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幼宜坐在马车里,贴身伺候的三名侍女跟在马车两侧走路。
中途,沈幼宜掀开车帘去问檀青,可否让她的婢女玉书一同上马车,也好在身边伺候她。
她身边的三名侍女分别是玉宁、玉静和玉书。这几日,海棠阁外面可是正经热闹,人来人往的,谁路过的时候都要往院子里面张望一下,大家都好奇传说中的沈奉仪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四年不见人影,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哪有什么仙女,二殿下身为皇孙,身份何其尊贵,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林师傅往萧予清手指的方向看,没有看见任何人在。
“二殿下既然不想扎马步,那就绕着武场跑几圈吧,舒展一下筋骨。”
萧予清被罚跑圈,身为兄长的萧予鸿向来与弟弟一同受罚,而几个伴读要陪殿下受罚,所以练武场上就可以见到几个小少年围着跑圈,一个都不落下,各个累得气喘吁吁。
“哥,我刚刚真的看见仙女了,仙女身边还站着好几个下人,就是一转头人就不见了,我没撒谎。”萧予清声音稚嫩,小脸红扑扑地解释着。
“嗯,我知道你不撒谎。”萧予鸿相信弟弟没必要撒谎,他不好奇萧予清看见的人是谁,他只关注这几圈什么时候能跑完,他有些累了。
每次弟弟犯错,他都要一起受罚,双生子共患难,这是皇祖父对他们立下的规矩,萧予清这个月已经被罚五次了,萧予鸿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下次父王盘问弟弟为什么犯错时,他要想什么理由糊弄过去。
尽管人不大,但他要操心的事可不少呐!
回来的日子久了,玉宁和玉静在海棠阁进进出出,有些下人们认出来这两位是沈奉仪身边的贴身侍女,也就确认了沈奉仪回来的消息。
听说沈幼宜回来的当天被下毒,脸上身上都生了红疹,很是丑陋,不方便见人。
东宫后院有品阶的嫔妾不在少数,在这其中与沈幼宜打过交道的没几个。
太子昭训云氏和太子嫔慕氏都是五年前进东宫的,她们见过沈幼宜,便都派下人过来送礼问候,但过来的下人被玉宁挡在门外,没人见到沈幼宜真容。
玉宁和玉静都知道玉书身子弱,主子此举是怕玉书身体撑不住,是一片好心,所以两人也帮着说了两句。
檀青在宫里做了半辈子的女官,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玉宁同她一样是女官,还是太子殿下放在沈幼宜身边的人,玉宁都开口说话了,所以就给了玉宁这个面子,同意玉书上马车。
马车内,主仆二人相对而坐,沈幼宜抬眼看玉书,明明什么话都没有,玉书却明白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多谢娘娘垂怜,玉书给您倒茶。”玉书长相清秀,双眸映水,看起来很是无辜安分。
“好,我正好有些渴了。”沈幼宜半个身子倚在靠背上,姿态慵懒,嗓音轻柔。
玉书从腰带中掏出一个黄色的纸包,当着沈幼宜的面,将里面的药粉倒进小桌上的茶壶中。
沈幼宜接过玉书递过来的茶杯,垂眸看着淡绿色的茶水,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娘娘醒了就好,来,喝水。”玉静见人清醒,脸上终于松懈几分,连忙给沈幼宜倒水喝。
“这是哪啊?好像不是我的院子。”沈幼宜发髻松散,无力地靠在床头,双唇微微发白,脸颊却红润过头,一副病态模样。
她之前在东宫的院子叫海棠阁,屋里器具陈设没有这么考究雅致。
“这是殿下的怀德院,娘娘晕倒时太过慌乱,正巧遇上殿下路过,殿下就将您抱来了怀德院,安置在偏殿里。”玉静回。
“殿下来得及时,是我的福分。”沈幼宜浅笑,面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没一会,玉书端着汤药走过来,坐在床边喂沈幼宜喝药。
她边喂边说,“娘娘晕倒是中了毒药,不致命,就是身上起了许多红疹,娘娘一定不能抓挠,会留下疤痕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见不得娘娘好,这才刚刚回来就”
“中毒!”沈幼宜神情忧虑不安,喃喃道:“这才刚回来,怎么会这样呢,肯定是我从前树敌太多的缘故吧,我之前确实是太不懂事了。”
“玉书,莫再说,免得让娘娘忧心。”玉宁性子最是稳重,看沈幼宜有些慌神了,连忙走过来安慰,说了许多以后会越过越好的话,这才让沈幼宜慢慢冷静了下来。
晚些,玉宁和玉静回房休息,只有玉书一个人守在沈幼宜身边,沈幼宜这才换了一副神情,笑道:“可都安排妥了?”
