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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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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上,不消专门打量,冯秀每日都在暗中观察他,所见他日渐向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逼近,心情难以言说地复杂。皇帝不做皇帝了,做起曾经的阶下囚的影子了,这若传扬出去,成何体统,国家岂不乱套了。冯秀心里慨叹,面上不敢扫兴,拣他中听的说,尽可能捧着:“陛下承天命临天下,做什么自然都是完美无缺的。”

    岑熠这人心思重,对冯秀半信半疑,暂不言语,起身面朝对过的全身镜,走近来离远去端详,面子上始终维持温润浅笑,结果仍是不尽如人意,总觉得笑重了,另外现在的站姿过于绷着,没有崔介那股子通身的“雅”,还得练。无疑,他是个极端的追求完美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刻命人带着画师到崔家,昼夜跟随崔介,以画笔记录其行走坐卧,每五日交一次画册,供他随时对比,精进细节。

    种种刻苦用功,于他而言是为精益求精,于外人眼里,简直如同走火入魔。有几个心腹大臣,觉察端倪,私下凑到一块商量了好几日,终敲定于立秋前夕,共同求见皇帝,予以劝告:能治赶紧治,实在搞不定,偏门的法子也可以试一试,什么和尚道士,把这类人请过来,做一做法念一念经,或许就见效了呢。总而言之,身为一国之君,肩负治国理政的重担,又年纪轻轻,万万不可讳疾忌医才是。

    岑熠才不认为自己有病,他只是在为爱薛柔

    这件事上做努力而已。爱恨嗔痴是人的本性,无法抗拒,怎么能算病呢?介于此,他摆出温文尔雅的姿态,对几个大臣说:“几位爱卿不必为朕忧思,朕很好。”彼时他示意冯秀沏的茶上来,逐一分与众人。他笑说:“诸位爱卿说了这些话,想必口干了,吃盏茶润润,完事便各回各家吧。天色已晚,莫让家人操心才是正理。”

    体谅臣子,关爱臣子——随和至此的皇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若不是生病的缘故,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一个人怎会心性大变?众臣面面相觑,显然还想劝谏,岑熠却不容他们继续,款款笑道:“朕看众爱卿杯中的茶皆饮之过半,想来歇得差不多了,朕便不再留各位了,都请回吧。”言尽,冲冯秀掀眼皮子,冯秀心领神会,堆笑恭送众人出门。众人不好深入,先后起身告退。

    冯秀一路送到承安门外,道上听几位大臣捻须咋舌议论,十分感同身受,忍不住插一句嘴:“各位大人,陛下这副光景,奴才每每看在眼里,真是一把辛酸泪啊!”说着,瞅准其中年龄最长的户部尚书,上前一步道:“宁大人,您见多识广,在朝中颇有威望,陛下也最听得进去您的话。奴才求您,出个主意吧!再发展下去,奴才担心一发不可收拾了呀……”

    宁尚书搔一把白头,眉心竖起川字纹,十分难为情:“依我看下来啊,发现陛下心性变了,骨子里的倔强可一点没少。坦白说,不太好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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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行几人慧眼有加,分外赞同宁尚书的说辞,纷纷附和。

    冯秀急得团团转,试图争取:“那总得想个招吧。长此以往,奴才是不敢细想……几位大人,这回是碰壁了,或许改日您们再劝陛下,陛下便动容了呢。说一千道一万,不可轻言放弃啊!”

    几位大臣静默一会,最后由宁尚书挑头说:“行吧,那改明儿,我们几个便拼着老骨头老脸面再进来碰碰。”

    冯秀弯腰作揖:“多谢几位大人。您们请慢走。”

    乌丹使节团不日启程回国,公主明珠记起宫里还有个薛柔来,因为挺同情薛柔的遭遇,便特意备了丰厚的礼物,来和她最后道个别。好巧不巧,遇上冯秀送大臣的场面。明珠耳力上等,远远听着他们的言谈,竟不意外,皆是几天前王叔入宫觐见皇帝当晚的饭桌上,当稀奇事提了几句,说皇帝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笑脸多了,待人接物没那么疏离了;当时明珠暗暗诧异,她可是亲眼目睹过皇帝的暴戾的。饭后她拉着阿荣嘀咕,要么是王叔的错觉,要么是皇帝被鬼上身了。

    待大臣们远去,冯秀直起腰杆,正面对上明珠同其婢女,喜滋滋问候:“明珠公主难得进宫,可是来寻陛下听故事的?那可不凑巧,陛下近来从早忙到晚,恐怕抽不出空来呢。”

    中原人的规矩多,中原皇宫里的规矩更多,人人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重样,真烦!明珠摆摆手道:“我可不是找你们皇帝的,我是奔薛柔公主来的。”一来赶时间,二来懒得听冯秀念叨,明珠边走边表示:“我还不晓得她住哪里,正好你在,你引路吧。”

    冯秀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计上心头,笑得满满的:“您既张口,奴才自当效劳,只是殿下的宫门,不一定敞开……”

    明珠疑惑,心直口快道:“为何?她不欢迎我吗?”

