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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第 51 章
沈幼宜别过脸去,下意识想走远些,然而手腕被人握住,轻轻一带,就斜卧到了天子怀中。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挣不脱男子的桎梏:“妾教尚食局的人进来侍奉陛下用膳。”
元朔帝晓得她生气,缓缓道:“不许敷衍,朕哪句话又得罪你了?”
沈幼宜仰头望向他,嘴唇轻动,忽而心中失望,将头转到一边去:“陛下说笑了,您怎么会得罪我呢。”
从皇帝这句话起,就已经为案中牵涉的每个人定了大致的罪,他所处的身份、所受的教育、所奉行的准则已经牢牢植根于心,不是她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青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蒙着头,眼前黑乎乎一片,手脚被捆着不能动弹躺在地上,后背一片冰凉,头和后颈酸痛异常,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劲儿。
突然,她的头罩被取下。
入眼是一间废弃的厢房,家具破败不堪,密密麻麻的蛛丝粘连在各处,明明是青天白日,屋内却阴森森的,四周的空气散发着腐朽的死气。
阳光从破了洞的窗棂中照进来,穿过一张巨大的蛛网,蛛网中间有一只飞蛾被黏住,挣扎间反射着千丝万缕冰冷的光。
“你有三句话的机会交代。”
青梅眼前出现一双白底银纹的皂靴,视线上移是元朔帝看不清表情的脸。
他垂着眸,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元朔帝温和劝告她:“不要说谎。”
青梅张口便是:“大皇子,我冤枉啊!”
元朔帝对青梅笑了下,眼神却淡漠如冰。
青梅后背无端沁了层冷汗,她强打精神艰难起身,跪正低头避开他的眼睛,准备说出刚刚编造的谎言:“昨日我……呜……”
一把剑从她后背穿过。
青梅胸口突然传来难忍的剧痛,而后听到头顶一声轻叹。
“我的意思是,一句话也不能说谎。”元朔帝利落抽出长剑,轻声道:“我的耐心实在有限。”
青梅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前染血的剑刃,鲜血顺着剑尖滴在地上。
她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大口的鲜血,旋即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渐渐没了声息,无法闭合的眼珠瞪着窗口方向。
蛛网上的飞蛾,正被蜘蛛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元朔帝慢条斯理擦拭着剑,“处理好。”
他从未离开过书房,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在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
左思点了点头,他不确定地问:“殿下已经确定幕后主使是沈家了吗?”
青梅是沈盈丹院子里的人,在沈幼宜出嫁前一天指派过去给她做陪嫁婢女。
元朔帝嗤笑一声:“他们没那么傻,做这种事用自己人,弄不好要诛九族的。”
西巷口作为圈禁重地,擅自传递消息是在藐视皇帝威严,往大了说能扯上意图谋反的死罪。
左思不解,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杀了,是不是太草率?
元朔帝看出他的疑惑,眉头微挑:“去问沈幼宜。”
“看看她,到底有多爱我。”
沈幼宜一夜未眠,几乎是强弩之末,但她又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帐顶是素青色的纱,没有花纹,日光轻而易举漏进来。
盯着光的眼睛逐渐酸涩,她渐渐闭上眼,本打算假寐片刻,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转醒时,天色已暗,屋子黑乎乎的一片,她下意识摸索着要下榻点灯,却忽然摸到一个人的手!
