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
但目前为止, 泰和帝只是令人将他关押在宗人府,并没有说要废他爵位和功绩。
此刻的宫殿内,戍时的后殿已全部点燃灯烛, 青铜香炉青烟断断续续, 玄色纱幔在微风中若隐若现,宽大的床边摆满了药瓶和参汤,纱幔掀起露出里面温泽衍苍白病弱的脸。
灯火照耀下, 坐在他身旁的泰和帝的身影却显得愈发佝偻孤独。
而床边的参汤,在他的吩咐下,已经换了好几次。
他在这里守了三晚,眼下一片乌青, 此刻因为难敌疲倦,撑着额头,在床边睡着了。
直到床边浑身裹着纱布的温泽衍,从喉咙间溢出一声微弱的“父皇”的时候,撑着头睡着的泰和帝,才醒了过来。
“泽衍,你醒了。”
泰和帝含着关切地替他掖被子,“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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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渴,不用喝水父皇。”温泽衍咳嗽着从床边想要起身,泰和帝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温泽衍抬眸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问他:“父皇……”
泰和帝给他后面垫了一个垫子后,看着抬眸看着自己的温泽衍,久久没有说话。
他微微弯着背脊,沉默许久。
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想问宸王对吗?”
浓墨沉入眼底,温泽衍攥紧了被褥,神情不无悲愤道:“父皇,宸王屡次三番想要谋害儿臣,儿臣——”
还没说完,泰和帝拍了拍他的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他的事先等会再说,在这之前,朕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他端起桌上的参汤,亲自喂了一口给温泽衍,用一双深沉的眼,似乎要望穿这玄武殿的门阙一般,缓缓说道:“先帝在位时,生了五个皇子,包括朕在内,朕是他们当中最小的一个。”
“除了从小志趣相投的三哥对朕格外照顾外,这几个哥哥,没有一个人接纳朕的存在,所以虽然我们不是一个母妃所生,朕仍和他情同手足如亲兄弟般互相爱护。可不知从何时起,你的皇伯父温承嗣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在朕在西北立下战功后,开始就想尽办法谋害朕,先是下毒后是构陷,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朕当时多番忍耐,起初以为他只是看朕崭露锋芒有些嫉妒而已,但朕的忍耐并没有改善多少,反而让他变本加厉。终于在一次争执中,朕彻底和他决裂。”
“和你的弟弟宸王一样,朕当时年轻气盛、嫉恶如仇,近乎是对他的这些手段痛恶万分,我们只要一见面就会争执。”
温泽衍从喉间溢出一丝鲜血:“可是,儿臣并未——”
泰和帝拍了拍他的手,说:“朕知道,先听朕把故事说完。”
温泽衍苍白着脸,掩盖下心绪,默默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在你之前,你有一个哥哥吗?”
温泽衍张唇:“是……大哥?”
“对,他尚在襁褓中,不足一岁就夭折了。”
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泰和帝的手攥成了青筋,眼底沉着痛苦:“在一日宴席上,他将手对准了朕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大哥,等朕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药石无医七窍流血而亡了。”
“所以,朕那一晚,也是在一间破庙中,朕拿起刀对准了自己的大哥。”
他站起身,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短刃,短刃上还沾着旧血,他将匕首递给温泽衍看:“那是下着暴雨的一天晚上,庙中的神佛都模糊成了一片猩红,朕的眼前只有杀戮和复仇,却忽略了一个最致命的关键——”
“温承嗣向来有仇必报为人直率,为何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朕的儿子下手?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可朕当时被愤怒冲红了眼睛,根本听不进去其他人的劝解,一把将刀掼进了他的心脏。”泰和帝的眼中闪烁着陈年的光,“当时血溅三尺,血在他胸膛模糊成了一片,而从头到尾,他竟分毫不反抗,朕这才发现——他好像中蛊了。”
温泽衍攥紧了拳头攥的指节青白,低垂下头,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可是父皇,二弟……并未中蛊。”
“皇儿,你先听朕说完。”泰和帝继续回忆道,“当时朕的刀刺偏了一点,他并没有丧命。”
“后来,在朕的调查中,才发现,原来从小和朕玩的很好的三哥,是被二哥下了蛊,所以总是会狂性大发。二哥的目的也很简单,让我们兄弟俩分崩离析而已。”
“三哥的蛊毒被清除后,他自请休书一封,远离景都去了边疆镇守,一去就是五年,在这五年间,朕也铲除了另外三个哥哥的威胁,登基了。”
“在这期间,朕给他写过很多封信,他……没有回过一封。”他眼睛闪着光,鬓边的白发在烛火的照耀下愈发刺目,他说道,“等朕稳固朝政后,去边疆亲访,那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在病榻前,他拉着朕的手说,‘对不起阿弟,我和你置气了一辈子,临死了不想再置气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阿弟的眼睛该映着万里河山,不该染上至亲的血。’”
他的声音好似在抖:“那晚狂风大作,营帐里透着无尽的寒气,朕带来的太医,没一个能救得了他。朕就亲眼看着,从小情同手足的哥哥,就这样死在了朕的怀里。”
“从那之后,破庙那一晚就成了朕梦里挥之不去的梦魇。”他的声音颤抖,“朕时常会梦到那一晚高坐庙宇上的神佛,连神佛都在质问朕,为何要手足相残?”
