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辙,也猜不出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家后,把车放进地库,宋魁就准备回老房子那边去。他最近几天都很自觉,没再提要搬回来的事,但今天江鹭却意外地有点不想让他走。只不过,话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咽下去了。
秋秋先上楼了,江鹭跟着宋魁从地库出来,问他:“你说她今天这个‘我想想’是什么意思?不喜欢常老师,还是不想补课?”
“应该是不喜欢。我感觉这常老师年纪挺大,有六十多了吧?”
“嗯,六十二了。”
“初中数学其实都挺基础,没什么难的,她恐怕还是缺乏兴趣,觉得枯燥。从常老师的说法也能佐证,课堂上就基本没听,或者没听懂,下来也不问,所以连基础的题目都能错。我分析常老师应该还是那套老方法,也不可能从孩子的心态入手去想办法。但是秋秋现在可能更需要一个了解她的、年轻点的老师,至少是要带她先找到解数学题的乐趣。”
“那我觉得你来当这个老师挺好。”
宋魁苦笑:“我不是推卸责任啊,我可以给她启发启发,但数学这科目还是得靠大量做题。我这水平脱离人家考纲考卷多少年了,瞎辅导,怕把孩子耽误了。”
“那你说怎么办?”
宋魁想了想,也暂时没啥好办法,“我抽空研究研究她课本,老师这儿,也再找找吧。”
江鹭想起同学聚会上袁洋的示好,“你说袁洋靠不靠谱?上回同学聚会他还专门给我提了这事,他资源挺多,认识不少老师。但他这个人比较市侩,我一直不太想跟他来往。你看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
为了孩子,必要的时候也得做出一些妥协,宋魁道:“没事,你问吧。”
第 35 章、 说话的功夫,江鹭已经陪宋魁走到了小区大门口。 ……
说话的功夫,江鹭已经陪宋魁走到了小区大门口。
都到这儿了,本来准备等他打上车后她再回去,但他摆摆手:“上楼吧,我溜达回去,不打车了。”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注意啥安全,这么晚了,别人注意我还差不多。”
这话也有些年代感了,江鹭忍不住一哂。
他长得人高马大,块头壮、气势足,脸上还一道疤。这些年因为这形象,总有人调侃他,说看他这模样架势哪里像警察,跟个黑老大似的。虽说是开玩笑,也有些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他走在街上,路人看他恐怕也大多要避让几分。
江鹭刚认识他的时候,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如此,觉得他在气质这块上的确有些太粗犷、太凶悍,一身的匪气。那时因为这个,她一度觉得自己跟他肯定合不来,也谈不到一起去。
谁知她着了他什么道,后来竟然越看他越顺眼了。特别他穿上警服后,在她眼里也格外正义凛然,尤其地威严高大起来。
光看长相,可能大部分人都会觉得他大概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卦。但跟他相处久了,了解他性格脾气的人都知道,他生活里其实是个特别讲理的人。
结婚这些年,虽然大大小小的架没少吵,他急眼的时候也脸红脖子粗、嗓门也高,但江鹭得承认有一点他做得很好,就是不管急成什么样,他大部分时候还是在有理有据地争辩——哪怕是歪理吧,总归不是纯粹地发泄情绪,更从来没动过粗、摔过东西,甚是连脏字都没对她蹦过一个。
想想,他其实没有犯过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也并没有那么不堪。他们婚姻问题的一部分责任,实际上要推卸给现行的异地任职要求,如果完全地归咎在他一个人身上,对他或许也是不公平的。
不管怎样,在那天他的一番表态之后,她现在是完全掌握主动权的一方了。她从未比现在更轻松、更自在,也更自如地面对与他的关系。
她终于可以真正卸下担子,交到他肩上,喘口气,歇歇脚了。
婆婆总说她儿子是头臭倔驴,那往后对他这头倔驴,可得拿鞭子抽着,一分钟都不能让他懈怠了。
他走出一截,江鹭又喊住他:“嗳,对了。”
“怎么?”
