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向他发难了。想到这,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疼起来。
酒局作散,回到家已快十二点。
江鹭和秋秋已经睡下,屋里黑漆漆的,以往江鹭还会给他留盏灯,今天不知怎么,连这个待遇也没了。
宋魁拿出手机照着亮,进了卧室。
等他简单洗漱完在床上躺下,江鹭翻身过来,对他道:“你这周已经应酬两晚了,一天比一天回来晚。先不论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没有,女儿的事情你也不管了吗?既然同意了我们分工协作,是不是该履行一下你的义务?发信息给你,一个字都不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想用行动来表达抗拒,那我或许是该考虑一下我们的婚姻是不是已经名存实亡了。”
虽然她声音听来很平静,但宋魁还是能感到她在克制着怒意。
这算是对他最后的通牒吗?还是她想要离婚的预告书?
他心知肚明自己此刻已是身处在悬崖边上了,再说错什么、走错一步,或许就是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他心中不是没有愧疚、忐忑,不是不想做点什么安抚她,挽回她。但是这一整天,他零零总总或许连半个小时都没有休息够,他已疲惫至极,大脑已经运转不开,只得靠过去,抱住她息事宁人道:“明天晚上的招待,我跟领导请假,好吧?”
“那晚上七点,我等你回来谈。”
江鹭意识到自己对他还是太理解、太宽容了,这样下去他根本不可能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做出改变。她打定主意,如果他明晚还是不能按时到家,那他大可以从此以后别再回这个家了。她就和他正式分居,让他一个人搬回老房子住去。既然有他没他都一样,那还不如见不着他图个六根清净。
如果连分居都不能促使他下定决心为他们的感情走出困境而努力,她想,或许就真的是时候该考虑离婚了。
第二天下午的推介会闭幕式持续到五点半才结束,郭颖才在会上做发言,宋魁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请假。
好容易等他从会场出去上厕所,才赶紧见缝插针地跟上去,硬着头皮向郭颖才请示:“书记,晚上的饭局我想跟您请个假。孩子昨天因为玩手机的事被请了家长,明天又要摸底考试,孩子她妈一个人实在顾不过来,我这不好再扔着不管了。想着回去跟孩子好好聊聊,做做思想工作、开导开导,您看可以么?”
郭颖才道:“噢,孩子教育问题是大事,耽误不得,是该回去好好聊聊。但是这回这么重要的场合,省市两级这么多领导,我还特意跟汪市长点名要带你,这会儿了你突然走人,也不太合适吧?”
这阵子夹在两个领导中间让宋魁无比难受,尤其这两天,格外如此。汪大川一对他表现出拉拢之意,郭颖才就敲打他;郭颖才稍微提携点,汪大川就给他上压力。他自觉是一仆侍二主,哪个都不好伺候,只好面带歉意地听着,等领导做决定。
他又问:“你给汪市长请过假了没有?”
“提了,他说看您的意见。”
郭颖才心说这汪大川还算眼里有他,想了想,“这样吧,等会儿到餐厅了,你跟领导们都打声招呼,赔个不是再走。”
宋魁都做好他不同意的准备了,哪知领导对下属还是体谅照顾的,连忙点头应好。
郭颖才虽然给他批了条子,但是晚上到了饭桌上,宋魁又被别人架住了。一个上头下来的领导以前也是公安系统出身,昨晚就拉着他聊得投机,今天听他要走,非是不干,硬要让他坐上一会儿。
这一坐,又连着喝了两轮,等他推脱着、赔着不是从桌上下来,已经八点好几了。
一坐到车上,宋魁这心情紧张得简直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立马给江鹭打了个电话过去,向她解释说明没能按时回去的缘由。
江鹭在电话里一片平静,什么也没提,只道:“你先回来再说吧。”
第 27 章、 秋秋的手机最终还是被江鹭没收了,宋魁到家知道这个情况后……
秋秋的手机最终还是被江鹭没收了,宋魁到家知道这个情况后,对此表示了支持。
父女俩又关起门来恳谈了一次,秋秋向宋魁做了保证,第一是从今天起到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之前,都不再玩电脑和手机。第二是,如果摸底考试成绩不好,被调到慢班,他也不再想办法找关系把她留住。去了慢班以后,每天晚上要保证学习、做题的时间和数量,只有周六日可以看电视、玩电脑和手机娱乐,直到她成绩有起色,再谈后续的安排。
谈完这些,宋魁最后问:“成知远是不是每天跟你一起上学那个小子?”
