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怎么对自己的夫婿言听计从-
“你真不配得到她的爱。”
那日洛阳新雪初霁,满城红霞,浓得胜血,像是在为那些含冤而死的将士无声哀悼。
而萧妄就是在这样一片绚烂的晚霞中,提着剑,揪着他的衣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他如猪狗一般,从龙椅上拖拽下来。
冷硬的嗓音刮在他耳边,比外间的霜雪还要砭人肌骨。
饶他自己也是一个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也忍不住骨子里打颤。
怎奈他天生反骨,越是这般直接讥讽他,他越是要奋起反击,“总比你好,默默喜欢了这么久,她却连你是谁也不知道。”
这话当真畅快。
萧妄当时暴怒的眼神,他哪怕转世重生了一回,也记得清清楚楚。哪怕一说完,自己就被他揍得鼻青脸肿,在榻上足足养了小半个月,他也觉值了。
“无论皇叔怎么对朕,朕都不会去救她了,朕手底下的兵也不会去救她。皇叔若真这般在意,为何不亲自去一趟北夏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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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给萧妄下了最后通牒。
他知道,这家伙一定会去的,就像当初落凤城之难,萧妄明明刚在京口一战中受了重伤,听说她有难,还是不顾一切地赶过去一样。
他也期盼萧妄能够过去。
唯有这样,他才能借羯人之手,顺利搬开这块对他皇位最具威胁力的绊脚石;也唯有这家伙亲自出马,那丫头才有获救的希望。
而萧妄也的确不负他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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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不说,我也必然要去的。她活,你活;她死……”萧妄冷笑,凑到他耳边,单寒的声线宛如拭过雪的刀锋,森冷入骨,“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由衷打了个寒颤。
望着那家伙铿锵离去的背影,他心里本该被计谋得逞的酣畅之感填得满满当当,却不知为何,只余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
冥冥中,像是有什么预感,一旦让这家伙成功把人救出来,那丫头就再也不可能属于他了。
“不……你不许去!不许去!朕命你回来,马上回来!”
他发疯一般地朝门外大吼,不顾左右的劝阻,拼命朝萧妄离开的方向狂奔,跌跌撞撞,摔得头破血流,身边的人也跟着无端挨了他的打。
可直到一口血水从他嘴里喷出,红了整片衣襟,他扶着廊柱摇摇晃晃晕倒,嘴里依旧不肯服输地喊着:“她……是我的……”
——这句他曾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用在沈盈缺身上的话。
接下来的时日,他病倒在榻上,时昏时醒。
梦里见过最多的,竟是那日落凤城初见,她在开满鲜红花盏的凤凰树下,盈盈对他笑;以及大婚那日,他没有应沈令宜的请求离开,继续留在她身边,亲手为她折一枝凤凰花,簪在她发上,和她补完那个迟到了许多年的洞房花烛夜。
那一刻,当真美妙,比斗倒秋家、登上皇位,还让他欲罢不能。
可等他真正醒来,等待他的却是——萧妄的确如他所愿,失踪漠北,沈盈缺也安然回到他身边,可荀太后却在他昏迷期间,和荀家父子、沈令宜兄妹一道联手,欺上瞒下,把控朝纲,不仅把北边好不容易收回来的失地,丢得一干二净,还要用她的阿珩,去换他们在南边重新苟延残喘的机会。
简直可笑至极!
