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他太阳穴直抽。
一个清丽人影从白茵身后急速闪来,一把按住白茵的手,“姑娘!”
白茵甩了一下,没甩开,回头才看清是东阁。
她再一转身,看见夜色中疾驰而来的两人,终于嘴唇一颤,垂下手来。
祁染不等知雨伸手扶,一下子跳下了马,仓皇奔到白茵身边,“白姑娘,不能冲动!”
白茵的面色惨白如纸,面对祁染,终于落下泪来,“可小茹儿小茹儿她怎么办”
她扑通一下,跪在知雨面前,“亭主,我求求你,我人微言轻,见不到国师,求你”
东阁立刻伸手去扶她,“姑娘别着急,此事不难,国师——”
她抬头快速瞥了知雨一眼,没有继续说,只是反复劝着白茵,让她安心。
祁染也在一旁扶白茵起来,没有看见东阁和知雨短短的眼神交汇。
卫士们见了知雨手中令牌,行了礼,向两侧绕开,启了偏侧宫门。知雨吩咐东阁,“送白姑娘回府中候着,待我请了宫医即刻便来。”
相府的马车也到了,管事的见白茵被拦了下来,整个人一软,一下子跪在白姑娘面前,“大姑娘大姑娘啊,可别吓我,快随我回去罢,可不能在这儿呆着啊!”
白茵擦了泪,被东阁和祁染扶着上了马车。
车厢摇摇晃晃,白茵捂着头坐在其中,面色依旧惨白地看向祁染,嘴唇抖了抖,“先生,对不住都是我害的。”
祁染忍着疼痛劝她,“姑娘别急,亭主已经入宫,想必——”
白茵仍然脸上苍白一片,“即使拿了令牌,等闲之人也是不能叩宫门的亭主他”
她嘴唇都咬破了,“都是我”
祁染闻言一怔,大脑立刻一片空白。
天玑司在后世记述中已经模糊,他只知道这时候的天玑司权势滔天,但也不清楚副官究竟有没有夜叩宫门的权利。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白茵还要更加惨白,魂几乎被抽没了一半,看向东阁。
东阁被祁染看得头皮一麻,嘴巴动了动,眼神瞟过一旁的白茵,一时半会儿不好说什么,只能艰难劝祁染,“先生莫怕,亭主亭主是无妨的。”
她说的吞吞吐吐,落在祁染眼里,分明就是勉勉强强的劝慰之语,祁染的脸色更白了,连身上的疼都顾不上了,呆呆地坐在车厢里,心脏一抽一抽。
知雨会因此被降罪吗?
东阁欲言又止,看着魂飞天外的祁染,只能心里叹了口气,“我没骗先生,先生莫要如此担惊受怕,且看一会儿亭主回来了,便知我所言是真是假。”
祁染已经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了,到了相府,被仆从扶下车,呆呆地往里走。
直到进了小茹儿的寝房,听着里面哭声一片,他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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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回神。
小茹儿的床榻放着帘子,遮住里面的小人儿,只能看见一位身材纤纤的妇人跪扑在床边,埋着身子看不到脸,哭得伤心不已。
“茹茹我的儿你要了娘的命啊!”
另一旁候着一位年老府医,眼眶也红着,见了白茵后无声地摇摇头。
白茵进了屋,便立刻擦干净眼泪,勉强笑着走到妇人身边,俯身轻轻拍了拍她,“弟妹,已经请到宫医了,很快便到了,紧着自己身子,快别哭了。”
妇人摇摇头,仍然哭得肝肠寸断。
祁染走到府医身边,压低声音,“小小姐情况如何?”
