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静下心来单独与他开个条件,可他上来便问罪,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出少了更不妥了,宋世子何等身份,长公主之子,侯府的独子,又是当今户部侍郎,人到了扬州,却被三夫人暗杀他两回,要说三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朝廷估计没人会相信,诛杀朝廷命官,按律法,当诛九族,如此罪行,大夫人给少了,便不是赔罪,而是羞辱了。”
随后两道门扇便在众人的惊慌中重重地合上。
朴三夫人闯入知州府刺杀世子的事,早已满城皆知。
能不开战,以金钱解决是最好的选择。
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答,茶在哪儿他不知道?
最后只剩下了钱家和朴家还坐在位子上,宋允执没再叫了,提声问道:“有私藏火|药,弓弩的,主动出列。”
无论哪一桩,都够两家焦头烂额。
底下有人实在忍不住,偏头与身旁的人低声道:“朴家和钱家怎么还没来?”
“没事。”她拍了拍,转过头便碰到了宋世子的目光。
熬死人的沉默中,肉铺的老板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明日草民在城东熬肉汤,连施七日。”
众人暗中齐齐看向门口。
“草民捐白银二百两。”
“赐座。”宋允执扫了她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人已经到齐了,他便没再看手里的账目,转头示意王兆开始。
至于是设给谁的,宋允执很快便给出了答案,点名道:“钱七娘子。”
“不必上前,只需回答本官。”宋允执问道:“本官身为钱家七姑爷之时,替你去福州走了一趟,劫走了朴家在福州的一批建茶,茶呢,在哪儿?”
先前这些商户中,有人也曾在街头上见过还是‘七姑爷’的宋世子,那时只觉得他气度不凡,模样长得好,今夜世子恢复身份后,穿一身绯色官服,端坐在席位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账目,一句话未说,已让人背心浸出一层汗。
如她所说,开通运河,朴家并非没有好处。
所有人都许完了,最后轮到了钱家。
她出的什么鬼点子。
在身后三公子轻唤出一声“母亲”后,朴夫人一狠心,道:“我朴家愿意开通扬州运河,造福大虞百姓,以弥补天下苍生,求情世子的原宥。”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后朴家三公子与她说了一句话,她没听清,坐下的蒲团便往后移了移,把耳朵递过去,听清了三公子说的话:“铜姐姐的裙摆”
大夫人脸色变了变。
他还在生气?
朴大夫人的脸色微变,当初钱家的两个护卫前来以建茶为要挟,叫嚣着要灭了她朴家,感情是找了那么大一个靠山。
那被点名的散商原本就紧张,听闻此言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磕磕碰碰地回道:“回世子,我李家在扬州卖了五年多的猪肉,遵纪守法,哪里,哪里敢买卖这些东西,请世子明查!”
大夫人看她说得咬牙切齿,不得不怀疑,“七娘子莫不是想拿我朴家去泄私愤?”
她是该跪。
如此三番两次与其正面冲突,三夫人的命保不住,朴家也难逃制裁,若宋世子上报回京都,长公主与陛下震怒,派兵前来镇压,便是一场硬战。
每个家族只有一个主座,随行之人便是在其身后另增位子。
两人达到知州府,其余接到贴子的商户早早到了。
开通运河,那便是与朝廷之间打通了一条往来的纽带,于朝廷而言,无论是军事上还是商业上,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完钱铜所言,她心中原本的额度不得不再往上提,具体给多少,打算见到宋世子之后,再见机行事。
她道:“依七娘子之见,世子想要何物?”
钱铜一愣。
钱铜没再提这事,大夫人也需要安静的空间,好好去想,到底该如何安抚宋世子。
沉默片刻后,宋世子道:“朴家造福百姓之心,本官受领了,至于三夫人,本官会秉公处置。”
而其他的筹码,不等她去想,马车上七娘子对她说的话便像是一道魔咒占据着她的脑子,让她无心再去思考旁的取舍。
这宴席,更像是鸿门宴。
大夫人纵然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心中也不面惊叹,此女的心思太过于缜密。
王兆窥了一眼宋允执。
钱通见她神色松缓,又才道:“开通运河后,扬州一年运出去的东西,至少能比如今翻两倍,且再也不用担心半路被劫,这几年寨子的人占着地势优越,把咱们四大家当成猪崽子宰,往后咱们换成了水路,他段家就饿死在山头吧。”
“不可能”
被点出列的商户虚惊一场,个个额头都生了一层薄汗,陆续回到了座位上,渐渐意识到今夜只怕并非他们想象的那般轻松。
此时若是说出个钱财的数目,便会陷入先前七娘子所说的言论之中。
在场的人每多等一分,都在为朴家和钱家多捏一把汗。
她话没说完,从外突然进来了两队铁骑,手执森森长矛,身穿铁甲,齐齐守在了门口。
说话之时,钱铜已经落座。
大夫人心头的淡然在绝对的权势之下,终究土崩瓦解,她后退两步,伏地跪在地上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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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请罪道:“民妇今日前来,便是恳请世子秉公执法,三夫人大逆不道,欲行刺世子,其罪当诛,我朴家绝不姑息,任凭世子处置。”
宋允执终于抬起头。
众人呼吸一紧,又一松。
钱铜低头一看,裙摆上赫然一个脚印,不是别人的,正是她自己的,适才拜得太投入,自己把自己踩了。
然而钱铜猜出来了她的想法,问道:“花钱消灾固然好,大夫人可有想过出多少适合?”
朴大夫人眼皮子一跳。
钱铜也没再提这事,“晚辈所言,不可供大夫人考量,若夫人觉得不妥,权当没听过,毕竟晚辈资历尚浅,说不定大夫人心中已有了万全之策呢,晚辈献丑了。”
靠她有何用!
