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退开。
“不要过来。”应亦骛面色苍白,他扶住梁柱,拼命摇头,所言已然颠倒混乱,从警告到乞求:“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怕你,怕你,求你不要过来……求求记得,程萧疏道事情已经败露,皱眉:“事实如此,我不得不说……”
“好了,我都知道,又没怪你,苦着张脸做什么?开心点。”程萧疏拉起他的手:“走了,去挑个宅子,日后给娘亲住下。”
“你说什么?”应亦骛忙问。
“挑宅子接你娘啊。”程萧疏侧脸看他:“母亲说等回门过后,便差人将娘接出来,府上人多,我怕她住不惯,你怎么想的?”
……这人实在不该如此,至少不该待他这样好。应亦骛张着嘴说不出话,惹得程萧疏疑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应亦骛别过头:“住三门巷吧,你之前送的那处宅子还闲置着。”
——
到第七日归宁,应亦骛同程萧疏一齐回到应府中。
应祯荣携乔夫人、应亦骛的两位嫡兄,以及应亦骛的生母文氏都候着他们。两位妹妹则在内间等候,应亦罗见到应亦骛后,朝他眨眨眼睛。
而程萧疏在纳吉那日便去拜见过文氏,此时也不觉得陌生,主动向她问好:“娘亲。”
文氏有些惊讶,还是回以他温文一笑,众人方才入府。
宴席上应祯荣始终不冷不热,甚至不如乔夫人关心应亦骛,仿佛叫他来都是勉强。程萧疏对这个岳父也无甚好感,若不是他不带应亦骛来天守节,便没有后面这一堆破事,他的鸟早该是他的了,故而也迫不及待催他:“快说。”
“就是忘了啊。”应亦骛转过脸不敢再看他,声音因羞耻向他走近,应亦骛问:“你何时来的?”
“刚到不久。”程萧疏觉他似乎未尽兴,只先握住他的手:“我再陪你逛逛?”
陪他逛逛?应亦骛笑:“你看得懂?”
“我又不是不识字,如何看不懂。”程萧疏看都未看褚语海一眼,也不理会程赤寰闹,只问:“那你说是我陪你看,还是马上回府?”
什么脾气。应亦骛答:“自然是继续看。”
他转头又与褚语海讨论起先前正说到兴头上的诗作,程萧疏这会儿倒好了,并未给他带来最糟糕预想中的麻烦,只静静握着他的手倾听,从始至终未打断他们扫兴。
这宫中诗会原本就是给举子和贵女之间相看用的,故而夜深方才各自散去。小孩虽精力旺盛,却也禁不住困,在回府的马车上便枕着程萧疏的腿入睡。
应亦骛因怕他着凉,也取了程萧疏的披风盖在他身上,这途中程萧疏依旧一言未发。
直到将孩子送回唐意何那儿,二人才回到自个儿院子里。应亦骛心旷神怡,踱步间不自觉吟出几句白日里作的诗,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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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突兀地将他拥住,他还来不及惊异,仰头便对上程萧疏的眼睛。
“我要亲近。”始终沉默的他终于在此时开口,程萧疏重复强调:“应亦骛,我要亲近。”
第三十四章:
应亦骛抱着腿坐在桌边,擦着自己发肿的唇,打断程萧疏:“前边儿的几句我没听清。”
程萧疏耐心地再同他念了一遍,正巧,外边儿的下人也报,说是姑姑端药来了。
这事每日都有,姑姑得盯着程萧疏喝药,他起初饮完还会吐出来,近来不晓得是不是被死士告了密,姑姑非得待他饮下后半刻方才愿意离开。
姑姑走后,程萧疏也不愿再念书了,郁闷地坐在廊下逗鸟。
应亦骛看着好笑又可怜,走到他身后:“母亲也是为你好。”
程萧疏直答:“迂腐。”
不迂腐会愿意和他好好过日子?早不活了。应亦骛还同情他:“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命里有时终须有……”
“我没有?”程萧疏问。
应亦骛看着他,目光怜悯,似乎在无声地问他“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不是吗”。不想程萧疏颇为烦躁,立刻站起转身离去。
“大半夜的你又去哪儿?”应亦骛问。
“寰宇房。”
整日与飞禽厮被问得躁急烦乱,回头看他:“你烦不烦?我事事都要同你说么?又不是你的鸟!”
