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佳馔脚步轻盈地穿梭往来在锦衣华服,满头珠翠的贵妇人们中间。
高贵妃与王贤妃分别一左一右侍奉在两位太后身侧。
左下首坐着郭太后之女,柔庆长公主,这位公主身后坐着的正是她和广平侯的独女荣安县主陈嘉萝。
而后是祁王妃,首辅高家以及忠顺侯府郭家家眷。
右下首坐着的是太子妃,而后是宁王妃。
再有便是郑国公家的家眷,威远将军府魏家和昭义侯府白家家眷。
庭中用红、黄、白、绿四色上百盆菊花摆成福寿安康四个大字,又兼有姹紫嫣红各色花卉装点其间,倒叫这天地间肃杀秋色也平添了几丝盎然生气。
高贵妃见郭太后始终神色淡淡,便指着庭中一株绿菊笑道:“臣妾听闻,这盆绿云是年初时陛下特意嘱咐人从杭州走水路为您老人家运过来的。谁承想经一路风雪,险些折损了这样一株名品。御花园里的那些花匠们见苗枯叶黄都有些束手无策了,还是您老人家命人将它挪进暖房里,一日一日用心栽培,方叫大家伙今日都有幸目睹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名品。正所谓母子相惜,陛下的这份孝心和太后这份慈心都是四海之内独一份的。”
郭太后闻言视线也调转到那株绿云上,面色果然有所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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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皇帝一片孝心,哀家这个当娘的总不能拂了他一片美意。”
王太后目光轻轻落在不远处的一株墨菊上,笑笑不说话。
接下来便是各位晚辈为两位太后赠送重阳贺礼,为她们增福添寿。
高贵妃赠给两位太后的是成色上乘的千年老参,王贤妃是自己亲手抄录的祈福经卷。
太子妃是请天竺高僧开过光的佛珠,祁王妃是白玉观音,宁王妃是亲手绣的百寿图。
高贵妃盯着王贤妃婆媳两人的贺礼,忍不住含笑揶揄道:“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这婆媳两个送东西的路数都是一脉相承的。”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暗暗发笑,这高贵妃明面上调侃婆媳二人心意相通,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她分明是在嘲讽贤妃婆媳二人抠搜小家子气,送的东西不值钱。
宁王妃抿了抿唇,正要出言反驳,王贤妃一个眼神投过去,她只好悻悻垂下头,咬着牙默默忍耐。
倒是一向置身事外的王太后突然开了口。
“哀家瞧着宁王妃这百寿图倒是极好,这一笔一划非诚心者不能写就。哀家听闻昔日天竺有位富商曾不惜千金换取贫儿身上一件破衣而不得。诸位可知因何缘故?”
众人皆是茫然摇头,高贵妃刚想插嘴,就听她道:“只因那件破衣是那贫儿亡母生前一针一线缝制而成。正所谓千金易得,真心难求,便是这个道理。”
这话便是在暗讽高贵妃婆媳赠礼一味讲求贵重而缺乏心意了。
高贵妃抿着唇,死死攥着帕子不说话了
郭太后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心中又有些不爽利了。
一场宴席众人各怀心思。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进行到一半儿,两位太后都有些乏了,底下一众年轻贵女们也都有些坐不住了。
照例默许众人都四散开来,去逛逛院子赏赏花。
柔庆长公主母女两个自方才宴席开始便一直盯着坐在对面的魏家婆媳两人,见宴席散了,魏家婆媳两个要走,提了裙便要追上去。
南阳郡主与二儿媳也是眼疾手快,眼角风扫见柔庆长公主母女两个跟上来了,默不作声加快了脚步往假山石后面拐过去。
南阳郡主萧怡君和二儿媳姜氏在御花园里一路分花拂柳,七拐八绕的终于将那对儿恼人的母女甩在了身后。
姜氏扶着婆母在一块干净的太湖石上坐下,扶着咚咚直跳的胸口道:“唉哟,总算是甩开了。要说这个母女两个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死心眼,京中那么多青年才俊,偏偏缠着咱们家这个小五不放。这都多少年了,小五要是真对她有意,她早成咱们家媳妇了。”
萧怡君闻言不由自主地皱紧了娥眉:“别说了,小五一个都够我头疼的了,再来一个小祖宗,我怕是没几年活头了。”
姜氏环顾左右,一脸神秘地朝萧怡君眨眨眼:“母亲,我听说小五好似在外头有相好的姑娘了……”
萧怡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丽春坊的什么鸢吧?”
