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一瞬不认识他。
这是霍洄霄?
那个桀骜不驯,狂妄恣意,恶狼疯狗一样霍洄霄?
“弱流……”霍洄霄从脚背,轻吻至脚踝,呼吸温热,侧脸磨蹭,温柔地叫着他。
那点濡湿的温热,灼烧了起来,从脚背至头顶,沈弱流整个人都滚烫了起来,神思溃不成军,险些就答应了那似梦如幻的呢喃轻语。
不行……不可以!
不能被这个混账牵着鼻子走!
他镇定下来,将腿抽回来,冷硬道:“……你这是做什么?”
却没抽动,脚踝被霍洄霄用巧劲桎梏的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摆布。
那人垂着头没有答话,拿帕子将他双脚擦干净,放在自己怀中双手捂了会儿,将提前烘热的鞋袜穿上,才抬眼,微微笑道:
“怎么不叫福元跟着伺候,这些小厮一贯马虎,难免有不周到之处,方才走得那样急,若是冻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霍洄霄……”沈弱流彻底没脾气了,他觉着这人就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磋他一身锐气,叫他束手无策……这叫什么?
有个词好像叫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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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磨着后槽牙道:“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看见你就觉着烦得很,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觉得朕好欺负,拿你没办法……”他越说越激动,凝着霍洄霄眼眶通红,
“霍洄霄,你是不是就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才这般,三番五次……捉弄我,撩拨我,拿我当个傻子!霍洄霄,我是皇帝……你知道吗?我是九五之尊,不是傻子!没人敢拿我当消遣!你也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他浑身都在抖,嗓音也在抖,“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算了!可我不能……”
杀了他,再自杀。
一块儿死……死了一了百了!
可他下不去手,他杀不了他,更舍不下腹中这个小崽,就只能这么任由霍洄霄摆布,捉弄,毫无办法。
分明做好了一切决定,分明要斩断诸多妄念的。
然而这混账一出现,所有一切便溃不成军。
帝王威严,皇权至尊,什么都没有了,他颜面尽失,斯文扫地……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少年,倔强地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含泪咬牙控诉他有多混蛋,有多惹人讨厌!
看着他通红的双眼,霍洄霄浑身一震,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件这世间最愚蠢,最操蛋的错事。
他彻底慌了。
单跪直身,双臂圈着榻,将沈弱流圈住,“弱流……都是我的错,我混蛋,我混账!你别哭……”
霍洄霄慌得方寸大乱,脑子一团糨糊,什么法子都没了,只能一个劲地认错,这刻恨不得一头撞死。
眼角热热的,沈弱流恍然惊觉,昂首默了片刻,将眼泪憋回去。
哭,太难看了。
他是皇帝,不能哭。
“霍洄霄,我不是要听你道歉的。”他垂眼道。
霍洄霄一怔,这刻迷惘,“弱流,我从未将你当过傻子,也从未捉弄戏耍你……你相信我,我从未有此想法,”
屋外狂风大作,暴雪扑打窗扇,咯吱作响,檐马摇晃,铃音急促。
沈弱流凝视着他,二人对视着,半晌,无一人开口,室内寂静得诡异。
直到风将窗扇吹开,冷风卷雪吹入,沈弱流浑身一哆嗦。
霍洄霄恍然回神,忙起身探手,将窗扇合拢,双臂圈着榻与小几,去抚摸沈弱流侧脸,
“怎么穿得这样薄,冷吗?”
“别碰朕,”沈弱流侧头躲开,“……你别想岔开话头!”
霍洄霄手顿了顿,垂落身侧,浅眸凝视着沈弱流,半晌,叹了口气,
“弱流,我没想岔开话头。先前是我混账,以为那夜之事过后你绝口不提,是将我作为玩物,羞辱折磨,心底有气,才对你百般刁难……可不论你信与否,从我知道那夜非你所愿以来,对你的一句话,都是掏心之言,从未有半点戏弄!”
