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颇好?
沈凭对这四个字有些怀疑,一股不好的预感冲上脑海,令他下意识甩了下脑袋。
赵抑见状不由问道:“你若是有所顾虑,本王便和孔相再议此事,重作安排。”
沈凭道:“不必麻烦了,这样也好。”
若是拒绝,只怕此地无银三百两。
孔伐此举意图在监察自己,赵抑没有反对,是以认同了孔伐的做法,也能避免日后自己再生意外,出现吏部无人可用的情况。
这群人老谋深算,凡事都铺好后路,未雨绸缪,即便他对这种擅自安排的行为抗拒,也很难操控。
但姜挽若是小吏也不好质问什么,毕竟是尚书省的决定,而如今自己公然站了清流派,可谓是左右为难。
中午用膳后,璟王府有官员上门拜访,沈凭便不作逗留,向赵抑告辞离开了。
然而前脚刚踏入家门,后脚就收到姜挽任职吏部主事,这个官职沈凭记得很清楚,是当年在自己面前公然辞官之人所坐。
他一直将其空缺着,不仅是为了点醒吏部的官吏,还打算今年述职过后,从其余州县调人上任。
不想清流派还是等不及,直接给了姜挽。
沈凭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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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少顷后,转身朝着永安学堂的方向而去。
车轮辘辘,碾过砂石官道,溅起滚滚烟尘。
马车里,被颠得晕头转向的人还在不断抱怨,吵得一侧坐着之人满脸冷漠,仿佛下一秒要拔刀砍人。
“贺将军,贺将军,贺将军”苏尝玉喋喋不休地喊道。
但贺宽就是不回答,不仅如此,甚至抱剑在怀,靠着车厢阖眼休息。
今日原本是他和赵或两人去验收兵器,但赵或突然有事离开,他需要有人相助,但听闻苏尝玉会赖账,只能派人把他抓了过来。
眼下账是结清了,但是他的耳根没有一丝清净。
只因苏尝玉途中想落地休息,但贺宽要求落日前回城,众人便不敢停歇。
苏尝玉的声音还在耳畔环绕,甚至搭配金算盘的敲打声,配合着马车行驶的嘈杂声,贺宽此刻只觉耐心快被磨灭了。
直到苏尝玉喝了口冷水润喉,打算继续念经时,贺宽终于忍无可忍说:“聒噪!”
苏尝玉笑了下道:“舍得开口了?”
贺宽冷冷道:“信不信把你丢在路边?”
苏尝玉满脸嬉笑说:“那你试试,看看我下回是不是真会赖账。”
贺宽一时语塞,说起赖账一事无可辩驳,毕竟误会在先。
这批冷兵器属私造,且此商贾先前和苏尝玉做过买卖,贺宽为了兵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去到交货地点后,贺宽初识认真拨算盘的苏尝玉。
他能全神贯注不受任何影响,修长的手指在金算盘上拨得极快,令人眼花缭乱,旁人还未看清,甚至满头大汗复查之际,苏尝玉能把极其准确数目乍现眼前。
和苏尝玉做过买卖的人,是不会怀疑他拨算盘的本事,还会夸苏尝玉是爽快人,从不拖欠,这些话令贺宽尴尬了一路,对赖账的误会自然不敢反驳。
此刻他欲言又止,却始终难以开口认错,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苏尝玉见他又闭上嘴,翘着二郎腿继续推算盘,“要我说,贺家的家规还真是棒棍底下出孝子,教了你这么个好孙子出来。”
贺宽瞥了眼他,“说人话。”
苏尝玉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道:“倘若今日我不是‘卖国贼’,不知能否换你贺将军一句道歉呢。”
话题又扯回了赖账之事上,贺宽脸色渐沉,抿着唇半天,也还是没能开口。
因为苏尝玉说中了一切,而他也用行动默认了这番话。
苏尝玉道:“贺见初,这些货呢,是还你父亲贺远行山寨救我的恩情。虽然贺老将军对我颇有微词,但我也不在意,陈年旧事了。但是你对我态度稍微好一些,否则哪天我不出手相助了,大家都别好过。”
贺宽在这话中听出了威胁,他转头朝身侧看去,睨着道:“你还不配说这样的话。”
苏尝玉偏头凝视着他的双眸,将那眼底的情绪全部看清,目不斜视道:“没有人比我更配说这句话。”
他坐直身子,接着说道:“只要苏家一日还在,贺老将军还活着,你们贺家少不了得听我的。”
“苏尝玉!”贺宽被他挑衅起了怒意。
但苏尝玉并不在意,继而笑道:“你看,你父亲不就是吗?”