秋秋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
宋魁自然是上班路上见到过、猜的,但他不打算解释,而是追问:“你给你妈说你俩没有早恋,这是实话还是敷衍她的?”
她不耐烦地应:“当然是实话。”
“好,我希望如此。”他点点头,又提醒:“以后我负责你的思想和情感问题,如果你谈恋爱、或者哪怕有喜欢的男孩,必须要向我报备。”
“报备了你就能同意?”
“当然不能!”
跟秋秋聊完出来,宋魁回到卧室,给江鹭汇报了结果。
江鹭未置可否,只道:“暂时先这样吧,明天就考试,今天再怎么谈也无济于事了,等考试成绩出来再说其他的。还有,她偏科这件事,你也得拿个意见出来。数学就考五十几分,怎么办?以后是你来辅导,还是请家教、上辅导班去?”
“我?还是算了吧,我没那个能力。”
江鹭早猜到他会拒绝,心道,你不是没那个能力,是不肯下那个功夫、花那个时间。
“那行,那我就着手给她物色家教了。”
宋魁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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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准备找保洁把电力小区的老房子打扫出来,明天起,你一个人搬过去住。”
宋魁愕然,“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一个人,搬过去住。”
“为什么?我又怎么你了?”
“秋秋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我们俩的问题呢?昨天我说过了,你如果坚持用行动向我证明你根本就没有在反思、改变,那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这段婚姻究竟应该走向何处。在这之前,我们先分居。”
宋魁反应过来她是动真格的,情绪一瞬间激动起来:“我怎么没有反思?可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你自己也说了,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我这周本来就已经忙得脚不点地了,你跟秋秋还轮番上阵给我出难题,我顾哪头不顾哪头啊?你让我喘口气行吗?”
“我没有不给你时间,你搬出去一样有时间。不用听我唠叨、跟我争执、看我脸色,充分享受自由,对你来说不是更轻松更自在么。而且,我也早都受够了你一周七天应酬六天,每天十点以后才进家的作息,好像这个家对你来说就是个宾馆。既然就是一张床而已,你住在哪里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宋魁感到胸腔疼起来,声调拔高,“你这么搞,家还有个家的样子吗?”
“怎么不一样?你回来不回来有什么区别吗?秋秋手机没收了,今天你跟她谈完,短期内应该是不用再找她了。她吃饭生活、写作业都不用你管,辅导功课你干不了,家务方面也基本没付出过。那么既然这个家有你没你都在照常运转,你搬出去住又能带来什么影响?”
宋魁反驳不了,哑口无言了半晌,只能找个别的角度争取:“我们不是才说好要在孩子跟前维持和平的吗?你现在让我搬出去,秋秋会怎么想?你不考虑对她的影响吗?”
“她没有那么脆弱,给她讲清楚,她会理解的,也能接受。”
“她接受我不接受!你可以反悔变卦,我也可以拒绝这种无理的要求。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搬出去。”
江鹭面对他的激愤、抗争,仍是不争不辩,只是平静地望着他,“你知道我电脑上已经下载好、起草好了什么吧?不瞒你说,很久之前我就起草好了,只不过从来没有打印出来罢了。”
她的眼神淡漠、语气疏冷,就这样望着他,好像是在看一个早已与她无关的人。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几十公分不到,可宋魁却从没有觉得比此刻离她更远,远得仿佛伸手再也无法触及她,亦再也无法拥抱她。他感到自己像是快要失去她了,胸腔一阵如坠深渊般的惶恐和刺痛。
他上前一步,试图抱她,“鹭鹭,算我求你好不好?”
江鹭后退,“求我什么?我还没有提那两个字。”
“婚戒你摘了,协议你拟好了,你让我怎么想?”
