关月又嘱托叶漪澜几句,才同十四说:“……昨日夜里他醒了,若有好转,你务必差人告诉我。”
“姑娘要走了吗?”
关月点点头:“沧州还有一堆事等着,我——”
她停住,末了一声叹息,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自己:“不会有事的。”
“姑娘。”十四的声音开始发抖,“等几日吧。”
他忍不住,终于哭出声:“我求你了,再等几日!”
他还不知道沧州的事。
叶漪澜怕关月为难,上前想说什么,被温朝拦住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叶漪澜认得。
她清清嗓子,将十四拉到屋里去了。
“既然不放心,就留下吧。”温朝说,“沧州交给我,老侯爷不会怪你的。”
“怎么不会?他最小心眼了。”关月低着头,“但也心软,你一定……替我多说点好话,一回沧州我就去看他。地方他们很早就选好了,斐渊知道。玉兰树下面埋了一坛酒,记得送给他。”
“好。”温朝说,“我给你找了个大夫。”
关月这才看见他身后样貌温婉的女人。
“林清。”她笑笑,“我同你母亲有些交情,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先进去了。”
“温怡的师傅。”
“知道。”她看见空青等在不远处,“路上小心。”
太阳才出没几日,又落雨了。
“褚伯父。”关月收起伞,“刚睡着。”
褚定方径直进了屋。
“你别见怪。”姜闻溪说,“自得了消息,忧心一路了。阿祈这一回——我们全家上下都该谢你。”
说着她就要下跪。
关月连忙扶住她:“伯母,您别这样,我受不起。”
“林清也来了。”姜闻溪稍顿,“是清平家那孩子特意请来的吧?”
不等关月回答,她又说:“那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孩子,清平和子渊的教养总不会错,也不知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喝到你的喜酒。”
关月耳后泛起红,岔开话问:“小家伙还好么?”
姜闻溪移开目光,艰难地说:“……没了。”
关月喉间紧得说不出话。
姜闻溪擦干了泪:“……阿祈最疼他,先瞒着吧。”
第83章
叶漪澜在她们身后轻咳两声。姜闻溪从她手中接过药,径直走进屋。
“还是林大夫厉害。”叶漪澜说,“命是保住了,但伤这么重,日后难免留下病根。”
“嗯。”关月轻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关山月》 80-90(第4/15页)
藏不住疲倦,“……辛苦你了。”
“该走了,林大夫在这,你也能放心。”叶漪澜轻叹,“咱们小——谢侯爷不知正怎么折腾自己呢。”
关月仰起头,深深叹气:“好,我去说一声。”
一推开门,浓到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怎么又喝药?”
姜闻溪小心地碰了下他的手腕:“还知道疼呢?才好一点儿就胡闹,你究竟长大了没有?”
关月闻言笑出声:“小时候还病着跑去淋雨呢,就没安分过。”
姜闻溪见状叹了口气,默默搁下碗,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你小时候很安分吗?”
关月哼了声:“至少没干过翻自家墙被狗追这样的事。”
互揭老底这种事,褚策祈永远是落于下风的。
他无奈地叹气:“……我还受着伤呢,你嘴上就不能留点情?”
“不能。”关月说,“还有力气跟我斗嘴,我看你是不疼了。既然这样
,水自己倒、药自己喝,让我们也清闲几天。”
姜闻溪忽然笑了声,听着有点像嘲讽:“又没吵过。”
关月略得意地哼了哼:“那是自然。”
他那声关夭夭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小月。”
这一直是他大哥对关月的称呼。
关月明显怔了怔。
“还未好好向你道谢。”
“不用,往后若有难办的事,我再找你帮忙。”她稍顿,小声说,“……我该走了。”
褚策祈察觉到她的低落:“沧州出什么事了吗?”
关月咬咬唇,逼着自己笑:“没有,好着呢。”
褚策祈太了解她了,只点点头,又问姜闻溪:“煦儿好了吗?再过两年,想办法将他接回来吧。”
“……好着呢,能吃能睡的。”姜闻溪转过身端药,“把药喝了。”
关月清清嗓子:“小将军,有件事得你拿主意。周明这会儿还关着呢,他儿子那尸首都快臭了……你要自己处置吗?”
褚策祈沉默,许久才说:“算了,你来吧。”
关月了然地嗯了声,小声嘀咕:“……果然心软了。”
“什么?”
“那我就走了。”关月笑笑,“人我提走到城外杀,省得脏了你的院子。”
柴房里果然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日日看着,也算一种惩罚。
“姑娘。”京墨捏着鼻子,“怎么一到这种活您就想起我了?”
关月闻言笑笑:“你如今也有几分活人气了?不错。”
周明的脚踝的伤没人管,已经溃烂了,看着让她有点想吐。
“您快点吧。”京墨难得催她,“……我受不住了。”
“丢山里喂狼吧。”她平静道,“你盯着点,别有什么过路的人多管闲事,再让这老狗苟延残喘了。”
京墨应下,又问:“那位呢?能放在这不管吗?”
关月看傻子一般盯着他:“你仔细闻闻屋里的味道,你觉得呢?”
“……您能叫别人来吗?”
“叫南星还是子苓?”关月说,“你这个当大哥的,好意思丢给她们?”
京墨看了一眼,嫌弃地移开目光,十分不情愿:“您先出去吧,臭死了。”
—
沧州帅府在外瞧不出什么端倪,里面却挂着白。
关月见状长叹:“……云深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
南星说:“公子一向行事周全,面面俱到。”
灵堂已经撤了。
她原本想去军中,南星看她困得眼皮打架,忍不住劝了几句:“姑娘,公子这会儿应该在军中呢,你歇一日无妨的。”
关月闻言笑:“你就只心疼我是不是?”
南星说:“我自然最心疼姑娘。”
“他连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