程萧疏被他这一通话气得发笑,站起出了内间,便叫下人将今日去怀王府接应亦骛的车马的人都传来院中。
他又没藏着掖着,应亦骛自然抱的薄薄一片腰身便紧紧往后一靠,应亦骛停歇掉在疯掉边缘的哭叫声,只剩下小声隐忍的抽泣。
应亦骛闭上眼睛,竟然有些困了。
他又同程萧疏的手行了回周公,不过这次是清醒着的。
年少在书院时,他也曾自渎过,不过都只为疏解,随手套弄便匆匆结束……却没有这样的爽快,如眼下这般被搅得濒临失控,每一滴眼泪都控制不住,想求饶却又眷恋。
也好想依靠,就像他现在这样,只需静静待在程萧疏怀里,由他抱着便好,什么都不用去想。
这样闲适的时候,程萧疏却偏要来打破他的安宁,彻底褪下他已经全然打湿的衣袍,问:“你怎么知道我找过张敞,乔煊柳同你说的?手抬一抬。”
应亦骛依他所言抬起手,便被全然拥住,这下没了任何阻碍,紧贴在一起似乎足以听到心跳,他却不敢去听,反问:“你就知道是他跟我说的?”
“张世伯的嫡孙似乎和他交情不错。”程萧疏问他:“你想不想下江南?我听他们说,诗人总要四处走走看看景色。”
应亦骛不答,程萧疏琢磨片刻,又道:“过几日宫里似乎有个什么诗会,你想去吗?我带你——”
“别吵。”应亦骛伏在他肩上小声呢喃:“好困。”
这场春雨在连看诗都他的手掌,还是不曾尝试跨出鸟笼。
“应亦骛,没有哪只鸟不爱自由的。”程萧疏不看他,大部分心思都用来逗鸟玩,嘴上的话却叫人听着莫名不太舒服:“但是飞出去的话,它们根本活不了,外边有很多猛禽,稍稍不注意就会死掉。”
又来,又来以鸟喻人,自己究竟哪里像他养的破鸟了?应亦骛冷声答:“世间万物,即便是蝼蚁也自有其求生之道,不过是你自作多情。”
程萧疏置若罔闻,只继续道:“你有一只很喜欢的鸟,这只鸟不亲你,喜欢别人,不听你的话,总是伤你的心,最终还想离开你逃到别的地方去。”
他关上笼子,抬头看向应亦骛:“如果是你的话,你不会气到想杀了他吗?”
应亦骛顿时明了,不自觉退回一步,双唇微张:“程萧疏你……”
他的背立刻冷下来,明明已然春暖,四周却都凉飕飕的,应亦骛强打起胆子答:“就算你是长公主之子,也不能肆意妄为、随性——”
“我不就是个混账么?少干一件事多干一件事都是个混账,遛鸟是混账,杀人不也是混账。”程萧疏骤然站起,吓得应亦骛眉心一跳,直直靠在墙上。
虽然慌张,但他还是抓着袖子极力驳斥:“简直胡言,人命岂由你如此践踏?”
但程萧疏止住了靠近,并未再动。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跟你聊聊天罢了。”程萧疏回头重新拿起鸟笼子,扬长而去,不见身影。
应亦骛好久后才平息心情,做了一夜噩梦,战战兢兢,心有余悸。
好消息是,自那之后,程萧疏便鲜少再回穆国公府,多数时间都待在寿德长公主府中,十余天里,应亦骛竟然都只与他见了寥寥数面,二人见面也不说话,关系很是疏离。
程萧疏不在府上,应亦骛照旧过着自己的日子,他时不时与褚语海书信往来,渐渐也不再噩梦,只是不过几日时在府中遇到程萧若,对方问了他些话。
她穿着身官服,大概刚从大理寺回来,朝应亦骛一笑:“亦骛,这几日怎么没见小蜧。他去何处了?”
应亦骛答:“大约是鸟房。”
“你们吵架了?”程萧若开门见山。
应亦骛一时无言以对,听她了然于胸的语气:“哦,他是这样,心情不好就会在鸟房里待着,你无需在意。”
她这话说得很寻常,但联想起之前送程萧疏去岭南的事,应亦骛便不得不多想些:“四姐寻他有事?”
“没有,不过多问两句。”程萧若问:“我正好要外出去玩,亦骛一起?”
