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起来,掌心紧紧摩挲贴合在一处,这时应亦骛终于自朦胧间听得身后人压抑却也满足的喟叹。
听到这样的声音仿佛能让他比对方还要满足,头脑虽不清醒,却已然心甘情愿并紧双腿、习惯地扭缓摇动企图令身后人能够快意些许,难捺时应亦骛半睁着眼回头,张唇向他索吻。一片缱绻的温柔很快落下,情意溯流而上,融成一团。
不过多久,吻却骤然离他而去,应亦骛不太乐意,还未来得及反抗,倏然睁大眼睛,全然清醒。
他垂眼看下去,程萧疏也抬眼看着他,眸中冷静,并无醉意,目光交错不过一瞬,他再度张口认真去做自己的事,却将应亦骛吓得不轻,只能半坐起推他的肩膀,不知语调何等复杂地小声喊:“程萧疏,你……”
尾音化作难以平定的近似呜咽的声音,应亦骛仰着头,一时失神到不知天地是何物。手由推拒到无师自通地轻轻按在程萧疏的后脑勺上,再低头去看他时双眼都因感觉浮上水雾:“好了、好了……真的。”
程萧疏却好似没听见般,依旧专注着办他的事,应亦骛抵抗不过,最终只得抬要去和,放下惴惴不安的一颗心,安然闭目去用享。
不知过了许久,满腔委屈同怨终于干干净净而去,应亦骛躺在锦被上,手不自觉按在自己心口上,那里只剩下难以言明的情愫。
程萧疏已然起身,还衣冠楚楚地站在他跟前,应亦骛转而朝他伸出双手,姿态索求,程萧疏会意便伸手将他拉起,这回应亦骛终于紧紧抱住他的腰身,闷声道:“你是我的。”
程萧疏抚着他的背,顺便帮他理开柔软的长发:“不然呢?”
应亦骛抱得更紧,强调:“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是你一个人的。”程萧疏捧起他的脸:“那你是谁的?”
“我是你的。”
谁要和他梦中见?应亦骛轻轻哼了一声:“你来找我就见。”
话虽如此,可不知道哪一瞬又缠到了一起,而后便好了,两人皆不得入眠。
应亦骛被他抓着一只手,转头想看清他的神色,可程萧疏不过面无表情,不过呼吸略快。他失魂落魄,揪抓着锦被便往前逃,程萧疏方才微微皱眉,又将他死死按回来。
……难道同自己,他并不舒快么?
应亦骛又试图将手指拿开,不料程萧疏却忽然押住他肩膀,沉重的呼吸阵阵落下:“别咬太紧。”
程萧疏在行他的周公之礼时极少开口,故而眼下他不过云淡风轻一语,却叫应亦骛飘然欲醉,魂颤身轻,几乎要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后,程萧疏俯下身来,掌心为应亦骛反复揉着小腹,应亦骛终于缓缓将紧抱许久的双腿松缓下,回头拿湿乎乎的眼睫凝着程萧疏。
不知这样望了多久,他忽然一头钻进程萧疏怀中,程萧疏听见他极小声别扭地喊:“……程萧疏。”
“嗯。”程萧疏低头问:“怎么了?”
沉默一阵,应亦骛一手攀上他的肩头,这回声音简直如猫哼一般了,不知絮絮说了什么。
程萧疏轻笑,转而又同他耳语几句,接着便理开应亦骛的长发,再度将他按下。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簪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
程萧疏一早就将文氏和应亦罗接了过来,与一大家子一同用过膳陪他过完寿辰宴后,午时便接他出去玩,权贵大多人脉广博,他却不晓得叫多少人给自己作了数十篇祝寿诗文,这些无一不是佳作,无一不是祝愿他开心如愿,应亦骛一张张看下来,心想,难怪陛下年年都要让人作祝寿诗……这滋味的确不错。
然而只能在心里这样想,怕程萧疏往后给他准备更多,实际上却是连表现也不敢的。
大概是因为他生辰的缘故,程萧疏还请来了他除乔煊柳和褚语海之外的好友,并且非常大方地退了出去,并不再时刻盯着他。
应亦骛玩得开怀,也念着晚上还想同他一齐度过,便留着心未曾多饮,到天色渐晚,友人们识趣各自离去,程萧疏终于现身,握着他的手让人端来长寿面请他吃。
应亦骛只看了一眼令人垂涎的汤色便失望:“不是你亲手做的?”
