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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问题在女人身上停滞不前了,弘书似是烦了,站出来道:“皇阿玛,儿臣以为,徐大人所提苗疆三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过第三策编入旗籍就算了,八旗乃大清根基,不可轻动。至于前两策,儿臣觉得,或许可以合为一策。”
“如何合为一策?”
“不知皇阿玛可还记得镇雄府土司禄禄氏?”
“禄禄氏?”胤禛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了。
“雍正四年,乌蒙土府为乱,当时,镇雄府土司禄禄氏虽为一届女流,却说服镇雄府的大小土官,放弃世职,向中央缴印,主动恳请朝廷改土归流。”
“儿臣以为,苗人女子为土司者虽然甚少,却不是没有。既能为土司,为何不能令其为流官?与其令苗女入儿臣后院,不如令像禄禄氏这样的苗女,出任流官。”
“古有巴寡妇清为秦始皇所重,前有秦良玉为侯,儿臣以为,对于苗人等少数民族,或许以女驭之更好管束。”
第236章
苗女为流官,自然还是有人反对的,但反对的人却没有弘书想象的那么多,他感到奇怪。
调查一番后,弘书才恍然,自己还是受了前世的影响,只记得男人对女人的警惕压制,却忘了这个时候,阶级压迫才是最狠的。改土归流站在历史中看,是很好的国策,但对当下的人来说,除了一些极少的真正心怀天下的人,更多的人只关心这件事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
一开始他们或许会因为改土归流多出了不少官位而觉得不错,毕竟虽然品级不高,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他们也是有很多手下要安排的。但随着改土归流地区苗民的桀骜难训,以及不止一次朝廷派去的流官被杀害,这点微末小官就变成了人人避之而不及的烫手山芋,就好像苦寒贫贱之地的父母官一样,只有那些没有丝毫背景的寒门官员才会被排挤过去——甚至都没有几个自愿去的。
现在朝廷打算以苗官治苗疆,虽然不少人觉得这是脱裤子放屁,跟土司没什么区别,但关他们什么事呢?至于这苗官是男是女,反正都是一群蛮夷贱民,男女也没什么区别。太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女人柔弱好言,确实好控制些,到时候将苗人都驯化好了,收回她们手里的权利也容易。
领头的懒得蹦跶了,剩下一群乌合之众,人虽不算少,却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当朝太子,何况弘书还提前拉拢了支持者。
有太子撑腰,徐本可算能挺直腰杆,将这段时间被喷的仇在剩下的乌合之众身上找了回来。
最终,在怡亲王支持,其他大臣或沉默、或反对的不坚定的情况下,胤禛拍板同意了徐本和弘书的提议,让弘书牵头做好后续苗民抚定之事。
还给徐本升了个官,工部尚书,加协办大学士。
徐本喜的回家就拉着儿子喝酒,喝大了还拉着徐以烜说:“太子殿下以后一定是个明君,儿啊,你一定要跟着太子好好干,千万不能让人抢了你在太子心中的心腹地位,太子他让你干活真给好处啊!儿啊,以后太子要是还有这种挨骂的活儿让你干,接!咱们都接!爹帮你干!”
徐以烜看着发酒疯的爹,默默腹诽,不是我才拿着折子回来你说你睡不着的时候了?
徐本春风得意的走马上任,千方百计谋算来督师之职的张照却不太好过。
“什么?冯茂杀降?他疯了吗!”张照气的踹桌,桌子没踹动,脚指头生疼。
他面色扭曲的忍着不让自己做出有失身份的动作,手下却以为他是气的,即便收了好处,此时也不敢太露骨的为冯茂说好话:“听说冯将军是想证明,就算岳将军不让他入山,他也能比岳将军消灭更多苗匪,立下更大功劳……”
“蠢货!蠢货!”张照走来走去,试图用短暂的滞空来缓解脚趾的疼痛,“快!先封锁消息,千万不能传出去叫那些苗人知道!”
手下嗫嚅:“这、这恐怕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张照痛的咆哮。
手下顶着瓢泼大雨弯腰缩脖:“冯将军杀了六百多投降苗匪,人太多了,没看住,跑了几个,消息恐怕已经传出去了。”否则冯茂也不会主动让人透露消息,又给他好处,令他来做这第一个报信的。
张照这下是真愤怒了:“废物!废物!”