“你我之间,有太多错误,包括那夜,包括我中毒……是我混账,像个发情的禽兽一样强迫你做了那些你厌恶的事,都是我不对,此后君臣之外,我绝不会再对你有半点奢望,不敢有半点不恭敬。”他俯身,将额头轻轻抵在沈弱流肩头,缓缓继续,
“弱流,你说我恣意狂妄,我可以改掉,你不喜欢的每一点我都可以改掉,我可以做个正人君子,我可以做一只听话的狗。弱流……圣上,都是臣的错,你不要哭,不要生气……”
不要不理我。
那双浅眸,埋在肩头,双目赤红,霍洄霄的嗓音抖得不成样子,沈弱流破天荒地没有推开他。
窗外大雪簌簌,此间寂静无声。
案头山茶花整朵坠落,啪嗒一声,荡开一室苦涩。
这番剖白,显然并非沈弱流意料之中。
临了……临了这是作甚。
他迷惘。
心乱了。
可霍洄霄这般,这样放低姿态,竟只是为了求得他的原谅吗?
原谅了之后呢?
是君臣。
君臣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切拨乱反正,他们还是他们……一个皇帝,一个手握重兵的异姓王世子。
沈弱流觉得腹部又开始痛了,心口也痛,痛得抽搐,他弯下腰,先护住腹部。
两人交颈,无比缱绻,然而两颗心却犹如参商,相隔甚远。
“弱流?”霍洄霄觉察到他的不对,顺着他手看下去,“怎么了?又开始痛了吗?”他抬手轻抚上沈弱流腹部……却被啪地一声挡开。
“别……别摸!”沈弱流躬身慌乱地死死护住腹部。
霍洄霄一怔,随后垂下手,抱着他,“我不动你,我带你去看郎中好不好?”
“不必,你别碰朕……不是病,朕自己心里有数。”沈弱流仍旧不愿,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怕惹他厌烦,再次逃开,霍洄霄不敢碰他了,就那么站着,眉头紧蹙,
“弱流,你三番五次出现此种症状,现下却说并非病症,你这话也就哄我还成……你不愿说我也不逼问,你不看郎中我也不强迫你,你别再动气了好么?”
沈弱流没答话,心底冷笑。
害我成这样的还不就是你!
大的生了一副猪脑子在外惹人厌烦,小的在肚子里翻江倒海没个消停。
现下还说不敢再有半点奢望,等到崽生下来,哇哇大哭之时希望这混账盯着那双跟他一般的浅眸狼眼还能如此淡定地说不敢有半点奢望!
届时即便是他跪地痛哭着求,也别想崽认他这个爹!
虽是戏言,沈弱流这么想着,就跟报复似的,终于出了口恶气,缓过心口那股刺痛,腹中小混账也安静了下来。
此刻再抬眼,与霍洄霄对视,“霍洄霄,你说你错了,朕都可以原谅你……”
说到这里,他轻笑出声,“可是……君臣?你觉着你与我,天下有你我这般的君臣吗?”
窗外风呼呼的,沈弱流没等他回答,声音里憋着股火,
“霍洄霄,你真是朕见过最蠢的人!答案给到你手里,你连抄都抄不对!朕迟早被你气死!”