府医看了他一眼,犹豫地叹了口气,将声音压到最小,“且等且等宫医来了看看罢。”
祁染心里一空,连府医都这么说,可见小茹儿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祁染抬头去看,宫医匆匆而入,被人深夜唤起,面色疲倦。
身后有一抹淡藕粉色的身影,祁染双眼一酸,来不及去多想知雨为何没有被降罪,急忙让开位置,让宫医前去相看。
床榻放下的帘子被掀开,他看了一眼,小茹儿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赤红,小小身板胸口一起一伏,幅度却不似平常那般剧烈,相当微弱。
他不忍再看,退出几步,左手摸进右手袖口,捏着藏在里面的锡箔药板,忽然脑袋一空。
方才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慢慢回过神后,他才发现自己右臂上火烧火燎的疼痛感并没有消失,而且越发尖锐,疼得他脸颊直抽,丝毫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他瞬间掉入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白茵已经被拦下,早就脱离了性命之忧,他的手为什么还是这么疼?
袖口被轻轻碰了碰,他双眼失神地抬起,自己已经走出小茹儿的卧房,知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边,拧着眉低声问,“阿染,怎么了,可是哪里——”
知雨声音猛地一顿,祁染嘴唇颤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
知雨的手摸进他的袖口,想去握住他的右手,却握了个空。
知雨的脸色迅速变得铁青,在无人的角落翻开他的袖口,空空荡荡,“阿染?!”
祁染抬起头,鬓边的长发已经因为疼出来的冷汗打湿,贴在脸边。一直以来不敢诉诸于人,藏着掖着在心底的秘密,就这么被知雨看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如此,从头至尾悬在他胸口的那块大石头却慢慢落了地,秘密被看穿,原来会是从未有过的一片轻松。
他慢慢咧起嘴角,忍着痛,嘿嘿笑了一下,“别怕,我不是妖怪。”
他第一次在知雨脸上看到如此惊惶的神情,他看起来比他自己还要慌乱,眼尾都泛上了一圈猩红,“怎么会”
祁染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挠挠头,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小声说着。
“本来不想惹你伤心的。我从前不是故意躲着你,你别难过,我怕你看了我这样子会吓到。”
知雨大概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然而一开口就收不住,心里兜着的事,长久以往的情愫,全部一点一点漫了出来。
“我本来想算了,白姑娘有她的志向,我不想、也不能害了她。而且我也不想害了自己,不想蒙蔽自己的内心。”
他用另一只手费劲儿贴在知雨的脸边,攒着笑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
“你别难过,我不难受,真的。我想勇敢一次,面对自己的内心。我早就想好了,只有这一小段时间也足够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一辈子都没遇见过两情相悦的人呢,我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能有这么一段经历,已经比我以前的人生好上太多了。”
知雨的嗓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逼出来的,又低又痛,“你又要丢下我了吗?”
祁染摸着他的侧脸,心里愧疚又怅然。
他没说谎,当知雨和他心意相通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老天无情,连一日的功夫都不给留给他。让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如果早一点想通,那他前几次一定不会放下知雨匆匆一个人回去,白白耽误了为数不多的时间,他想他会一直陪着知雨一起,有多久算多久,起码自己不会后悔。
整个人变得微微透明起来,他甚至能感受到月光透过自己的身体。
“别难过啦。”祁染又笑了笑,“其实你才认识我不到一个月,不会难过太久的,你会慢慢忘了我,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你还会遇到很多人,总有比我更好的人出现。像我一样的人比我更像的人,还会有的。”
“不会了。”知雨咬着牙,按捺着某种祁染听不懂的情绪,“你还是不懂,对吗?阿染,我不会再遇到像你一样的人。天地之间人何其多,我等的人一直是你一直是你啊!”
祁染想摸一摸知雨,但他连覆在知雨脸侧的手也开始变得透明,逐渐感受不到温度了。
你在等我什么呢,他想。
遇到知雨之前,他的人生平淡又短暂。精彩的、不精彩的,他人生中并没有那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所以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忘记。
他来到这里也不过月余,在此之前,他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样,甚至过着比普通人更无聊的人生。
我何曾见过你呢,既然没有见过,你所说的“一直在等我”又是从何而来呢。
你等的人真的是我吗,还是因为等待的人太过像我,移情到我身上了呢。
你一直望着的北斗星,为你指向的路到底是通往何方呢,真的是通往我身边吗?
