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得一句应亦骛还可以理解为程萧疏去开窍读书了的巧合,可每首都与他今日在纸上写下的都相同,那便令人细思极恐了。
想起夜里莫名其妙的声响,应亦骛背后发凉,问:“是你?”
程萧疏面色如常,自然应下。
他却觉得如坐针毡,不自觉后移些许:“你几时去的?”
但他越退让,程萧疏反而越凑近的那些混账事不可恨不该死么?程萧疏你别以为人人都要喜爱你!”
“我该死?”程萧疏记忆中自己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指着鼻子痛骂,他将元凭陵送回目瞪口呆的程萧昕怀里,百思不得其解,迷惑至极,也气得要直直晕过去:“我究竟是怎么了,后来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
唐意何想方设法拦住这二人的争吵后,一路无话。到府上李清妙并未训斥他,只顾着和程萧昕叙话。程萧疏既遂了心中的愿想将二姐姐接回府,便没心没肺地又跟着他三哥出去玩了一通,到宵禁时方才回府。
只是他一进内间便见那个姓应的躺在他榻上,混脾气顿时涌上,“谁准你睡这的?”
应亦骛全然不理他,闭上眼一动不动。
“起来。”程萧疏催他。
应亦骛依旧死守床榻,全然不看他:“你要睡就去外间,我才不和九岁小孩一齐睡。”
程萧疏冷哼一声,直直在他身边躺下:“我的上前:“怎么,我没扰了你和褚语海的诗兴吧?”
可怕。应亦骛脑中闪回今夜种种,只觉得他可怕至极。一早就在屋中吗?一直监视着他,盯着他……
他还要后退,却被程萧疏拉住手腕:“心虚了?”
应亦骛只觉有一条冰凉的蛇顺着自己的手臂爬上来般,如芒刺背,一阵颤|栗,连忙抽出手:“你别碰我。”
可程萧疏反而将他的手抓得更紧:“我为什么不能碰你?旁人就可以是吗?”
应亦骛挣扎不出,无力与他辩解,只费力想法子逃开,几乎连滚带爬,狼狈至极:“你别碰我!”
这人简直是个顺。
程萧疏不住嗤笑:“都听我的?”
他嘲讽的意味太重,可应亦骛却并未因此被激怒,反而点头,平和答:“嗯。”
程萧疏被气得几近吐血,可还只能无声无响地拿出可恶的样文,碗底还余些汤汁,不算干干净净。于是程萧疏也端起那碗汤药,将剩余的部分喝下。
还好,不算苦,仔细还能品出几分好喝来,这才将那孤本递给他:“看看。”
应亦骛伸手接过答,他追得有些吃力,所幸手疾眼快抓住他的袖子一个念头,咳嗽后又继续唤程萧疏的名字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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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萧疏怔愣片刻,又将他重新拉回来好好抱住,“我就是程萧疏。”
“你不是程萧疏,你不是。”他别过脸,拼命摇头,手掌还在推挪,语调悲戚绝望,再无压抑:“你不是程萧疏,我不要你……我要程萧疏、我要程萧疏……程萧疏救我……”
程萧疏原本被引得头疼欲裂,又倏然微笑,他低头狠狠咬了口应亦骛的肩膀,而后伸手摁下他的身体,再不停歇。
情爱于色,岂惮驱驰?虽有虎口之患,心存甘伏,投泥自溺。
第四十四章:
昨夜仿佛被迷雾齐齐掩住,不知道荒唐放纵到了何等地步,到后半段应亦骛已经意识涣散,只觉得自己在不断踩空又回到一根高空中的绳索上,再反复被摔下。
直到外头的天微微亮起,程萧疏方才停歇下来,将脸埋在他脖间一言不发。潮湿的触感,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皮肉下滚烫的血液仿佛都沾黏在一齐。
后来他不省人事,不至午时自己就发起高烧来,只昏昏沉沉觉得又冷又热,呼吸不畅,连睁开眼都困难。嘴上却依旧念念有词,小声重复喊着救命。
程萧疏握着他的手,又差人请来太医,太医自是听到他喊出的话,不由多看程萧疏一眼。把脉过后,说除寻常风寒外,约莫是受惊过度,又担惊忍怕,故而要静亦骛睁眼片刻后,很快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禁不住被刺得往后缩了缩,一只手便将他圈住回拉,应亦骛有心躲避,无力挣扎,最后程萧疏的脸抵在他发间,声音不太清明地问:“醒了?”