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正要出声喊人。
“是我。”沈幼宜一头热地在逐步完善自己的小院,元朔帝偶尔会陪她一起布置,提点可有可无的小建议。
她也不是总听他的,比如坚持要给屋里的每一个烛台围一圈灯罩,上面的图案还要自己画,不让元朔帝插手。
这些小事对元朔帝来说无足轻重,他根本不会在意。
这日,元朔帝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看书,沈幼宜坐在他对面做针线活,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浅木色案几,案几上放了一碟桂花乳酪,不过谁也没有动。
他们互不打扰,各做各的,却意外和谐。
沈幼宜行针时不小心戳到指尖,但她惯是能忍的,没有出声,只是微咬住下唇,顺手抹掉迸出的血珠子。
顺势抬头活动活动酸紧的脖子,正好瞧见元朔帝看书的样子。
他喜欢拿起书看,而不是放在案几上低头读,也不靠在后背的大迎枕上,就那么挺直胸膛,端坐而视,显得雍容华贵,气度斐然。
书卷正好遮住他下半张脸,只露出清隽的眉眼,他垂着眸认真浏览。
温和的天光漫过他的眉骨,鼻梁,止步在书册最顶端,往下是看不见的深色阴影,将他的脸割裂成两部分,黑白分明。
上面是温润的玉,下面是浓稠的墨。
俊朗华贵的容貌,温文雅量的气质,元朔帝仅是坐在那,便是一幅绝色的画。
沈幼宜莫名想起顾焱读书的样子,若是换成他,指定早就瘫在上面,不到半炷香就会以书覆面呼呼大睡。
“笑什么呢?”元朔帝抬眼望向对面,手纹丝不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沈幼宜这才发现自己笑出声,连忙敛了笑意,心虚移开眼,“没、没有。”
元朔帝也不深究,兀自继续专注看书,只不过再有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不再分神,岿然不动地任其打量。
左思进来的时候,又看见沈幼宜盯着元朔帝的脸在发呆,假咳一声:“殿下,六皇子和沈小姐来了。”
原本还在安静看书的元朔帝瞬间放下书册,转头看向屋外。
“殿下……”沈幼宜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寒意,一下子愣住了。
元朔帝再转过头时又变得温和,仿佛刚才的变脸是沈幼宜的幻觉。
他唇边含着一丝讥讽的笑:“我的弟弟来了,我去看看他,晚膳不用等我。”
六皇子名为赵明澜,是李贵嫔的幼子,亦是元朔帝唯一的亲弟弟。
元朔帝走入他那座荒芜小院的书房时,赵明澜和沈盈丹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他眉头紧皱环视四周,见到元朔帝进来时连忙迎上去。
“大哥!”他满脸担忧,急得眼睛都红了:“你怎么样,在这里有没有受苦?”
沈盈丹看着气质卓然,风度不减的元朔帝也跟了过去,拿出手帕就开始抹眼泪:“太子哥哥,丹儿好担心你。”
元朔帝先回赵明澜,语气不紧不慢:“我在这里挺好的,每天都过得悠闲自在。”
又看向沈盈丹,“我已经不是太子,沈小姐小心祸从口出。”
赵明澜显然没想到元朔帝这么沉得住气,拱火道:“大哥别说丧气话,父皇之前只是在气头上。你瞧,他现在允许我进来看你,就是想给你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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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帝似笑非笑看着他:“哦,什么台阶?”
“大哥只要跟父皇认个错,再交出贪官名单,他定然会网开一面。”赵明澜略带稚气的脸上露出几分急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哥可别再犯糊涂了。”
沈盈丹在旁边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元朔帝若真按照赵明澜所言认错,岂不是坐实他结党营私,谋害朝廷命官的罪状。
虽然朝野内外都一致认为严珩一的死与元朔帝脱不了关系,但除了举报之人的口供外,其余证据不足以定罪,皇帝为了安抚众臣便将他圈禁在西巷口。
“六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朔帝油盐不进,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沾还未干透的墨汁,开始慢慢画画:“我的事情你不要管,顾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大哥是不是有别的打算。”赵明澜不甘心地继续问:“需要我帮忙吗?”