官与商的身份,自古便是一个天一个地,朴大夫人在扬州甭管有多风光,此时也得走上前双膝跪下,行礼道:“朴家老妇拜见宋世子。”
宋允执连账目都没翻开,直接问道:“可有私自买卖火|药,弓弩?”
大夫人看向她。
她莫不是已经归顺了朝廷,拿她开刷,朴大夫人脸色极为难看,不等她发泄,钱铜接着道:“开通运河,未必对朴家不利。”
钱铜道:“大夫人还不知,朴三夫人出事后,朴二爷翌日便登了门,被宋世子拒在门外,直到今日一早才发了帖子出来,邀请的却不是朴家一家,而是扬州所有商户,大小十几家,目的为何,大夫人可有想过?”
她视线飘向身旁的钱铜,茶叶这事,她没与自己说。
“草民捐赠千斤棉花。”
钱铜正欲出列。
朝廷前来扬州彻查四大家,不就是想要钱。她朴家给足了钱财,让他有了东西回去交差,这事儿便过去了。
三公子跪在她身后,“朴家孙子辈,行三,名承智拜见宋世子。”
钱铜不出声。
运河开通后,有平昌王守在关卡上,朝廷的人还是进不来,反而便利了扬州的东西输往内陆。
大夫人尚未从那一场冲动中缓过来,脸色有些发白,此时也想听听给她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的钱家七娘子,会拿出什么诚意。
朴家开了一个头,大笔一挥,把运河都给开通了,今日前来的各位商户似乎不送点什么,难以走出这道门。
还不能保证海峡线之外的邻国,会不会趁机找朴家的麻烦。
运河?通内陆?不等同于把朝廷通往自家门口的路修好,任由朝廷的兵马长驱而入,届时扬州还是他朴家的吗?
今夜就算宋世子要了这里所有人的命,他也不必向任何人交代,大夫人时常周旋于官场,知道什么是权利,往往知道的越多,心中对权势的向往和恐慌便越近。
一个响头不够,要不再磕几个?
钱铜:
压迫感瞬间落在了每个人的头顶上。
给多给少都不对。
朴大夫人心头大抵有了一个数,但她不知道的是三夫人暗杀世子未遂在前,后劫狱未果,被当场擒获。
赔完罪,得奉上礼。
他继续翻着账目,头也没抬。
对方匆忙瞥了一眼上位,见宋世子似乎没听见,凑过去摇了摇头,小声道:“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宋允执又点了几个人来回答。
众人不再吭声,比起曾经的四大家,他们这些小散商实在上不得台面,今夜能接到宋世子的帖子,已经是天大的面子,祖宗显灵了。
她分析的也有几分道理,但运河之事,关系重大,她一人还做不了主。
都没有。
朴大夫人在来时的船上,心头确实在想此事。
钱铜与三公子跪在一排,跪得规规矩矩,头伏在地上“砰——”一个响头落下,动静声格外响亮,“民女钱铜拜见宋大人。”
扬州的盐商虽离不开盐引,同样朝廷的人想要在扬州占据一块属于自己的盐场,也是困难重重,因管理盐场的人本就是朝廷的人。
平昌王。
钱家若是单独给宋世子一口盐井,无论能不能煮出盐,都是一个好的开端。
钱铜还未开口许出是哪座盐井,便听宋世子先道:“本官替朝廷感谢七娘子的慷慨解囊,听说朴家大公子先前在连巷有一块盐场,如今归在了钱娘子的名下?”
钱铜心口猛然一凉。
第 65 章 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连巷的盐场,乃钱家唯一的一个海盐场。
运河一开通,钱家便能把煮好的海盐运至运河,再卖往大虞境内,所赚利润乃钱家先前十倍之上。
她有信心将来能与平昌王两淮的两个盐场一决高下,想法她早就有了,如今大夫人终于同意开通运河,可她的盐场却要没了。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面上的错愕来不及隐藏,愣在那,竟直勾勾地看着宋世子。
宋世子似是看不出她面上的为难,拍板道:“既如此,钱家连巷的盐场,本官便收了。”他说完起身,与在座的各位商户拱手感激道:“本官今日替朝廷,替百姓感谢各位商家的资助支援。”
底下的人哪里敢担得起他的行礼,齐齐趴伏在地上。
钱铜心口被割去了一大块肉,一抽一抽地疼。
宋允执继续道:“商道之通,贵于诚信,货殖之利,基于公平,尔等经营,图利谋生,属情理之中,须谨记,三尺法度在上,黎民百姓为基。”
耳边宋世子的嗓音不徐不疾,自带威严,朝廷的法治把每个商户心中的那点小九九驱散得干干净净。
底下回答参差不齐。
“多谢世子教诲。”
“世子今日之言,草民必当铭记于心。”
钱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比起钱家,知州府称得上素雅,陛下倡导勤俭,历届知州不敢把府邸修得有多豪华,沿路而过,除了庭院,没有什么假山流水。
看到了他眼里的微小波动,钱铜一抿唇,委屈道:“可生气的明明应该是我才对,我被世子刺中,在医馆躺了五日”
见他还是不吭声,钱铜豁出去了,突然起身,“成,那我不与世子谈公事,咱们来谈私情。”
宋允执不搭理她。
钱铜见好就收,跟着暗卫去往宋允执所住的院子。
怪不得给她建议,要开通运河。
钱铜撑着一抹笑,对其点了点头。
暗卫退出去,屋内就只剩下了两人,见她半天都没动筷,宋允执看了过去,问道:“不是没吃饱吗?”
原来是拿了盐场。
说她是扫把星也不为过。再想到先前与她与所许的婚事,大夫人肠子都悔青了,但愿她识趣,不要再来沾他朴家的边。
钱铜起身,走到他跟前,反问道:“我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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