这样的温存一时叫人难以口出恶言,应亦骛虽不想理会他,但还是轻轻点头,又试图去拿走程萧疏放在他腰上的手:“赤寰说今天要去放风筝。”
“他叫你去,你就去?我叫你画我,你却死都不肯。”那只手收得更紧了,程萧疏拿下巴蹭他的头:“不准去。”
本来要说若程赤寰不叫他,自己也得去找那道人,可现在应亦骛听他提醒,才觉自己也不能见人。手指按在发肿且带着血痂的唇上,他禁不住埋怨:“都怪你啊。”
“谁先咬我的?”程萧疏问。
应亦骛急得直接回过头瞪他:“谁先不讲理的?”
“谁先要故意气我的?”程萧疏有理有据。
“谁先斤斤计较不依不饶的?”
“谁叫你在书房挂着他的画?”
……
吵完过后,他们又凑不到一齐了,因程赤寰热情太盛,应亦骛只得陪着他一同去放风筝,疯玩了大半日,又去白鹤观上,一番打听过后,才知晓那道人去云游了,方才回到庄子上。
程萧年正和大哥大嫂同二姐在品酒,见他回来便邀了他,这果酒甜甜的,倒不醉人,应亦骛饮了两杯方才到院中,却见程萧疏坐在睡在案前,手边还放着什去吧。”
程萧疏并未多言,再看了他片刻后,果然转身离开,到如此应亦骛方才停了呼救,却还是不肯松手,直到程萧昕闻言同他说了好多话,又劝慰良久,方才缓缓入睡。
程萧昕从内间出来,见他果然还站在廊下,昨夜雨仍未歇,小雨淅淅,细丝飘到脸上,勉强驱走些热气,带些清寒:“你做什么将他吓成那样?”
程萧疏答:“我没有吓他。”
他们二人闹脾气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连穆国公府这样的铁桶都免不去风言风语,看来情况严重。程萧昕不好多言,只轻轻叹气:“除你之外,他再无依靠,你应当好好爱护珍惜他才是。”
程萧疏沉默一阵后,道,“他并不喜爱我。”他心有所属,到如今都念念不忘,还处处替那人着想。
“无论如何,他在你身边不是吗?”程萧昕劝后又道:“这些日子就由我来照顾他吧,待他好些再说,你若无聊,就去帮我盯着凭陵那孩子可好?”
——
应亦骛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到月中才见好,勉强能下榻行走。因程萧疏不在院中,他境况还算不错,再没过几日后便恢复了气色。
程萧昕见他全然好了方才放心,风寒中一直有她照顾,应亦骛很是感动,也将她当作了亲姐姐般,只是问起他缘由来,还是心悸未定,不曾开口,更提出要回三门巷中,不愿待在穆国公府里。
程萧昕见他前段时间被风寒反复折磨,也不忍拦他,差人欲将他送回三门巷中,可惜人还未来得及走出院子里,遥遥便望见了站在远处的程萧疏。
应亦骛下意识往程萧昕身后躲了躲,听见程萧昕意外唤:“小蜧?”
明明程萧疏站在那儿不动,他却能感受到那道目光的注视,应亦骛不敢抬眼,他这些时日来浑浑噩噩,似乎还未从那夜走出,眼下畏惧甚至胜过厌恶。
“凭陵哭了,奶娘哄不好。”可半晌后,程萧疏只丢出这样一句话。
“无事,我去看看凭陵,叫人送你回去。”程萧昕说:“他走了。”
应亦骛如释重负,终于舒开一口气。
——
他到时见应府的马车也停在三门巷外,却不觉稀奇,想来是他小妹应亦罗来看望他母亲了。
文氏独居于此,虽平日能吟诗作画,聊以消遣,但到底无聊,有她常来陪伴也是很好。想到要见母亲和妹妹,应亦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看上去好些,又拉起笑容,方才踏入宅子中。
可料想的团聚欣喜却没有来到,内里一片愁云,应亦罗见他后连忙收了眼泪,可泪花还来不及擦掉便笑,就显得不伦不类:“三哥哥。”
“这是怎么了?”便是有意隐瞒,他也得问个清楚。
但应亦罗只是摇头,仓促抬手去擦泪水:“无事,我同姨娘说起小时的事,大概笑得太过了。”
她说罢便起身,唯恐透露过多:“出府前夫人叫我早些回去呢,就不和三哥哥一齐用晚膳啦。”说着当真快速离开,不久留一刻。
应亦骛看向文氏,问:“究竟怎么了?”
