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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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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动,岑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拜托,一定要活下去。

    “陛下!”忽然一声,惊得渐渐朦胧的视线一震,岑熠摇摇头,强迫罢工的神智堪堪活跃起来,侧视巫医,瞧见他惊慌失措的面孔,听见他颤儿哆嗦的话语:“这血一直喂不进去,公主殿下……她、她不肯喝……”

    薛柔意识不清,然仍在抗拒着和岑熠沾边的东西。她的确恨他,恨得没有一丝杂质。

    “果然,你对朕一丝情意都没有……”连骗都不屑骗他一次。岑熠喃喃自语着。一时,犹有一股洪流冲入心房,整颗心随着湍急的水流沉沉浮浮。心口在作痛,空前地痛,痛到他呼吸不畅、头昏眼花。

    “是你在痛吗?还是……”他凝望着她,她关着眼帘,眼里再也倒映不出他的脸,“还是只有朕在生不如死?”

    密云自远方爬过来,似一只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即将年关前的弯月吞蚀;那月是否畏惧未可知,远在俗世凡尘的巫医却观之心惊肉跳,疾呼:“没有月亮,前功尽弃,得抓紧了!”

    “前功尽弃”四字振聋发聩,岑熠自窒息感中抽离出来,伸手朝巫医取来血碗,跪伏在病榻前,竭力平稳着手,将药引子喂到薛柔唇边,说:“张嘴,喝下去。听见了吗?朕命你张嘴。”

    良久,稠浓的血依旧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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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不知好歹,朕就砍了薛通,剐了崔介。”岑熠的喉结不断滚动着,“朕不会再手下留情。听到了没?朕不会再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她把那两个人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都重要,正是因为他们,她丢弃尊严,一次又一次地任他宰割。过去管用,这回也一定管用!

    遗憾的是,那眉眼,那鼻唇,照旧冷清——薛柔无动于衷。他引以为傲的算无遗策的本事,沦为一把废铁,一无是处。

    “你是不是觉得朕在吓唬你,所以你才敢在朕面前任意妄为?”托着碗底的手一再收紧,大有把碗捏碎的派头,巫医一应见证,生恐这珍贵的药引子泼洒了,忙忙出声:“请陛下冷静!”又慌中生智,出谋划策:“实在不行,就换个人来喂吧!”病人紧闭唇

    口,摆明了抵触皇帝,兴许换个平素信任的人过来,便柳暗花明了。

    巫医隐匿下来的后文,岑熠何尝不知,只是他开不了这个口——她交心的人,甘愿为其生为其死的人,纵览皇宫,但那一个:姓崔,名介,字明夷。

    “……非得他来,你才肯活么?”岑熠忽然笑了,“你就那么爱他吗?……你怎么就爱惨了他?”面部向上的纹路一点点拉下来,“一直离不开你的,是朕。薛柔,你赢了。”

    言下,叫人:“速把崔介找来。”

    不到一炷香,崔介现身,顾不得揪起皇帝的衣领,质问他对薛柔做了什么,而急忙抓起那腥味四散的碗,跻身近榻,舀起血水,递往她唇畔:“公主,是臣,臣来迟了。”

    这时候的薛柔,居然毫无偏私之心,刚刚如何回应岑熠的,现在便如何回应崔介。

    “公主!”崔介心急如焚,一再尝试喂她,到底不见奏效。

    她的一视同仁,引得席地蹲坐的岑熠吃吃发笑。

    “笑什么?你这无耻之徒!”崔介横眉冷对,怒骂。

    岑熠感觉得到,心脏在痛楚的持续围攻下,不可遏止地呈现颓势:心跳趋于平缓,逼近死寂。他和她,大概熬不过今夜了。

    便在这死前的平静下,脑海里密密麻麻长满了她的一颦一笑。也罢,能同她携手共赴黄泉,何不算一桩幸事呢。

    “朕笑,原来在她心里,你也没比朕强多少。”将死之际,岑熠不介意对这情敌坦诚一次,“你和朕,是一样的——一样地不得她的真心。”

    真正令崔介绝望的,并非岑熠所言,他不得她之真心,而是他对她生命的消逝,束手无策。“公主,臣求你,求你振作起来,求你醒过来……”

    巫医望着玉碗里渐渐凝住的血珠,忽然狠狠一拍大腿,急切道:“有了!古书载‘血脉相融,需借气引’,可用口哺之!”

    崔介猛地抬头,黑压压的眼渐渐增添了别的颜色。他看了眼榻上薛柔紧抿的唇,又扫过岑熠惨白如纸的脸,喉结滚动间,眼底的色调迅猛扩张——那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公主,恕臣冒犯了!”