当天晚上,他便将荀家和沈家留下的余孽,全部消灭殆尽,夺回了那朵能救她性命的十二因缘莲,可还没等他跟她解释清楚,她就像一朵枯萎的花朵,从数十丈高楼上决然跃了下来。
没有一点留恋。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都凝固了,像是被按下了什么机栝,所有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再与他无关。
也是直到后来,他被萧妄亲手绑上五凤楼,当着阖城百姓的面,一刀一刀凌迟处死,却也感觉不到半点痛苦,反而还有一种解脱的释然,他才终于知晓,那种感觉叫“心碎”。
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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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想起这一切,那种转世之后依旧无法去除的凛冽刺痛感,便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死在了自己最爱她的那一年,而她的离去,也从来不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暴雨,而是延及一生的漫长潮湿。
萧意卿坐在马上,缓缓闭上了眼。
刚从废弃兵驿探路回来的守拙看到这一幕,不由强行停住脚,刚刚在废驿里见到的人虽叫他震惊不已,他还是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打扰他。
“有话快说,孤可没有太多的耐心。”
萧意卿忽然开口,眼睛仍旧紧紧闭着,像是在为连日的行军奔波而闭目养神,又仿佛是平复什么难以抑制的心绪,俊秀的剑眉都拧成一团。
守拙犹豫了下,小声道:“前方兵驿果然有人,是t?、是……”
他舌头打结,半天挤不出接下来的话。
萧意卿脸色沉下,显然又要发火。
随守拙一块过来的周时予,索性替他开口:“奴婢奉自家主子之命,来请太子殿下进屋一叙。”
听到这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萧意卿心头猛然一震,不敢相信地睁开眼。他身后的新应军将士们,也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险些摔了手里照明用的火把。
“听闻皇叔在南阳遇袭,生死未卜,父皇甚为担忧,特派孤领兵前来救援。孤在南阳附近搜寻半个月,毫无所获,以为皇叔连尸骨都叫羯人抢了去,心里正当难过,却不想竟在这里遇上周公公,当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知皇叔现下如何?可是有伤在身?若遇上什么疑难,大可告诉孤,看在萧氏皇家血缘的份上,孤定全力以赴,救助于他。”
萧意卿凝视着周时予,一本正经地说。
俊逸的面容在火光中半明半暗,让人捉摸不清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周时予笑着朝他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奴婢代少主公领了。只是这次出征,奴婢并未跟随在少主公左右,也不知他眼下如何。适才说的那位主子,也并不是他。”
“虽然如此,奴婢还是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位主子的分量,并不比少主公轻,太子殿下一定乐意亲自去见。”
边说,边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举在火光里,供萧意卿看个分明。
挂在纤绳上的无瑕羊脂白玉,随往来的风雪微微晃动,忽闪忽闪,烁出星辰般耀眼的碎光。镂空的瑶草纹在风中舒展腰肢,栩栩如生,拿鼻子仔细分辨,似乎还能嗅到淡淡的草药清香,和独属于女子的甜腻芬芳。
萧意卿阴鸷的脸色陡然一变,双脚动得太过无意识,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第85章 萧妄的身世(六)
小小一间兵驿,荒废了百余年无人问津,今日一个晚上竟就破天荒地迎来三拨人。若是驿内有什么精怪缚灵,怕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了什么邪。
适才休息的小隔间内,沈盈缺站在一扇窗扉脱落的破窗前,望着雪花吹出风的形状,心中咋舌感叹,这种时候,自己居然还有心思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门外传来一阵杂沓脚步声。
先是萧意卿担着两肩白雪,匆忙入内;周时予紧随其后,后头跟着槐序,夷则也不顾身上的伤,一瘸一拐地踉跄走来。
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围在萧意卿旁边,虽没靠近,却都把身子绷成一张拉满的弓,死死盯着萧意卿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有任何妄动之举,他们都会立刻像豹子一样飞扑上去,将他摁在地上,使劲撕咬。
萧意卿却仿佛没看见,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倩影,一动不动,恍若凝固。鸦羽般浓长的睫毛叫冰雪凝出一层霜白,衬得他猫眼般紧缩的瞳孔越发黑浓,里头惊讶有之,喜悦亦有之,仔细分辨,竟隐隐还带了几分歉疚。
周时予眉心微褶,对他的失礼之举很是不满,但还是依照礼数,拱手帮他通报道:“郡主,人已带到。”
沈盈缺也很不喜萧意卿这样盯着自己,扭开脸,对周时予道:“公公辛苦了,先下去吧,我和太子殿下单独聊聊。”
周时予瞥了眼萧意卿,微有迟疑,但还是颔首道:“是。”恭敬退下。
槐序和夷则也跟着离开隔间,但还是守在门外半丈远的地方,紧紧盯着屋内情况,以防万一。外间的黑甲卫和百草堂暗卫也绷紧神经,握着自己的武器,密切关注里头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戒备不会让人舒服,守拙等在外头院子里,都紧张得不停拿袖子擦脑门上的汗。
萧意卿作为当事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倘若换成平时,以他的傲气,少不得要大发雷霆,可现在,他却半点气也生不出来,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心尖人,只觉一股难言的喜悦将胸膛填满,要不是顾及她现下对自己还没什么好脸色,他恨不能马上冲上去将人搂入怀中,紧紧地,一辈子不放手。
“阿珩……”他干哑地唤了声,长睫飞快扇动,低垂下来,“你近来……可好?”