知雨,我不明白啊。
“啊啊啊啊啊!!”
几步之遥的小茹儿的寝房忽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妇人涕泣声,穿透祁染,钉在他的心上。
他也很想像那妇人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宫医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用了这药吊着,可保今夜暂且无虞。其余的明日再看看,小小姐福泽深厚,大抵”那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屋内的白茵身子一软,跌坐在床前。
生死之事无人可料,所以医者说话从来都留有一片余地。但即使再愚笨的人,也能听得出来宫医话中不忍说出口的深意。
沉疴旧疾难治,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保住今夜,可到了明日,该去的还是会去,强留不得。
宫医一来便抓了药,早已有下人赶去煎滚了浓浓的一碗,补药流水似地放进去,忙不迭地端进屋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祁染和知雨没入黑暗之中,仓皇匆忙的人们无心顾及,所有人都牵挂在屋内那位生死未卜的奶娃娃身上。
妇人倒在地上嘶声哭泣着,白茵跌坐于地上愣了许久,见到药碗来了,猛地扑上前接过,一点一点地喂给床上躺着的小人儿。
“茹茹乖,大姑姑给你喂药,你喝了喝了就好了,明日明日就不难受了。”
白茵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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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般颤抖地出声,小人儿没有动静,药安静地慢慢喂进去,她的胸口起伏稳定了一些,脸色也因为补药的冲力红润起来一点,但仍然没有动静。
是不是回光返照,谁也说不清。
祁染安静地听着,覆在知雨脸侧的手没有放下。
雨又落了下来,他突然想起刚才知雨为他慢慢地解说天上的那些星星,太白星格外地明亮,果真是有下雨之兆。
祁染强行笑了笑,“我有一个好方子,有点奇怪,但一定是好药。等一会儿我之后,你替我拿去给小茹儿喂下,好么?”
“不行,你不能走。”知雨的声音执拗,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祁染笑了笑,还没张口,摸着知雨侧脸的那只手忽然啪地一下被握住,竟然竟然被紧紧地握在了掌心中。
知雨双眼沉默又执拗地盯着他,垂下的长睫微微遮住瞳孔,让他的眼神在深夜看起来如同逗留此地不肯离去的一缕幽魂。
好熟悉的眼神,他好像曾经看到过。
祁染怔忡片刻,一颗心重新飞快地跳了起来。
让他心如擂鼓的不仅仅只是这件小事,而是因为他的手居然能被知雨握在掌心之中。
他没有再继续变透明,他的身体忽然又慢慢恢复如常,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为何。
噗通一声,小茹儿的寝房门口传来好大一番动静,祁染下意识眼神追了过去。
之前一直趴伏于小茹儿床边的妇人不知何时追了出来,不顾一切地抓住走出的宫医,猛地跪了下来,不断膝行着,语无伦次地乞求着。
“大人,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一年不,一月也好,一周也好,她从前也曾经这般害过,只要挺过去了,一定会活下来的!求求你求求你!!”
宫医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这是白相的儿媳,他如何敢受这一跪。
“夫人,夫人快请起,万不可如此!”宫医连忙伸手去扶。
妇人摇着头,长跪不起,双手合十,不住地摇着,神情凄切,甚至胡乱地给宫医磕了几个头。
“救救她救救她要了我的命去也好,怎样都好,只要不带走茹茹”
宫医哪还敢干站着,早就也跪了下来,和几个下人一起使劲儿去扶妇人。
这妇人却如同什么上身了一般,竟然平白爆发出一股力气,任谁都扶不起,只是不断地合掌乞求,嗓音越来越嘶声力竭。
“她若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谁能救救茹茹谁能救救我儿啊!!”
妇人用尽全身力气长号一声,几乎像是尖啸,头猛地抬了起来,遍布泪水的脸在灯下一览无遗。
祁染的呼吸一下子滞住,像被人掐紧了脖子。
那妇人五官清柔,哪怕哭得要昏死过去,依旧可见其长相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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