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剑突然调了一个方向,指向了国公夫人的脑门心,“你如此护着他,是为何?!”
国公爷一步一步紧追。
他如此说,小公爷岂能还有活路。
——
人躺在小郡主怀里,嘴角处留下了一道血迹,面色如蜡,尽管如此,那张脸的神韵和五官,越看越与自己年轻时相似
国公爷靠近的一瞬,小郡主手里的刀子便同样对准了他,双目红肿,颤声道:“你别碰他,别过来,你们都想害他,他是好人,他不是坏的,呜呜呜进城那日的土匪少主不是他,是你的儿子小公爷,他没有杀过人,我要见兄长,你们都走开”
内心便彻底扭曲了。
与国公爷一样,她也给了他选,“我给段老爷子两个真相。”
“一,此人是你儿子,但颇受国公夫人的宠爱,头一眼就相中了,即便看出来是你的儿子,她也忍不住喜欢,舍弃了亲儿子,将其抱回裴家抚养。”
“二,此人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被国公夫人带走之后杀了,移花接木,接回了她在外面的野种,她一边占着国公府小公爷的身份,一边又靠着老爷子的山寨,等有一日事情暴露后,有老爷子你替她保住野种一命。”
他如此注重血脉,既然段元槿十几年的孝敬都感动不了他,那就尝尝报应吧。
钱铜道:“哦,对了,他刚刚把段元槿杀了。”
第 104 章 第 104 章
第一百零四章
段老爷子是被宋世子的人叫来的知州府。
说是段元槿死了,通知他来收尸,原本他以为是知州府的人杀了他,今日下山便是做好了与朝廷的人同归于尽的打算。
那日在段元槿走后,段老爷子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便痛哭了一场。
他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去了高门里享受着荣华,却从未享过他一日的孝敬。
那个陪着他在山寨里真真切切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却是被他剥夺了一切,困在山里的倒霉蛋。
父子俩昔日的画面,一幕幕地浮上来。
想起他被自己的父母遗留下来后,跪在他面前,叫他“父亲”时,他咬着牙落下的那几滴泪。
他七岁那年,用他单薄的脊背把自己从尸山里背出来,压弯了腰,始终没有放弃。
他断了腿后,所有的起居都是他在照顾,为他擦洗身子,为他置办衣裳,一有空便来他屋子里,对他讲一些山寨外发生的事。
他说:“等孩儿助钱娘子收回了海峡线,孩儿也能讨到一份功劳,届时在扬州谋一个职位,咱们别当土匪了,走下山去,好好过日子,我再讨个媳妇儿,生几个小子丫头,让您安享晚年”
多好的画面啊,可他最后还是舍弃了他,选择了血脉。
在他走后,段老爷子实则便有些后悔了。
而段元槿身死的消息把他心头的那份悔意推到了极致。
看到小公爷从里面跑出去,抱住他的腿时,段老爷子便想问,段元槿在哪儿,他为何没有护住他?
没来得及问呢,便被钱娘子的一番话怔住。
什么意思?
他的儿子死了?
