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那一箱温怡其实并没有看完。
庄婉出门时天就已经很阴了,尽管想到可能会下雨,但她依然没有带伞,并且还不让侍女带。到侯府门前雨滴就噼里啪啦往下落,庄婉等了半天,不见温怡来接她,于是拿衣袖挡着直接冲了进去。
好嘛,果然是在研究医书。庄婉在门前站了很久,脚底下积了个小水坑,温怡还是没有注意到她。
庄婉闭了闭眼。
没事的,她不生气。
庄婉清清嗓子。
温怡抬起头,看见她连忙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拿帕子帮她擦脸:“怎么淋成这样了?”
“你还说呢。”庄婉抢过帕子,自己抹了抹,“前日同你说好的,下这么大雨你也不说差个人来等我。”
“那、那谁能想到你不带伞嘛。”温怡转身去找合适的衣裳,“你先换上吧。”
庄婉换完衣裳,捧着温怡给她的热茶说:“话本还在马车上呢。”
“上回那一箱我才看了一半。”温怡想了想,“可能还不到。”
“慢慢看,看完了我还有。”庄婉说,“外面好大的雨。”
温怡点点头:“是啊,所以一会儿早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关山月》 100-110(第3/14页)
些回去。”
“我今日出门特意没有带伞。”庄婉说,“今晚我能住你这儿吗?”
温怡发着懵,眨了眨眼睛:“你、你是不是有事?”
“是啊。”庄婉坦白,“看话本哪有听你们说有意思……小月的我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今天问你。”
“庄婉!”温怡侧过头,“我、我给你找把伞。”
“别害羞嘛。”庄婉在她身后撒娇,“他又不在!我嘴很严的!”
夜里,温怡躺在里面,背对着庄婉,仍然能感觉到灼灼目光。
她转过身,叹了声气:“婉婉,有没有人说过你脸皮真的很厚?”
“有啊。”庄婉说,“新年的时候小月这么说过。”
“她比你大吧?”
“嗯。”庄婉笑道,“那怎么了?叫姐姐多生分呐。”
温怡扯了扯被子,将自己包得很严实:“婉婉,你为什么喜欢看话本呢?”
“嗯……”庄婉想了想,“因为没有朋友。我姐姐是很规矩的,最看不惯我,我在人前披着狐狸皮,他们还以为我真是什么大家闺秀呢,我觉得云京的姑娘都很没意思,就不大想同她们说话了。话本子里的姑娘才有意思,有时候让人很羡慕。”
被窝实在太舒服,温怡已经有点困了:“你要是这么说……我想起我娘了。”
“郡主的事谁不知道呀。”庄婉轻声说,“我真是很佩服她。”
温怡睁开眼睛,小心翼翼道:“你好像……对自己的婚事很不满意。”
“也没有,其实还挺好的。”庄婉拍拍她的手,“这话我跟小月说过,虽然很好,但总觉得我爹像打发什么麻烦似的,我怎么想不要紧,家里有脸面就行。你和小月都挺像话本子的,我就想知道呀。”
温怡忽然笑了:”“我娘不像话本子?”
“……郡主最像。”庄婉稍顿,“可我也不敢追着郡主问呀,不如你和我说?”
温怡坐起来,抱着膝想了很久:“其实就是你们听说的那些,没什么了。”
庄婉也坐起来,很久才说:“我娘是听家里安排的,她和父亲过日子客客气气的,算是相敬如宾吧,但他有好几房妾,对她们和对母亲是不一样的。我就是想知道……像话本里写的一般和如琴瑟的夫妻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侧过脸笑了笑:“是不是有点幼稚?”