元朔帝声音变得冷淡:“没有,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走吧,我以后不能再护着你了,在宫中万事小心。”
赵明澜不死心地想继续劝他,被沈盈丹抢了过话头:“太、明斐哥哥,我那几天生病了,不省人事,等我醒来,母亲说已经找了其他人替我嫁给你,我为此和家里大闹一阵,但他们说事情已成定局,”
沈盈丹急切解释,即便她的生病有几分自愿在里面,可她依旧想给元朔帝留下好印象。
人就是有这样奇怪的占有-欲,哪怕明知道他们两个再无可能,沈盈丹依旧希望自己在元朔帝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最好是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
“沈幼宜她为人无趣得紧,又容姿平庸。”沈盈丹故意贬低道:“年龄也偏大,身份卑微不懂规矩,冒犯你的地方请看在她是我妹妹的份上多多担待。明斐哥哥你不需理会她,就把她当成个小猫小狗似的扔在一旁便是……”
元朔帝闻言,抬头看向沈盈丹。
他的眼神淡漠无波,却让沈盈丹有种惊心动魄的悚然,她顿时噤了声,后面那句“她不会生气的”生生咽了回去。
“沈幼宜现在是我的妻子。”元朔帝语气冰冷:“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沈小姐用此比喻,岂不是也看低了自己。”
沈盈丹心中一凛,顿觉有口气不上不下地吊在胸口,压抑难受,她强颜欢笑:“我只是随口一说,她性子不好,怕惹你不高兴。”
元朔帝悠悠收了笔,面含微笑道:“她很好,我心甚悦。”
书桌上,赫然是沈幼宜的丹青图。
沈盈丹的脸霎时一阵青,一阵白,视线黏在纸上像要烧出个窟窿。
赵明澜见气氛不对,赶紧从门外随从手里拿过一个天青色绸缎包袱放在元朔帝书桌旁,担忧道:“娘亲很担心你,但她身份敏感不敢明着表示,就亲手做了一身衣裳拖我带给大哥,盼你平安。”
元朔帝淡淡瞥了眼包袱就移开目光,不变喜怒道:“替我谢谢李贵嫔的记挂。”
赵明澜听见他对娘亲的称呼,心里冷不丁咯噔一下。
赵明澜和沈盈丹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谁也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沈盈丹越想越气,沈幼宜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个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下人,要不是抬举她,怎么有机会做元朔帝的正妻。
她就算撞了大运嫁给他,也该守本分,绝不该勾-引元朔帝,“我心甚悦”四个字简直像四把利刃直戳她的肺管子,沈盈丹呼吸之间都在剧烈疼痛。
离开西巷口的路上她撞见有宫人在搬运枇杷树,好奇地问了句,在得知是元朔帝吩咐给沈幼宜专门找的,愤怒简直达到顶点,气冲冲就要去云梦阁方向找沈幼宜麻烦,被赵明澜险险拦下。
赵明澜正烦着,父皇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眼看沈盈丹又要惹事。
“这里是西巷口,不是沈府。”赵明澜在沈盈丹面前懒得装天真,厉声道:“你要找死别拉着我。”
他来的时候看见西巷口外面的围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银甲森森,长枪寒寒,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一举一动皆在皇帝监视下,哪敢造次。
沈盈丹不甘心地望了眼云梦阁的方向,等皇后寿辰那日她定要好好教沈幼宜些规矩,让她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她能够肖想的。
天色渐暗,元朔帝虽说不用等他,但沈幼宜在得知他没叫晚膳后还是装了吃的来到他的小院,得知他在书房后轻轻敲门,低声唤了句殿下。
里面立即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打开,沈幼宜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不由皱了皱眉。
元朔帝开门看见她没说话,视线移到手里的食樏,顿了顿:“不是叫你不用等我。”
沈幼宜从他温和的声音里听出僵冷,她置若未闻,自顾自抬手举起吃食,“我习惯和殿下用膳了,今日少了您,总觉得味道不对。”
元朔帝以为她下一句会劝他用膳,心里不由烦躁起来,觉得沈幼宜有几分恃宠而骄,不料面前的人展颜一笑。
“殿下您忙自个儿的不用管我,我看着您吃就成。”
元朔帝被她逗笑了。
元朔帝?
“看你在休息,便没有点灯。”
沈幼宜动了动喉咙,压下胸口那股惊颤,急忙问:“殿下,结果如何,她招了吗?”
回答她的是沉默。
隔着黑暗,沈幼宜看不见元朔帝的表情,心逐渐沉了下去。
难不成青梅还有后手,且已经造成了不可估计后果。
元朔帝就这么坐在床前,冷眼看着沈幼宜两条柳叶眉拧成一团,脸上先是出现惊慌,而后变为担心。
他有个旁人不知的秘密,能在黑夜中如白昼般视物。
人在黑暗中或因恐惧,或因放松会展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他借助黑暗看清了许多人的真面目。
元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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