霍洄霄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只是在听见那句不能做君臣时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
分明已经藏得很好了,没有逼迫,没有一丝恶劣,肮脏。
沈弱流不愿,他可以等,他可以徐徐图之,一退再退。
沈弱流不喜欢,他都可以改。
藏起了自己的爪牙,披上了一副温文尔雅的人皮。
不能吓到沈弱流,不能叫他再次逃跑。
要等。
等山雪融化,等明月入怀。
分明做得很好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结果仍旧是这样?浅眸闪过一丝阴鸷,霍洄霄几乎要藏不住了,发疯的念头驱赶出理性,占据整个脑海。
几乎想冲上去,将面前人撕碎,再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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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开给他看。
卑劣,肮脏,都剖给他看。
他握住拳头,咬着牙关竭力忍耐着。
大雪仍旧下着,屋内仍旧温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寂静得只能听见窗外雪声扑簌,檐下铃音淙淙,直到屋外传来嘈杂人语。
沈弱流终于忍不了了,骤然起身,走到霍洄霄跟前,昂首逼近,“霍洄霄,此前诸多,你欠朕的,朕欠你的一笔勾销,朕从未怪过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朕都信……”
他定定地看着霍洄霄,浑身再无半点威压,此刻,他们是同等的关系,
“可是霍洄霄,你对我……你对我,究竟是何想法?”他神色迷惘,嗓音低低的。
霍洄霄浑身一僵,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觉天地寂静,隔着扑簌的大雪,有一朵开得正艳的白山茶自枝头坠落。
坠地轻响,荡开雪雾。
一阵风过,檐上铃音急促,就跟谁的心跳似的。
*
湖岸水榭中,几人仍旧坐着。
只是气氛不大好。
宇文澜察言观色,出声打圆场,“柳公子醒酒这半天没回来……苏兄,园子里大,柳公子莫不是迷了路,不若差人去看看吧?话说这世子爷怎么也未见人影,莫非是两人一块儿迷路了?”
闻言,苏学简点点头,因着上次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怕又同上回一般有不长眼的狂徒冒犯了圣上。
不过这回有沈七与沈九跟着,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不过他还是招招手,叫自家一个小厮去寻人了。
酒还未过三巡,霍洄霄离了席,缺了这么个角儿,这戏算是唱不下去了,于是也无人再有心情宴饮,就那么干坐着,各人脸上都不大好看。
顶着卢巍那张黑脸,宇文澜也不敢再开口了。
于是一时寂静。
春烟斜斜歪在沈弱流方才坐的案前,凤眼扫了圈儿,一声轻笑,
“诸位爷怎么都板着脸呐,吓得奴与小柳都不敢说话了……”
他自是不担心沈弱流。
方才他前脚刚走,那位北境王世子爷魂不守舍地后脚就跟去了,只怕现下两人正在那处腻歪着呢,旁人去,不是坏人好事吗?
春烟自省,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除开沈弱流,这席间再无第二个能镇得住他的主,边说着边从案上捞了盏酒,款款起身,凑到这个面前喝一盏,凑到那个面前笑一句。
他生得好看,怎么着也没人会驳他这个花魁的面子,小柳适时弹起一支曲儿,宇文澜十分捧场,叫人将酒菜换过一轮。
一来二去,气氛竟然活络了起来。
除开卢巍,仍旧黑着一张脸,犹如锅底。
今日这局,却也不是他想来的,若有的选,他恨不得将霍洄霄那个杂毛碎尸万段,哪有再来捧臭脚的道理。
只因他父亲卢襄。
背地里经营着一桩叫伊迪哈的香料生意,牵扯诸多朝臣,这么些年来有绪王爷庇佑,倒也没出问题。
然而前几日,不知叫霍洄霄这个杂毛地痞从哪儿闻见了味儿,竟带人将西郊的据点一锅端了。
为这事他爹急得连着几日都没睡好觉了。
圣上命都察院查霍洄霄,万一顺藤摸瓜,查到了卢家那一切可就全完了。
于是,卢襄便想着从霍洄霄这里探探口风,才叫他做了这个句。
卢巍自是不愿的,可这事到底牵扯着卢家的安危,他也不得不忍着。
如今霍洄霄是请到了,半个字还没说他却又跑得没影了,这不玩人吗?
卢巍恶狠狠地啐了口心底骂道:个红蓼原的混血杂种,给脸不要脸!
这时候苏学简叫去找人的那个小厮却回来了,神色匆匆地进来朝苏学简低声说了些什么,主仆二人又一起出去了,不多时,苏学简回来朝几人拱手,
“宇文兄,卢兄,舍表弟身子不适先行回府了,还有世子爷,小厮来说,方才见着世子爷也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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