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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深心头一跳,前面冯岭说了这么多话,这是第一句能让他听进去的。
“但他近段时间已经开始接手天极宫相关事宜了,凌微从小天资聪颖,凌盛也早有退位的想法,他只剩不到两年便到及冠,两年后无人拦阻,你猜宋持怀会变成什么样?”
魏云深握拳:“与我何干!”
冯岭顿声道:“如今他尚还独住在鸦影居中,两年后若真成了少宫主夫人,你我想要报仇,可就更难了。”
魏云深默声,明明宋持怀对他做的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在听到那句“少宫主夫人”的时候,他仍然感到心脏一阵绞痛。
冯岭很满意他的这个反应,又问了一遍:“那么现在,我再问一次,要合作吗?”
第36章 久别
三个月后, 万剑宗。
随着举办的比试落下帷幕,门派之间针对这次魔族异动的决策已定,各派外出的队伍也陆续准备返程。
临走前,公孙止特意来看了看宋持怀, 说了些客套的话, 又道这回意外频出, 没能好好招待,下回若有机会,再请他喝酒云云。
宋持怀道:“这回给你添麻烦了。”
想到这段时间霁尘尊爱徒实为魔族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公孙止叹了口气:“那事也不能怪你,谁能想到人界都能藏着魔族,你不过是想偿恩,又怎能料想到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
宋持怀揉了揉太阳穴, 看上去颇为疲惫:“终究是我识人不清, 差点酿成大错。”
“所幸发现得早,没真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公孙止看向他,欲言又止:“不过……你那个徒弟,我还有些别的话要说。”
宋持怀问:“什么?”
公孙止小心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低声说:“我觉得他……可能还活着。”
宋持怀感到意外:“怎么会?”
他当然知道魏云深没死, 当日他刺上去那一刀看起来血肉淋漓, 实则避开了要害,再加上他事先在匕首上涂了足以护住心脉的药,外头又有冯岭接应, 多重准备之下, 魏云深就算真的想死也很困难。
但问题是……公孙止为什么会觉得他还活着?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宋持怀凝眉,他极快又漫不经心地用余光瞟了公孙止一眼, 眸子里渐渐沉出冷意。
公孙止不知他在想什么,道:“他‘死’那天,有两个负责审刑的弟子将他的尸身扔进了乱葬岗,但……那两名弟子没有回来,直到上个月,有人在乱葬岗外围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是被魔物一击毙命,看身上剑势,有些天极宫的影子。”
宋持怀心下微松:“你怀疑是……他动的手?”
公孙止点头又摇头:“只是怀疑,你那位徒弟的天资对于凡人来说或许佼佼,真要对上从小修炼的人未必是对手,人兴许是别人杀的,但我还是觉得跟他脱不开干系。”
宋持怀看了眼天边:“这回害万剑宗折损弟子,我定全力补偿。”
公孙止叹了口气,只叫他不必过于自责。
两人又寒暄几句,公孙止以要带队外出为由向宋持怀告辞,后者出神坐在窗边,回想方才公孙止的话,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给冯岭传讯的那只黑鸦许久没回了,从前不会有那么长时间联系不上他,这让宋持怀心里产生了什么事脱离了掌控的不安。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一道声音叫回他的神智,宋持怀回过神,起身相迎:“师叔怎么来了?”
“怎么,如今来看我的有有都还要理由了?”
凌微在门口抖落了身上沾染的霜雪才肯进门,他按下了宋持怀起身的动作,又顺着人的臂膀下摸到手,笑道:“明明一直在屋里守着火,怎么比我还冷些?”