他声音微微发颤,床头小夜灯那点昏黄的光照在他眼底,将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映得有些通红,有些苦楚。她心疼他,知道他的不易和难,可难道她就轻松吗?面对她如此爱过的男人,如此辛苦经营了十余年的婚姻,走到如今提出分居、只差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的这一步,她何尝不痛苦?她的心又怎会不淌血?
江鹭几度不忍,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最终还是被她憋了回去。
她偏开脸,平复了一下情绪,硬下心来道:“协议只是拟好了,还没有拿给你签字。我只是提出先分居,还是给你留了最后一点余地和机会的,不是吗?”
“就不能……不分居?”
“你没得选,要么你搬出去,要么我跟秋秋搬。再不济,我不介意换门锁。”
这些年,大会小会开了无数个,会上发言也做了无数回,可到了此刻,心乱如麻下,宋魁却屡屡语结、连一句顺畅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痛苦无法言喻、不能表达,他心急如焚,唯剩下行动代替,强行将她搂进怀里箍紧,苦苦恳求:“我反省、我改,你让我怎么都行,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江鹭被他铁臂牢牢捆住,挣也挣不动,只得放弃,“宋魁,恳求有用的话,我早就恳求一千次、一万次我们能回到当初了,可是什么也没改变。”
“我保证这次……”
“不要为了安抚我急着做什么保证,”她打断他,“先分居吧,我们都该好好想想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宋魁的心如坠冰窟,一阵无力,“非要这样不可吗?”
“因为我就是想让你明白,这次我不想再像之前的每一次吵架一样,稀里糊涂地开始、稀里糊涂地结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干脆走得更进一步,管他什么遮羞布、窗户纸,都掀开捅破,看看这段婚姻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躺下后,两人之间再也无言。
宋魁几次想靠近她、抱抱她,可每往她那边挪一点,她就往床边退一分,到最后她退无可退,警告他道:“你能不能躺回你的位置去睡,还是你想让我睡沙发去?”
他只得退让:“好好,我不过去了。你躺回来点儿,别掉下去了。”
一整晚,宋魁都没怎么合眼,第二天到了局里,难得将火全撒在了陈华身上。
“前天晚上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喝得找不着北了,是人郭书记的秘书给我扶回车里的。人家还问我,怎么出来陪同也不带个人照应着,把我给问了个尴尬。你一个秘书的问题解决一个月了还没解决掉,到底在搞什么!?下周之前,把雷小霖调过来,把郝韵弄回去。”
陈华连连道歉,频频点头。大清早遭了一通无名火,从办公室出来,也没想明白这火从什么而起。前天晚上他本来要陪他去,不是他自己说不用的吗?这怎么翻脸就不认了。向来脾气挺好,这几天是吃了枪药了?
秘书问题之所以一直没解决,不也是因为他要求太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么。雷小霖是上周才确定的,从永阳分局政工科选调上来,工作交接走流程不也需要时间,就是当即到岗,也还需要熟悉啊。
他琢磨来琢磨去,抓住了关键——“把郝韵弄回去”。看来问题是出在郝韵身上。她把领导得罪了,挨训的却是他,真没地方说理去。
陈华扭头就把郝韵叫到办公室,通知她:“小雷明天到岗,你准备准备,把你手头要给他的工作交接一下。”
郝韵不知是轻松还是失落,点头道:“好的领导。”
陈华忍不住批评她:“你以后无论是写材料还是说话做事,掌握着点分寸。多向你们许科长请教着些,别总随心所欲地乱来。摸不清领导脾气,就趁早别干秘书工作。”
郝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有连声应着。
电力小区的老房子,是江鹭母亲单位的职工房。母亲很早去世,父亲后来再婚重组家庭,没几年就搬了出去。学生时代江鹭一直跟着姑妈、外婆生活,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才又搬回这里一个人住。
这里见证了她和宋魁从恋爱、同居,一直到结婚、怀上秋秋的一路欢笑泪水,幸福琐碎。直到秋秋两岁多,婚房装修好通完风,他们才搬进新家。
老房子有三十多年房龄了,最初江鹭想将它租出去,但这里租金太低,租客也不爱惜,房子又三不五时出点小毛病,她便打消了念头。她和宋魁生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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