他不如国公爷性子稳沉,当了多年的土匪,心性狡诈,喜欢算计别人,也对别人的举动容易生出怀疑。
在听完钱铜的那两个真相之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相信了第二个。
他早就怀疑过,国公夫人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何就不换回来?当年他看到国公夫人被吓得花容失色,也知道国公夫人暗中来山寨看过几回。
他故意让她看到了段元槿残暴的一幕。
他一直沾沾自喜,认为国公夫人此人太过于歹毒,就因为怕自己儿子手上沾了鲜血,影响了她在裴家的地位,便将错就错,舍弃了自己的儿子。
若是第二种可能,那愚蠢的便不是国公夫人了。
是他了。
在听到钱铜说出段元槿是‘小公爷’杀死的那一瞬,段老爷子的眼皮子便是一颤,转过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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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地盯着小公爷。
人在相信了一件事情之后,脑子便会主动去找各个证据去证明他所相信的一切都是真的。
细细一看,这位‘小公爷’与小时候的模样完全不同,一点都不像自己,反而与国公夫人的神韵有几分相似。
‘小公爷’畏惧国公爷,此时正躲在了段老爷子身后,求他的庇佑,听完钱铜的话后,也有一瞬的怔愣。
若非他的记忆还在,还真会去怀疑第二种可能。
意识到她的目的后,‘小公爷’背心一凉,慌忙转过头,便见到了段老爷子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暗骂了一句愚蠢,急着辩解:“父亲,你别听她胡说,她想要我的命,想让您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她是在为段元槿报仇啊,您看不出来吗”
他已经回不去国公府了,山寨是他唯一的活路。
死老头子,你清醒一点啊。
可段老爷子见惯了段元槿的血性之后,越看他越不像自己这个身为土匪的种。
恰好此时,暗卫抬了段元槿的尸首走了出来。
钱铜先与国公爷和段老爷子打好招呼,“生前你们个个都不要他,想要他去死,如今如你们所愿死了,便别来和我抢什么尸首,他见到你们之间的任何人都会恶心,别脏了他的魂魄”
国公爷正打算去抢人,闻言后迟迟挪不动脚步。
想起在医馆的那一日,他亲自带人要去杀他,当时他出来看自己的那一眼,是何等的冷漠,彼时心底一定是恨死自己了
他这个亲生父亲,丢了他一次不说,还把他逼死。
他有何资格骂别人,愤怒退去后,无尽的悲痛便冲上了脑子,气血倒流,国公爷手里的长剑没有拿稳,落在了地上。
段老爷子的目光则在段元槿的尸首上。
走的时候他一身白,如今盖在身上的还是一块白布,彷佛早就注定了要去赴死,唯有脚上的那双黑靴很显眼,是段老爷子亲手替他做的。
段元槿一直舍不得穿。
今日却穿上了。
段老爷子再也控制不住,身子猛往前冲去,从轮椅上跌了下来,趴在地上,痛呼道:“贵哥儿”
‘小公爷’便是在这个时候趁众人不备,转过身,打算悄无声息地逃出去,可刚走了两步,后背便被一枚暗器穿透了胸口。
‘小公爷’没回过神,双目圆睁,眸子里全是疑惑和恐惧。没明白到底是谁动的手,人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侧脸再砸在了地上。
国公夫人看到‘小公爷’被段老爷子杀死的一瞬,便心如死灰,她花了大半辈子培养出来的国公府世子。
他极为争气,考上了进士。
她也凭着他,在一众京都的妇人里永远是那个被人羡慕的贵妇。
如今什么都没了。
段老爷子杀了‘小公爷’后,便彻底疯了,指使底下的人,盯着国公夫人,“把那毒妇杀了。”他要为他贵哥儿报仇。
双方人马杀起来时,钱铜便带着宋允昭,还有段元槿的遗体回到了钱家。
——
当日下午便传来了消息。
国公爷杀了段老爷子后带着知州府的兵马把山寨彻底剿了个干净,国公夫人被段老爷子的暗器划破了左脸,人当场便晕过去了。
国公爷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下了和离书,待国公夫人一醒,便会被立马送回京都。
至于‘小公爷’的身份,没有人能说得清。
冯少卿私底下问王兆,“小公爷,到底是不是”
王兆摇头,“大人问我,我也想问大人呢”
冯少卿也没功夫去猜这些了,手头上一堆的案子要处理,既然人是小公爷假扮,钱娘子便彻底摘清了嫌疑,想起前夜他与国公爷带着兵马堵在钱家门口,逼得世子挨了六十鞭子,沈公子挨了四十鞭,后脑勺一阵阵发凉,忙催促王兆,“赶紧把案子处理完,还钱家一个公道,我再去与侯爷赔罪”
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他们不议论,底下的人会议论。
昨夜凡是见证了这件事的侍卫,私底下个个都在热议,小公爷到底是谁的种。
不过半日的功夫,流言便从知州府传了回去,传入一位妇人的耳朵后,那妇人一副看白痴的样,道:“这还用问?哪有当母亲的会为了一个假儿子,把亲儿子留在土匪窝?临了,还让亲儿子为假儿子抵命?她又不是傻子,这不明摆着是私生子嘛,国公爷这顶绿帽子也太大了”
可不是
讨论了一番,众人一致认为小公爷乃国公夫人背着国公爷在外与别人生下的野种。
连当事人国公爷都选择相信钱铜所说的第二种可能。
流言如何钱铜不管,要的是逼着段元槿的人,不得好死,和想要栽赃她的土匪之子身败名裂。
目的达成了便够了,至于那真相,留给世人去猜。
真真假假谁分得清?