沈盈缺听出他声音里的胆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懒得多想,收回视线无甚表情地答:“托殿下洪福,我姑且还活着。倒是殿下,这大半年一直禁足在东宫,不准涉足朝堂,怕是不好过吧。”
她言辞里的机锋尖锐到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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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意卿的心狠狠往下一沉,知道是自己活该,苦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只道:“你无事就好。这里是羯人的地盘,你作何跑这里来,还带了那么多轻骑?看着像是沈家的部曲。可是落凤城出了什么事?外头那些羯兵,也是你命人收拾的?”
沈盈缺看了他一眼,面色如常道:“是我干的。眼下南北两边已然开战,落凤城作为交界地,自然也要尽快防备起来。粮草、辎重,还有兵马,城中都还短缺,我是取道此处,去流月城求援的。半路遇上这些羯兵,便顺手打了。”
这话说得轻巧,但萧意卿扫一眼废驿内到现在都还没收拾完的战后残局,便知当时状况有多凶险。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后怕地攫住沈盈缺的手腕,“这里太危险,你不能再多逗留!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兵马粮草我这还有,你带些回去,足够应付到战事结束。”
沈盈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甩着自己的手,斥道:“放开!你放开!”
槐序和夷则疾步入内,一人一只手,硬生生将萧意卿从她身边拽开。
外间留守的黑甲卫和百草堂暗卫也跟着围上来,隔着隔间狭窄破败的小门,怒目警告地瞪视着他。
萧意卿挣扎着扭动两只被反剪到背后的手,对这些毫不遮掩的敌意视而不见,一门心思焦急地冲沈盈缺喊:“阿珩,我知你现在不肯信我,之前的一切,也的确是我不对,我没有脸求你原谅,但这回,我当真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是吗?”
沈盈缺挑眉睨着他,眼里满是讥讽而怀疑,“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可无福消受。况且这次行动是我提出来的,我若不身先士卒,如何能叫城中百姓相信,我沈家军依旧能征善战,和当年一样能护住城池,护住他们?”
萧意卿被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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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和言语里那种陌生的冷漠刺痛,心口一阵痉挛。
曾几何时,她看见自己的时候,脸上只有抑制不住的欢愉,望向他的目光也热烈而明亮,像盛夏火热的骄阳,无论荀皇后如何挖苦贬低他,她都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值得她所有炽烈的崇拜。
可现在……
闭目艰涩地咬了咬后槽牙,萧意卿重新睁开眼,看着她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落凤城里的百姓,还是为了他?”
沈盈缺眼皮一跳,虽不曾细问这个“他”是谁,可两人似乎都心知肚明。
“这与太子殿下无关。”她冷淡道,眼里的警告和不快昭然若揭。
萧意卿冷笑,“究竟是无关,还是不想说,阿珩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你敢摸着心的良心,对天发誓,你此趟出城,只是为了帮落凤城寻找救援,没有存半点去找他的心思?”
沈盈缺睫尖一颤,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虽然没有承认,但这一细微反应已足够说明很多东西。
萧意卿顿时咬紧牙关,明知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仍旧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生生从胸膛里掏挖出来,放在火上“滋滋”煎烤一般,痛苦难言。
“他有什么好,你为何非要选他?!一次也就罢了,还要选第二次。那样一个下贱种,血脉卑贱,出身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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