杀降的消息一传出去,本来在岳钟琪劝说下已经有些动摇的八妹、高表等人顿时反抗的更加激烈了,不仅如此,就连原本还算安稳的其他苗民地区,也开始出现起事之人。
张照顿时焦头烂额,岳钟琪也只能无奈的退兵回来,转而各处救火,维持大局面上的稳定。
消息传回京城,胤禛直接摔了杯子:“他张照督师,就是这么督的?!”
张照去之前,岳钟琪稳扎稳打、进度喜人,张照才去了多久,民乱直接扩散了?
弘书也很气,但他还得先安抚阿玛:“别气,别气,为这等蠢货生气不值当的。”
“朕要砍了他!”胤禛气的手直抖,杀降600余人啊,这影响的不仅仅是民乱扩大,还是他大清江山的稳固。杀降不详,现在可不是什么乱世,他大清已经一统天下快百年了,竟然还有杀降之事!
弘书愠怒:“直接砍了太便宜他了,皇阿玛,应该让岳钟琪在当地搭台,公开审判,宣旨将冯茂五马分尸,然后将尸体挂在城头暴晒百日!如此,才能平六百苗民之怨,才可稍缓苗地之乱。”
胤禛毫不犹豫的采纳了他的意见:“来人,拟旨!”
赐死冯茂和责令张照回京受审的圣旨送出去,胤禛转头看向弘书:“你回去准备,明日一早,带着徐本等人前往苗疆,朕予你全权决断苗疆之权。”
现在已经雍正十三年七月了,八月近在眼前,弘书下意识就拒绝:“不行,我得待在您身边。”
胤禛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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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他拒绝:“这是圣旨,不容你儿女情长。”
弘书着急:“我不是……”
“太子。”胤禛喝道,“太子应以天下为重,不要让朕觉得你担不起这天下!”
阿玛真的生他的气了,弘书意识到这一点,他真的不想去,但……
弘书缓缓跪下:“是,儿臣遵旨。”
他没有等第二天再走,而是连夜离开。
早走一分钟,就能早回来一分钟。
站在船头,看着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的京城,弘书转身回船舱:“吩咐下去,让船员四班倒,日夜不停,孤要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贵州之事,赶回京城。”
即便日夜不停、昼夜兼程,弘书赶到岳钟琪所在之地时也已经是十五天之后了。
岳钟琪看到他时吓了一大跳:“殿下,您怎么来了?您没事吧?”这脸又青又黑的,跟将死之人似的。
几乎没睡过囫囵觉,最后一截路几乎长在马背上的弘书甩甩头,神志还算清明:“没事。”
翻身下马,踉跄了一下,岳钟琪赶忙扶住。
弘书没有推开,站在原地闭眼缓了一会儿后,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浑浊:“冯茂和张照在哪儿?”
岳钟琪也知道事情紧急,回道:“臣退回来后就已经将冯茂及其手下关了起来,张大人如今在官衙。”在朝中没来旨意之前,张照还是督师大臣,名义上比他高半级,他无权处置。
“皇上有旨,岳将军接旨。”
“臣接旨。”
宣读完旨意后,岳钟琪也明白了朝中的意思:“臣这就去准备,太子您先去臣的住处略作休息。”
弘书也确实需要休息,他要以最好的面貌去面对仇视他们的苗人。
年轻就是好,一觉睡醒,弘书眼下的青黑就全消了,精力也全部恢复,出门去找岳钟琪。
“准备的如何了?”弘书问道。
岳钟琪:“台子已经搭建完成,地址就选在冯茂杀降的地方,消息也已经散布出去了,邀请土司的人也回来了……只是,都说身体不适,不过会派子侄来。”
弘书没什么表情:“是怕来了被咱们一锅端了吧。”
岳钟琪沉默不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前镇雄府土司禄禄氏在哪儿?”