“嗯……他们经常吵架的。”温怡想了很久,“不过爹娘脾气都很好,吵两句就会笑。母亲饱读诗书,很多事情都见地不凡,有时候学堂的议论,爹爹会过问娘的意思,还会同自己的学生称赞她。有的时候爹爹不在,那些学生也会向我娘请教。他从学堂回来会给娘捎梅子酒和蜜饯,一般那个时候我和哥哥都在,娘就会训他,说我们牙都要吃坏了,然后爹爹就会说,又不是给我们买的。嗯……一般都会挨娘的白眼……”
温怡能回忆起的全是细碎的琐事,似乎离开云京之后,那个传言里放肆又明媚的郡主就不见了。
她身边的人却听出潇洒和自由。
大概是庄婉太安静,温怡只从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中读出向往:“婉婉,其实你们在望江亭,听着也很让人羡慕。”
庄婉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像真的要睡了:“嗯。”
温怡在她身侧,背对着她轻声说:“婉婉,或许你可以再坦诚一些呢?”
庄婉很久没说话。
“你之前和侯爷闹别扭,你的父母兄长都没有说你半句不是。”她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楚,“但我不行。”
父亲爱她,但那份爱少得可怜,很多时候在庄婉口中,父母所谓的“相敬如宾”几乎是她的粉饰太平,她记忆里更多的是争吵、是不公。
“我这么说你不要生气。”庄婉稍顿,“若有你哥哥认为有比小月更重要的人或事,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转身回沧州,因为她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若是你厌倦了侯府想要回家,你的父亲、母亲、兄长都会不问是非的宽容你,你还可以去行医济世。若换成我呢?就算父亲咬着牙许我回家,我还是会很难过,因为离开他们我再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庄婉安静了很久很久。
温怡有点担心:“婉婉?”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庄婉轻声说,“这是我娘最喜欢的,我也喜欢。即便求不到,至少要得一个相敬如宾。”
温怡不知该怎么劝她,想了很久道:“我还是觉得你想错了。那是赌场诶!蒋大哥不仅没生气,还拉上哥哥去给你们挡酒。他这个人很一根筋的,你不说他就绝对不想,婉婉,你要不胆子大一点,问问他好了?”
“你别给我乱出主意了,不问还好,问了要是自作多情才吓人呢,我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庄婉侧过身,闭上眼说,“快睡吧。”
第103章
温朝在陪褚定方下棋,他似乎走到哪儿都要陪人下棋。但今日略有不同,因为关月从未告诉过他褚老帅竟然是个臭棋篓子,与她不相上下——下不赢但十分执着。
还坚决不肯他让,但凡看出一点儿有心相让的意思,就吹胡子瞪眼不乐意,说什么温朝是看不起他。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最终大多是褚定方厚着脸皮反复悔棋,得以险胜。
今日也不例外。
已是月上中天,褚定方将悔棋的子儿捏在手里,纠结着不知该往哪里落。
温朝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上点了点:“这儿。”
褚定方不理他,将黑子放在他指的位子旁边。
温朝沉默了,握着白子纠结起来。
恰好有人来寻褚定方,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温朝将几颗黑子换去了别处,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悔棋——还是帮别人悔棋。
褚定方说完话坐回来,看着棋盘想了想问:“刚才是这样的吗?”
温朝脸不红心不跳地点点头:“是。”
褚定方很明显不信:“我能下成这样?看着都要赢了。这种事讲究不动声色,你这个痕迹太重,一看就不是我下的。”
温朝闻言叹息一声。
褚定方看着棋盘,感叹自己技不如人:“下棋是真难。”
温朝笑着将棋子都收了:“还好。”
褚定方笑了笑:“你同小月下棋的时候会让着她吗?”