当日回去后,钱铜便把段元槿的尸首交给了二娘子,另备了一副空棺,里面放着衣冠,与扶茵的棺木停放在了一起。
她手中弯刀的手柄被她连续摸了两日,刀柄已经发烫,棺材内的扶茵,却再也不会有温度。
钱铜跪在她的棺前,为她烧了火纸和元宝,轻声道;“扶茵,我与宋世子成亲了,婚服好看吗?”
钱铜埋头,火焰熏着她的眼睛,熏出了眼泪,哑声道:“我知道,你会说娘子穿什么都好看。”
“那日杀你的侍卫,我已经杀了,你讨厌的小公爷,也死了”
她说完后,埋头良久,最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痛的,“对不起,扶茵”
至亲离去的痛苦,这是她第二次经历。
第一次是大姐姐。
活生生的亲人在她眼前逝去,那样的悲痛,也让她明白了当初老夫人问她的那句,“是有钱好,还是有权好。”
两者都不是,人最重要。
她还得继续往前。
跨过那片海峡线,哪怕是尸骨也好,该当归位。
——
钱铜回到婚房,已经是傍晚了。
新婚夜把自己的夫君丢在婚房内,自己跑出去的新娘子,大抵这天下只有她一人了。
不知道世子的伤好些了没,一进门钱铜便问了候在门口的钱夫人,钱夫人正题没答,一路叨叨,说了太多,“咱们这回能挺过来,全靠了世子,你说,钱家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人家,这辈子轮到宋家来还债?”
“昨儿夜里你一走,侯爷竟直接撤走了外面的官兵,把门打开了,说钱家无罪,我这辈子只见过别人靠关系办事,头一回走|后|门,心里都不踏实了”
钱铜:
“你昨夜见过侯爷没,你给人家磕头敬茶了吗我原本以为堂堂侯爷怎么着也要比蓝明权的架子高个好几倍吧,可你猜怎么着,今日一早起来,宋侯爷竟然邀请你父亲与他下棋”
钱夫人恢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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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话痨,世子应该没事了。
“母亲别跟着了,我要去见世子。”
钱夫人一愣,“是是是你赶紧回去,你说哪有新妇新婚夜跑出去的”见钱铜进了院子,钱夫人突然想起来,这场婚宴办得太过于刻骨铭心,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和恐惧里,竟忘了把最要的东西给她,怕她今夜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先隐晦地对她背影提醒道:“什么世子,是你夫君,你,你好好赔罪”
钱夫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两人新婚的院子便是她之前所住的地方,昨夜新婚刚过,布置的红绸和喜字还未撤走,得贴上三日。
新婚日她没能瞧见自己的婚宴是什么样,今日路过时便看了个仔细,喜红灯笼,同心结红绸,囍字窗花,一样都没含糊。
她是钱家第一个在娘家出嫁的姑娘,不像是嫁人,像是娶媳妇儿。
实则是上门女婿
听说宋允执今日一日都在院子里等着她,钱铜颇为感动,轻手轻脚地跨入新房,见宋允执穿着一身中衣,正坐在蒲团上井序有条地拆着礼包,钱铜便趁他不备,悄悄走去他身后,避开他后背的伤,胳膊揽住了他的肩头,凑去他耳侧柔声唤:“世子”
宋允执早就察觉到了动静,从灯火下的影子辨别出了是她,没动,配合她,闻言微微侧头,问道:“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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