弘书看着面前陇府的匾额,即便禄禄氏的丈夫陇联嵩早死,当年乌蒙土府叛乱,是禄禄氏和两个女儿四处奔走各寨,劝各土官息鼓收兵的。但如此功劳,鄂尔泰为其请封的,依然只是六品安人,还令她的两个女儿招婿以继陇氏烟祀。
历史总说这样在丈夫死后还能守在家里为丈夫守住家业的女人贤良淑德,弘书却不信,她们没有丝毫野心。
“见过太子殿下。”禄禄氏行的礼很标准,与京城的诰命们相比也不差什么。
“安人请起。”弘书道,“贸然来访,还请安人不要怪罪。”
禄禄氏表现惶恐:“不敢,太子殿下踏足贱地,是臣妾的荣幸。殿下请进,寒舍粗鄙简陋,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一个甘愿放弃手中权利的女土司,为什么会将京城的官腔和礼仪学个十足呢?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安人有功于国,孤又怎会嫌弃。”想要让初次见面的人放下防备,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对方的行事,按照对方熟悉、期望的方式应对交流。
顺着对方的话头表现出足够善意后,弘书面露歉意:“无事不登三宝殿,孤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请安人帮忙。”
禄禄氏大概确认了眼前的贵人此次不是来者不善,心里的防备已经放下不少,但还是警惕:“不敢,臣妾一届妇人,哪有能力帮上殿下的忙。”
这个时候就不适合拐弯抹角了,弘书开门见山:“安人谦虚了,孤此次前来贵州,却是为了前日发生的冯茂杀降之事。”他面露愠色,“知晓此事的第一时间,岳将军就八百里加急向京城送了信,皇阿玛知道后,更是派孤星夜兼程赶过来,就是为了给广大苗民一个交代!”
“杀降之事太过恶劣,冯茂死不足惜,却不能让他轻易死了,那是便宜了他。皇阿玛下旨,令孤在六百冤魂死亡之处搭台,当众审判冯茂,将冯茂五马分尸,并将其尸.体挂在城头暴晒百日,以慰冤魂。”
“这是一场公开的审判,除了审判冯茂,还会现场审判其他剥削苗民之官。安人,孤希望安人能帮忙,将这个消息告知给所有苗民,请他们在五日后,亲自来看这场审判,若有冤屈者,也可现场诉冤。若查实,无论是谁,孤都会严惩不贷!”
禄禄氏神色震动:“殿下所说,果真?”
“真不真的,孤口说无凭。”弘书起身,“安人那日,不若亲眼来看。”
“告辞。”
离开陇府,弘书又去了几位风评不错的土司家里,有些男主人已经去世了,就邀请他们的妻子。
五日后,六百人埋骨之地,高台耸立,弘书站在台上,环视四周密密麻麻的苗民,甚至远处的山林间,也可以影影绰绰看见有不少人。
他们神情或麻木、或痛恨,却都不约而同离的远远的,在近处的只有被邀请来台上旁观的前土司们带来的人。
禄禄氏上前:“殿下,我等都到齐了。”
弘书转身,往审判席走去:“那就开始。”
冯茂像死狗一样被拉了上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今日要面对什么,也知道自己绝无可能逃脱。面对弘书所问“你可知罪”,他疯狂大笑道:“我有什么罪?我有什么罪!不过是一群蛮夷之人,猪狗不如,杀几个怎么了?!我没罪!我没罪!岳钟琪你就是一个得志猖狂、公报私仇的小人!你不就仗着你女儿要嫁给太子吗!”
弘书拧眉:“把他嘴堵上。”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国丈…唔唔…”
弘书面色阴沉:“是孤错了,你这等畜生不如的东西,让你多喘一口气都是对空气的侮辱,来人。”
“拖下去!行刑!”
岳钟琪抬了抬手,想阻止,毕竟说好的流程不是这样的。
但是办事的人速度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冯茂就已经被拉下去,脖子和四肢都被套上了特意挑选的绳子。
算了,岳钟琪默默叹气,速战速决也好。
“啪!”
五声鞭声响起,五匹马在人的控制下吃痛的往不同方向奔跑。
即便嘴被堵住,冯茂的痛喊声也从嘴角泄露了些许。
弘书走到台边,面色冷漠的吩咐:“把他嘴里的东西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堵嘴的东西拿开,冯茂的声音响彻这片天地。
但无论是台上围拢到弘书身边的前土司们,还是远处观望的苗民们,没有一个人同情他,所有人都露出快意的神色,甚至还有人觉得不够,喊了起来。
“畜生喂狗!”
渐渐地,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畜生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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