烛火飘荡,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有泪从那双威严的帝王眼中流出,他哽噎道:“太子,宸王是你的亲弟弟,朕不想见到你们当中有任何人对彼此刀剑相向,这不是朕期望见到的局面。”
温泽衍也流出泪来,而这泪却含着无人知道的痛恨,但他面上却笑,笑的惨淡,声音很轻:“所以,父皇想说什么?”
在泰和帝的沉默中,他抬眸,用一双含着泪的眼睛看着他,说:“想让儿臣,不要再计较这件事了,原谅二弟,对吗?”
“朕能懂你心底的愤怒和痛苦。”泰和帝用一双枯槁的手抹了抹温泽衍眼边的泪水,说,“可是皇儿,我们得想想,在你之前,宸王曾流落民间二十年,在你做太子期间,他被迫和一群土匪日日相处,最终养成了一个好武冲动的性子,做事也不考虑后果,全凭一腔热血,抛洒头颅,这是他的性格。”
温泽衍抬头去看殿中烛火,从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他仿佛能看见那双愤怒充红的眼睛,只有看见那愤怒的眼睛,他好似才能消解心中的恨意。
而皇帝沉重的劝导却尤自在耳畔响起,耳边好似弥漫了一层雾,这雾中夹杂的偏好和态度,好似隔着大山,让温泽衍根本听不清,或者说心底沉着的黑流,让他千疮百孔根本听不进。
“泽衍,你是他的大哥,从小到大你受到的教导和遇到的环境,都要比他好,他不比你,懂事、知礼、谦和,他有致命的缺点,这些都是在朕归鹤西去之后,你作为他的兄长,需要去包容和教导他的地方。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优点,他真挚坦率、热烈如火,对人全凭一颗真心,善武骁勇,所以朕才让他去带兵打仗。”
泰和帝声音哽噎:“在朕预想当中,你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你坐镇朝堂他镇守西北,我大棠江山何愁不能千秋百代?我温家的家业,又何愁不能永续?”
“他今日犯下如此大过,又岂不是因为操之过急所致?”泰和帝指着殿外跪着的一抹月白人影,说道,“他的妻子,身怀六甲,还在殿外跪着等他归家。”
他伸手拍了拍温泽衍的肩膀,说:“这一辈子,朕弑兄夺位,临了子嗣稀薄,或许这是朕的报应。”
“朕活成了孤家寡人的样子,可朕不希望你们活成这个样子。朕只是想让朕的儿子、朕的孙子,有机会可以尝尝这寻常夫妻间的暖意。”
——所以,在宸王向他提出求娶沈卿钰的时候,他虽然心有不愿,但在见到那个肖似自己的少年眼中的光后,又心软了吧。
或者说,人年纪大了,就会变得心慈手软起来了。
他摇晃着身影起身,转过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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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下令,宸王从宗人府出来后就禁足,他自该反省。”
“皇儿——这件事,就这样到此为止吧,好不好?”