    一语未尽,他已轻托薛柔后颈,右手拇指正欲撬开她牙关,岑熠却像被沸水烫过一般骤然弹起,胸口的伤口被牵扯得血花四溅,但他不管,单呵斥:“给朕放开!”

    崔介被他眼中的疯狂惊得一滞,一时不防,碗便被他一手夺了去。

    “谁也别想碰她!”岑熠笑得古怪,“便是喂药……也只能是朕!”

    他仰头含了一大口心头血,腥甜的铁味瞬间灌满口腔。崔介怒吼着要去拉他,却被巫医用力拖住——任凭是谁,巫医只祈望尽快喂完,可别再节外生枝了。

    岑熠俯身时,动作竟异常轻柔:他先用指腹擦去薛柔唇角的血渍,随即轻轻覆上她的唇,那不是掠夺式的吻,更像濒死之人的托孤;他撬开她牙关的力道极轻,将温热的血一点点渡过去,舌尖甚至能触到她齿间淡淡的药苦。

    薛柔的喉间本能地瑟缩,却在情蛊的牵引下,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对……咽下去……”岑熠抵着她的唇呢喃,又含了第二口血渡过去。他能感觉到她的抗拒,那微末的颤抖顺着唇齿传来,像羽毛搔刮着心尖最软的地方。

    第三口血渡完,碗内已空。岑熠抬起头时,额头抵着她的额角,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处,带着同样的血腥味。薛柔的睫毛颤了颤,唇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珠,脸色神奇地比先前多了丝活气。

    “成了……”巫医瘫坐在地,望着那撇没入云层的残月,声音里尽是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庆幸。

    岑熠更没好到哪里去,摇摇坠于床边。

    “薛柔……”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目光胶着在她脸上,“你说过……朕不配谈情说爱。”他的视线逐渐婆娑,却仍执拗地望着她,说:“那你醒过来……醒过来告诉朕……什么是情爱……又该如何爱你……”

    “陛下!”冯秀带着太医匆匆赶来,见此情景惊呼出声。

    身体倒下的前一刻,岑熠摸索着抓住薛柔的手,将其按在自己胸口,那里伤口滚烫,心跳微弱,却在情蛊的联结下,与她胸腔里的搏动渐渐归于一致。

    “等你……”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两个字。

    榻上的人忽然蹙紧眉头,喉间溢出一声低吟,然仅仅一声,再无声息。

    望着昏迷的两人,崔介转身出门,屋子里乱成一片,无人在意他隐入苍茫夜色的背影。

    巫医忙着给岑熠包扎伤口;郑院判则哆嗦着给薛柔诊脉,当指腹触到那堪堪有力的脉搏时,老泪霎时淌了下来。

    活了。

    都活了。

    第83章

    薛柔在一个万里无云的中午苏醒,三喜就在床边守候,寸步不离。

    “呀!殿下您醒了?您肯定很渴吧,奴婢给您倒水去!”三喜掩饰不住惊喜,忙忙张罗着倒好水,不冷不热,正宜入口。

    抿几口水,干涸的喉嗓渐渐被滋润开来,薛柔半闭着眼躲避醒目的阳光,缓缓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混沌不明,唯一清晰的是一个声音:“那你醒过来,告诉朕,什么是情爱,又该如何爱你。”一个“朕”,说话者的身份水落石出。

    她都快死了,他还是阴魂不散,扰得她魂魄不安。真是可恶。

    三喜说:“您这一觉睡了好久呢,大后天就是除夕了,这两天宫里各处张灯结彩,偏逢您……年都不像年了。”

    虽然太医日日前来请脉,并且告知薛柔的生命体征日益强劲,年前肯定能苏醒,但三喜她们就是忍不住伤悲,背过人不知哭了多少回,这不四庆才顶着两只桃子似的眼回屋热敷消肿了,方才错过这天大的喜讯。

    “又是一年了啊……”薛柔状若失神,沉吟着。

    “日子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呢……”三喜跟着抒发一段哀戚之情,“连以前宫里最小的四庆,过完年也十八岁了。”

    四庆比薛柔小一岁,生日也挨着,而父皇去世那年,四庆不过才十六岁而已。两年了,那时的一幕幕历历在目,时刻提醒着薛柔千万不可释怀。悲上心头,喉间又爆发一阵痒意,薛柔捂嘴咳起来。