钥匙和那两封匿名信的事,江鹭其实一直很想告诉他,跟他探讨商量一下,也听听他的意见。
以前她总是习惯了单枪匹马,总觉得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没什么离了他不行。但这阵子她也反省自己,是否恰恰是这样的大包大揽惯坏了他,将他推得更远,也让她们的心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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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
她其实是想要依赖他的,一些事情上,她也怀念他顶在前头做主心骨给她带来的那种安心和踏实。很多年了,她一个人面对风雨,故作坚强,实际上她也疲倦,也脆弱,也想不操心不管事地当甩手掌握,在某些时候躲回他的臂弯里重新再小鸟依人一回。
但今天太晚了,整件事太复杂,或许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想了想,还是转谈了别的:“你刚好回去,有个事麻烦你。”
“怎么老用麻烦这词?你尽管麻烦,我巴不得被你麻烦。”
“我有本教学笔记在老房子的书柜里,挺大挺厚,你应该见过?我记着在从左往右数第二扇门里最底下的抽屉,你回去能不能帮我找找,我最近要用。”
宋魁应了,问:“怎么突然要用那个?”
“最近评职称,有同事想借我之前准备的材料看看。”
宋魁回到房子后就开始着手给江鹭找这笔记。
书柜好多年都没打开过了,里边儿落了厚厚一层灰,一拉开门,灰尘飞扬,一股厚重的、久远的气味钻进鼻腔。
他先按着江鹭说的,在从左往右数第二扇门里最底下的抽屉找。但里面只翻出来一堆旧的电子产品和电源线,下面一层抽屉也是一样,放着些早都没什么用的说明书、旧文件。
看来是她记岔了。
家里这些书本、笔记什么的,一直都是江鹭在整理,宋魁对哪里放着什么毫无头绪。估摸再找她问,她也不会记得了,时间也挺晚,不想打扰她休息,他便干脆从头彻底翻了一遍。
找到旁边的柜子时,一个大号收纳盒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将收纳盒拿出来,惦在手上还有些份量,揭开盖子,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笔记本,一叠信件,一只U盘,还有些零碎的小玩具。
他先认出了两个互成一对儿的玩具,是Hello Kitty和男朋友Dniel。
这是他和江鹭谈恋爱时吃肯德基送的玩具,他当时还不知道这个穿蓝衣服的小猫叫什么名字,还是江鹭给他科普的。她之所以要吃这个套餐,就是想要这个玩具,能与他一人一个。
当年她刚刚大学毕业没两年,做什么事都还是小女孩心性,而他转年就三十一了,于心里不太能接受为了个做工不太精致的玩具去专门吃个套餐。但他那会儿什么事都宠着她、依着她,所以哪怕这玩具在他眼里幼稚极了,他最后还是给她要了一套。
有了第一回,自然就有第二回、第三回,到后头,他便成了主动提出去吃套餐、给她要玩具的那个人。知道她喜欢这些,他在外头出差办案,也总是留心收集各种各样可爱的小玩意带回来给她,每回看到她开心雀跃,他便觉得心里头宽慰,幸福。
这只Dniel后来被她强烈要求摆在他办公桌的电脑架上,那段时间,支队有领导过来找他,看他一个大老爷们桌上放这么个玩具,都诧异挑眉:“小宋,你喜欢这个?”
