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正文 120-130(第5页/共5页)

本站最新域名:m.ikbook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常能补漏拾遗,凡事想到我的前面。我有时躁进求成,他亦能及时相劝。

    六郎虽是我的亲兄长,可是平心而论,他的才能要逊于温衡一筹,让他做个方伯也就够了,若是教他主掌尚书台、参预机衡事,那便是有些难当重任,才不配位,反受其累。”

    夫人一把嗓子清脆透亮,口齿清晰,一番话一字不落地传到帷幔之后。

    褚恭惊讶不已,忍不住偏头去看军师,只见军师手中的羽毛扇正停在半空,似乎若有所思。

    帷幔之外只听主公又道:“照你的意思,此事就这么算了若是不能施以惩罚,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不是没得逞么”夫人竟反过来劝起主公了,“阿兄怎么这么小心眼!他们能与你直言,也算是光明磊落,否则,大可提前罗织一些我的错处,或是设下圈套、误导我做出错事,之后再以此相逼。”

    “夫人真是心思剔透”,祖坤暗想,心虚之余还有些庆幸,若非徐凌和温衡劝阻,他的确是打算这么做的幸亏没有。

    “他们没这样做,这便说明公心胜过了私心,仍是为了国事着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如此,我们亦如此,因此才需要广开言路、兼听众声,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施加惩罚,往后谁还敢直言不讳”

    “一枝独秀”这后半截话颇令人震惊,祖坤心里边的滋味尤其复杂:原以为主公只是爱她的美色,后来才知道此女手段了得,如今看来,夫人了得的不止是手段,还有一份豁达的心胸。主公待她也不像是宠爱姬妾,倒是有些引为知己、惺惺相惜的意思。

    李勖瞥了眼微微晃动的帷幔,递茶给夫人,看她喝了一小口,这才继续道:“温衡确有辅才,可正因其才干卓然,才不适合继续留在尚书台。今日他虽知难而退,可是心中仍对夫人不满,待我出征之后,你又要照顾岳父、又要兼顾孩儿,他若着意欺瞒,趁机扶植党羽,处处与你作对,届时你孤立无援,又将如何”

    韶音嫣然一笑:“这算什么阿兄莫要将我看扁了,我又不是没有被孤立和刁难过!一则因为我是个女郎,二则因为我姓谢,这两样加到一起,我纵然什么都没做就先矮了三分。旁人做八分,我须得做十分,若是我做了十分他们还不满意,那我便再辛苦些,做十二分不就好了!凡是苦一苦自己就能解决的事,那便不算难事,况且温衡并非不分是非之人,纵然对我不满,也不至于如此,阿兄大可宽心!”

    ……

    温衡觉得自己的老脸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个耳光,没说他半个不字,却令他羞愧难当。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位权欲旺盛、手段狠辣的谢女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今日之事他全程看在眼中,主公着庞遇去请夫人,庞遇全然不知书房中发生了什么事,夫人也不会知道,她只当是夫妻私语,这番话该是发自肺腑。

    明知自己对她和谢氏不满,她却能放下私人恩怨,反过来劝主公宽容慎罚;分明是弱质女流,却能做到不怨不馁,娇声曼语里自有万千气魄。

    主公过不去这道美人关实是情理之中。究其原因,大抵是与美无关单是这个“人”便足以令人折服。

    李勖还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又道:“温衡么就依夫人所言,其他几人如何处置,各打他们五十军棍如何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韶音撩眼看他,忽然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从前要他责打赵化吉,他说不能无故动用军法,今日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这点小事就过不去了。

    “你怎么这样!”韶音皱眉瞪了他一眼。

    李勖长眉略挑,作出几分恣睢之色,“我是太尉,别说是打他们五十军棍,就是直接教他们解甲归田又能如何”

    “李勖!”韶音有点生气,“人家又没有触犯军法,凭什么打人家军棍,还要让人卸甲归田,你讲不讲道理”

    “因为我有这个权力。”李勖颇有些冥顽不灵。

    “权力”韶音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郎君能说出来的话,“我告诉你什么是权力。”她边说边向他腰间摸索,这才发觉发现他今天并没有佩刀,想想不止是今日,这些日子以来,他除了去营中视看,已经很少佩刀。