    三喜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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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端端的,缅怀哪门子往事呢,真真儿越大越傻,净干些口没遮拦的事!懊悔完,急上前扶薛柔坐起来,捋着她骨瘦如柴的脊背顺气,期间差其他人去太医院,但被她出声拦住:“不要去……我谁都不想见……”

    一旦惊动太医,那他也得了消息……她不想见他。

    “这怎么能行呢!”短短一阵,她又是气喘又是咳嗽,嗽音一下比一下大,听得出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震得连脸带耳通红,三喜万分心疼,恨不是出在自己身上,于是执意打发人往太医院了。

    死未能如意,现在吩咐的话也不能如意了,薛柔一时来气,铆足劲推开三喜,攥着心口气喘吁吁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三喜跪下来,泪流满面道:“奴婢懂,懂您不愿意惊了人,不愿意被皇帝知道您已醒了,奴婢都懂!”三喜抹了把泪,“这点您放心,皇帝受了重创,一时半会醒不来……所以,您没必要委屈自己!”

    为救薛柔,岑熠承受了双份的痛楚,伤势远比她严峻,那巫医只反复强调,有情蛊在,他一定会清醒,却不敢断言几时清醒。

    断断续续的气音慢慢归于沉静。薛柔恍惚开口:“重创……?”

    她昏迷太久,完全与世隔绝,如今迷茫无措,三喜于心不忍,一五一十把那晚发生的倾囊相告。

    回复三喜的是令人耳鸣的静谧。

    那一篇话里的每个字,化身为毒针,一根根扎进太阳穴里,凝滞了本能的呼吸。

    “心头血”“生取”“共感之痛”……这些字眼在她脑海里盘旋,搅得混沌的记

    忆渐渐清澈,她想起昏迷前那阵撕心裂肺的疼,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重拼。原来那不是咳疾所致,而是他在剜心取血时的共感。

    喉间又泛起熟悉的腥甜,薛柔忙用帕子捂住嘴,指腹触及微凉的布料,耳边蓦然跳动着三喜关于那晚他以口渡药引子的描述,随之眼前开始闪动一个个片段,它们拼凑,联结,最后在神识里流转,竟让她身临其境,再度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那饱含铁腥味的暖意,而且不止一次。

    太医匆匆来临,事无巨细地嘱咐过,三喜一一记着,薛柔呢,望着窗牖发呆;阳光钻入雕花窗格淌在她脸上,橙黄的光辉下,那双总是带着倔强的眼睛,此刻隐约蒙着层化不开的雾。

    薛柔决定善待自己,她不再拒绝喝药,却拒绝见任何人。白日里就坐在窗边,看屋檐上的鸟雀尖嘴清理羽衣,看宫人们踩着梯子往廊下挂红灯笼,看小太监们抱着成堆的爆竹往库房搬……

    除夕将近的喜庆,像隔着层琉璃罩子,看得见摸不着,连带着那喧闹声都显得遥远。

    夜里薛柔老睡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有时是岑熠当太子时的声音,蕴含少年人的青涩:“只要妹妹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有时则是他龙袍加身后的语调,低沉里裹着偏执:“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最清晰的还属梦里那句,虚无缥缈:“你醒过来,告诉朕,什么是情爱……”

    每次从梦中惊醒,她都要摸向自己的心口,情蛊还在,像条蛰伏的小蛇,偶尔会轻轻蠕动一下,带来微弱的悸动。她知道,那是岑熠的心跳,他还活着,用他的心头血换来了她的生机。但那里也窝着恨——恨他恩将仇报,夺薛家江山;恨他囚禁自己、无休止地折磨自己。

    “什么是情爱?”她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冷笑,隔空回答他的疑问,“你不配知道。

    静养至除夕这日,身体见好,体力一上来,薛柔有些憋不住,提出要出去走走。三喜又惊又喜,忙取来厚厚的狐裘给她披上,连帽子都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睛。

    廊下的红灯笼早已挂满,风吹过时,穗子簌簌作响,映得青石地板上泛着层淡淡的红。

    宫人们见了她,不约而同展露惊讶,纷纷垂头行礼,黏在地上的眼神里藏着探究。

    薛柔目不斜视地前行,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穿过御花园的月亮门,走过东湖结冰的水面,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兰台外,前方的禁军足足比往常多了三倍有余,真可谓四方牢笼,插翅难飞。

    见她过来,一个禁军拱手低头道:“没有陛下的许可,任何人不能出入。殿下请回吧。”

    是了,打从上次因为崔介的两样物品和他闹翻后,他便铁面无情,封死了兰台,不遗余力地防止她和崔介旧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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