宋持怀尝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动,便任由他去了:“……师叔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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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这回九州所有叫得出名来的宗门都参与了万剑宗举办的比试,虽不是什么正经的试炼,却会根据比试结果分派各人去往不同魔潮异动的地方镇压,凌微虽来得晚,没来得及参与大比,到底天极宫的威望在那儿,作为一派少主,他此次肩任重大。
至于宋持怀……原本他也是要出具任务的,只不过迫于身体拖累和凌微强硬的态度,不得不先回天极宫休整,等明年开了春再给他安排事宜。
凌微看起来心情极好,笑吟吟道:“仍是淮南一带,我先前在那儿待过,比平常人熟悉些,行事也更方便。”
宋持怀点头,淮南距天极宫千里之远,凌微若去了那儿,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有。”
看出他在想什么,凌微眯起眼:“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吃药。”
宋持怀一顿,乖顺道:“既没人抢我的药,我自然不会断。”
“你肯听话就好。”
凌微低笑,宋持怀乖觉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青年安分地坐在塌上,双眸沉似星约,就这么毫不避讳地对视而来,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他珍重的错觉。
凌微心头一动,忽然起身,他撩开宋持怀垂在身后的头发,俯身在那人后颈落下一个吻。
“师叔……”宋持怀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想要推开身后的人,最终还是忍住了。
凌微本是只打算在无人能看见的地方隐晦宣誓自己的主权,见他竟有反抗的心思,于是心下一冷,发狠地在宋持怀纤细的颈后咬了一口。
宋持怀痛出一声闷吟,他本就敏感,又是在脖子这种脆弱的地方,当即求饶:“不要,疼。”
“如今这点疼算什么?等两年后我及冠,还有你更疼的。”
凌微舔舐着他的伤口,笑意吟吟:“有有不喜欢吗?”
他话声虽带笑,语音末尾却暗含了一点漫不经心的警告。
宋持怀心尖一颤,忍痛道:“但凡师叔给的,没有不喜欢的。”
“有有知道谁对你好就好。”
凌微心满意足地从他颈后起身,又拿手摩挲了一下那道伤口,“这道伤留着,等开了春你来淮南助我,我还要检查有没有其他人动过。”
他就在天极宫待着,那里都是凌微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别人动他?宋持怀知道他是故意刁难,只道:“恐怕这伤好不了那么慢。”
凌微想了想:“也是,有有那么好看,留了疤就可惜了,这伤还是快些痊愈的好。”
他作出思索状,低笑道:“也罢,反正往后能在不用遮挡的地方留更多印子,何必急这一时。”
宋持怀垂眸应是,眼底却一片凛冽。
“好了,不惹你了。”凌微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该动身前往淮南。
他为宋持怀整理好被自己拨乱的青丝和衣领,满意道:“有有回了鸦影居也要听话,别总觉得陈蕴不在就没人看着你,若我再通过血契察觉到你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来年到了春天,别说我不疼你。”
宋持怀不敢忤逆。
待凌微离去,没多久,收拾好了的陈蕴过来叫他动身。
若不出意外,陈蕴本也是要随凌微一众人去淮南镇压魔族的,只不过他如今跟了宋持怀,凌微便调了其他人替他,反正天极宫门人众多,也不缺他这一个。
陈蕴搀他走到万剑宗大门,温声道:“少宫主怕师父路上颠簸,特意备了软轿,我扶师父上去。”
宋持怀捂着心口咳了两声,若从前是魏云深同行,他会叫人一同,如今却不知是不是这些天过于疲累,丝毫没有让陈蕴同轿的想法。
陈蕴送他上轿,望着轿帘仍在晃动的一角,眼神微暗。
……无碍,反正现在宋持怀身边的人是他,肉已经到嘴边,总有吃到的那天,何必拘泥这一朝一夕?
回程路上要经过一个谷道,此道狭长,周边草木葱郁,适合藏身,魔族未发时有不少山匪在此截道,后来魔潮异动,万剑宗派了弟子不时巡逻,反而要安全很多。
回天极宫的路线是陈蕴一手安排,宋持怀从没过问,自是不知此地危险。他近来总休息不好,本想着在轿子里假寐休息一番,谁知道才刚闭上眼,却突然——
“不好,有埋伏!”
“魔族!是魔族!怎么会?”