姜氏摇摇头,正要矢口否认,忽然见对面树丛中人影一晃,忙肃声喝问:“谁?”
话音落,便见一个小宫娥装扮的女子抱着药箱从大树底下走了出来。
姜氏一脸警惕地盯着那小宫娥模样的女子问:“你是哪个宫的?方才躲在那树后鬼鬼祟祟作甚?”
玉婵垂着头,两只眼睛盯着地面,心道今日也是够倒霉的,原本她听闻今日重阳宴太子妃也来了,就想趁机见她一面替她号个脉,看看她身子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谁承想刚走进御花园就碰见这婆媳两个躲在这处说私房话。
其实她隔得远也没听进去多少,本打算避开,不想竟被人给发现了。
虽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夫人,心知人家定是怕她听到什么再传出去,正要解释,视线猛地被婆媳两人身后的柳树丛吸引,惊呼了一声“当心!”。
婆媳两人不约而同地侧头去看,冷不丁地瞧见一条花花白白的小蛇倒挂在身后的柳树枝上,嘶嘶地朝她们吐着信子。
郡主与儿媳登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惊呼一声,躲到了玉婵身后。
那蛇也被她们发出的动静吓了一跳,啪嗒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玉婵定睛一看,那蛇头扁尾细,黑身上有一圈一圈的白纹,竟是一条有毒的银环蛇。
忙转过身去从地上寻了一根粗细适中的树杈,在身后婆媳两人惊诧的目光中快准狠地出手叉住那条银环蛇的头部,将手里的银针扎了进去。
那银环蛇起初还在奋力挣扎,银针扎下去后只轻轻摆动了一下尾部彻底不动了。
玉婵脱下身上那件素白的外衫,将两只袖子结结实实打了个结绑起来做成一个口袋,再用树杈将那东西叉起来放进口袋里装好,这才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对萧怡君与姜氏笑道:“好了,二位别怕,它动不了了。”
萧怡君与姜氏婆媳两人全程呆立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她做完这一切,从头到脚都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你……你不怕吗?”
姜氏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盯着玉婵那只抓过蛇的素白小手,干巴巴地问。
饶是她出身将门,平素自诩天不怕地不怕,见了这等软塌塌,滑溜溜的东西也忍不住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第103章 挺身而出
玉婵一脸平静地摇摇头:“这蛇虽然有毒,只要注意些不被它咬到便好。两位往后还是莫要往这等无人的草深处走的好。若无事,民女便先告退了。”
言罢朝她二人微微俯了俯身,拎起地上的袋子便要离去。
萧怡君忙道:“诶,等一等!”
玉婵停住脚步,回头,一脸诧异地望向几步之外这位莫名叫人有些眼熟的美妇人问:“夫人还有何事?”
萧怡君白着一张脸,捂着胸口,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别走!我……我的意思是要走也带我们一道走。谁知道这鬼地方还有没有第二条那样的东西……”
玉婵自然没什么意见,在前头一面用树杈拍打着草丛,一面带着婆媳两个往外走。
心里也不免诧异御花园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条毒蛇,想着回头应该把这事儿汇报给附近巡逻的侍卫,叫他们好好盘查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免将来再有人被误伤。
姜氏两只手扶着婆婆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盯着她拎在手里的那东西,忍不住问:“姑娘要那东西做什么?”
玉婵回头朝她笑了笑:“可以入药,新鲜的药效更好。况且……留在原地,若是回头再吓着旁人了可就不好了。”
姜氏有些诧异地点点头,心底对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姑娘生出了几分别样的好感,就听自家郡主婆婆也忍不住开口问:“你……懂医术?莫不是女医署新选入宫的医女?”
玉婵微微颔首,又听她问:“你姓什么?哪个宫的?”
玉婵一五一十作答:“鄙姓周,如今在寿康宫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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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见那美妇人略走快了几步便有些气促,有轻微的哮鸣音,便忍不住问:“夫人可是有喘疾?走快了便觉得胸闷气短?”