她还是头一回邀自己,不去自然不成。应亦骛颔首:“好。”
可直到下了车马,他方才知道自己到了怎样的地界。平康坊内灯红酒醉,气暖风香,应亦骛不由愣怔:“这里……”
“紧张什么?你还怕我五弟不成?”程萧若只问。
是了,他不过来一趟平康坊,又不做什么,还是程萧若带他来的,有什么好心虚的,又为什么要紧张、担心程五怎么想?
见他有所动摇,程萧若拉着他便往里走,也不再给人离开的机会,张嘴便喊:“苏娘。”
待一个婷婷袅袅的女子出来后,她又笑着问:“在哪个间儿?”
苏娘不答,只好奇打量应亦骛一眼:“这就是你五弟婿?”
“正是。”程萧若答。
“瞧着倒是个腹有诗书的人呢。”苏娘娇笑道:“和你五弟确实不怎么搭,难怪要那样不择手段。”
她们说了三两句,讲得应亦骛好不赧然,好在苏娘虽然话多,却也将人带到了雅间外,姿态极好:“请。”
门被打开,程萧若先一步迈入,应亦骛紧随其后,当场凝在原地。
原因无他,这雅间中只有两人,一个看着三十来岁,模样粗犷,发色微微泛红,瞧着像胡人,也同样饮得满脸通红……另一个便是程萧疏。
他单手托着脸,眼睛垂着,不晓得饮了多少,闻声不急不慢地抬起眼来,见到是应亦骛后,只问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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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萧若,你做什么?”
“好啊,有家不回,所以连姐姐也不认了,还直呼我名。”程萧若自己都没大没小惯了,并不和他计较:“这位便是黔州刺史荆瑞渊荆兄?”
荆瑞渊起身举杯:“正是。”
黔州是上州,荆瑞渊官阶三品,高于程萧若,但他主动举杯便不是要拘礼的意思,程萧若便举杯回饮,各自入座。
应亦骛原本准备随程萧若,却见程萧疏又那样看着他,只得在他身边坐下。
人刚一沾座,一只手便悄无声息地握住了他的手。这种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应亦骛知道无法抽手,只得掐捏他的掌心,反倒被握得更紧。
手背被指腹缓缓摩挲着,他虽一言未发,却自有番难言的缱绻。这便算是将那日的争执和恐吓都一笔勾销了,应亦骛也不觉渐渐停止挣扎,任由他十指相扣,摆弄着手指肆意交缠。
他小声又无奈地说:“你轻些。”
程萧疏也觉得自己握得有些用力,却不想松开。他好想他。
荆瑞渊再说了些什么,他都听得漫不经心,只在应亦骛掌心里一笔一划写着字。应亦骛被挠得好痒,极小幅度地抖着往他怀里靠,分辨出他写了什么后,忍不住转头嗔怪地瞪他一眼。
程萧疏觉得他好有趣,瞪人都好看,刚准备为他斟杯果酒也甜一甜,数支羽箭却骤然破空入内,一时蜡烛全息,雅间和外头的走廊都陷入黑暗。
应亦骛不免惊慌,程萧疏却已将他拥住,后知后觉的心安浮上时,屋中气氛骤变。
一场打斗开始得突然,人都不晓得是从何处涌入的,好不混乱。应亦骛只能察觉到自己始终被护着,刀剑相交声中,惊慌足以覆盖一切,他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血……有血?”他嗅到了味道,禁不住问。程萧疏不答,不过一会儿,外头喧哗起来,雅间内却寂静无声,他抚了抚应亦骛的背,说:“好了。”
苏娘带着几个男子进来,烛火很快被重新点燃,应亦骛不自觉抓紧程萧疏的手,依旧惊慌未定,不住发抖,才看见地上负伤的七八个贼子。
他是文人,每年去看的打马球于他而言就是最激烈的运动了,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程萧疏将他带近了,安慰道:“无事的。”
应亦逐渐变小:“谁会记得……”
“你忘了,我就帮你想想。”程萧疏将圆环缓缓套入应亦骛的小指中:“是在新昌十三年的五月吧?南林围场。”
他呼吸洒在应亦骛后颈上,痒。应亦骛都不及装傻或者否认,便听见他轻轻笑道:“这是我套在垂天腿上的,你却捡到了,这是不是很巧?原来那时你也在……你看,我们怎么不算佳偶天成。”
那年他常在南林围场溜一只名叫垂天的红鸢,垂天乖巧又亲他,是他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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