    “当然不是。”冯秀忙否认,“是殿下她又和陛下闹矛盾了,两边都心情不佳。”

    明珠撇撇嘴,暗道皇帝真是不知道疼人。“那也没什么,我过去刚好开导开导她。”

    正中下怀。冯秀笑道:“那可太感谢公主了。不过公主,您若要劝,还是往好了劝,多夸点陛下的好,毕竟陛下和殿下是要携手过一辈子的。”

    明珠对皇帝朦胧的好感,早消耗殆尽了,委实不知夸他点什么,但为了薛柔长远的日子考量,故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那是肯定,我才不会净帮倒忙。”

    少顷,冯秀指着前头的巍峨宫殿说:“前面就是了。”

    明珠生在草原,是弯弓射箭、跃马驰骋的好手,耳聪目明,率先望见前方宫墙跟下信步行走的月白影子,定睛略加辨认,油然将嘴一斜:“你不是才说,你们皇帝陛下和薛柔公主闹不愉快了吗?怎的又出现在此?”

    冯秀瞭望,但见幽深宫道,白衣飘飘;步态优雅,体态端方,正是翩翩公子。冯秀轻轻一叹,侧身向明珠作揖道个失礼,随即快步追上那身披崔介外皮的岑熠:“陛下,明珠公主前来陪殿下说话,人就在后面。”

    岑熠脚步不断,淡淡道:“且叫她改日再来吧,今儿该是朕见她的日子。”苦心准备这么久,哪能容一个外人搅乱计划。

    不必冯秀巴巴儿传话,明珠一应收入耳朵,怀揣不甘不忿,大步赶上来,行个马虎的见面礼,发扬明人不说暗话的美德道:“皇帝陛下,恕我有句实话,她情不情愿开门见您尚未可知呢。”语毕,微微一笑,超过他,站停于承乾宫外,高调叩响大门,自报家门:“有人吗?我是明珠。我来和薛柔公主聊天。”

    岑熠紧随其后,却不屑亲自和一个小姑娘推推挤挤,使唤冯秀卖一把力,前去拍门说:“三喜姑娘,四庆姑娘,陛下来了,快打开门。”

    第95章

    沾明珠的光,岑熠顺利穿堂入室,见着了朝思暮想之人。

    四庆约着三喜下去泡茶,趁机会问三喜:“泡几杯啊?”

    三喜理所当然道:“两个人,自然是两杯啊。”

    四庆手里扭着扇火的蒲扇,颇有微词:“那明珠公主是客,另一个算哪门子客呀?要不是殿下不好驳明珠公主的情面,他进都进不来。”

    三喜失笑道:“再不济,他也是皇帝,茶还是得上的。”

    四庆没再接茬,只是扇子一下比一下挥得厉害,茶炉子里的火焰噌噌窜着。

    彼时,阿荣将手里的包裹提到桌子上,解开来,展露出一堆新奇物件,薛柔不明就里,明珠嘿嘿一笑,一个个指着介绍:“这三个我自己酿的葡萄酒,千金难买。那个是我阿兄亲手做的马鞭,鹿皮做的,相当结实,你以后如果来了兴致学骑马,用得上。还有这个!”

    明珠语调一提,捏起个小盒子,靠到薛柔面前打开,里面安然躺着一对红玛瑙耳坠子,颜色鲜亮。“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它很衬你,就戴在你耳朵上才好看。”

    明珠只恨这回来中原,东西带得不齐全,精挑细选,不过这几样称心的,希望薛柔别嫌弃。

    几面之缘的人,能有这份心,难能可贵,薛柔不仅不嫌弃,反而鼻子有些酸酸的。“谢谢你,真的。”

    明珠嫌旁边笔直立着的白影多余,伸手拉着薛柔站远些,不动声色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弹弓,塞到她手心,低沉着嗓子,煞有介事道:“他要再欺负你,你就使这个崩他。别看它小小的,威力可大了去了,打中人至少疼个好几日,但不会闹出人命来。我都替你试过的,你放心用。”

    明珠一片热心,令薛柔无从推辞,便慢慢握住那弹弓,笑着点点头:“我记住了。”

    明珠喜笑颜开,本想就此打住,却瞥见那白影正朝她们这移动,估摸着是不耐烦她霸占着薛柔了,因先下手为强,对薛柔开启新话题:“哎,对了,我对你们

    中原的各种故事很感兴趣,之前在城里跑遍了,也买了些话本子,可里边的故事都不大吸引人,而我听闻你这有好多话本子,我能花钱买你些吗?”怕提得唐突,薛柔为难,又赶忙补充:“贵点无所谓的,我有钱!”