玉书点头,眼神一瞬间从安静木讷变得有光彩,她给沈幼宜的茶杯里倒上一点解药,笃定地回:“姑娘放心,玉书都办好了。”
“怎么还叫姑娘,我今年,已经二十一了”
这声“姑娘”将沈幼宜的思绪拉回到十年前。
当年她们在魏庄初遇的时候,玉书是魏庄捡回来的孤儿,瘦瘦小小一个,却死士训练场中奋力拼杀,就算打不过其他的人,也要尽全力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
玉书在泥潭里挣扎求生、誓死不肯放弃的眼神打动了沈幼宜,她也因此从一众少年少女中脱颖而出,被沈幼宜选作贴身暗卫。
“您在玉书心里,始终都是我一直最敬仰的姑娘,没有姑娘的教导,玉书早就死了。”
所以沈幼宜被派到京都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即便此行知道九死一生,玉书还是跟过来了。
主仆俩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尖细的男声传进来,“沈娘娘,殿下请您去主殿叙话。”
沈幼宜生出一点疑惑来,但又不好外露,扫了元朔帝出游的兴致,陪他到书铺里随意瞧一瞧。
皇帝对外面的一切大概极感兴趣,无论米行、肉铺,还是茶摊,都有心问上几句,耐心听那些商人的答复,这些地方远比书铺更热闹,她宁可淘几本打发时间的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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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带回宫中,也不想在这小镇多待。
元朔帝瞧得出她异于平时的紧张,轻声安慰道:“夜深露重,咱们回府去罢。”
商贾精于谋算,有大主顾上门时难免要挖空心思奉承一番,若真识得她,又见两人衣着华贵,不会放过这亲近的机会。
第 25 章 第 25 章
沈幼宜浑身一僵,扭过脸去不理他,一颗心却几乎都要跳出来了:“陛下怎么忽然问起这些,是有人到您耳边说我坏话?”
不得宠的时候倒也罢了,如今她重新回到皇帝身边,难免有人嫉妒,想将她重新拉下去。
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柔软的脸,只是这一次不再令人昏昏欲睡,反而教她提心吊胆。
像刑讯前的最后一点的以礼相待。
元朔帝静静看了她片刻,缓缓道:“那是常有的事,可朕也称不上十分愚钝,不会与他们计较。”
有人说她奢靡,也有人说她是红颜祸水,然而那些人都处在宫墙之外,并不知道她的好处,倘若换了旁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未必能清醒理智到哪里去。
“这”沈幼宜为难地看着檀青,一脸无辜,“可是我,着实没有什么才艺能拿出手,只怕弄巧成拙,反倒引得殿下不悦。”
“奴婢听说沈娘娘进宫前是在舞坊长大的,您既擅长歌舞,不如带着乐坊的舞女们排练一支舞,娘娘国色天香,必会让殿下移不开眼的。”
“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尽管萧予清没有萧予鸿反应快,但在双胞胎哥哥的暗示下,他也顿悟了父王话里的意思。
原来父王是承认了沈娘娘的身份,对他们兄弟来说,那不是东宫的沈娘娘,而是他们的生母,是血脉至亲。
萧予清欢喜极了,不,应该说是惊喜极了。这样好看的仙女,竟然真的是他阿娘,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这一开心,就连晚上给父王检查的大字都写得龙凤凤舞了,然后被罚睡前重写了一遍……
但是没关系,这并不能阻挡萧予清欢喜的心情,满心期待地盼望着明日生辰宴,听说怀德院的婢女说,东宫后院的嫔妾都准备了节目和献礼,盛装出席储君生辰宴,所以他明天就可以再次看见阿娘了。
不只是萧予清,今日没看见亲娘是什么样子的萧予鸿也很期待生辰宴,只是他和弟弟的性子不一样,有什么心事不会轻易外露,大多数时候都藏在心里 。连皇帝都感叹,长孙酷似年幼的太子,这父子俩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不只是长得像,性子更像。
自然而然的,皇帝和太子元朔帝都对这个孩子抱有极大的期望,毕竟东宫女人一大堆,但孩子却难得,皇长孙来之不易,帝后二人且得宝贝着。
沈幼宜心中暗道失策,居然忘了魏庄之前给她安排的身份是江南舞坊送进宫里的舞女,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跳舞了,但现在临时捡起来,应该不会被人看出端倪吧。