    “权力就像是你那柄环首刀,是杀人的利器!”韶音想要收回手,手却被对面的人握住。

    他掌心温热,轻轻捏她,似乎是要她消消气,她便不由得放软了声音,转而柔声劝他:“阿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刁文德本该经由官府审讯定谳之后再行处置,可是我却因为一时恼怒就教人杀了他,还有后来的那个李俊和冯毅的奶母……如果我手里没有兵权,再如何恼怒,杀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可是一旦有了权力,这个念头竟然那么容易就变为现实。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人的恶念能被权力无限放大,匹夫为恶不过杀伤数人,身居高位者若是作孽,那便会给国家、给百姓带来无穷劫难。

    所以从那以后我便时常告诫自己,我手中所有的权力乃是国之公器,我若想掌握它,而不是反过来被它掌握,那便要时时刻刻保持谨慎,不可恣意、不可妄为。

    卢氏兄弟、褚恭和祖坤,还有徐凌,他们随你南征北战,平定内乱,皆于社稷有功,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随意处置,阿兄虽有这个权力,却不能如此行事。”

    李勖深深地看着眼前人,“我不过是想为纨妹出气而已。”

    “你昏聩”,她摇摇头,温柔地呵斥他,“我不要你这样。他们与你一样,皆起于寒微、备尝艰苦,遭时丧乱,既不能如士族一般平流进取,又无其他出路,只有从军卖命这一条路可走,实在不容易。我每次看到你身上的伤痕都会难过不已,想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是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他们的家人也一样会心疼他们。将心比心,我何忍苛责”

    褚恭眼泪汪汪,黑手捂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恰如天上月》 120-130(第9/21页)

    在络腮胡子上,差点哭出声来。

    祖坤和卢锋对视一眼,各自别过脸去,都觉得眼热,有点不好意思。

    徐凌倒是释然不少,他是个豁达之人,既已在李勖麾下效命,便不愿再提与谢氏之间的那件旧事,可是能从谢女口中听到这么一番话,到底令他心中震动,块垒一消。

    李勖今日是个演戏的人,每个问题都是明知故问,阿纨的回答,有些在他意料之中,也有些在他意料之外

    人生如戏,在台下时拼命地想上台,待到真的粉墨登场、成了一角,又会为这一身妆扮所困,转而羡慕起武陵轻薄儿,羡慕他们能够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阿纨却始终没有这个困扰——或许换一个说法更合适——她已经比他更早地解决了这个困扰。

    从一开始,她面临的处境就远比他复杂,他可以一往直前,她却每走一步都要做出艰难抉择,非有赤子之心,无以抵达今日。

    经了这么多事,纨妹的小脸依旧莹洁如月,琥珀色明眸不染尘埃,一如乌衣巷口移扇初见。

    李勖手指微动,想要抚摸她的脸庞,想起帷幔后还有几个碍眼之人,只得又放下。

    “之前不还说讨厌他们么如今已经看顺眼了”他笑着问,想教纨妹好好骂一骂他们。

    “谁说的两码事,他们还是很讨厌,各有各的讨厌之处!”纨妹嘴角一翘,果然拉开了骂人的架势。

    李勖微笑鼓励她:“都怎么讨厌了,愿闻其详。”

    帷幕后的五人纷纷止住感动的泪水,各自警觉起来。

    第125章 第125章

    “你手底下这些人,每个都挂着禽兽相,卢锋是鼠相,祖坤是驴相,褚恭是野猪相。”

    韶音先是对每个人的面相都进行了精确的概括,接下来再逐个阐发。

    当先倒霉的是卢锋。“那个卢锋獐头鼠目,一看便知是个奸诈之辈。孔珧如何能入得驿舍若非得他暗许,她连大门都进不去哼!自那之后,他一见我便眼神躲闪,只差将做贼心虚写在脸上,还以为我不知道,我懒得搭理他罢了。”

    祖坤见卢锋脸色煞白忍不住呲着一嘴大白牙朝他比了个小拇指,正幸灾乐祸,却听夫人话头一转,气哼哼道:

    “还有那个祖坤,他能瞒过你,可是瞒不过我。我早就教人查问过,当日那舞姬乃是何穆之使者所献十人中的一个,你先前已经下令交由我处置,刘赞小小校尉,如何敢公然违令,皆是因祖坤在背后捣鬼而已。一次便罢了,若是再有下回,我非得狠狠敲碎他那一口驴牙不可!”