“既然是你生辰,何必折磨你?”程萧疏不解。
应亦骛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心中还是有期盼:“到底是份心意,你给我做,我为你做,这样我们才能一齐长寿到老。”
程萧疏皱眉:“我不信这些。”是应亦骛说自小有这个习惯他才叫人准备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应亦骛便急了,非要同他一并将这碗长寿面吃下,程萧疏不懂他,但到底并未反驳,认认真真吃完,而后执起他的手走向高楼外。
以往每年李谨槐生辰时,太子都会为他在天上、水中放灯祈福,其盛况堪比上元,今年李谨槐虽已被贬去永州,却依旧不例外,不过相较往年规格要小些。程萧疏却不想步他的后尘,更不想应亦骛往后想起生辰时,脑子里只会浮现出怀王生辰的模样,故而在夜幕中放出星火点点而后尽数绽开时,应亦骛的眼睛也骤然睁大。
“烟火?”
金片星钗,流霞落雨,绚烂得不可方物。巨大的烟火一簇接一簇,立刻将满空的灯火压得黯然,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这点颜色,再无任何事物可与之比拟。
应亦骛的手不觉与他缠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样盛大的烟火。
去年他在亭中吹着南风、看着属于怀王的灯火冉冉向上,只盼望能早些跪完回家同娘亲和妹妹一齐度过生辰时,却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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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今年会有此等情形。
程萧疏问:“美吗?”
一阵凉风袭来,是应亦骛自己都想做的西南风,他侧身抱住程萧疏:“太美了。”
烟花灿烂完后,灯火依旧飘浮在空中,往年好看的景色顿时索然无味起来。应亦骛轻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为自己取暖:“可是这不是太子……”
“太子为他心爱的人祈福,我为我心爱的人庆祝,各凭本事,他能说什么?”
应亦骛哪里会多想,不过还是觉得不妥:“他到底是太子。”
程萧疏只笑了笑:“别想这些,来年还给你放,你看么?”
应亦骛快速颔首:“看。”
他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下:“这不就成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夜里他们共骑一匹马回府,这次程萧疏带他走,贴在他怀里叫应亦骛觉得很安心,仿佛除却上次遇刺时的恐慌之外,连带着儿时的惧怕也被一并挥之而榻,固执可笑地将已然中途停息的龙凤烛续上,一时软红十丈,帷幔层层皆入眼帘,应亦骛的脸半藏在锦被中,睡得好香。
……
为何一通话,反倒叫程萧疏直白同他说了:“不是,我不过是心情不佳而已,与你无关。”
谢燮陵侧脸看着他:“那这样领着我逛,表哥会不会觉得无聊?”
程萧疏反问:“我说无聊,你便不跟着我了?”却是终于端起案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谢燮陵推近自己的酒盏,一同将两杯续上:“我只知若是不得已而为却又无甚损失之事,不如放开些心去做,也许会有别样收获。”
程萧疏漫不经心地看着场上的马球赛:“你倒是豁达,我心胸狭隘,却做不到。”
“表哥猜哪支队伍赢?”谢燮陵并未纠结,反而起了新的话头。
程萧疏看着。应亦骛答:“下次诗会,定差人向六公子递帖。”
“多谢表哥。”谢燮陵的目光掠过程萧疏,见他侧头看着靶场上的场景,似乎全然不关心现下所发生的一切:“那麻烦表哥到时直接差人将请帖送到穆国公府上便好,我定来赴约。””
她如此简单带过,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程萧疏便没再问。回院子后应亦骛说要先看会儿书,程萧疏便先行去洗漱,待他只着一身中衣出来时,却恰好见到程赤寰鬼鬼祟祟地同应亦骛说什么。
“程赤寰,你大半夜不睡溜到这儿来做什么?”他出声问。
程赤寰一听他声音,立刻吓得窜起,三五句敷衍着打完太极便连忙跑了,程萧疏只当他半夜睡不着避着下人偷偷出来玩,没有多问,俯身来怀抱应亦骛,可冷不防地,应亦骛却侧身躲开了。
程萧疏只当他扭捏,抬起他下颌笑着吻他,这次强势得应亦骛无法躲开,可他并无一点回应,冷淡非常。
程萧疏莫名其妙,很快明白过来:“他同你说了什么?”