萧怡君婆媳两个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对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女大夫越发另眼相看了。
萧怡君抿着唇微微颔首,姜氏忙道:“是呀,我母亲常年为喘疾所扰,春夏之交尤甚。姑娘可有什么建议?”
玉婵微微蹙眉沉思了片刻,这位夫人既然能出现在宫中的重阳宴上,想必身份贵重,身边最不缺大夫,便笑着说出自己的一些小建议。
“春夏之交杨柳飘絮,百花盛开,杨柳絮与花粉不慎吸入肺腑都容易引发喘疾,是以除了尽可能远离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萧怡君闻言忍不住轻轻蹙眉,姜氏心知婆婆得了这个病,平素消遣又少,却偏偏最是喜欢这些花儿粉儿的。
若是叫她春夏时闷在府中不出去,岂不是要将人闷坏了?
却听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观夫人的喘疾似乎不算严重,若是平日能注意饮食调理,饭后适当走走,屋子里常开窗通风,保持平心静气,对身子都是大有裨益的。外出观花时再戴上帷帽、面纱一类的东西便好。”
姜氏忍不住轻轻舒出一口气,萧怡君轻蹙的黛眉也随了她的解释慢慢舒展开来。
玉婵带着二人走出花圃,回到了青石铺就的宫道上,仰头便见春信带着几个宫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一边走还一边朝着她用力挥着手帕:“婵姑娘,总算找到你了!”
春信是太子妃身边最得力的女官,平素一贯老成持重,鲜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玉婵心里咯噔一下,忙迎上去问:“春信姐姐,可是宣华殿那头出了什么事?”
春信眉头紧皱,抓了她的胳膊急匆匆往回走,连跟在她身后的南阳郡主婆媳两个都没瞧见,一边走一边喘着粗气同她解释。
“皇长孙……皇长孙他方才在御花园被蛇咬了。太子妃叫我出来找您也过去瞧瞧,您快跟我过去看看!”
萧怡君婆媳两人闻言也忍不住大惊失色,自发地疾步跟了上去。
玉婵赶到时只见宣华殿外一片狼藉,花架倒了一片,花盆碎了一地,各色奇花异草被踩成了泥。
王郭两位太后早已带着一众命妇们退回了殿内,几十个带刀侍卫如临大敌般地在地上翻找那蛇的踪迹。
皇长孙萧乾被众人围在中间,放在宣华殿内的软榻上。
太子妃两只纤白素手紧紧抓着儿子冰凉的小手,泪水哭花了脸庞。
非但朱、姚两位院判来了,年过八旬的赵院使也被传了过来。
老院使正在亲自为皇长孙处理伤口,两位院判一左一右站在老院使身后正在为应该选取哪种疗法争得不可开交。
朱院判主张及时剜去腐肉来保全性命,姚院判却坚决反对,认为他的法子太过激进了,皇孙的御体岂是能轻易损伤的。
朱院判看着榻上皇长孙愈发苍白的小脸,一边抬袖胡乱擦着额上的汗,一边上前一步催促道:“太子妃娘娘,眼下为了防止毒性蔓延至全身,只能出此下策了。若不及时做出决定,只怕是……只怕是将来追悔莫及呀。”
赵院使两只手哆哆嗦嗦为皇长孙施着针,闻言两道花白的眉毛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这法子虽然激进,却又是眼下最为有效的保命方法。
太子妃含着泪,双眼怔怔地望向床榻上呼吸越来越微弱的儿子,心底有些动摇了。
就听姚院判在一旁极力劝阻:“不可呀,太子妃娘娘。皇长孙年纪太小,且不说动刀后能不能够受得住,若是不慎伤及脚踝留下一副残缺之身,恐怕将来也会抱憾终身呐……”
太子妃抿唇不语,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赵院使。
“院使大人,求您,求您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乾儿的性命。”
言外之意便是只要能够救活皇长孙的性命,哪怕是要付出瘸腿的代价,将来失去做储君的资格,她也在所不惜。
郭太后抬手按了按不住抽痛的额角,先是对着太子妃斥责道:“这是什么话?救命要紧,乾儿的身子也必须毫发无损。”
言罢又将两道威严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调转到了在场的三位御医身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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