剧烈晃动的轿子惊醒了他的睡意,宋持怀心神一凛,他召出佩剑化在手上,正要下轿查看,却突然一阵黑气缭绕,下一刻,一双手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师父。”
比记忆里冷硬太多的声音听得他心尖一抖,宋持怀手上的剑差点握不稳,他欲回头,却被脖子上的那只手桎梏得动弹不得。
魏云深嗓音生恨:“好久不见。”
第37章 重逢
周遭景物迅速发生变化, 方才还四面逼仄装潢雅致的软轿随一层流动的黑光褪变,幻作一处院落。
院落里,前庭广阔明亮,郁树葱葱, 烁日高悬, 黑鸦盘飞, 唯有的一座小屋青瓦覆行,静静坐落此间,和风高虫鸣,添了几分闲野之意。
——竟是与鸦影居主院一模一样的布置!
宋持怀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缘,魏云深立于身后,宽大的手掌扼住他的脖颈,只要轻轻一捏, 即可让他毙命。
宋持怀没想到魏云深会这么快杀回来, 除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并没有太多表情。
“师父在想什么?”覆在脖子上的手收紧了些,宋持怀呼吸一滞,他更握紧了手上的剑,却感觉到魏云深俯身倾了下来,薄唇附在自己耳边, “都这种时候了, 还有闲心想其他的事吗?”
宋持怀有意试探他的态度,颤身咳了一下,低声:“冷。”
魏云深抬头看了眼旭日:“幻境里是夏天, 少耍花样。”
对了, 幻境。
宋持怀这才想起这个被自己忽略了的问题:以魏云深的能耐,要捏造出这样细致的幻境对他来说并非易事, 若是有冯岭相帮还好说,但就刚才那场动静里,宋持怀没感觉到冯岭的灵力波动。
所以……
“师父不会奢望凌微赶回来救你吧?”
魏云深眼神一深,无可抑制地加重了声音,嘲讽道:“他也遇上了麻烦,这会儿抽不开身,可顾不上你。”
宋持怀并不担心凌微,但还是皱眉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魏云深问:“师父很关心他吗?”
这一句声音轻巧,却又蕴含了某种其他难以令人深思的情绪,宋持怀略略一顿,忽然笑了:“你不会现在还喜欢我吧?”
身后的人影一僵,少年没有回答,无声的沉默便就是最好的答案。宋持怀心里有个底,他将佩剑化去,抬手摸上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上,而后将紧合的手指根根掰开,嘲弄笑道:“经历了那种事还喜欢这张脸,魏云深,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魏云深心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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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无数隐秘的疼痛从肺腑处钻出,他用力拍开宋持怀的手,冷笑:“师父见到个男人就忍不住要贴上去,不知勾了多少人作恩客,竟还肖想会有人喜欢你么?”
两人开始较劲,挣扎中宋持怀颈后的青丝撩起,魏云深看见一道暧昧的红痕,恍遭雷劈一般僵立原地。宋持怀短暂喘息片刻,正要脱开魏云深的桎梏,下一息,少年以更大更不容拒绝的力气将他扑倒在石桌上。
“谁弄的?是谁!”
他不可置信地将宋持怀背对着自己压在桌上,俯下身仔细查看那道咬痕,饶是他在心里给宋持怀找遍了借口,也不得不承认,这绝不是什么蚊虫叮咬就能造成的伤口。
他几乎要崩溃,虽然先前从旁人嘴里听说过不少有关宋持怀的风流韵事,但耳朵里听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何况先前冯岭还信誓旦旦向他保证宋持怀绝未跟谁有过什么,现在却让他看到别的男人在宋持怀身上留下的东西,这让他怎么接受?
这让他怎么接受!
宋持怀被他压在身下,奋力挣扎却动不了分毫。他一边疑惑魏云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一边出声警告:“放开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
魏云深理智几乎焚烧殆尽,他使了个诀,宋持怀身上的外衣便破成无数块零碎的抹布,少年骑在自己曾经最敬爱的恩师身上,不同于往常的温和开朗,声音近乎残忍:“师父还是忍忍吧,只要我想,这个幻境随时可以消失,外面或许在打架,又或者他们处理掉了我带来的那点麻烦正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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