文问沅却先注意到他已恢复苍白的面色,反问:“怎么气色这样差?”
应亦骛这才想起这回事,连忙露出笑容,是同应亦罗一般的瞒法:“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才好。”
文问沅握着他的手坐下,叹息:“好好的怎么染了风寒。”
应亦骛恍若又听到了那日的雨声,愣怔一瞬,很快解释:“乍暖还寒,我又贪凉,其实并无大碍。”他怕文氏担忧,不再纠结此事,返回到先前的疑问:“亦罗究竟是怎么回事?”
——
勉强哄好小孩儿后,程萧疏抱着元凭陵玩了会儿,便听人说应亦骛已经出府。
他心下的确不快,可顾及到太医的嘱咐,到底也不能直接冲到三门巷中去将人带回来,直将自己这小外甥放回襁褓中,料想李谨槐的心情应该好些了,不若找他去消磨时光,顺便探探东宫的动向。
然而才到府门,便见刚出去不久的马车又驶了回来,应亦骛则刚下车马,见他后还愣在一处,好似半步都不敢动的模样。
这样怕还要回来?程萧疏心中稀奇,却头一回被拘在原地一般,竟然不敢迈步,只怕再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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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担惊受怕,又昏昏沉沉好些时日。
应亦骛想来也不敢,只在那处定定看他好久,最终仿佛下定决心,终于缓慢挪步到他面前,但目光终究闪躲,再不似那夜饮醉时看他那般明亮:“……你可认识延武侯?”
“不认识。”程萧疏说:“知道此人,怎么了?”
应亦骛抬起脸来,面上恹恹的,仿佛失了精神一般。他看着过于委屈,又很显颓态,偏偏还欲言又止,反复琢磨,很符合大病初愈的模样,可又比那样还让人觉得难受。看得程萧疏一惊,立刻皱起眉头,也顾不上先前担心会吓到他的忧虑,当即抓住他的手问:“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了?延武侯?”
应亦骛被握住手的瞬间,本能要往回缩,可不知道是反应过慢还是被抓得太紧,最后只能由程萧疏握着:“没有。”
程萧疏见他似乎还是难以启齿,便拉着他回到院中,问:“究竟是怎么了?你担忧什——”
话未尽数出口,腰却骤然被人抱住。应亦骛终于再遏制不住,咳嗽着大哭出声,那哭声仿佛压抑许久,一时间尽数爆发出来,如潮水决堤,要将所有难过和苦楚都宣泄。
肩膀一抽一颤,猝不及防。程萧疏手还持着原来的姿势,眨眨眼睛后,转为轻拍他瘦弱的背脊。
“没事,”他也不会哄人,只能学着二姐姐哄凭陵的模样好声好气,极力柔和下语调:“没事……”
可不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越温声细语,应亦骛反而哭得越凶狠,到最后竟有些接不上气。他难过得程萧疏心烦意乱,恨不得马上提着剑去延武侯府问话,然而手上还不能停下为他顺气的动作。
好久之后,应亦骛方才有所平息。他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染得通红,被擦干后依旧紧紧抱着程萧疏不撒手,将脸靠在原处。
程萧疏寻到机会,歪着头看他:“好些了?”
应亦骛点头。
程萧疏为他理干净耳边弄乱的碎发,虽然陌生,却很爱好这样的亲密,也不愿意放手:“那能不能告诉我缘由?”
“延武侯次子,以我父亲考评和职务为威胁,想强娶我妹妹。”他终于开口,好好的嗓子都哭坏了。
“你还有妹妹?”程萧疏问。
“有一个嫡妹,一个庶妹。”应亦骛同他说了应亦罗与自己的关系,程萧疏颔首:“那我去同延武侯说,之后料他也不敢再妄为。”
他一句话轻飘飘的,就能解决好所有的事,多好。
应亦骛闭上眼睛开:“救我、程萧疏……救我……”
身后的动作骤然停了,应亦骛趁机抽出手,支着身体向前爬出几步,他拍着地,再无力量,可是嘴上依旧在沙哑地唤着:“程萧疏、救我……救我、救救我程萧疏……”
仿佛这样求救,就真的会有人来救他一般,那是个穿着朱红圆领袍的少年,也许是在南林围场,背上带着弓箭,也许是在大理寺的地牢中,护臂都还未来得及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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