贺宽陡然喊道:“停车!”
话落,整支队伍渐渐停了下来,车夫刚跳下车,后边就瞧见一抹人影被丢了下来。
随后还未看清状况,贺宽的话又传了出来,“走!”
车夫连忙又回了马车上,顾不上去看被丢下的苏尝玉,挥鞭打向马背扬长而去,任由苏尝玉如何喊都不见有人敢回头。
气得苏尝玉朝着车队大喊:“贺见初!你一定会后悔的!”
夜色降临,听见敲门声的管家匆匆赶来开门,打开的瞬间,喜笑颜开迎接来人。
“大公子终于能回家了吗?”老管家打趣道。
沈凭扬起嘴角一笑,知晓他所指今日自己来来回回,还未曾好好休息过,遂踏进去后问道:“父亲呢?”
老管家道:“老爷眼下估摸着在书房,大公子可是要过去?”
沈凭摇头说:“不了,夜色已深便不去叨扰父亲了。”
老管家又问:“那可有想吃的东西,老奴这就叫后厨准备,过会儿就能带去给你吃了。”
沈凭想了想,忽地有些想吃烧烤,便随后一问:“不知管家可知魏都哪里能撸串?”
“撸串?”老管家的脑子顿时宕机,没能明白他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沈凭立刻改口说:“就是,野炊?烧烤?烤串?”
完了,这会儿是一点历史知识都没记起。
果然打工只会使人大脑退化。
代沟实在大,大到他都懒得和老管家解释,干脆摆手说不吃了,垂头丧气回了明月居。
虽然他并不喜油腻食品,但压力大的时候,大快朵颐的确能为其减压。
沐浴过后,他习惯性地在窗边坐下,吹着夜风,点着烛火,批阅公事。
许是提起了烧烤,他忽地听见腹部一阵咕噜作响,让他难以集中精神在公事上,朝着窗外夜色看去,长叹道:“好饿,来个宵夜吧。”
谁知话音刚落,突然听见院子中传来杂乱的响声,类似有东西掉落在草地的动静。
他眉梢微蹙,将手中的折书搁置一旁,朝着屋外探身,左右看一圈也瞧不见人影,可那窸窣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令他霎时间警惕了几分。
随着厢房门被打开,沈凭放轻脚步朝着院子走去,仔细听着声源的位置,最后锁定在了墙角。
正当他想要靠过去之时,只见余光出现异物,惊得他瞬间抬首看去,半空中蓦然出现一个裹着的纸袋,从墙外往里头抛进来,此刻正朝着他的脑袋砸下。
沈凭立马抬手接住,下一刻,鼻息就嗅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有点神似糖葫芦。
他欲抬手撕开查看,不料空中又出现了异样,他连忙又抬手,仰头接住掉落的东西。
这一次似乎是别的东西,有点香,像肉干。
之后食物便不断被抛进院子,他的脚边全是美食盲盒,多到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直到这场投喂停止下来后,他发觉不妙,突然心生一计,故意叹道:“唉,要是能吃上一碗团子酒酿就好了。”
话落,墙外听见几声模糊的交谈,很快就有脚步声朝着巷子外离开。
沈凭压下嘴角的笑,又叹道:“不过还是算了,还是最想吃昌盛大街的桂花糕。”
结果墙外又如方才一般的动静,脚步渐行渐远。
这一次,沈凭干脆道:“罢了罢了,还是回去吃柿子饼吧。”
说着转身朝厢房走去,数步之后,身后又传来动静,只是这一次相较此前落地声更显沉闷。
“你又耍我。”憋屈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令沈凭顿足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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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满怀美食回身,不料还未看清来人,脸颊便被捧起封了唇。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赵或,他眼底的错愕渐渐消散,直到被松开时才道:“整日派人跟踪,露馅是因为演技拙劣,怪谁呢。”
赵或闷闷不乐,垂眸端详着手里的脸颊,却发现这双美眸中没有一丝愧疚,甚至全是调戏。
明知他是忍不住分别,沈凭也拿他没办法,纵容他对自己为所欲为,无奈笑道:“不怕被发现吗,还偷跑来亲我做什么?”