送别檀青,沈幼宜也明白了皇后娘娘的意思。说到底,就是觉得东宫子嗣少,能多几个就多几个呗,她名声都这样了,也亏得皇后娘娘看得起她。
傍晚时分,正在用晚膳的沈幼宜海棠阁外面的喧闹声音打断。
玉宁挡在海棠阁门口,问了福案过来的缘由之后,面色凝重地进了屋子里。
“娘娘,殿下宣您去怀德院一趟。”转眼一夜过去,今日整个东宫都很忙碌,膳食房的下人们一大早起来忙活,一直到忙到傍晚都没停下。
太子殿下的生辰宴设在入夜时分,就在东宫的迎春殿举行。
距离开宴还有两个时辰,元朔帝在书房里已经听见对面偏殿里闹腾许久了,听着萧予清咋咋呼呼的笑声,他终是放下手里的书册,起身往偏殿里走。
长子稳重,幼子活泼,今日好不容易让他们沐休一日,萧予清简直就像是被放飞的风筝,整个人飘在云彩里不肯下来,话匣子里的存量好像都堆积到今天释放了。
“不就是一件衣裳,穿什么不都一样?”元朔帝看着偏殿里好几个宫女太监被萧予清使唤得团团转,敛眉问道:“只是一个寻常宫宴而已,你皇祖父皇祖母都不在,没人惦记着你穿什么,男儿立于凭真才实学,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岂能过于重视外在。”
萧予清悄悄嘟嘴,手里攥着一件小小的霜色外裳在铜镜前比划,纠结要穿哪件衣裳好,就连最畏惧的父王来了都没阻挡他对外在装扮的热情。
“可是……今日是第一次正式见阿娘的日子。”一行人到了海棠阁外,玉宁出来迎接的时候脸上还有些震惊,这里面惊喜没有多少,说是惊吓还差不多。
“两位小殿下要探望沈娘娘,玉宁姑娘且领路吧。”福案率先几步,凑近玉宁身边说道,“殿下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怎么还磨磨蹭蹭的,快领路开门呀。”
玉宁和玉静站一侧,两人对视一眼,面色略微有为难之色。
要是穿得不可爱,阿娘不喜欢他怎么办?毕竟哥哥看起来更懂事一些。
元朔帝垂眸看了眼端坐在书案前写字的萧予鸿,又转头凝着镜子前面的萧予清,缓缓走到幼子身侧,用两根手指夺走萧予清手中的衣裳,蹙眉盯着这件霜白色的衣裳看。
就算这小子在意姿容,想装装小大人的风度,也不必在他生辰宴上穿一件白色的衣裳吧?
还真是孝顺呢。元朔帝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放在床榻上,俯身扣着她意图乱动的双臂,避而不答,“孤说,东宫嫔妾再多,无论位份高低,但只有你为孤诞下子嗣,这份特殊,只会是你,所以,莫要担忧其他杂事,给你下药的人,孤会找出来严惩,给你一个交代。”
“真的吗……”沈幼宜红着眼说,她语气缓过来,听了元朔帝的解释,看上去已经不那么伤心了。
“真的,收收眼泪,一会叫鸿儿清儿看了,以为孤亏待你呢。”
沈幼宜又瘪嘴,泪眼朦胧看着他,那表情好像在说,你就是亏待我了。
这母子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极了。
伤心来得快也走得快,真是好哄。
手下肌肤盈润白皙,灼热眼眶,元朔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伸手为沈幼宜拢好衣裙,手指攥着腰带系好。
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男人为她整理衣裙的手,委屈张口:“可是、宫人都说,像我这样的,不讨殿下喜欢,迟早会被厌弃,渐渐失去地位,就算我生了孩子,也守不住荣华,看殿下冷静自持的样子,其实宫人们说的也没错,殿下真的视我于无物。”
他一字一句道:“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你这个样子,孤宠不了,哭得不好看。”
“……呜呜呜。”
“过犹不及,沈幼宜,你再哭孤就不哄你了。”
沈幼宜诧异抬眼,娇羞地问:“殿下这个时候宣我,是要我去侍寝吗?”
沈幼宜与慕鸳对视一眼,随后神色平静地看着萧予清,“既然如此,那小殿下就快些回去吧,别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每次萧予鸿和萧予清到东宫来,慕鸳都会亲自准备糕点吃食送过去,细心吩咐下人们好生照料,只可惜这两个小孩并不亲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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