    薛柔啼笑皆非,上回预备要烧的话本子,被冯秀花言巧语转移走了,至今还没个音讯,若不是明珠提起,她都忘了,不过明珠肯收,倒不失为物尽其用。略想了想,她道:“不用花钱,全送你了。”

    明珠喜之不尽道:“真的吗?那可太谢谢你了!”然后问起东西在何处,她好提前派阿荣去搬。阿荣力大无穷,两三个成年男子且顶不上她,搬动几个箱子,不在话下。

    放人进来一炷香有余,薛柔第一次给予岑熠一个正眼,但格外短暂,马上便对上了他一侧的冯秀:“你领阿荣去一趟吧。”

    冯秀下意识看向岑熠,那毕竟是他费心赠给薛柔的,究竟如何处置,须有他的指示。

    “阿柔说送谁,那便送谁,不消再问朕。”比岑熠标致的笑颜更加骇人的,是他嘴里莫名蹦出来的“阿柔”。封存的记忆汹涌袭来,那一声声阿柔,倾注的是崔介的脉脉深情,绝非是东施效颦来的虚伪。

    今朝的薛柔连骂都不稀得骂他,转眼向明珠莞尔笑道:“你们哪天离京,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明珠说:“后天一早。但送就不必了,我们赶时间,天不亮就要动身,可折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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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已至此,薛柔不再坚持。一时,屋里落针可闻。

    明珠的话匣子一关,轮到了岑熠,不意他才启齿,三喜四庆推门进来上茶,薛柔望着给明珠那杯牛乳茶,又扯起闲篇来,成功把他忽略过去。

    旁观两人有说有笑,格外和睦,岑熠垂于身侧的袖口下,五指悄然攥紧,手背上凸起道道分明的青筋。纵然他如是失态,空气中的欢声笑语依旧连贯成篇。她不欢迎他的到来,不在意他煞费苦心后的改头换面——她明晃晃把他当跳梁小丑。

    他不自禁思考,如若今日被不屑一顾的人,换成崔介,崔介当如何应对?是沮丧与伤心,亦或是不甘与怨愤?

    他无助的疑问如石沉大海,没有人给他解答。前路未知,须由他自行摸索。

    他忽然一笑,笑声极小,仅仅回荡在他耳畔,此乃他给自己的答复——严紧的指缝,一点点松懈开来,以一个随性自然的姿势垂放与两股之外。沮丧伤心、不甘怨愤,他一概不要,他要宽宏大量,接受她施与的一切。他笃定崔介做不到,但他能,这便是所谓的超越。

    天人交战,看似漫长,实则弹指一挥间而已。

    岑熠树立在视野中,明珠不得不分神留意他,唯见其浅笑挂脸上,自成一派安然。

    从进门起就笑,大约有半个时辰了吧,还在笑……脸不会僵住吗?明珠腹诽,不仔细漏听了对面薛柔的话,一时冷场。

    薛柔不显山不露水,将茶杯往明珠手边略推一推,重说一遍:“太阳快落山了,假使你不嫌弃,便在我这用膳吧。”

    留明珠用膳?那他呢?为何不留他?岑熠静悄悄听着,牙根子不知几时咬死,牵扯到面皮上,腮帮子紧了一片。饶他隐忍克制,仍然难免显示古怪。

    明珠收回目光,表现得有几分勉强:“不是我推三阻四,主要是我王叔,再三叮嘱我一定不能误了今晚和大家伙的晚宴……”平时明珠爱撒野,乌丹王叔且惯着她,今晚这顿聚餐是和使节团的弟兄们一起,说什么也不能缺席,明珠知晓轻重缓急。

    再强人所难,就没意思了。薛柔颔首,叫四庆出去瞅瞅阿荣那头进展如何。

    明珠亦不打算逗留,仰脖子饮光牛乳茶,起身道:“阿荣办事利索,估计快完事了,我去外边等她。”

    有个阴魂不散的,薛柔一心想躲开,便提群追上明珠说:“我随你等吧。”

    目送二者远离,岑熠安于现状,坐下端起茶盏,喝了半盏凉透的茶水。冷茶难用,然于扑灭心火上颇为奏效,他又可以自持许久了。

    送走明珠以后,薛柔磨蹭半日,情知躲不掉,丧着一张脸回去。

    天已然黑透,屋子里也漆黑一片,她蹙眉吩咐掌灯。明灯盏盏,岑熠便端端坐于椅子上,抬眼直视着她。

    目光凌空交汇,摩擦出尴尬的火花。

    薛柔转头到床边,侧对着他坐定。三喜凑近,轻声询问饭现成了,要不要现在摆饭,她姑且摇摇头:“冯秀哪去了?你叫他来,把人接走。”

    冯秀老老实实候在门口,待三喜出来提,肩膀一耸,两手一摊,表示无奈与遗憾:“你太高看我了,陛下要听劝,眼下何必痴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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