赵或瘪嘴不语。
沈凭见状索性挣脱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说:“又不说话是吧,那以后别来了。”
赵或立马急道:“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忠言逆耳利于行。——《苦斋记》刘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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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喜欢
厢房中溢满各种美食的香味, 沈凭慢条斯理吃着桌上的东西,时不时往一侧看去,屋内静默一片。
他张嘴吃了一口酒酿, 咽下去才问道:“方老先生那边谈得如何了?”
赵或道:“一切顺利。”
两人自打坐下来后就是一问一答, 沈凭有办法治他, 所以先把事情打听完。
他又问:“拜师了?”
赵或点了点脑袋,默认了此事,虽欲言又止, 但始终不见说话,似乎生怕说错话被赶走。
沈凭道:“他有说什么吗?”
“有。”赵或回想着, “谈了有关长姐离京时所言, 还谈了你。”
“我?”沈凭看向他。
赵或忙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 老实交代道:“老师叫我问你,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出自谁人口中。”
沈凭神情一滞, 连忙把头埋在酒酿里继续吃起来, 发现自己的背脊在方才突然一凉。
他脱口而出的话,不料竟成了自己的破绽吗?
赵或见他只顾着吃, 也不回答自己, 开始反思哪里说错了话, 以至于屋内又化作了安静。
但每逢沈凭吃东西故意咳嗽时,手边很快就有一杯水推上来, 反反复复,唯独没有交谈声。
待他吃饱喝足后, 拍了拍手道:“好了, 我吃饱了, 你走吧。”
赵或看着他愣了下, 但还是乖乖起身,顺便把桌上的东西收走,仔仔细细把屋内打扫得一尘不染,非要让人瞧不出有痕迹似的。
沈凭支着下颚看他收拾,当真觉得心灵手巧极了,心叹一句真不错,果然还是军队能训练人。
赵或余光发觉他在看自己,但偏偏不转头对视,可是那紧抿着,朝下撇着的嘴出卖了所有的憋屈,让沈凭越看越开心。
“吃饱了就上个药吧。”沈凭看着离去的背影,慢悠悠起身朝内间走去。
这句话倒不是玩笑话,毕竟他在大理寺刑罚的那些伤口,的确有部分未曾痊愈。
赵或都走到了门口,乍一听,脚步顿停,转头看向他的背影,想了想后,还是离开了厢房。
清秋月色洒进厢房中,沈凭坐在贵妃榻上,为双脚上了药膏后,解开上衣,露出身前的疤痕。
他看着身前那道鞭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沾了药膏,朝着上方抹去。
不料刚要触碰之际时,手腕被一只大掌握住,他抬头看去,只见赵或满是凝重的双眸。
沈凭淡淡笑道:“舍得回来了?”
赵或沉默不语坐到他的对面,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低头欲为他上药。
但却被沈凭挡了下来,他想拨开,结果被反复拦下,惹得他有些烦躁,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随后听见他小声道:“哥哥,别闹。”
沈凭道:“惊临,看着我。”
赵或本不愿看去,可是更不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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