他抬手:“来人,宣宸王王妃,沈卿钰进殿。”
说完这句话,年过六旬的皇帝,就像老了十岁一样,连起身的步伐都变得极为蹒跚,鬓边的白发怎么藏都藏不住,身影摇晃,还没走几步,就脚步一软,彻底倒在了大殿门前。
扑通巨响,如玄鸟坠地,轰然倒地。
门口的宫女侍从,发出阵阵惊慌失措的声音:
“陛下!”
“陛下您怎么了?”
“来人啊陛下晕倒了!”
眼泪已经彻底濡湿了温泽衍的面庞,抚摸着肋骨处的绷带,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如檐下栖鸦,沙哑低沉。
殿外嘈杂成一片。
而此刻靠在榻上的人。
面对这个轰然倒地的父亲,眼睫凝冰,毫无暖意。
第53章 出宗人府 “对不起阿钰,我食言了。”……
泰和帝病倒在了照顾太子的那天晚上。
而离陆峥安被关押宗人府, 已经过了半个月。
明黄色的纱帘中伸出一只枯槁的手,苍老病弱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传、传朕旨意,让沈卿钰去宗人府接、接宸王回家。”
“遵旨陛下。”
“太医叮嘱, 让奴才给您喂药。”
傅荧上前给病床上的泰和帝递药,神色如常, 握着药碗的手却在细微发着抖。
但病的不清醒的泰和帝丝毫没察觉他的异样,只是颤巍巍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一口喝下。
再次躺回榻上阖上了眼睛。
泰和帝问:“太子呢?”
“太子还在大殿和朝臣商议朝事。”
本想召他过来的泰和帝挥了挥手:“让他、注意身体、不、不要太过操劳, 朕这几日生病无力上朝, 他也才病愈不久。”
“遵命。”
“下去吧。”
傅荧端着盘子,从殿中出来。
刚出来就碰到寿熹,在寿熹的示意下, 他跟着他来了后殿无人处。
寿熹神色焦急:“怎么样?吩咐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办好了。”
看他点头,寿熹放下心来:“那就好,咱家就知道, 这事交给你来办准没错。”
傅荧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这老东西就知道让自己干这种事,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来,自己却躲老后面。
老东西老毕登, 迟早有天给你下毒让你归西。
想到榻前见到的景象, 他仍有些心有余悸:“可我们这样……真的妥当吗……陛下再怎么说,也是九五之尊啊…”
“住嘴!”寿熹挥了一下拂尘,斥责道, “这是殿下吩咐我们做的事,你要是不做就是抗命。只要是主子让我们做的事,那就不分好坏,别忘了, 我们是谁的奴才。”
傅荧表明恭敬,心里却不以为然:他来这皇宫是来当主子、享荣华富贵的,才不是来当狗奴才的,要当奴才你自己当,老毕登。
寿熹扬了扬下巴,神色不无警告:“告诉你,在这宫里待着,得分清主次,今非昔比,也不看看如今是谁做主。你若还这么心慈手软,小心咱家在殿下面前参你。”
“儿子不敢,干爹。”傅荧连忙放低声音,然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老东西,我才是你爹呢。
但寿熹听不到他的心声,见他还算乖巧,满意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说完便转身离开,在离开前给他带了句话:“殿下有事找你,宣你戍时去玄武殿,不要误了时辰。”
“遵命。”
……
等寿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傅荧吁了一口气,对着他离开的身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虽然面上不在意,但是心里总觉得哪不对劲。
回想起陛下的旨意,突然想到沈卿钰。
一想到那个严肃正直、清冷高傲的人,再想到之前江南一事,他突然浑身发抖,心里有点发毛:
要是被师兄知道自己现在干的事,肯定会杀了他的。
然后又转念一想:他这纯属多想了,沈卿钰现在自身都难保,自己那个土匪夫君都被关宗人府了,哪有空来教训他。
想到这,有些幸灾乐祸。
看到沈卿钰吃瘪比看话本还好玩,然后又琢磨着:他等下一定要在沈卿钰去宗人府的路上等他,然后走到他面前,好好嘲笑他一番。
一想到这件事,瞬间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兴奋。
边想边往玄武殿走,在快到的时候,压下翘起的嘴角,整理了一下心绪,对着被擦得发光的大理石上映出的倒影,扯出一个死爹脸的沉重表情,然后肃容进了玄武殿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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