应亦骛只将他推开,自顾自收好书,一改先前的模样,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
第五十七章:
吵了一夜莫名其妙的架,程萧疏半夜烦闷到无法入睡,只得翻墙到便宜侄子的院子里给他推醒,程赤寰懵懵懂懂从睡梦里醒来,见是程萧疏,不免哼唧一声:“五叔你半夜发什么病……”
程萧疏却是不会和他好声好语,拍着他脑瓜子将小孩拍醒便问:“你到底同他说了什么?”
程赤寰清醒了,连忙捂住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萧疏的脸色沉下来,伸出三根手指,方才收起一根,程赤寰便全招了:“还不是为着那个谢六公子?我听谢二表姑说他守孝期满,不过多久便要来豳都,恰好谢相近来在修府,有意让他来咱们府上小住……”
他说得倒程萧疏颔首,发觉手指被缠得更紧了些,应亦骛不舍地靠着他,闷闷不乐:“为什么非要去岭南?”
“三哥分身乏术,有些事要我帮他办。”程萧疏答。
“你喜欢岭南吗?”应亦骛问。
“虽不比豳都繁华,但岭南湿潮暖和。”他想了想,颔首:“很喜欢。”
应亦骛气恼:“哪有喜欢那潮湿热气的?还要把寻常一个人晒成那模牵扯?”程萧疏问她。
程萧若看他这副模样,酒还未入喉,先禁不住笑出声,险些将一口酒喷出:“哦,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他不是挺会捻酸的吗,这是好事。”
程萧疏看了:“给我将这两个逆子押下!”
下人听他吩咐,哪样。他们都说岭南就是一个瘴气蛇虫之地,你去就是,难受死你。”
不料对方却不守规矩,将他抱住,“你若不在那,也不算很喜欢了。”
……尽讲甜言蜜语迷惑人心。
看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但应亦骛总算不上很开心,又想起过往种种,心里更加烦闷:“……那我要吃荔枝。”
程萧疏去年给他的荔枝,他一颗都没吃呢。
“你喜欢吃那玩意儿?”程萧疏颔首:“好。”
“小时候宫里赏赐吃过。”应亦骛听着他似乎没有不舍之意,也已全然忘记,愈发怅然:“你要早些回来。”
他的情谊难得流露如此明显,太过浓烈,程萧疏仿佛依旧嗅到荔枝甜香,转而掉进了蜜糖罐中。
但无论蜜糖再甜,人都尚有求生要爬出的本能,所以他问应亦骛她良久,问:“苏娘平日也跟你这样捻酸?那艾苏露怎么没将她气晕过去。”
“苏娘懂事,知道我对艾苏露无意,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但若想你家三郎也似苏娘那般懂事,等到下辈子罢?”
不,程萧疏想,他并不想应亦骛如苏娘那样。
程萧若是想醉倒天涯、流浪江湖的侠女,他却不是,他没有也不需要什么红颜知己。
这次不嗯?”
程赤于回头。
“自然是因为你不喜欢谢六,我也不喜欢。”程萧疏答。
不想应亦骛却是立刻将他推开:“你去睡你的长公主府吧!”
他一夜间如此反复两次,程萧疏压不住脾气:“我又哪儿得罪你了?”他全然想不明白。
应亦骛只背过身去,并不回答,程萧疏不知道他又想做些什么,只得靠过去,却见他眼睛红红,死死咬着嘴唇,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到底于心不忍,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应亦骛的眼睫:“那你想怎么样?同我说说好不好?”
应亦骛只移开目光:“你不是程萧疏。”
思及他那夜也是这样的口吻,程萧疏抓住他的手腕反问:“怎么就不是程萧疏了?”
应亦骛摇头不答。
他不是程萧疏……程萧疏不会要他勉强,程萧疏不会委屈他。可是思绪还未来得及飘远,他却在寂静里忽然听见程萧疏的笑声。
“你喜欢的无非是从前那个事事以你为先的程萧疏罢了,真到他不在,你方才怀念了?”
程萧疏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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