“会吧。”温朝想了想,“我们很少下棋。”
褚定方闻言大笑:“那丫头连我都下不赢,从小听见要下棋就跑,后来没办法,只好不让她学了。”
“也不能什么都一学就会。”
褚定方很久没出声,他透过窗子看见夜色:“她从小是爱闹腾的性子,如今这样我们看着都心疼。这么多事压在身上,有时难免过于执拗,她还是个不肯服软的,若真有什么,你让着她一些。”
温朝颔首:“好。”
“我不是要你什么事都依着她。”褚定方说,“只是她如今时常钻牛角尖,变着法儿地为难自己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关山月》 100-110(第4/14页)
。遇见事不先想想自个,只一心想怎么做才最好,有些抉择于事而言最好,但容易伤着她自己和旁人。那个时候,还望你宽谅一二。”
“要统御一方,本该如此。”温朝看着空荡荡的棋盘,“我明白的。”
“忘记了你爹娘是两个厉害的,一向都对自己下得了狠手,你也不遑多让。”褚定方笑笑,“我还是再嘱咐一句,千万别欺负她,否则就算追到定州去,我也要狠狠揍你一顿才行。”
温朝笑着应了声好。
“其实真欺负了也没什么。”褚定方想了想,又说,“这姑娘本来该是我儿媳妇,虽然不成了,但我如今算她半个爹,万一那天看不上你了,我还可以抢回来。”
不等温朝答话,他又接着说:“不早了,回去歇着吧,记得把药喝了,我答应了姑娘得好好盯着你。你们这些孩子,成天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等老了一身病。”
温朝起身准备离开:“好。”
“你只会说好这一个字吗?”褚定方说,“别光嘴上答应,按时喝药,自己记着点。”
次日晨,一早空青说国公府那边请了大夫,好像是老国公病了,温朝便动身去往傅国公府。
傅国公已经年迈,并不太管府上的事,但上上下下都很怕他。人都在门外等着,温朝的三姨母也赶回来,说要在家照顾父亲几日。
傅二一家仿佛是见到温朝就觉得心烦,话里话外又刻薄起来,无非是说傅清平不顾家里脸面,非要去什么穷乡僻壤,如今老国公病了都不在,有失孝道之类的。
温朝权当没听见,但傅三在旁边皱了皱眉,终于呵斥道:“住口!”
温怡这时候才到,她一路行过礼,唯独略过傅二一家:“三姨母。”
傅三立即换上温柔的笑脸,拉着她问东问西,还数落了傅清平几句。身后还是很吵,傅三转过身,面上没了笑:“二哥二嫂这么多年竟是只有年纪在长,记性可是不大好了。你们同小五的过节究竟是谁的过错,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温朝在前头没有回头,闻言笑了声:“二舅父自然没有过错,表兄那时尚小,若计较了岂不显得我小肚鸡肠。”
“也是。”傅三点头,“我那侄儿如今也小呢,成天没什么正事,倒时常听说他闯祸,二哥和二嫂着实辛苦,的确不该计较,倒是我的过错了。”
傅三没再搭理他们,上前两步问温朝:“伤养好了吗?”
“好些了,劳姨母挂心。”
“还是要当心。”傅三温声说,“若缺什么和姨母说。”
大夫推开门出来,同他们交代一二便告辞,一干人刚想进去,就被门外的侍从拦住,说只要温朝进去。
外头瞬间吵闹起来。
傅三冷笑:“二哥急什么?怕父亲将银钱都留给小五吗?”
又是一通争吵。
温怡正在赞叹三姨母吵架的本事,就听站在最前方的舅父呵止了他们,让开路要温朝进去。
等屋门又合上,傅三才说:“大哥还是少帮二哥一些吧,别日后犯下什么家里兜不住的事儿。”
“三妹妹,少说两句。”
“好吧。”傅三耸肩,拉了温怡走,“跟姨母去旁边等着。”
屋里是焚过香的味道,此时已经熄了,老国公靠在床头,示意温朝上前。
温朝还是先行了礼:“外祖父。”
傅国公笑了,似乎有一点难过:“果真是生分。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哪儿那么快。”傅国公说,“银钱还够用吗?”
“您给了铺面。”温朝端起一旁的药喂他,“还很多呢。”
“我瞧你在这不自在,就不说闲话了。”傅国公叹气,“你二舅父……的确很不像话,但事情既已过去多年,就别再记着了。”
温朝低头看着汤药上的波纹,没有说话。
“你如今没事,该给人留条活路。”
温朝将碗放在一旁:“他若不姓傅呢?您还会这么护着他吗?”
傅国公苍老的目光中依然含着锐利。
“我曾以为您是真心关切。如今想来,我和小妹从未在您跟前尽孝,又哪来的什么关切之心。”温朝说,“当初小妹抓周宴上,我险些丢掉性命,母亲向您要说法,之后才少了往来。父亲在朝堂上被舅父多番为难,您从没有劝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