他挺尴尬,只能解释:“女朋友喜欢,非让放这儿。”
领导一听是女朋友,又不禁露出一种“哦,理解”的暧昧表情。
后来他调交警队,一周也不在办公室待几天,这些小玩意儿才从桌上撤下来还给了她,再没见过。他还以为她扔了,因为毕竟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想到都被她收在了这儿。
他将玩具放回去,又拿起最上面的笔记本。
不出意料,这是江鹭送他的手账日记,里面除了记录了恋爱中她心情感受的细腻文字,还有不少她收集的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根。有些票根上的字到今天都完全褪色了,无法辨认究竟是哪部电影,只能凭借她在旁边的注释才得以回想。
这本日记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警察节她送他的礼物,当时他爱不释手,每天回去躺床上都看,毫不夸张,就跟虔诚的基督徒手里的圣经似的。有些页被他翻得都打了卷儿,有些内容他也几乎都快背下来了。
找到江鹭的教学笔记后,宋魁带着日记本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重新打开翻看了几篇。
熟悉的文字如海潮般袭来,其中一篇她这样写着:
他说话时,嗓音醇厚、温暖,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息。像清晨拎着热乎乎的早点回家,跟沿路的街坊邻居打招呼似的,莫名让人觉得松弛却踏实。
之所以在他嗓音上着墨这么多,是因为我大抵有些“声控”。他的声音或许算是我认识的那么多人中最好听的。厚实,沉稳,有力量感。只不过,可能因为他是个老烟枪,嗓子偶尔会有些沙哑。不少人欣赏“烟嗓”,可我忍受不了抽烟这件事。他答应我,已经在努力戒烟,还不知道最近这几天的成果如何了……
另一篇中,则这样写:
晚上我们在路边摊吃夜宵,天有些冷,起风了,他给我他的外套,上面除了洗衣液的柠檬香气之外,还有一种味道,这是我们约会以来我第一次留意到。
该怎么形容那种味道呢?它像是被太阳晒过的被子,暖烘烘的,是冬天懒懒的阳光气味,也像外婆家的老花梨大立柜,有股幽淡的香气。小时候我有个怪癖,喜欢闻木头的味道,我分辨得出橡木、松木、黄花梨等等的气味差别,这里面,我刚刚好最喜欢花梨木。
以前读过一篇文章,大约是讲,每个人身上都会分泌一种叫费洛蒙的外激素,如果能够闻到异性身上的味道,并且与自己喜欢的气味联系起来,产生好闻、愉悦、安心等感受,就证明这是基因的选择,这也是所谓“生理性喜欢”的来源。
在“生理性喜欢”的驱使下,喜欢一个人时,会忍不住想拥抱他,触摸他,闻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会想粘着他,贴着他,一刻也不想分开。今天看来,我大约已半只脚踏入这种状态了……
宋魁合上日记,轻柔地抚摸着日记本的外皮,心中的波澜久久没有平息。
他将日记本放回到盒中,没有再拿起另一本来看,也没有打开旁边的那叠信,因为他知道这些不属于她,而是当年他写给她的戒烟手记和情书。
是啊,别看他是这么粗糙一个人,曾经他也是能做出写情书这种事来的。不仅写过,而且还写了不少。他自己没什么印象了,但现在粗一目测那叠被她珍藏得妥帖的信件,应该是不少于几十封。
他在心里问自己,宋魁,如果让今天的你再花费心思去做当年的这些事情,你还做得出来吗?她呢,她又会否像当年一样,想要“粘着他、贴着他、一刻也不想分开”?
晚上躺在床上,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脑海里被江鹭完全地占据、填满。
她曾经这样迷恋着他的声音、气息,他又何尝不是?他想起刚结婚时他们在这间卧室肌肤相贴的每一夜,想起她白皙的肌肤,羞赧通红的脸颊,想起她总是随着他的节奏发出欢愉的低吟,想起快乐和幸福的气息是如何满满当当地充盈在这间小屋。
他太想她,太想要她,连续几个日夜的积蓄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最终无法克制地释放了自己。
这已不知是他从隗中调回来以后的第多少次了,腹腔那股火平息下来后,他有些自嘲、苦涩地想,当初在异地见不到她,这样是迫不得已,现在分明与她已经身处同一座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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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不过几公里内,为何却无法与她相偎,相拥?此刻的她已睡下了吗?她的夜,也会与他的一样漫漫无尽吗?
第 36 章、 节前,秋秋的分班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了,数学成绩毫不意外地……
节前,秋秋的分班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了,数学成绩毫不意外地还是各科垫底。虽然比随堂测验那一次好了些,但是也就答了75分,依旧班级倒数。
如她自己所说,语文确实也考砸了,周考的水平都在110分左右,这回只得了102。其他副科照常发挥,班级中游偏上,只有英语算是给江鹭争了口气,考了全班第二,年级前五。
总分算下来,刚刚好卡在快班的门槛线上。起码不用被调换至学生素质良莠不齐的慢班去,江鹭和宋魁都松了口气。
但看她各科分数情况,偏科已经不能说是严重了。就像人的两只胳膊,一边是麒麟臂,另一边却骨瘦如柴,简直是过于不均衡。江鹭意识到秋秋应该是与她当年差不多,她上高中时就是文科极强,理科极差,实在很让人懊恼。
这点上,她怎么就不能像她爸呢?
为了继续给秋秋物色数学辅导老师,江鹭硬着头皮给袁洋打了电话。
上次同学聚会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一直没再和他联系过。江鹭之前是避之不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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