    祖坤的牙齿生得白而长,单个体积大、整体排布密,颌面为了容下这一口牙,不得不向外隆起,因而吻部便格外突出,加上双眼略圆,看起来很像驴马之属。

    这头驴闻言立刻闭上嘴巴,两片厚唇紧紧抿住牙齿,当真不敢露出丝毫缝隙。

    李勖略感惊讶,这两件事他着实不知情,以为事情过去就结束了,并没有往下深想。

    韶音横了他一眼,“你能知道什么呀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他们两个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是因为他们自己就不检点。卢夫人还以为自己看得严,其实卢锋早就已经和祖坤的寡嫂有了百日之恩,祖坤也没闲着,你道卢锋的三妹与夫君离绝是为了谁正是为了此僚。”

    帷幔之后,一驴一鼠大眼瞪小眼,互相愤怒地望着彼此。余下三人虽听得起劲,心里还是指望着夫人能就此打住。

    夫人显然说到了兴头上,完全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兴致勃勃道:“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阿薛告诉我的!”

    李勖疑惑:“阿薛是谁”

    韶音坐得有些腰酸,示意李勖扶她起来,到胡床上重新坐下,跂着脚笑道:“那个褚恭倒还勉强算是个忠厚好人,他原本并不口吃,只是十岁那年看到了不该看的,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才添了这么一个毛病。”

    “他看见什么了”李勖的好奇心已经从阿薛是谁转移到了褚恭身上,帷幔后的众人显然也是,褚恭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温衡,温衡颇有些不明所以。

    韶音嘿然一乐,眼波流转,“你不是问我阿薛是谁么,阿薛就是褚夫人呀!”

    李勖恍然,原来是她,褚恭的内人似乎的确颇为多话。

    卢锋和祖坤同时恶狠狠地瞪向褚恭:快嘴的结巴娶了多嘴的婆娘,真讨厌!

    三人正打眉眼官司,没注意到徐凌面上一闪而过的不屑。

    徐凌如今虽然圆融了不少,骨子里还是个清高的读书人,从前不屑与长生道徒一样装神弄鬼,如今也不屑与这些北府粗人一般乌烟瘴气。这些人穿上铠甲是将军,卸下铠甲是禽兽,夫人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么一想,主公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着实难得。

    徐凌以为今日的点评不会落到自己头上,主公却什么好事都怕落下他,主动提醒夫人道:“你只说了那三个,还没说徐凌。”

    “几次照面而已,不甚了解。”夫人如实作答,徐凌心里跟着一松。

    “倒是相貌不错,风雅潇洒,一表人才,难得的儒将。”夫人呷了一小口茶水,忽然又补了这么一句。

    徐凌:“……夫人,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害我!”

    他额上冒出一层热汗,偷偷向帷幔之外看去只见主公神色如常,既没有尊颜不悦的迹象,也没有不阴不阳的征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韶音对徐凌印象不错,有些不确定道:“有个传言未必是真的,听说这个人酒后无状,醉后会在府中披发裸奔,一面吟诗一面狂笑,吓人得很。”

    “这也是阿薛告诉你的”李勖眉头微挑。

    韶音咬着唇吃吃地笑,眨眼道:“阿薛说,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

    ……

    “谢天谢地!”徐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比起遭受夸奖,他宁愿蒙赐冤屈,真是要感谢那位造谣的阿薛。徐凌想着朝褚恭投去感激的一瞥,褚恭却朝他怒目而视,徐凌一惊,连连对他摇手,示意自己清白无辜,与他的夫人没有半点干系。

    褚恭不依不饶,水灵灵的大眼睛会说话,质问他为何行事不检,竟会被自己的夫人看见果体,尔后大骂卢锋和祖坤是衣冠禽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阿薛不过是说了实话,何错之有

    武将们能在百里之外辨风吹草动,个个都眼神极好,褚恭又是个中翘楚,眼珠在眼眶里滚动得格外灵活,一面与徐凌的凤眼正面交战,一面不忘左右回击卢锋的老鼠眼和祖坤的驴眼。

    四人八眼上下翻飞,鏖战正酣,全然忘了还有一个独善其身的温衡,温衡正轻轻摇着羽毛扇看热闹。

    还好李勖没有忘记军师,好心提醒夫人:“温平机光风霁月,一定没有这些不堪之事,对吧”

    韶音噗嗤一下乐出声来,笑得睫毛上都挂了一层星星闪闪的细泪,半晌摇头道:“算了,他年届半百,看在温嫂面上,就不揭他的短了。”

    帷后四人一听这话不由大失所望,温衡矜持一笑,挺直了腰,无声地用羽毛扇指点他们。

    李勖重新倒了一盏桂花茶给夫人喝,温声道:“无妨,此处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